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本王自有證據證明,楊大人與早已在陰間的趙子高,都與此事有關!”軒轅澈輕笑兩聲,“而前太子殿中的三名宮人,亦都知道,太子當年與謝公公之間的驚人交易!”
“至於那謝公公,本以爲你可保他今生榮華富貴,怎知卻被你的人活埋於他家中後院!”軒轅澈意味深長地看着軒轅銘,不緊不慢地接着說道:“只是,這親手下毒殺害了前太子的謝公公,竟又命大,被人及時挖了出來,救活了!你說,爲了報仇雪恨,爲了保住他的家人,他是不是該將功贖罪,將你倆之間的驚人勾當公諸於衆?”
“不過,太子殿下已沒有機會與這四人當面對質了。因爲,你今日是絕無可能完好走出這濯龍園的了!”軒轅澈話音冰寒徹骨。
“是麼?今日此事如何收場,現在還難說呢?”軒轅銘的聲音透着一股陰森,讓在座的衆王公大臣們感到一絲透涼。
兩邊的御林軍將士已是劍拔駑張!
軒轅澈猛然站了起來,一手指着太子手下的御林軍副首宋寧,喝道:“宋寧,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勾結太子謀逆犯上?是否活膩了?”
宋寧被他的懾人氣勢驚得一震,卻仍是強作鎮定回道:“如今天下紛擾未定,該交由新君掌管了!太子殿下早日登基,乃天下萬民衆望所歸!”
“哈哈哈哈!”軒轅澈一陣震懾人心的大笑,“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實在是不想活了,本王就不與你多費口舌了!至於其他人……”
軒轅澈冷冷地看向宋寧身後一衆御林軍,寒聲道:“想活命的,就放下兵刃,全部站到那邊去!”
軒轅澈用手指向宴會廳盡頭寬敞的一角。
濯龍園這個宴會廳極其宏大,除了宴席在中間圍了極大的一圈,四周也全是寬綽的空地。
當即,竟就有十來個宋寧手下的御林軍士兵面露猶豫之色。有近十個士兵,終於放下手中長劍,向那牆角走去。
“很好!你們幾個,到時替他們收屍。”軒轅澈寒冰似的目光,再次掃向宋寧身旁那些站着不動的御林軍。
面色猶豫的御林軍士兵更多了。
攝政王軒轅澈威名震天,他們對他,有的是敬佩,有的是畏懼。雖然他們都曾跟着宋寧宣稱過,要誓死效忠太子。但是在此關鍵時刻,許多人在內心重新權衡起來。
如果不是因爲剛好在太子的掌管之下,他們大多數人並不願做那弒君謀反的叛/黨。
再說,傳言攝政王在戰場之上驍勇無比,深謀遠慮,從未打過真正的敗仗。對於今日跟着太子發動宮變,能否成功,能否活命,很多人心中並沒有太大把握。
又有十多名士兵,放下手中兵刃,向那牆角走去。
“找死!”接着,衆人便看到一顆帶血的頭顱滾落地面。
原來是宋寧拔出了腰間長劍,將一名放下兵刃的士兵的頭削了下來。
“大膽!”常山王軒轅鄴一聲斷喝,拔劍出鞘。
“噌!噌!噌!”他身後拔劍之聲同時響起,幾十名士兵衝到了大廳中間。
宋寧背後的太子死忠心腹也紛紛拔劍。一時間,兩方對峙極爲緊張!
正在此時,一位通傳公公急急從大門外奔了進來:“皇上,攝政王妃到!”看到廳內的緊張場面,他更是緊張得聲音微微顫抖。
軒轅澈驚愕轉首,看向門外。
皇上皇后與衆位王公大臣也一臉驚訝之色。
攝政王妃爲何此時到來?
太子軒轅銘神色未變,冷笑不語!
接着,衆人便看到了那鑲着天藍色交領衣裾的素白襦裙,以及那張美得震驚世人的臉!
只是,儘管那臉上的神色淡定從容得波瀾不驚,她整個人卻完全失卻了自由。
那名常跟在太子身後的西域侍衛,緊緊地跟在她身後側,左手緊扣着她的頸脖,右手中的長劍正橫在她的頸前。
衆人大驚失色。看來太子謀反早有準備,竟然派人事先挾持了攝政王妃!
軒轅銘神色陰冷地看向軒轅澈。
軒轅澈目光深幽,臉色漸歸沉靜。
那西域侍衛挾持着攝政王妃,走到了太子軒轅銘的案桌前。
“王嬸請坐吧!”軒轅銘淡淡說道,然後轉頭看向太子妃楊蒹兒,“還不快給王嬸讓座?”
早已震驚不已的楊蒹兒用手帕捂住嘴,顫抖着站了起來,靠貼身侍婢的攙扶才能勉強站住。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過,太子竟會發動宮變謀反篡位!
剛纔大廳中緊張萬分的一幕幕已把她嚇懵了。那滾落地上的人頭,更是讓她內心狂跳,驚懼得差點嘔吐出來。
雖然平日裡她並不把下人婢女的命當成是人命,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的腦袋被生生地削了下來,滾落地面,然後,身體再緩緩地癱軟在地上。
她覺得,她的身子也像那無頭的屍體一樣癱軟無力了!
太子篡位謀反,該是怎樣的大罪?如果失敗,她這太子妃還有活命嗎?
而且,即使太子僥倖成功了,以他對她的態度,又會怎樣對待她?
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父親竟然被指與太子合謀,毒殺前太子!
如果此事證據確鑿,楊家豈不得滿門抄斬?自己也還是落得一個“死”字吧?
突然地,她的內心恐懼不已!她不知道,今日的可怕場面到底會如何收場!更不知道,應該是希望太子成功篡位,還是希望軒轅澈成功平息宮變!
儘管她對軒轅澈仍念念不忘,可軒轅澈早已對她毫無感覺,甚至深惡痛絕了吧?
在西域侍衛的推按下,衛蘭心在楊蒹兒讓出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西域侍衛站在衛蘭心身後,那柄鋒利的長劍仍然架在她的脖子之上。那西域侍衛只須輕輕一拉,她便會香消玉殞了。
衛蘭心定了定心神,淡定地擡起頭,看向軒轅澈。那個她已經十日不見,卻朝思暮想,每時每刻都在牽念不已的夫君!
軒轅澈並沒有向她看來,只定定地看向太子。他臉上似乎還帶着淡淡的冷笑,神色平靜得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