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於小魚一直很好奇“總經理”到底爲何人,待點好菜服務生也走了後終於有了機會問。

“包子,你認識這兒的總經理嗎?”桂花基本過着足不出戶的宅女生活,她從哪認識的那麼闊氣的朋友?

“只是認識而已,你也見過這兒的總經理。”就只是認識,有錢人和窮人不是一國的,說太熟有“攀親”的嫌疑。

“你是說前幾天送你回來那個帥哥?”於小魚眉毛挑得很高,那不是包子的網友嗎?

“所以只是認識,網友而已。”她再次強調,她和劉浪的關係真的很薄,雖然她很想變厚,也許那樣以後她可以時不時的來這裡蹭頓飯。

“這兒的總經理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開飯店的網友吧?”牛寶六暗歎這世界真小。

“你走狗屎運了,趕緊去買張彩票試試手氣!”說不定中個500萬來個鹹魚大翻身呢!

“呵呵……”是啊,她走狗屎運了“——啊!”朱桂花一聲慘叫,大腿處突來的火辣痛感讓她差點掀了桌子。

一張四人臺,於小魚和龍輕顏並排坐在一起,另一面朱桂花坐在牛寶六的右手邊,她的位置剛好可以遭人□□,窺視了老半天,兩個有說有笑的身影進來的一剎那牛寶六就繃緊了身體,範健和一個OL裝的時尚女性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坐到隔她們兩張臺的地方,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手下一恨,朱桂花膘肥肉滿的大腿就被牛寶六當成泄憤工具狠掐了一把。

“噓……”牛寶六馬上捂住她的嘴,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揉着被掐的大腿,朱桂花眼泛淚光,“我吃你一頓飯而已,用不着這樣對我吧?”一點防備都沒有,疼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寶六一臉的歉意,替她揉了幾下。

當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到底是什麼讓寶六看見了反應那麼大?

好奇的三顆頭顱一起朝牛寶六火燒的目光那邊看去。

“是犯賤!”範劍等同犯賤,寶六口中的花心大蘿蔔!

“你老公寶六。”難怪掐她,“捉姦再桌”了!

“哈哼,是前夫。”龍輕顏輕哼,並糾正了朱桂花錯誤的叫法,“男人果然是感官動物,就是眼光一如既往的差。”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眼光一如既往的差!

“字面上意思,你懂。”

“我說你們倆煩不煩呀?”小魚受不了這倆人,翻了個大白眼。

離去沒有多久的服務生回來時手上拿着托盤,精緻的食具顯得家餚更色香味具全,一看就很有食慾。

“給我上一瓶紅酒!”

還要喝酒啊,是誰得罪了這位小姐,剛纔還好好的,這麼會就呲牙裂嘴了。

“借酒消愁啊?”龍輕顏的語氣和善了許多。

“對!你們陪不陪?”牛寶六直言不諱,她是不高興。

“我晚上有節目,陪你喝一點點,讓輕顏陪你一醉解千愁吧。”

因爲職業關係,於小魚對酒精深惡痛絕,桂花晚上還要上工,就剩龍輕顏可以陪她。

“拿酒來吧。”龍輕顏的外表就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有時也會冷言冷語的,但她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可能每個人表達自己的感情方式不一樣,真正有需要的時候她絕對不會拒絕。

朱桂花不管她們自己就先吃了起來,但心中卻五穀雜味。

別看牛寶六有過婚史,有時候她挺像一個小孩,這也止於在這幾個女人的面前露出這一面,更多的時候,她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女人,脾氣有點臭,說好聽點是倔強,說難聽點就是茅坑的石頭。

根本就不想離婚,卻因爲面子簽了那一紙離婚書,經常把範劍的不是掛在嘴邊,任誰都知道,她還愛着人家,否則也不會發生過的點滴都在心裡,要不她們也不會知道她和範健那麼多的事情,但寶六始終不承認這一點,離婚後,她一直抱着她的自尊過日子,也因爲曾經的海誓山盟熬不住時間的折損,在愛與不愛,現實與理想中掙扎,最終死守的誓言卻成了心中的芒刺。

哎……她就說,喜歡一個人但不一定非要談戀愛嘛,就比如……她喜歡劉浪,但沒想和他發生什麼!

有些東西她懂。

“寶六,吃飯而已,範健跟那女的不一定有什麼關係啊。”

“是啊,他不就跟個女的吃飯嗎。”不明原因的朱桂花也覺得牛寶六似乎有點小題大做了,今天請她們吃飯是特意到這裡堵範健的吧?

