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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容楚突然感覺心中一痛,他猛地俯身,含住了沐凝粉脣。
隨即深吻…椋…
沐凝本想反抗,但當她看到容楚眼中那密佈的紅色血絲以及眼下青黑色的陰影時,她的心倏地莫名一軟,僵硬的嬌軀也緩緩鬆弛了下去淌。
“笨鳥,你是想氣死我嗎?”容楚狠狠咬了沐凝一下,他眼中瀰漫起深深的暗色。
“我哪有!”沐凝吃痛,她擰緊了黛眉,委屈的大眼裡滿是水光。
“還不承認?”容楚俊臉陰沉,他手上突然用力。
“喂!”沐凝急了,她一把拍開容楚大手,惱道,“你要我承認什麼嘛!”
“那天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容楚逼問。
“什麼話?不記得了!”沐凝裝愣,她眼珠子亂轉,想找機會趁機逃走。
她覺得大妖孽今晚太危險,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
“你今晚如果敢跑出這間屋子,信不信本王立刻打斷你兩條腿,讓你一輩子都無法再離開本王身邊一步!”容楚看出沐凝企圖,他目光沉冷地威脅。
“你到底想怎樣?”聞言,沐凝火氣也上來了,不就是給他下了點藥嗎?
至於這麼陰陽怪氣地威脅她,而且剛剛他竟然還——
沐凝忍不住抿嘴,憤憤瞪容楚,她那裡現在都痛死了!
容楚見沐凝還是不願意同他交心,他心裡不由一陣發寒。
若是以他的脾氣,早就該拂袖而去,他從不會對女人有如此的忍耐。
然而如今他卻只是嘆氣,將臉埋在沐凝肩窩處,他是真的拿這隻遲鈍到讓人崩潰的笨鳥沒辦法了。
“哎,你好重!”沐凝吸了口氣,呲牙咧嘴道。
“笨鳥,我再問你一次,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容楚撐起臂膀,藉着窗外照進的月光,他看着少女絕美的玉顏,鳳眼亦是緊凝她漆黑的眸子,滿心無奈地問道。
沐凝想也不想,連忙點頭,“有!”
容楚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一點。
他伸手,長指輕輕颳着少女臉頰,湊到她耳畔,目光迷離,聲音裡帶了一絲蠱惑,“說你愛我!”
“……”沐凝猛地瞪大雙眼,隨即扭頭,眸光開始閃躲。
“像你那晚說的一樣,說你愛我!”容楚掐住沐凝下巴,逼她迎上他的目光。
他的聲音也愈發的低啞,好似山谷裡那妖豔的花朵,帶着魅惑的力量。
“我……”沐凝望着容楚佈滿期待的鳳眸,抿了抿脣,她的心忽然“咚咚”狂跳起來。
可是那一晚她是以爲此生永不會再見了,所以纔會訣別般的說出那三個字。
然而現在再讓她說,她卻覺得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那三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笨鳥,你那晚是故意說那話騙我的對不對?”容楚眼中透出了濃濃的失望。
他垂眸,密密的長睫覆住了眼簾。
沐凝抿脣,看到容楚失落黯然,她突然覺得心中有些空落落得難受,下意識地,她伸手,環住容楚的脖子,將他帶向她。
然後,主動親吻他。
這一刻,容楚眸中光芒一霎如那霞光噴薄。
接下來發生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當天際沉入一片濃重的深黑色,兩人的濃情方纔戰罷。
容楚摟着還在低喘的沐凝,他摩挲她的臉,柔聲道,“笨鳥,有什麼事不要藏在心裡,告訴我,讓我幫你分擔!”
沐凝沒有說話,她往外挪了挪,容楚又一把將她撈了回來,不高興道,“我說話你聽到沒有?”
“我的事有點麻煩,我不想煩你!”沐凝一邊去扯容楚那隻不規矩的大手,一邊悶聲說道。
“你,你到現在還當我是外人?”容楚頓時大怒。
只要一想起這丫頭什麼都不跟他說,還一臉絕望地自己跑路,他剛剛發泄完的怒火又再次蹭蹭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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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沐凝趕緊搖頭否認,她可不想再激怒容大妖孽。
他都已經弄三次了,她實在沒力氣奉陪了。
“那你他麼現在就給我說明白!”黑暗中,容楚臉色沉鬱,眼裡都在噴火了。
“好,我說!我說!”沐凝忙不迭點頭。
但她隨即又沉默了,容楚瞪她,沐凝一臉委屈,“我不知道從哪開始說!”
