青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擡起頭看着一個方向,眸中閃過一道淚痕,那般的清透,讓他整張臉都浸潤在回憶中,聲音再次沙啞了下來,可他像是要把多年積壓的痛苦全部宣泄出來一般,啞着聲音低聲輕喃,即使很低的聲音可在這靜默的寢宮內,每一字每一句,又像是敲在心底的最深處,鼓鼓作響,痛徹心扉。
“翌日的晨光,真的很美,打在她的臉上透着一抹輕柔的美,鳳兒就像是彌留的蝴蝶一般,在最後一刻睜開了眼,我一直都知道鳳兒是美的,可她從未向那日那般的美到了極致,目光輕柔地看着牀榻紗幔垂下的流蘇,低聲的輕喃彷彿在耳邊細語私磨……看着她的脣形,我知道,她喚的是:浩天。”
“那時她到底是清醒的,我知道。她隨後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臉上,喚我哥哥……”
一滴淚輕輕地滑落到地面上,葉凌風甚至能夠聽到淚珠擊打地面迸開時的聲音,她知道事情也許到此並未結束,因爲那座白玉石像,因爲青冥的囚禁,還因爲那個孤寂的背影。
“隨後,那個人來了,他抱着小媚冷神情疲憊,站在鳳兒面前,可是鳳兒根本不看他。他知道我手裡的長生不老藥是唯一能救鳳兒的,我可以看得出他是不想讓鳳兒死的,我又何嘗想讓鳳兒死,我不願強迫她吞下長生不老藥,因爲那隻會給她帶來無窮盡的痛苦。可我沒有想到,後來,他竟然會用小媚冷的命威脅鳳兒……”
葉凌風不知道當年青鳳兒是如何拒絕的,一個想要自己生的人卻偏偏是殺了她最愛的人。
“可聽了那樣的話,鳳兒卻是笑了,笑得悽婉,笑得哀絕。她說,‘姬臨風,你還在威脅我,她的命我不會隨意的剝奪,可如果你自己想殺了你的親身女兒是你的自由,我也不會理會,生或者死,你再也不能威脅我。’隨後,仰着頭,鳳兒不再看那姬嵐國的皇上,可我站在她的側面卻能看到他臉上隱現的一層黑色,一定是怒到了極致,他纔會如此。”
“隨後,兩人發生了很激烈的爭執,卻只有姬嵐國皇上在說,鳳兒沉默地瞪着頭頂的流蘇,等待着死亡的降臨,她一心求死,生命的跡象在漸漸地消失,當時的我怕了,看着自己的妹妹在眼前死掉卻無動於衷,我終究是做不到的,所以……我把那枚長生不老藥放在掌心,遞到了鳳兒的面前,求她吃下……”
“後來呢?”終於,葉凌風嘆息了一聲,低聲的問道。
其實她已經想到了結局,青鳳兒不肯吃,姬嵐國皇上把小姬媚冷讓宮女帶離了玉靈閣,隨後他奪了那長生不老藥想要硬逼青鳳兒吞下,可她卻是鐵了心,後來爭執中,青鳳兒看向一旁的青冥,拼了最後的力量送入了青冥的口中,青冥不注意而吃下了長生不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