寶六搖晃着杯中的液體,悶悶的喝着酒,大夥看着她,等她喝光杯中酒的時候纔開口:“那女的我認識,是他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是個很敏感的字眼,她們幾個人也懂了寶六爲什麼會很生氣。

“她就是瀟笑。”

“就是她?”

聽了這個名字後她們不約而同的又偷偷多瞧了瀟笑幾眼,這個名字常聽寶六提起,今天算是見了廬山真面目了,但是大多的時候是被叫做“狐狸精”,會被冠上這個名號是因爲瀟笑是範劍的大學同學也是他的初戀情人,一天寶六發現了他們在暗中來往,婚姻就開始瀰漫起了硝煙,直到離婚。

“你怎麼知道他們今天要在一起吃飯?”

牛寶六給自己又添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另一隻手有節奏的敲着桌面,“從一個朋友那。知道的。”這個朋友就是範劍的姐姐範雅。

範雅昨天給她打電話告訴她範劍約了瀟笑在這裡吃飯,她知道他們常在一起吃飯唱歌,但是今天這個日子不同……就算他們離婚以後,他也會在這天給她打一個電話約她出去,雖然她沒有一次應約。

喉頭涌上來的苦澀被酒精沖刷掉,她一口飲光了杯子中的紅色液體,也許緣分真的盡了。

“寶六……”看着好友強顏歡笑桂花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你醉死在這裡會很難看,別給我們丟人現眼。”龍輕顏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總是用她自己的方式關心着。

“才喝這麼點就喊停,現在唯有酒精才能麻痹我的傷口。”看到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她的心很痛。

“要喝回家喝,你要是在這裡耍酒瘋我會殺了你。”

“寶六,他們要走了!”眼尖的瞟到了起身要離開的範劍跟瀟笑,於小魚瞪大眼睛指了指他們。

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牛寶六扯出一抹笑容,“咱也走吧。”正角都走了,她怎麼幹了這麼件愚蠢的事,牛寶六,他愛和什麼人在一起你已經無權過問了,即使是結婚紀念日又怎麼樣?你們已經離婚了!

“要不要去跟蹤看他們去哪?”

“去火葬場了,跟去幹嘛?”

“噗!輕顏你會不會太損了?”於小魚忍住想笑的衝動,寶六看起來真的不太好。

“她要是不毒舌就不是她了。”寶六知道龍輕顏的詛咒是替她出氣。

轉身拿起帳單,牛寶六就去了收銀臺,趁她離開之際於小魚壓低了聲音。“寶六沒事吧?看她樣子可不怎麼好。”

“自打上次她潑了範劍一盆水後他就再沒來過,是不是真的要完蛋?”從來不浪費食物的朱桂花盡管吃飽了還打掃着盤中餐。

今天的龍蝦怎麼吃味道都不對勁。

“明明還喜歡範劍,幹嘛還那樣對待人家,自己又背地裡偷偷傷心。”

“犯賤唄。”

“毒舌!”

“毒舌!”

朱桂花和於小魚同時喊道,待看見牛寶六回來了後她們停止了談話。

“包子,你跟這兒的老闆真的不熟?”牛寶六收裡還拿着錢包。

“網友,你覺得能有多熟?”是不算太熟吧?摳摳牙,“怎麼了?花了多少錢?”

“你猜!”牛寶六用一副你根本猜不到的表情說道。

“這還猜什麼?”她看見劉浪了?難道是他給她們打折了?“給你打折了?”

“何止!一分錢沒花,收銀臺說她們老闆請了!”她省了。

朱桂花的瞬間睜大眼睛,不會吧?

“你不信就去問問。”

是該問問,這算她欠他人情了嗎?

就在朱桂花離開座位後她變成了話題的主角,殊不知她也成了這幾個女人的算計對象。

劉浪料到了她會找他,收銀臺的小姐告訴朱桂花去經理辦公室,劉浪在那,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她來到一間寫有“總經理辦公室”銘牌的門前,敲三下門后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進來。”

應聲朱桂花推開門,劉浪坐在他的辦公桌前,交叉着雙手,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也看不出他的心情如何。

“聽寶六說你給我們免單了,我來謝謝你。”她笑的好比三月桃花。

雖然朱桂花沒讓小蔡告訴劉浪她來這裡吃飯,但是恰巧他們一進來劉浪就看見了她們,只不過沒過去打招呼,並且看她們鬼鬼祟祟的盯着他的客人,範劍是他這的VIP會員,不知道她們想幹什麼,直到看見牛寶六來結帳才告訴收銀臺免單。

