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顯露一角
狩獵日前夕,斷腸崖上。
天空是一片純淨的蒼藍,微涼的秋風撫摸過稍稍開始變黃的樹林,霎時樹葉一片“沙沙”作響,有鵝黃色的葉子飄飄然落下。
一陣風捲起,帶着剛剛落下的葉子打了一個旋,只見黑色飄衣袂邊,一個同樣身着黑色衣衫的人跪在一旁,周圍還有同樣幾個黑色的人單膝跪地。
“如何?”吶吶之聲響起,負手而立的黑衣人頭上帶着黑紗斗笠,看不清面孔,他的聲音透着一股子清涼的冷漠。
“狩獵之日,除了正妃和側妃,蒼軒王還可以攜帶兩名姬妾跟隨。”由於圍着黑色的面巾遮臉,黑衣人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打探到歐陽景軒會帶着那兩個姬妾了嗎?”斗笠蒙紗黑衣人的聲音明顯的帶着幾分訕笑。
“是!”跪着之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冷姬和琴姬會跟隨狩獵。”
黑衣人站在懸崖邊,兩隻眼睛從兜裡的黑紗中射出兩道精光,隱隱間他脣角微動:“知道了,去吧……小心行事,我不喜歡不利索的人……”
“是!”黑影抱拳應聲,一閃……頓時消失不見。
“你們也都回去吧。”黑衣人仰起頭,懸崖邊上的風隱約吹開他臉上的黑紗,露出他硬朗的下顎。
“是!”
“嗖嗖……”幾聲,人影都消失不見。
斗笠下的眼睛頓時微眯,嘴角默然冷嗤了下,信念微動之際眸光變得深諳:歐陽景軒……*
皇宮。
“嗯……啊……輕點兒……嗯……”女子嬌吟隱忍的喘息之聲響起,帶着男人粗重的呼吸,此起彼伏……耳邊皆是歡愉,櫻桃朱脣微微張開,嚶嚶媚骨的聲音不斷的從口中傳出,女子的外衫腿到了手肘間,露出潔白光滑的後背和那赤色的鴛鴦肚兜,髮絲凌亂,頭上金色釧子歪到一邊,墜着紅寶石的流蘇隨着她的上下起伏不停的晃動着……女子滿足的叫了一聲,緩緩趴在男人的胸口上,嬌喘不斷,頭上大汗淋漓,男人也粗粗的呼吸着,漸漸兩人平靜下來,男人的修長的手指開始把玩起了她的頭髮:“怎麼樣,比那老東西強吧……”
“討厭!”嬌嗔一聲,女子用媚骨的聲音說道,“每次都這麼急……”
“還不都是你這個小妖精引誘我的?”男人的聲音明顯的噙了幾分寵溺,只見他挑眉道,“幾天不見,你比以前更懂得如果馭我了……”
女子嬌癡笑一聲,無限嫵媚。
“讓你注意的事情怎麼樣了?”半晌,男人低沉的聲音問道。
“我看的不真切,”女子若有所思道,“那天皇上招了傅亦珩進宮。”頓了下,她又說道,“後來又去見了皇后,隔得太遠……我也聽不真切。”
“哦?”男人的眉毛挑了起來,“這麼說玉璽有可能是他找到的?”
“應該是了……”女子呲了聲,嬌嗔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後宮不得干政,皇上的龍陽宮挨着御書房,我們這些嬪妃除了侍奉聖駕,是不能隨意接近的……”
男人冷哼一聲,眼中有着淡淡的寒光射出:“侍奉聖駕?”
“哎呦……你吃醋了?”女子咯咯的嬌笑了聲,眸底盡顯嬌媚的柔絲。
“有用嗎?你我還不是照樣給他帶了綠帽子……”他冷冷的開口。
“哼,”女子輕哼了聲,臉色有些不悅,但還是繼續說道,“那一日,傅亦珩出了御書房後,就被皇后叫了去……我隨後也過去御花園,就見皇后和傅亦珩在說話的……”
“蘇婉儀?她果然沉不住氣了……”男人冷嗤一聲,眸光盡顯了戾氣的問道,“他們都說了什麼?”
