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邂逅,宣誓主權!
那胸膛結實溫暖,風玲瓏一時間被撞的有些頭暈,由於慣性一時不住身體的平衡向後仰去,眼見着眼前的景象都變成了模糊的重影,風玲瓏有些任命的閉上眼睛,然而預期的倒地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有力的手臂,緊緊的接住了她。
驀地睜開眼睛,只見一張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那張臉大概三十歲上下,下頜方正,目光清朗,劍眉斜飛,眉上勒着一條金色的抹額,烏色的頭髮全部用一個嵌寶紫金冠的髮箍束起,整張臉看上去十分俊朗。這種俊朗不同於歐陽景軒的邪魅,離墨的冷冽,與夜擾的妖冶更是大相徑庭,那是一種沉穩幹練的感覺,整個人在給人器宇軒昂的氣勢的同時,也不失一股子優雅溫然。
楚凌用一手攬住風玲瓏不盈一握的腰,身體微微前傾,潤澤的眸子也在細細的打量着她……風玲瓏甚至從那雙瞳眸中看到自己有些驚慌失措的臉神色,身體後仰,與他形成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
空氣有些凝結,楚凌望着風玲瓏那絕色的容顏上微微略過一抹驚慌,星樣水眸清澈見底又不失明媚,一縷青絲搭在她白皙的脖頸間,更襯出她鎖骨的清冽。
彷彿有不知名的地方發出一個清脆的爆裂聲,裡面掉出了幾粒種子落在心房之上,種子迅速的在心裡這片沃土中生根發芽,啪啪的開出絢爛的花朵……“楚丞相若是看夠了的話……還望讓本王妃起身!”風玲瓏雲淡風輕的聲線扯起,宛如山中叮咚作響的泉水,恰到好處的悅耳動聽。
楚凌的神情稍微有些尷尬,但還是放開了她輕輕地整理了一下衣襟,剛想開口卻被風玲瓏放在脣上的食指制止,只見她輕輕放下素手,目光向不遠處的聲音瞟去。
楚凌微一頷首,也同樣側耳傾聽,就聽見霂塵繼續說道:“……所以,還是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自己的大好年華了……”
靜靜沉默,風玲瓏垂下眼瞼,神情依舊很淡漠,一旁那個的楚凌很有風度的默不作聲。
只聽歐陽若琪小小的,安靜的聲音緩緩傳來:“我喜歡你,和你沒有關係。”她的聲音有着察覺不到的哀傷,“我不會干涉你的喜愛,但是……你也干涉不到我的喜愛,不是嗎?”
彷彿被一記悶雷擊中,風玲瓏的心就像垂死的鳥兒,晃晃然從空中下落……“我不會干涉你!”霂塵的話輕飄飄的從身後傳來,帶着冷然,“我只是出自好心奉勸……有些不該是自己的,不管你做任何,都不會屬於你!”
記憶中他的話,今天終於是從另一個人的嘴裡說了出來。原來這句話,竟然是這麼無奈的痛!
“這女子還真真是癡心一片……”楚凌的聲音清朗,嘴角的一抹笑容如陽春三月的桃花。
風玲瓏神思恍惚的回過神來,神色依舊是從容淡定:“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大抵就是這樣了……”她一臉平靜,好似對身後的聲音並不以爲意的輕踏了步子就往前走去,將身後那窸窸窣窣的聲音拋在了後面。
山風細細,只聽見樹叢中“唧唧啾啾”的鳥鳴,噙着一縷松柏的清亮味道,緩緩的融進肺中,融進四肢百骸。
“王妃這話似乎頗有哀傷之意。”楚凌並不解釋爲何知道風玲瓏是王妃,一如風玲瓏稱他爲“丞相”時,他的臉上也不見意外一樣。
“楚丞相多慮了,只不過是應景而生的一句話罷了。”風玲瓏面上只是不動聲色,眼神也是淡淡的。
楚凌不自覺的看向風玲瓏,細細打量,她今日着一襲白衣委地,上鏽梅花暗紅色花紋,一頭青絲用銀色的流蘇淺淺倌起,發間一夜明珠雕成的梅花狀,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面上只是淡淡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不同於昨日在賽場上的英姿颯爽,今日的風玲瓏渾身散發着一種嫣然的嫵媚,只覺得紅顏清淳任凝眸。
垂顏淺笑,楚凌的聲音仿若山谷中空曠的迴音,悠遠綿長:“昨日王妃好箭術,不由得十分欽佩。沒想到今日卻在這裡相見,實在是有緣分……”
“丞相見笑了,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風玲瓏回答的十分謙虛,嘴角的弧度有些緩和,相較於夜擾渾身上下透出的邪魅噙着危險的氣息,楚凌的身上,有着沉澱出的沉穩,這樣的沉穩讓人莫名的心安。
“熟能生巧比不上心思聰穎,”楚凌眸光深邃,輕挑眉尾眸光轉向了風玲瓏,“王妃你覺得呢?”
