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馬上便要回莫都,軒轅惜兒有些激動,也有些焦急,忙稍稍轉過身:“寂,我們都洗好了,上岸去吧!明日便要出發,你如今當務之急,是去找好馬匹,作好準備!”
“這些,都用不着你操心!我們還有一件緊要之事……”段寂宸俊臉帶着神秘莫測的笑意,湊近了她的耳邊,“我們如今當務之急,是要給咱們的小塵晞,多添幾個弟弟妹妹……”
多添幾個弟弟妹妹?要添,也只能是一個一個地添啊?軒轅惜兒想出言反駁他一句,卻在段寂宸的溫柔中,漸漸地紅了俏臉……
當一場蝕骨銷魂的情愛盛宴結束之後,段寂宸緊緊抱着身下心愛的女人,依舊綿綿密密地吻着她,不捨得輕易離開。兩人如此緊密相擁着,竟然漸漸睡着了。
當軒轅惜兒被餓醒時,她輕輕推了推身上的段寂宸,笑道:“快起來抓魚給我吃吧!我肚子可餓壞了。”
段寂宸迅速從小寐中清醒過來,帶着滿意的笑從她身上爬了起來。兩人又回到溫泉中洗浴一番,才穿上乾淨衣物,手牽着手,相依相伴着走到山洞上面來。出了山洞口,他們又走到從林中一道溪流處抓魚。
一條肥美的大魚正在溪水中游動,一看便知是雨後從上游潭水中游出來的,軒轅惜兒一時來了興致,道:“讓我來抓!”
她撩起裙角纏於腰間,又捲起褲腿,光着纖纖玉足踏入了清冽的溪水之中。與泉水的溫熱不同,一場雨後的溪水清涼而又透澈,軒轅惜兒心情大好,一邊輕笑着,一邊便彎下腰想去抓那條大魚。
可是,那魚感覺到她要來抓,動作敏捷地遊開不見了。軒轅惜兒喪氣地直起身子,對着一直寵溺地看着她的段寂宸喊道:“寂,你快來,替我抓住它!”
成親三載,幾乎從未見過她如此孩子氣而又真情流露的一刻,段寂宸心中憐惜暗歎,臉上帶着寵溺的笑,袍角也不卷便大方地踏入溪水中來。只兩下望了一眼,他稍一彎腰,兩手一伸插入水中,便各自抓住一條肥美的大魚直起身來。
“啊,寂,你一下子抓了兩條!”軒轅惜兒興奮不已,她在淺水中幾步奔到段寂宸身前,用自己的袖子殷勤地輕輕拭擦着因兩條大魚的撲騰而濺到他臉上的水珠,“寂,你真能幹,當個漁夫是真真不錯的!”
望着她臉上燦爛至極的笑意,段寂宸淡淡笑着看她,完全不理會她的有意揶揄之意。突然,他雙手緊緊地摟着她,猛一低頭捕捉住她的嬌美櫻脣,又一次開始熱吻起她來。
他實在是愛極了面前這個名喚惜兒的女子,他今生惟一的結髮妻子!
站於水中,兩人不知吻了多久,段寂宸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軒轅惜兒已被他吻得氣喘臉紅。
他剛剛纔與她巫山雲雨,愛得難分難捨呢!爲何,他這會兒又要如此熱切地吻她?軒轅惜兒內心有些小甜蜜,又有些小氣惱,低首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兩手,不禁笑着嗔怪道:“寂,你抓的魚呢?”
段寂宸笑而不答。爲了更緊地抱住她,他已不知何時把剛抓到的兩條魚扔回水裡了。
“我如今實在餓壞了,可是,你的魚竟然沒有了!”軒轅惜兒哭笑不得。
“呵!”段寂宸開心至極地笑了一聲,擡起一手輕輕理着她額前的一絲秀髮,“你要是真的餓壞了,便趕緊先回去把生火起來,把水燒好。我馬上便爲我的妻子,再抓幾條大魚上來!”
“好,那我先回洞內燒水了。”帶着燦爛至極的笑容,軒轅惜兒轉了身,急急上岸,回眸向他嫣然一笑,便向山洞疾步走去。
望着那美麗倩影消失的方向,段寂宸仍然無法收起臉上發自內心的輕笑。
三年之前,當他在雍和山莊後山驚豔般初見她,當他在新婚之夜假意溫柔地得到她,尤其是當他狠下心將鳴鏑射向她,決定將她的生死交由上天去決定的時候,他何嘗想過,這個女人,今日竟會成爲他生命的全部?
微微笑着搖頭嘆息一聲,段寂宸低下頭,眼神專注地看向腳下的溪流,想爲他的惜兒,尋找幾條大魚以作晚膳。一條較大的魚從身前遊過,段寂宸心中一喜,迅速出手,便抓住那魚扔到了岸邊草地上。
如此再三,他一旦盯準水中目標,便迅即彎腰出手,沒過多久,岸邊便堆了大大小小二十餘條各種魚兒。心想這一頓晚飯也差不多了,段寂宸擡步上岸,走到一棵葉子寬大的樹下,摘了幾片葉子,鋪展開,將收穫的魚兒全都裝了起來。
想着軒轅惜兒的水該是燒好了,段寂宸滿心歡喜地捧着那堆魚兒,擡步急急向山洞走去。尚未進入洞口,他便開心地喊了起來:“惜兒,快來,看看爲夫爲你抓的魚!”
沒有看到預期中快樂迎出來的倩影,段寂宸的呼喊開始帶了一絲疑惑:“惜兒!惜兒?”
他終於踏入洞內,看到了正在冒着絲絲熱氣的大鍋。鍋內的水已沸騰了,然而,竈下的柴木卻即將燃盡。
讓段寂宸感到意外的是,軒轅惜兒並沒有在竈火近旁添柴,甚至,他突然感覺到,她並不在這山洞之內!
眸光已不由自主地看向山洞深處,隨着心中“格登”一聲,段寂宸看到石案旁的一張石凳上,竟安然坐着一名陌生的白衣男子。
此時雖已接近黃昏,可天色仍是明亮,本有些昏暗的山洞深處,因着那仍在熊熊燃燒着的柴火光芒,顯得格外亮堂。因而,那高大俊美的男子的容顏,也便格外清晰地映入了段寂宸的眼內!
因爲自小的得天獨厚,段寂宸幾乎從來無須在意自己的外貌,更從來無須拿別人與自己比較。然而,眼前這位男子的俊美儀表與高華氣度,卻讓他在心底生出一絲連自己都幾難覺察的嫉妒來!
那白衣男子顯然自他一進山洞便看見了他,卻始終一言不發,只冷冷地瞧着他,冷得仿似一座冰雕的神像。然而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尊貴與霸氣,卻又於無意間流泄出來,充溢了整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