“那我問你,你真的是借屍還魂的?”容楚見沐凝終於鬆口,他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如果我說是真的,你會害怕嗎?”沐凝撐起胳膊,長髮如水流瀉。
她定定看着容楚,突然就有些緊張。
“怕!當然怕!”容楚眼眸凝在沐凝面上,他果然看到當他說完這句話時沐凝驟然黯淡的眼神。
“那你還是趕緊離我遠點吧!”
沐凝推了容楚一把,坐起來,背對着他,賭氣說道,“我確實就是借屍還魂的!還是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
容楚起身,從後面攬住沐凝,同時也一指頭敲在她腦門上,笑道,“笨鳥!”
沐凝不理他,低着頭生悶氣。
剛纔做那事時,倒是瘋狂得要命,恨不得吞了她,現在又來說害怕,她真憋屈。
“好了,逗你的,我喜歡的是你,就算你是隻癩蛤蟆我也不介意!”容楚抱着沐凝,見她情緒低落,他趕緊低笑着澄清。
這丫頭最近情緒不穩定,可不能刺激她。
“你纔是癩蛤蟆!”沐凝憤而回眸,怒瞪容楚。
這妖孽真是時刻不忘損她!
不過,他剛剛是在承認喜歡她了?
可是不對啊,他逼她說愛他,他就只是喜歡她而已,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你看我們兩誰更像癩蛤蟆?”容楚笑嘻嘻地捏沐凝鼻子。
“當然是你!”沐凝沒好氣道,她故意將長髮撥到臉旁,垂着眼,冷颼颼一臉猙獰道,“我可是女鬼,你最好離我遠點,說不定我什麼時候就吸乾你的精氣!”
“然後讓我精盡而亡嗎?”容楚撥開沐凝長髮,勾起她小臉,大笑道。
“胡說什麼呢!”沐凝心頭陡地一驚,她白了容楚一眼。
不知爲何,當她從容楚嘴裡聽到死亡的字眼時,會有心驚肉跳的感覺。
“笨鳥!”容楚捏了捏沐凝臉蛋,脣角勾起笑痕,他親她,“難道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喂,這種地方能不能別老將死掛嘴上啊。”沐凝聽容楚越說越沒邊,她頭髮絲都感覺瘮得慌,一把拍開容楚大手,她怒目瞪他。
“你不想我死嗎?”容楚鳳眼裡漾起溫柔笑意,他摟緊了沐凝。
“你死了我就成寡婦了,你若是希望我二度逢春,再找個老公,你就死去吧!”沐凝氣呼呼道。
她總覺得在冀州這種到處都是死人的詭異地方說死很不吉利。
而且容楚的語氣也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你敢!你是我的,你要敢找野男人,我殺了他!”容楚在沐凝腰上掐了一下,他惡狠狠道。
“你還敢說,明明就是你精神分裂,騙得我團團轉,一直讓我以爲我紅杏出牆,愧疚的要死,嗚嗚……”
容楚不說還好,這一提野男人,頓時就讓沐凝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立刻怒從心起,原本想發火,可是誰知道她越說越委屈,到最後竟然捂着臉哭起來了。
“別哭別哭,”容楚這下慌了,他抱緊沐凝,掰開她的手,替她擦眼淚,一邊道歉,“是我不對,你打我罵我都行,快別哭了!”
容楚發現沐凝一哭,他的心都揪了,真正比那刀子砍在身上還要痛。
“你,你真是無恥,你睡我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扮簡牧塵玩我,你是想證明我有多髒多下賤嗎?”
沐凝越說越氣,她一把推開容楚,捲起一旁的被子裹在身上,眼淚撲簌簌如雨滾落。
他根本
就不知道她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壓力!
即使她不停地自我安慰,表面看起來雲淡風輕。
但實際上,每次看到簡牧塵出現,對她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煎熬。
尤其是到後來她根本就分不清自己對容楚和簡牧塵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同時喜歡上了他們,可是這又與她一直信奉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理念相違背。
她不願自己的丈夫有三妻四妾,自己卻對兩個男人動了心……
這讓她感覺自己真的很賤!
“我還不是被你逼的!”容楚一臉的無奈。
“關我什麼事!”沐凝氣不過。
這妖孽做什麼都能找到理由,明明做錯了,還敢將責任推卸到她身上!
“誰叫你嘲笑我三分鐘!”容楚赧道。
沐凝登時目瞪口呆,她想過一萬種容楚爲什麼會騙她的理由,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因爲這個!