“菜怎麼樣?”還是那個樣子,也不知道是因爲自然捲的關係頭髮總是翹翹的,還是她根本就沒梳頭髮就出門了。

“好吃啊!不過龍蝦味道就差點,跟我上次吃的味兒不太對。”就是沒上回的好吃。

“上次是我做的。”味道當然不一樣。

“原來你做的啊!”朱桂花對他的崇拜又加深了,男人肯下廚房太難得了。

“嗯。”劉浪點點頭。

“雖然今天做的也不錯,但還是你做的比較好吃!”難怪味道不一樣!

這樣的讚美他聽的多了,他可不是輕易就下廚,那是他特地爲他的美女主播準備的,沒成想……

想到這裡劉浪一擰眉。

“你病好了嗎?”看到他皺眉朱桂花以爲他身體還沒有好。

“已經好了,有一點咳嗽。”算了吧,她不是沒缺鼻子少眼的嗎,又不是找她老婆,還耿耿於懷什麼呢?

瞥見他桌上放着一包煙,菸灰缸裡面裝了一半的菸蒂,關心的話不自覺的就脫口而出,“生病了要多休息,少抽點菸,那東西對身體沒好處,至少爲下一代考慮考慮。”

“我是說……等你有了孩子以後不要讓你的親人吸二手菸。”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朱桂花有點尷尬的解釋。

“哦。”

“我羅嗦了是不是?”她的話好像太多了。

“沒有。”他撒了個謊。

本來劉浪是很生氣她的死要錢的,昨天還在家裡詛咒下決心再也不要見到這個又肥又死要錢的女人,但老天跟他作對是的,今天就讓他看見了她,然後又鬼迷心竅的請她們吃了一頓免費的晚餐,現在被她的幾句關心的話語軟了心。

“我知道一種對止咳很好的偏方要不要試試,算是謝謝你請我們吃飯。”效果很好的。

猶豫着,“行。”劉浪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見他答應朱桂花把笑容擴得更大,擠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她們在等我,我走了,明天見。”

“再見。”

朱桂花走到門口在最後關門的時候還朝他擺擺手。

離開劉浪的辦公室,等她回到她們吃飯的地方先是一楞,人全都不見了,人都上哪了?上廁所?也不可能三個一起去吧?

站在那的朱桂花有點像被拋棄的小孩,四處尋找熟悉的身影,結果在門口看見了那三個女人在攔車。

“你們怎麼不等我?”追到門口,她才發現外面下雨了。

說話的時候嘴裡還吐着白煙,冷颼颼的空氣凍得人直哆嗦,她們三個人沒想到會突然下起雨,出租車成了暢銷貨,讓應該被甩下的朱桂花給逮到她們。

“包子……你怎麼那麼快出來了!”不善掩飾的於小魚說話讓人一聽就有問題。

“我去謝謝人家還要很久嗎?”

“車來了,走。”牛寶六拽了下於小魚的衣角讓她閉嘴快走。

總算攔上了一輛出租車,三個女人迅速上了車,還沒等朱桂花擠進去牛寶六推了她一把將她趕下車。

“你推我幹嘛!”怎麼不讓她上車。

“你太肥,三個人坐很擠。”

“然後呢?”朱桂花不知道她們到底要幹什麼。

“自己坐車回去!”牛寶六很無情的說。

“什麼?你叫我自己坐車回去?讓輕顏跟你們坐後面不就完了嗎!”來的時候不也是她們三個坐後面,幹嘛撇下她一個人,打車很貴,再說車不好攔,來不及回去做節目啦!

“叫你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不再跟她廢話,牛寶六快速關上車門對着司機喊道:“開車!”

汽車屁股噗噗噴着煙,朱桂花對她們硬生將她拋在這裡很不解,雨滴打在她的頭髮上那股涼意又把她逼回了飯店,隔着玻璃門看着外面來往的車子。

媽的!這幾個死女人幹嘛!連小魚也趕她!來不及回家了,逼她頂雨跑去公車站嗎?車子唰唰的過去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嘛!嗚……怎麼辦?

“我送你。”朱桂花一回頭,是劉浪手裡拿着車鑰匙跟她說話。

“雨天不好攔車,走吧。”不是他好心,是他看她一直撓他的玻璃門,避免被她抓花,他就浪費些汽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