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她贏,我有辦法
舒心眼角不自覺的抽了抽,還真是個見杆子就往上爬的主呀。
舒心不慌不忙的扯開話題,道:
“姚公子過獎了,想必姚公子這次不是獨自一人來到這花都城吧”。
姚宸見舒心並沒有接自己剛纔的話,也不在意。
他爽朗的哈哈大笑,道鈹:
“都說這人美,頭腦也一樣聰慧,
果不其然,被舒姑娘猜中了,我這次是陪舍妹一同過來的。”
本來翠兒在聽到有人誇獎她的時候,心裡還有一陣小雀躍的枇。
可是當擡頭看到來人是姚宸之後,一張小臉便由開始的興奮,立馬變成了一副吃了雞肋的樣子。
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老是纏着我們家姑娘。
翠兒不以爲然的哼了一聲,對舒心說道:
“上一屆是姚小姐得到了個人賽的冠軍,想必今年也是要來參賽的吧?”
姚宸的桃花眼衝着翠兒斜覷了一眼,又轉眼笑眯眯的看着舒心道:
“我和舍妹是昨日纔到的。
不過舍妹不是來參賽,而是應邀前來當本次大賽的評委。”
舒心聽了一怔。
姚江當制香大賽的評委?
舒心感覺腦子裡有什麼飛過,可是卻沒能抓住它。
舒心面上不動聲色,眼波留轉間,輕輕一笑道:
“姚小姐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制香高手,連這制香大賽都邀請她來當評委,可見其實力不凡呀。”
“哈哈哈……哪裡,哪裡,姚某倒是覺得以舒姑娘的才幹,定能奪魁纔是。”
說着姚宸瀟灑的將手中的白玉骨扇“啪”的一聲打開,悠然自得的扇了起來。
舒心對於姚宸的誇獎,只是淡淡一笑,道:
“姚公子謬讚了,舒心這次過來,是想借着這個機會,與制香界的前輩和高人來學習和交流的。”
姚宸俊眉一挑,道:“哦,舒姑娘不想得到頭名嗎?”
是否能得到頭名,不是光靠嘴巴說的,而是要看真本事的。
而能來參加香制比賽的皆是制香界的精英。
舒心真正接觸制香,是從穿越過來之後開始的,僅僅四年的時間而已。
而且,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她的香脂效果特別好,是因爲每日清晨她胸口沁出的香液的緣故。
後來生產的雪肌系列產品,也是佔了現代萃取提純技術的便宜。
自帶的那套小型的提純設備,到時還不知道讓不讓她用呢。
因此,比起那些從小就學習制香的精英來說,她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可是,即使心裡沒有底,舒心也不想在姚宸的面前露怯。
她露出無害的笑容,淡然答道:“有一句話說得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所以我只要儘自己所能便行了。
想必姚公子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們也有事要去辦,就在此告辭了。”
舒心的話讓姚宸持扇的手都頓住了,好一會纔對着舒心他們微微笑道:
“舒姑娘是第一次來星城吧?不如由姚某做個嚮導,帶舒姑娘四處轉一轉如何?”
說完,他漂亮的桃花眼專注地看着舒心。
那清澈深邃的眼眸中,似有波光搖曳,又似有深情輕蕩。
一般少女看到這麼柔情與深情並重的專注目光,都會不由自主地羞紅了臉頰。
可惜舒心不是一般的少女,前世她所在的是家化妝品公司,每年公司都要更換新的代言人,
在一衆萬里挑一才能在大銀幕上嶄露頭角的花樣美男裡,橫挑鼻子堅挑眼,見識過的美男不要太多。
因此,姚宸的容貌雖然算得上的舒心見過的美男中,數二數三的,可也僅僅只能讓她欣賞而已。
目眩神移?
不可能!
舒心淡然一笑,“多謝姚公子的好意,不過,少卿已經派了他們雲香坊在此地的掌櫃左先生,當小女子的嚮導,就不麻煩姚公子了。”
姚宸漂亮的俊顏上露出一抹故作的傷心,
“舒姑娘真偏心,叫雲賢弟的名字,卻生疏地稱我爲姚公子。
不如,也叫我的字好了,我字宸宇。”
“好大氣的字,真是字如其人。”
舒心讚了一句,然後就福了福,“小女子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姚公子請便。”
仍舊稱姚宸爲姚公子,然後不待他再說什麼廢話,直接轉身走人。
姚宸拿白玉骨扇掩住他半張俊顏,只是那露出來的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中,卻眼波涌動。
直到舒心她們走遠後,姚宸纔將扇子一收,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邊走一邊嘀咕,
“難道最近我的魅力下降了?就算有牧無憂那個妖孽在,我也不差啊,何至於話都不想多跟我說一句呢?”
跟在他身後的小柳這時開了口:
“少爺,你說這個舒姑娘真沒有想過要贏得這次比賽的頭名?”
姚宸不置可否的說道:“凡是來參加比賽的,都是想通過這個機會爲自己立名聲。
不過現在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這個頭名的稱號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爲什麼不願意理我?”