“我本來就中了毒,不能碰女人,後來我一看到你就緊張,你這笨鳥還敢拿個沙漏來計時,你知道那有多傷男人的自尊嗎?”
容楚頓了頓,一臉無辜道,“我是怕萬一我真被你說中,那就真的要一輩子不舉了!所以只能用另一個身份來了!”
沐凝聞言,臉色不由連變了幾變,她嘴角抖動,“這麼說來,都是我的錯了?”
“我的錯!我的錯!”容楚趕緊虛心承認錯誤,他握住沐凝小手,往他臉上拍去,“你打我出出氣!”
沐凝憤怒甩開他,扭頭生悶氣。
“好了,笨鳥,我知道我做的過分了點,可是我也是太喜歡你了,捨不得你的味道,纔會幹出那樣的混賬事,你就原諒我這次好嗎?”
容楚放低姿態,盯着沐凝眼睛,陪着小心說道。
沐凝簡直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一點都不髒,也不下賤,你看,都是我,你也沒有紅杏出牆,你還是我最美麗純潔的笨鳥!”容楚笑吟吟道。
“你纔是笨鳥!”沐凝鼓着嘴回了一句。
雖然心裡的氣還沒消,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纏的時候,所以這筆帳她要留着和他慢慢算!
騙得她那麼苦,總不至於聽他三言兩語就這麼輕易原諒他!
容楚見沐凝面容鬆動,他心裡這才鬆了口氣,一把抱緊了她。
只是他如果知道此刻沐凝心裡正在計劃着要怎麼報復他的欺騙,不知他是否還能這麼輕鬆。
兩人雙雙躺下。
“現在將你那天說的話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怎麼回事?”容楚問道。
“我確實來自千年之後的另一個時空,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突然來了這裡。”沐凝枕在容楚臂彎裡,她也不再隱瞞,將自己如何來的這裡,這具身體的情況全都告訴了他。
“你是說,你原來也叫沐凝,然後到這裡借屍還魂的身體也叫沐凝?”容楚問道。
“其實我們相貌也有六七分相像。”
沐凝點頭,她忽而擡眸,捂上心口的位置,“我想起了,我原來身體心口同樣的位置也有個胎記!”
容楚一下就發現了關鍵之處,“這麼說來,你們之間應該是有一種必然的聯繫!而且她一死,你就來了,應當是某種力量將你帶到這裡!”
“可是我最近感覺身體裡好像還有個靈魂,她總是在指揮我命令我!”沐凝擔憂道。
容楚收緊了胳膊,皺眉,似乎是在想着什麼。
“如果哪一天她真的醒來,你會認出來她不是我嗎?”沐凝突然一臉緊張。
“當然!”容楚凝眸,他一挑劍眉,伸手捏了沐凝鼻子一下,“這世上笨鳥僅此一隻,我要是連你都認錯,還混個什麼!”
沐凝皺了皺鼻子,瞪了容楚一眼,雖然又被他說笨,但他這話聽的她還挺受用。
“你之前說要找紫梧又是爲何?”容楚想起沐凝急切尋找紫梧,沒能得到後那滿臉失望的表情,於是問道。
“我身體裡
有蒼炎神珠,紫梧能引出蒼炎神珠!”既然決定將一身都託付給他,沐凝覺得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
“蒼炎神珠,鳳神族的傳世之寶?”容楚眉頭蹙緊,他手指上纏着沐凝一縷長髮,眼中光芒一霎變幻。
“你知道蒼炎神珠?”沐凝眼睛亮起。
“只是在古籍上看到過,鳳神族太神秘,具體並不清楚。”容楚卻搖搖頭。
沐凝不由嘆氣。
“嘆什麼氣!”容楚輕輕一扯沐凝長髮,挑眉道,“有我在,別擔心!”
沐凝點頭。
“對了,那天在上元山,我們在山洞裡,你突然把我給——嗯,那個了,那是你還是她?”容楚又想起這件一直困擾他的事來,於是直接問沐凝。
“應該還是我吧……我有記憶的。”沐凝羞囧,她斜容楚一眼,總覺得他這話說的好曖昧
“那爲什麼突然抱着腦袋說疼?然後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容楚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身體裡好像有道光炸開了,然後好冷好害怕……”沐凝一想起當時那種感覺,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這種感覺經常出現嗎?”容楚問。
“才兩次!”沐凝搖頭。
“笨鳥,以後不準在外面亂跑,萬一你再出現這種情況,隨便在大街上撲倒一個男人,那我豈不是吃大虧了?”容楚也是心有餘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