“隔得太遠,我沒有聽清。況且你也知道,她身邊的那個老婆子是有兩下子的……”說到這兒,女子有些憤憤道,“蘇婉儀這個賤人,仰仗着蘇家的勢力當上了皇后,平時總是趾高氣昂的……這次蘇牧天被皇上關了起來,她倒是越發會在皇上面前裝可憐了……”
“那你怎麼就肯定歐陽梟雲是讓傅亦珩去尋找的玉璽?”男人打斷她的牢騷。
“傅亦珩從御書房出來,路上又被蘇婉儀截住了。玉璽丟失,最遭殃的肯定是蘇牧天,”女子說着嘴角勾勒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爲保兄長,蘇婉儀肯定會動用一切的手段。她和傅亦珩在御花園說話的時候,我雖然沒有聽清出,但是從蘇婉儀的表情上就能猜得差不離兒……”
“你這小妖精還挺聰明。”男人眸光閃動,輕輕捏了下女子的鼻間,頓時惹得女子嬌羞的嗔了聲。
“那當然了,要不怎麼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和你快活……”女子頗爲得意,眼珠子流轉出嬌媚之色的說道,“只是這皇上怎麼會如此縱容傅亦珩?聽說從前皇上曾經因爲他龍顏大怒,後來又因爲惜纔將他放了出來……怎麼開都不想是皇上的性子。”
“這也是我擔心的……”男子聲音也明顯的幾分凝重,“不管怎麼說,傅亦珩和歐陽景軒交好,將來也必定是一個阻礙。”男子臉上暗沉了下來,眸光看向女子低低開口,“你在宮裡多留心着點兒……”
“知道了,”宜妃嬌滴滴的應付道,“你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如……”她欲言又止,媚眼如鉤不住的看着男子。
“你這個小蹄子……”說着,男人一翻身將她壓在身子底下,“看我怎麼把你治的求饒……”
“討厭……嗯……”
嬌嗔之聲還在,男人陰戾的眸子沉了下去,放出兩道狠毒的精光。
相較於這裡的風情無限,鳳鸞宮依舊莊嚴。
緋羅色秀金刺五鳳吉服,配上玫瑰紅金絲雙層廣綾長尾鳶袍,頭頂的鳳冠金光閃閃,是後宮最高統治者象徵!
蘇婉儀眼角眉梢皆是風韻猶存,氣度雍容華貴。
“娘娘,這是二皇子命小廚房特意給您準備的糕點,說是摻進了補身子的草藥,請您嘗一嘗。”桂嬤嬤恭恭敬敬的拿着剛從歐陽晨楓哪裡拿來的食盒,老態的臉上有着笑容的說道,“二皇子很是有心呢……”
“他是有孝心,可是光有孝心有什麼用,?更重要的是如何爭奪那個位置……本宮看他偏偏少的就是這點。”蘇婉儀有些頭痛的開口,紅色的蔻丹帶了兩隻長長的護甲,金光閃耀中鑲嵌了即可紅色的寶石。
桂嬤嬤微嘆一口氣,取出食盒中的盤子,青花瓷盤裡面是十分精緻的四色糕點。
“你去晨楓的宮裡時他在做什麼?”蘇婉儀落在那些點心上,目光變得有些柔和了。
桂嬤嬤小心的看了一眼蘇婉儀,才絮絮開口:“回皇后娘娘,二皇子在研讀醫術。”
蘇婉儀剛剛移到脣邊的糕點停住了,似有些生氣的又將它放入盤中,面有慍色道:“醫書醫書……晨楓什麼時候才能和本宮一心,做得上那個位置纔是最要緊的,看那麼多醫術有什麼用!”
“娘娘息怒,切勿動氣傷了身子。”桂嬤嬤急忙斟了一杯茶呈上前。
蘇婉儀嘆了一口氣,頓時沒有了心情,揮手示意她拿到一邊,神情噙着痛楚眸光卻閃爍着堅定的說道:“爲了坐上皇后的寶座,本宮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勾心鬥角,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別人暗算了。可是晨楓,他怎麼就是不明白本宮的苦心呢……”
“娘娘,二皇子還年幼,也許只是一時醉心於醫術,貪玩罷了……”桂嬤嬤有些憂心忡忡,不知道她的話皇后聽進去了幾分,但還是不停的勸慰着,“眼下奪嫡纔剛剛開始,蒼軒王又不得皇上寵愛,但是暗處更有許許多多的眼睛在盯着那的寶座,皇上自個兒也是十分的忌諱這樣的苗頭。二皇子這樣也是件好事,可以迷惑他人的眼睛……”
重重的嘆一口氣,蘇婉儀用手扶住額頭道:“話雖如此,但本宮還是不得不擔心……”又是沉沉一嘆,隨後彷彿想起了什麼,她看向桂嬤嬤問道,“對了,上官雪那裡怎麼樣?”
“着人小心瞧着呢!”桂嬤嬤方下杯盞,“暫時沒有什麼動靜。”
“叫人看緊點,已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向本宮稟報。”蘇婉儀眸光陰戾,“要駕馭傅亦珩還要靠她。”
“是。”
“陪本宮到若琪宮裡走走吧。”說罷,蘇婉儀由桂嬤嬤扶着起身。
這邊廂,歐陽若琪正對着宮裡的香爐發呆,下巴杵在手背上,一臉愁悶。
“公主,吃點點心吧。”白芷端着糕點盤子暗自走到她身邊。
“讓開,不吃不吃……”歐陽若琪不耐煩的揮了揮袖子,微微嘟着粉嫩的小嘴嗔怪的瞟了眼白芷,“我不餓!”