小柳無語地看了看蒼天,又將話題硬扭回來,
“不是說雲香坊賣得最貴的香脂就是她做的嗎?那她應該可以拿頭名吧?”
姚宸不以爲然地道:“最貴的香脂,不一定是比賽時最好的香脂。”
說到這裡,姚宸停頓了下,將桃花眼微微眯起,道:
“這次她想出名怕是難了。誰讓她不願跟我說話呢?”
小柳聽得一愣,再看自家公子那胸有成竹的樣子,
腦子裡面靈光一閃,好像想了什麼一樣。
便朝舒心她們剛纔離開的方向回望了一眼,冷笑一聲,
轉頭又笑嘻嘻的姚宸,快速淹沒在人羣中了。
這邊,翠兒見她們已經走開很遠了,才擰着眉滿臉不高興的問舒心,道:
“姑娘,那個姚小姐一直對你成見,
她當評委的話,會不會故意串通其他的評委給你低分呀?”
舒心想了一下,淺笑道:
“如果不是我發揮失常的話,姚小姐是不會故意給我低分的。
因爲這樣做,會讓別人置疑她的能力和人品,就算當時嘴裡不說,心裡可不一定會怎麼想。
這樣損害的,可不光是姚江她自己的名聲,還有她的背後的姚記香坊。
至於串通其它評委,我想她還沒有這個本事。”
翠兒最相信舒心的話,只要她說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翠兒微微點頭,一邊想着舒心的話,一邊自己琢磨着。
這時夜離也難得一臉慎重的插話,道:
“剛纔那姚公子的反應不一般,姑娘還是小心爲妙。”
舒心聽了便點點頭,笑盈盈的說道:
“不錯。俗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以後我們小心一些就是了。”
幾人說着,便到了她們入住的繁花似錦客棧了。
此時,花都城裡的大小客棧都已經被來參加制香大賽的商家和選手住滿。
看着舒心等人瀟灑地步入天字號房間,來得遲了一天就只能睡通鋪的選手們,真是羨慕嫉妒恨吶。
————姚記香坊,花都城別苑內————
姚宸坐在三進的院子裡的槐花樹下,喝着冰鎮的酸梅湯,神情閒逸。
他身邊坐着一個絕色的美人兒,正舒適的斜靠在貴妃榻上。
長而黑的秀髮全部向上梳起,挽成一個天仙髻,露出白皙的脖頸。
一身淺綠色的絲質墜地長裙,外披一件半透明輕紗。
將她整個人襯托如同剛被雨水侵染過的藕荷一般,給人一種溫婉又清新的感覺。
只是,此時她眼中的鄙夷神色和略有些冰冷的面孔,破壞了這整體的美感。
“聽哥哥的意思,那舒心怕是早就到這邊了。”
女子軟糯的聲線中,夾雜着些許的輕蔑之音。
此人正是姚宸的妹妹,本次大賽的評委之一——姚江。
“嗯,想必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賽,想早點過來熟悉下環境吧。”
姚宸想着之前看到舒心的樣子,甜美的面容如出水芙蓉一般豔麗又不失嬌俏。
玲瓏有致的身段在水藍色交白領束腰長裙的包裹下更是凹凸有致。
真正是個出挑的美人胚子呀。
難怪雲少卿和牧無憂都會爲她迷了心竅。
姚江聽到哥哥的言論後,滿臉盡顯輕蔑之色,冷冷的笑了一聲,道:
“哼……,到底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野村姑,
難道就憑她早到這幾日,就能將本次大賽的頭名拿到手中?”
此地沒有外人,姚江就懶得掩飾自己對舒心的憤恨了,說出的話毫不留情。
姚宸聽到妹妹這凡話後,將思緒收回,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道:
“我勸妹妹莫要看輕了她纔是,她制香的能力不在妹妹你之下呀。”
姚江被姚宸的話激怒了,原本冷豔的面孔,因心中的怒火而變得扭曲。
姚江小臉漲紅,雙眼中帶着淡淡的水霧看着姚宸,道:
“難道哥哥也要拿那個鄉村野丫頭來跟妹妹比?”
姚江說完將頭一偏不再看姚宸,胸口因憤怒而激烈的起伏着。
姚宸自小就比較寵愛這個唯一的妹妹。
見她此刻動了氣,便走到姚江面前,與她一同坐在了貴妃榻上,輕輕撫了撫她的背,道:
“妹妹且莫氣壞了身子。哥哥我只是在告訴你,切不可輕敵。”
姚江依然不理他,負氣的將頭低下。
姚宸輕笑着對着姚江說道:
“如果哥哥有辦法能讓舒姑娘贏不了比賽,妹妹可有興趣聽聽?”
果然姚江立馬坐直身子,眼中水霧全數退去,饒有興趣的盯着姚宸,道:
“哥哥有什麼好計策?”
姚宸嘴脣一勾挑眉,道:“怎麼,江兒不生哥哥的氣了?”