*
歐陽景軒眸色抑鬱的向外面走着,正思忖着事情,卻撞見了如今整個涉獵場上最閒的人……“王爺這是要去哪啊?”
一把子玩味的聲音,歐陽景軒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他輕倪了眼傅亦珩,只見他滿臉掛着討人厭的笑意……不想理會,他擡腳就欲走。走了兩步他突然又停了下來,掉過頭來道:“看見風玲瓏了嗎?”
傅亦珩的眉毛幾乎要揚到頭髮中,漆黑的瞳仁裡是一副讓人惱火的瞭然,不答反而恍然大悟的說道:“嗬,我當是怎麼了,原來你要找王妃啊!”
歐陽景軒微微蹙眉,看着傅亦珩那欠揍的笑,菲薄的脣微微勾起一抹冷然的邪魅笑意緩緩疑惑道:“本王找自己的王妃……很奇怪嗎?”
“不奇怪……怎麼會奇怪?”傅亦珩認真的說道,“男人找自己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只是,”他故意頓了下,看着歐陽景軒漸漸變的幽深的鳳眸,緩緩說道,“王爺找王妃……就變得奇怪了。”
“哦?”歐陽景軒輕咦了聲,隨即鳳眸輕挑了個邪肆的弧度,嘴角一抹詭譎的戾氣漸漸蔓延開來,就在傅亦珩凝住聲的時候,輕飄飄的話低沉的溢出,“那你恐怕要學會習慣……遇到風玲瓏,再奇怪的事情,你都要適應她,繼而變成理所當然!”
深深凝了眼傅亦珩,歐陽景軒菲薄的脣角一側揚了眉邪肆的笑意,繼而轉身往林子走去……傅亦珩無聊,卻絕對不會一個人在這好不出奇的地方呆着。
因着玲瓏始終不陪他喝酒,他又在暫時不想找上官雪添堵下,對他有興趣的……只有風玲瓏。
傅亦珩看着歐陽景軒大步流星的離開,不由得挑了眉峰……方纔他去尋景軒,卻見風玲瓏剛剛入了帳篷,須臾便走了出來,明顯的臉上有着陰鬱之色,還趕了梅子和丫頭回去。一時好奇便尾隨了過去……卻不料,楚凌也跟了過去!
傅亦珩嘴角冷然的輕笑了下,轉身就欲離去……卻在轉身的那刻,他的腳頓時像是被什麼牽絆住了一樣,怎麼都沒有辦法挪開半分。
雲淡風輕,狩獵場的邊緣是淺色的碧綠,只見一抹纖長的身影寂寞的立在那邊。
拉近……雅緻的玉顏上雕刻着清晰的五官,水色的雙眸清澈見底又不失明媚,但卻帶着淺淡的哀傷,小巧精緻的鼻子,脣若櫻桃般輕薄如翼,身着藍色紗衣,腰間用一條集萃山白色軟煙羅輕輕挽住,裙角的邊上用銀色的閃線層層疊疊的繡上了幾朵繁複花樣的牡丹,在一片淡蘭中顯的格外注目,裙領由兩條銀色織錦細帶交叉掛頸的的樣子。外襯一條較寬的雲紋銀的長綢帶環繞在盈盈的臂間,略施脂粉,一頭烏黑的髮絲翩垂芊細腰間,三千青絲用水晶薔薇花簪子微微別住,好像能流露出淡然的清香一樣。
傅亦珩心底下有些揪痛,腳步抑制不住的向那個方向走去。
“在這裡發什麼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上官雪一跳,她滿臉驚駭的轉過身子,驚慌失措的四處觀望,直見到沒有人注意到這裡方纔放下心來,餘驚未悸的看向傅亦珩說道:“你怎麼來了,就不怕被別人發現麼?”