“可是公主您從早上道現在都還沒有吃東西呢……”白芷的臉上滿是擔憂,這樣下去可不是個事兒。
歐陽若琪頓時臉色一沉,道:“說了我不餓,不要煩我……”
“皇后娘娘駕到……”適時,傳來門口太監尖細的聲音。
“母后?”漂亮的眉毛皺了起來,歐陽若琪嘟囔了聲後趕忙起身。適時,蘇婉儀扶着桂嬤嬤的手走了進來。
“給母后請安!”委身行了一個禮,歐陽若琪水靈靈的眼睛轉了轉。
“起來吧,”蘇婉儀清淡的應了聲,隨即在一旁的坐下,輕倪了眼歐陽若琪問道,“在做什麼?”
“哪有做什麼?!”歐陽若琪似撒嬌哼唧了聲,隨即挑眉問道:“母后怎麼想起到這兒來了,二哥呢?”
蘇婉儀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線,道:“他還能在哪,成天的鑽研醫術,不成體統……”
自知問的失言,歐陽若琪撇了下嘴角,知趣的閉上了嘴巴。
白芷端上茶來,斟上一茶碗,嫋嫋棗花香氣氤氳開來,歐陽若琪不禁有些失神。這茶是上次她去三嫂那裡要的……想到風玲瓏,腦海中就不自覺的浮現相互那個人的樣子……俊美的容顏,眸光澈亮的好比墨空中的明月,不同於堯乎爾族人的粗狂,霂塵的身上彷彿更多是中原男子的俊雅溫潤,他是戈壁灘上月亮一樣的世子,他的一舉一動,都深深的牽動着她的心……可是,月亮是不是隻有星星才能配?
想到此,歐陽若琪的晶亮的眼睛有些黯淡下來……“若琪?”察覺到歐陽若琪的失神,蘇婉儀看向女兒,只見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癡癡然,不由得高聲的又叫了一聲,“若琪!”
“啊?!”驀地回過神來,歐陽若琪下了一挑,有些結巴的開口,“母、母后……”
“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蘇婉儀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看着她慌張的樣子微微緊了下秀眉。
“我……我……”歐陽若琪支支吾吾的,半天想不出一個字來。
“是不是有什麼心上人了?”蘇婉儀突然笑道,隨手放下手中的茶盞,“也對,我們家若琪也不小了,是該有心上人了,來……和母后說說是哪家的公子這麼有福氣?”話雖然這樣問,但是,蘇婉儀的心裡卻有着什麼東西堵上了一般,不經意的和桂嬤嬤視線相碰,二人眼底截然都是惆悵之色閃過。
“母后……”歐陽若琪有些驚訝蘇婉儀的反應,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吶吶的道,“我說了母后可不要笑話……”
“傻孩子,母后怎麼會笑話你呢?”蘇婉儀的眼中迅速劃過一抹淡淡的內疚,隨即笑盈盈的掩飾住了,“你這也快要到指婚的年齡了,要是門戶尚可,母后也好給你父皇先通個氣兒……”
“真的?!”歐陽若琪晶亮的眼睛一亮,隨即害羞的咬了下脣支吾的說道,“是……是堯乎爾的世子……嗦嘎勒……霂塵……”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歐陽若琪臉紅的垂下頭。
蘇婉儀眸底閃過驚愕,隨即恢復正常的看着歐陽若琪臉上的羞赧之色微微皺眉……半晌,聽不到蘇婉儀的回話,只聽得杯子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的一記脆響,歐陽若琪驚恐的擡頭,看到蘇婉儀臉色煞白,只聽她面含慍色的開口:“不行,別人還可以,他不行!”
“爲什麼啊母后?”歐陽若琪焦急的開口,嘴一嘟,悶悶的開口,“我是真心的喜歡他的……”
“住口,不要說你是堂堂的一國公主,更是我蘇婉儀的女兒,怎麼能委身到邊塞去和親?”蘇婉儀面色強硬,截然和方纔的態度兩個樣子。
歐陽若琪急了,“母后……
“不要再說了!”蘇婉儀看着歐陽若琪眼底的情絲,心裡大驚,這樣的眸光她太過熟悉了……這樣的眸光會給若琪帶來什麼她也是清楚的。
不行,絕對不行!
