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們已迅速爲段寂宸添上了精緻的白玉碗筷,並添了惜意殿中能做出的幾樣新菜。
段寂宸不再言語,也不理會軒轅惜兒,自顧自拿起碗筷,儀態優雅地吃了起來。
軒轅惜兒本已吃了一半,腹中並不飢餓,因此只是靜靜地坐着,看着那尊貴的帝王津津有味地用着她吃剩下的菜餚。
然而,她表面風平浪靜,內心早已掀起了狂風巨浪。
她在暗暗盤算,段寂宸今日在乾心殿後院與楚瑤正恩恩愛愛,卻突然被她壞了好事,當時看來已是怒極。他此刻尋上門來,滿臉陰沉之色,定然不會輕易饒過她。他今晚在此用膳,之後是否便要留宿在採荇閣,逼她侍寑?
上次被逼喝下“涼藥”之後,她已當衆許下誓言,若他不下旨免她服用避孕之藥,她便誓死不侍寑。因此,稍後等待她的,便是以死相抗的驚濤駭浪吧?想着,她隔着衣袖輕輕摸了摸藏於袖中的莫離短劍,心中意志更加堅定。
無寧死,不受辱,這是她身爲軒轅氏女兒的骨氣與傲氣!
段寂宸微不可察地輕蔑一笑,她的一舉一動,喜怒哀樂,又怎能躲得過他一雙鳳眸?
很快,段寂宸便吃完了。他輕輕放下碗筷,站了起來。
一旁侍候的宮女,馬上爲他奉上了溫水與乾淨的溼布。段寂宸在盆中洗了洗手,用溼布擦了下嘴臉,便一把將那布扔在宮女手中托盤之上。
在軒轅惜兒等人略顯驚愕的眼神中,他邁開大步向門外走去。
“皇上要回乾心殿嗎?”鄭公公緊跟在身後問道。
段寂宸停下了腳步:“朕今夜下榻惜意殿尋月閣。”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邁出了房門,只餘鄭公公錯愕地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忙追了出去:“皇上!”
“立即派人收拾尋月閣候駕……”
軒轅惜兒站起身來,聽到鄭公公在門外大聲而焦急地吩咐的聲音。
自段寂宸登基入住乾心殿之後,他以往居住的尋月閣,雖每日均有人清掃打理,卻已有近半年未有主子居住了。
待夜色漸深,軒轅惜兒洗浴過後,便握緊莫離劍,坐在了寑室的貴妃榻上。她知道,他今夜一定會來的。
果然,亥時更響一過,段寂宸高大的身影便獨自出現在寑室門內。
軒轅惜兒冷冷擡頭,手握短劍,緩緩站了起來:“不知皇上深夜到此何事?賤妾已說過,未接到無須服用避孕之藥的聖旨,賤妾便無法侍寑!”
段寂宸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盯着她:“古往今來,天下間還有沒有像你這般囂張大膽的嬪妃?”
“皇上又一次弄錯了!惜兒如今在宮中無名無份,可是皇上的嬪妃麼?”
“呵呵!說到底,惜兒還是在意朕沒有給你份位?”段寂宸笑得極其得意,“惜兒見到朕的準皇后,又見到朕與準皇后在一起,是否心中吃味了?”
軒轅惜兒冷冷地看着這個自以爲是的高傲男子:“皇上以爲惜兒吃味也好,以爲惜兒沒有吃味也好,請皇上還是回去吧!”
“你敢對朕下逐客令?”段寂宸氣惱不已,一手又輕輕掐住了她秀美的下巴。
“放開!你以爲天下女子,皆願意任你肆意褻辱?”想起他這右手兩指今日日間便是如此捏住楚瑤的下巴,軒轅惜兒內心一陣厭惡,眉頭不自覺地緊皺起來,說出的話語也強硬驕傲之至。
怕什麼?作爲他的嬪妃,沒人敢拒絕他,可她如今只有一個身份,便是東昊長公主,爲何還要懼他忍他,任他肆意凌辱摧殘?
要她承歡之後再服下“涼藥”,她這東昊長公主連爲他誕下龍嗣的資格都沒有。此事若然傳了出去,東昊又臉面何在?父皇與皇兄又臉面何在?
“你以爲,你能拒絕麼?”段寂宸臉帶冷笑,雙眼卻似要噴出火來。
“爲何不能?”軒轅惜兒舉起莫離劍,緊緊抵住了自己的咽喉,“難道死人也不能拒絕皇上的寵幸?”
軒轅惜兒冷冷地放着狠話,卻不知自己的勇氣到底來自何處。爲何每次在他的面前,她都不怕死?
段寂宸的俊臉,早已陰沉得駭人。她竟然寧願死,都不願承受他的恩寵?
捏住她下巴的右手,以快到軒轅惜兒毫無反應餘地的速度,反手輕輕一撥。“哐噹”一聲,莫離短劍已掉落地面。
段寂宸一把橫抱起滿臉錯愕的軒轅惜兒,一邊大步向牀榻走去,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此事,由不得你!”
狠狠地將她扔到牀上,段寂宸如以往強要她的每一次那樣,似一頭餓狼般撲了上去。
然而這一次,軒轅惜兒已迅速爬了起來,雙手抱胸蜷縮到牀上一角。她像一隻憤怒的小貓,瞪大一雙美眸,狠狠地盯着段寂宸,警告他莫要上來侵犯。
段寂宸哪裡理會她的憤怒,他一手捉住她兩臂,一手開始撕扯她的衣衫。
“滾開,不要碰我!”軒轅惜兒手腳並用,亂踢亂打,發了瘋般反抗着。
然而,段寂宸力大如牛,行動敏捷,她又哪裡是他的對手?終於,她全身的衣衫已被撕成碎片。
可是,瘋癲了一般的軒轅惜兒,也並不讓段寂宸好受。在他一心一意扯開她衣衫的時候,她赤着的玉足已在他腰上狠狠地揣了好幾下。她十指尖尖的長甲在他已然*的肩背上狠狠地抓划着,甚至抓出了好幾道讓他感到生痛的血痕……
段寂宸從來不知道,原來強要一個女人,有時竟是如此艱難!
就在他即將強行攻下最後一座城池時,軒轅惜兒怒極哭喊:“不許碰我……爲何要如此折辱我?你的後宮有那樣多的女人!既然不喜歡我,既然不在意我,爲何非要碰我……你告訴我,你這瘋子,這樣很有意思嗎……”
眼看即將就範,不甘的淚水沿着她的俏臉滑落下來。
段寂宸眯起雙眼湊近了她滿是淚痕的臉,兩人幾乎鼻尖碰着鼻尖:“沒錯!我就是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每次把你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撥掉,讓你乖乖地順從,我都覺得很有意思!”
“……這種感覺,我喜歡!”他低啞說着,狠狠地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