“怕?”傅亦珩冷笑了聲,反問道,“是我怕還是雪妃娘娘怕?”
“你想多了……”上官雪撇過頭去不看他,心下有着什麼東西到處亂竄着,“本宮不過是在看風景,倒是傅公子尋了本宮作何?”
傅亦珩嘴角的笑越發的冷,原本玩世不恭的傲然此刻也變成了冷絕,“草民……”他緊咬了這兩個字,看着上官雪頓變的臉色,冷嗤的說道,“只是看娘娘一人在此孤單,便過來陪陪……”
大逆不道的話頓時讓上官雪的臉色慘白,幸得附近無人,宮女又被她譴了回去拿物什,“亦珩,你非要和我如此說話嗎?”如今他們的事情已經叫皇后知道,雖然她不知道皇上到底爲何喜歡亦珩,可是,勾引後宮妃子,這是何等大罪?!
“無事……”上官雪忍着內心的不捨,“你還是走吧……這些日子本就風頭不對。”
“什麼風頭?”傅亦珩的聲音噙着冷嗤,“是皇后那邊?!”雖然是疑問,可是,他語氣裡全然是肯定。
“你知道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上官雪精緻的臉上有着些許急迫和關心,“她找你了是不是?”
傅亦珩的眼中劃過一絲凌厲,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漫不經心:“你倒不問我她爲什麼找我……”
上官雪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有些彎曲的弧度:“還能有什麼,無非就是想拉攏你幫她……”
“你以爲她可以要要挾到我?雪妃娘娘,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一點兒,”傅亦珩彷彿沒有看到上官雪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傷,只是意味的自顧自的說下去,“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到我,就算是你……”
“是,”上官雪只做勉強的扯起嘴角,溫言笑道,“我是皇上的妃子,皇后怎麼可能會用我要挾到你……”嘴角彷彿形成了終年不化的積雪,帶着自嘲沉甸甸的向下壓着,“傅亦珩,你明白就好……只是……她也沒有要要挾道我,只不過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是說玉璽丟失一事嗎?”傅亦珩的眼神始終凝視着她,見她傷心,他心裡也特別的疼,但是一想起從前,那種恨,卻又將一切掩埋,按捺不住胸口的怒氣,他冷冷的開口,“玉璽是我偷得……”
“你?”上官雪驀然後退了兩步,一臉驚駭的又忍不住的看看四周,確定寬闊的地界兒沒有人,她方纔疑惑的看着傅亦珩,“你這樣做……”
“如果……”傅亦珩眸光微深,凝着上官雪的臉,緩緩說道,“……我說是爲了你呢?!”
上官雪的心猛然“咯噔”了下,兩個人的關係從她入宮選秀開始,就變得如此詭譎,明明相愛,卻只能互相傷害。
上官雪撇開了視線,她不想看到傅亦珩眼底那濃濃的愛恨交織出來的情緒。手在雲袖中緊緊攥了起來,只聽她緩緩說道:“你何必做到如此?”暗暗咬牙,眸子騰起了一層迷濛的霧色,“值得嗎?”
“沒有什麼所謂的值不值得……”傅亦珩的聲音也沉寂下來,他看着上官雪沉痛的神情半響,方纔緩緩說道“阿雪,我們離開這裡不好嗎?遠離這一切,遠走高飛!”