若琪……蘇婉儀思緒一滯,就算要找,也必須要找一個她能控制的,這樣……若琪下嫁做了主母也才能不被欺負了去。
“這一陣子你好生在宮中呆着,哪裡也不許去了!”說罷,蘇婉儀站起身來帶着桂嬤嬤腳步急急地離開了,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歐陽若琪呆呆的站在原地。
“公主……”一旁的白芷見皇后走遠,有些擔心的走上前,卻見歐陽若琪水靈靈的大眼睛中氤氳出霧濛濛的一片,不由得有些着急的叫道,“公主,你不要哭啊……”
“白芷……”歐陽若琪的聲音有些哽咽,慢慢的開口,“我沒事,不要擔心。我有點累了,你伺候我去休息吧。”
說完便走向帷帳後的牀榻,背影有些慼慼的孤涼。
白芷看着她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不由得回頭看了眼已經離去的皇后聲音,輕輕一嘆……“皇后娘娘……”回去的路上,桂嬤嬤看到蘇婉儀難看的臉色,小心的叫道。
“本宮知道嬤嬤你想問什麼,從小到大都是你在照顧本宮,本宮心思你自然是明瞭的……”蘇婉儀的聲音裡明顯的有着幾分落寞。
“是……”桂嬤嬤暗暗一嘆,“只是公主她……”
“本宮心裡一直十分的愧疚……可是,如若遂了她的心思,以後她要是被欺負了去,叫本宮如何?要是那樣,本宮寧願她現在傷心!”蘇婉儀的表情很難過,“因爲那件事情,本宮一直十分寵溺她,到養成了她隨心所欲的性子……唉!”輕嘆一聲後,她目光灼灼,口氣漸漸的硬起來,“尤其是現在的狀況,形式很不明朗,本宮實在不能冒這個險……”
桂嬤嬤自是明白蘇婉儀的心思……如今這樣的局勢,如果二皇子一直無心爭位,那麼誰來保公主?又誰來保蘇家?
是夜,萬籟俱灰。
歐陽景軒正在和風玲瓏下着棋……
今天風玲瓏着了一件輕煙紫繡遊藺織緞海棠的逶迤長裙,不盈一握的柳腰用一條象牙白的腰帶束住,頭上隨意的綰了一個金絲八寶攢珠髮髻,耳邊又些許的碎髮,清秀的臉上神情專注。
歐陽景軒則身着一件玉色夾金線紋絡的長衣,俊美的臉上蓄一個邪魅的笑容,深邃的眸子滿是玩味,一手執摺扇,一手喝着茶,好不悠閒。
“如何?”冒着青煙的茶泛着清新的棗花香,歐陽景軒輕啜一口,滿心的沁人心脾,他看着風玲瓏沉思的樣子輕挑了眉角問道,“王妃可能破解本王的陣法?”
“王爺可不要得意了,”風玲瓏一邊計算着棋盤上的棋局,一邊拈起一顆白色棋子落下,竟然在黑棋重重包圍中殺出一個缺口,擡頭綻開一個蓮花般的微笑,“王爺,到你了。”星眸中全然是狡黠的光閃過。
泠然勾出一個邪邪的笑容,歐陽景軒修長的手指插入棋碗中……就在這時,悠悠的哭聲傳到了耳朵,有些悽慘又伴着深深的哀怨。
風玲瓏忽然警惕的擡起頭仔細的聽着,不料卻感覺到歐陽景軒灼灼的目光,旋即對上那雙鳳眸笑道:“怎麼?王爺要認輸了嗎?”
“讓王妃失望了……”歐陽景軒手起子落,頓時吃掉了一大片白子。
“爺兒……”門外突然響起小豆子的聲音,“爺兒,福總管有事情找您……”
風玲瓏看着歐陽景軒,心領神會道:“沒關係,王爺有事就先去吧,明兒再來下……”
歐陽景軒看着風玲瓏淡漠如斯的表情,臉上笑靨如花就如方纔,看着她如此,竟是心裡堵了什麼:“王妃真是好賢惠,本王去去就來。”說話間已然走到了門口。
風玲瓏小心的聽着院子裡的腳步聲,待聲音走遠了後,急忙喚丫頭過來。
“主子,您這是要去哪啊?”丫頭見風玲瓏換上了一身夜行衣,有些急急地問道。
“我去去就來。”丟下一句話,風玲瓏就從門口一閃身不見了。
夜幕下,漫天的繁星正虎視眈眈的俯瞰着大地,風玲瓏稍稍一提氣,翻進了翠竹軒,只聽見那邊竹林裡隱約的哭聲再次傳來,歐陽景軒和福東海的影子隱約晃動,她屏住了呼吸悄悄的跟了上去……歐陽景軒腳底下走的飛快,俊美的臉繃得緊緊地,聲音低沉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有一陣子了,沒想到越來越厲害……”福東海緊緊跟在後面回話。
歐陽景軒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突然,他驀地停下了腳步……身後的福東海也停了下來。
風玲瓏急忙找個地方躲藏起來,大氣都不敢喘,心下有些緊張……這麼遠,難道還被他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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