“那要看哥哥能想出什麼好方法再看。”姚江微帶得意的嬌聲說道。
姚宸湊近姚江在她耳邊私語了一陣。
只見姚江越聽眼睛越亮,嘴巴也不自覺的越來越彎。
“這個辦法好,就按這個辦法去做,還是哥哥最疼江兒了。”
說着姚江展開雙臂勾住姚宸的脖子,將頭靠着他的肩膀嗲聲嗲氣的說道。
姚宸伸手輕輕擰了一下姚江的小臉,道:“哥哥不疼江兒,疼誰呢?”
姚江將頭在姚宸的肩膀處輕輕蹭了蹭,道:“江兒也最喜歡哥哥了。”
姚宸高興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
現在距比賽只有一週的時間了。
各方參賽選手也陸陸續續的趕到了星城,各種各樣的交流會就成了此時星城的主旋律。
不過舒心是第一次來星城,並不知道交流會的事情,這還是雲少卿告訴她的。
雲少卿在忙完了手頭的事情,才匆匆匆忙忙的趕到星城,比舒心足足晚了三天。
雲少卿在聽到舒心說起,姚江也是本次大賽評委之一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驚訝之色。
“因爲姚姑娘在上次的制香大賽中得了頭名,再加上以姚家現今的勢力,
大賽請她出任本次比賽的評委一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雲少卿也不免要提醒舒心一句,
“不過姚姑娘此人,自視甚高,現在在貴族圈中,你的名氣要比她大。
也難說他會不會有什麼私心,在評比的過程中刁難你。
到了決賽之時,進入大會安排的別院後,你要格外小心應對。”
他唯恐姚江使壞,讓舒心名落孫山。
舒心知道雲少卿是真心關心自己,所以當下便表示了自己的感謝之意。
雲少卿溫文爾雅的一笑:
“我們既然是朋友,這點小事,何以言謝?
對了,後日有一場選手之間的交流會,是行會舉辦的。
屆時還會邀請三位評委去舉行講座,對制香技藝的提高很有幫助。
我這裡有一份邀請函,你可以帶人去參加。”
說着拿出了一張邀請函。
這是一張散發着淡淡幽香,燙着金字的邀請函,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能拿的,是給貴賓的邀請函。
舒心好奇的問道:“除了講座外,交流會還有些什麼交流項目呢?”
她很好奇這個時代的交流會是什麼樣子的。
不是說制香的方法都是保密的嗎?那還怎麼交流呢?
雲少卿向她解釋了一下,舒心才知道。
這種選手之間的交流會有許多場,一般都是自發組織的。
而由制香行會舉辦的,卻只有這一場,並且不是人人都可以參加的。
行會舉辦的交流會,都會邀請著名的制香大師來進行講座,對制香業的新人,有很大的幫助。
同時,交流只是一個方面,選手們可以通過提問,或者是闡述自己的觀點,來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爲自己打響名聲的同時,又能爲自己找到更好的東家。
說完之後,雲少卿看似隨意,實則小心翼翼的道:
“心兒,我覺得你去參加一下比較好。
雖然你不需要換東家,但是去了,可以解一下其他選手的水平。
畢竟能被行會邀請的選手,必然是已經成名的制香師傅,也可以說是這次大賽極有可能獲得名次的選手。
瞭解一下對手的實力,對你今後的比賽只會有好處。”
這種有好處的事情,雲少卿還要小心翼翼地問出來。
實在是因爲,牧無憂這個人太會吃醋了,每次他出現在舒心的面前,牧無憂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而且舒心現在似乎也越來越在乎牧無憂的感受了,有牧無憂在的場合,總是會有意無意地拉開與他的距離。
而牧無憂不在的時候,比如這次來星城,他明明已經讓人安排好了住宿地,
可是舒心任由左掌櫃說幹了口水,最後還是住進了牧無憂的人安排的這家客棧……
雲少卿很擔心舒心會因爲牧無憂的緣故,不去參加這個交流會。
這會兒,舒心也正在想同樣的事情,不過她很快就決定參加,接過雲少卿遞來的邀請函,笑着道了謝。
這個交流會雲少卿肯定會去,希望無憂那個醋罈子來了之後,不要爲了這件事情跟她吃醋。
這個念頭剛一轉完,舒心就忍不住唉嘆了一聲。
完了完了,我真是被他慣成習慣了,不過是參加一個交流會,居然還擔心起他吃不吃醋的問題來了。
而此時,牧無憂正心急如焚地趕路。
他走的是軍方特用的去道路,與平常的官道相比,能少三成多的路程。
可即使如此,他的速度仍就不算快,
這是因爲他還帶着兩個拖油瓶——凝霜和蘇姑娘。
這事還得從數天前說起——
在沙城與舒心分手之後,牧無憂就立即趕往京城述職,並上書要求去星城巡查。
皇帝伯父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只得答應了他假公濟私的要求。
得到皇帝支持的牧無憂,簡直一刻都不想耽誤。
回到王府立即就讓小廝收拾行囊,他自己則是去向父母辭行。
很不巧,王府中正好來了一位客人,被景王妃邀請來的、光祿寺卿蘇暮遠的嫡長女蘇清清。
坐陪的,還有一直住在王府的凝霜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