上官雪的心猛地以收緊,疼痛,肆虐的襲來……他叫她“阿雪”,這麼久了,自從她入宮之後,他每一次如此叫她,就好像針尖在戳着她的心扉,疼痛中有着一絲甜蜜,儘管這隻有一點點,可,已經足夠了。
轉開頭,上官雪不敢直視傅亦珩灼灼其華的目光,她怕他眼神中的失望,怕他的難過,就像當初那樣,哽咽了幾許,她還是開了口:“亦珩,我……”
“我懂了……”傅亦珩沒有等上官雪說完就打斷了她。一陣勁風吹過,傅亦珩眼中的希望就這樣被吹滅了,燃着死去時的輕煙,倍感荒涼。
暗自冷笑,他從剛纔就不應該再抱着任何希望,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問她,想要她的點頭。這是他的渴望,他的冀盼,只要她有一絲願意,哪怕只有一丁點兒願意,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帶她離開……哪怕傾其所有,不論天涯海角,就算是亡命天涯,他都無怨無悔。然而她只是開口……就毀了他所有的希望了幻想,甚至一點餘地都不給留,當真是狠心至極。
心下一陣扭曲的疼痛,傅亦珩攥緊拳頭,冷冷的自嘲帶着化不開的憂桑蔓延過心扉,劃過所有神經,痛的他窒息。
上官雪的眼底也緩緩地蔓延出悲傷,終究是她辜負了他。
淡淡的擡起視線,上官雪咬着嘴脣,只是開口說道:“亦珩,你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對他,對她,都好!她不想他因爲她變成別人的傀儡,縛手縛腳。
傅亦珩沒有說話,只是嘴角扯起了一個了冷冽的笑容,言語彷彿含着一把瑞銳利的劍:“好。”說完,旋身離開。
上官雪站在原地,就算心間有着多少沉痛蔓開……終究她的臉上卻不敢表現出分毫。
*
歐陽景軒順着小樹林走了很遠,終於在接近樹林的邊緣的地方聽到了兩個交談的聲音。
“丞相見笑了,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他重重的蹙起眉毛,風玲瓏的聲音聽起來不冷不熱,但是絕對不討厭。
緊接着便聽到了楚凌的不好意的聲音:“熟能生巧比不上心思聰穎,王妃你覺得呢?”
歐陽景軒狹長的鳳眸微微鳳眸了下,隨即嘴角噙了抹邪魅淡然的笑意大步的走出來,聲音隨着步調一致,同時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多謝丞相誇獎,本王的王妃怎麼會差呢……”
說着,在兩個人都有些驚訝的眼神中,他淡然的上前一手攬住風玲瓏削瘦的肩膀……一切看上去都極爲的自然,好似做過千萬遍一樣。
“怎麼穿這麼少?”深色的眉毛皺的更緊了,幾乎要靠攏在一起了,歐陽景軒感受到來自指尖的涼度,心中有着莫名的不悅。只見他手腳麻利的解下身上的披風,極其自然的批到了風玲瓏的身上,又仔細的將她領口的帶子繫好,這才放心的再次將她摟到身邊,嘴角綰起一個邪佞的笑容,對着楚凌道:“楚丞相,近來可好?”
“安好!”楚凌倒是並不在意,對於歐陽景軒的突然出現,他雖然驚訝,但是也將它不動聲色的隱藏了起來,神情自若的開口,“蒼軒王別來無恙。”
“除了現在一直都安好。”歐陽景軒的話別有一層深意,眼角的餘光瞄過風玲瓏。
風玲瓏心中暗暗冷笑了下,星眸微閃的滑過一抹異樣的情緒,臉上卻沒有分毫的異動,依舊淡淡的,不卑不亢不遠不近。
風玲瓏淺淺一笑,垂下目光,美人骨在烏黑的髮絲間更顯得更加細膩如瓷,美得動人心絃……只聽她清淺的開口:“王爺說笑了,妾身與楚丞相不過是偶然相遇而已。”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也不會想去說那些迂迴的話。
歐陽景軒深邃的目光遊走在風玲瓏淡然的表情上,還好那是平靜的,如果那裡多了什麼不該有的痕跡,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一彎嘴角,邪佞的鳳眼中星芒幾轉,聲音聽上去十分鎮定:“不過是一轉身便看不到你了,本王詢問丫頭,卻也不知你去往何處……便過來尋你,誰料你竟然能跑到這裡了。”他言語輕挑曖昧,全然不像往日的性子。
禁不住輕笑出聲,風玲瓏笑彎了嫵媚的像貓一樣的眼睛,聲音清脆的說道:“妾身見到王爺和蝶夫人在帳篷中,所以不曾打擾。”
歐陽景軒斜起的的眉毛如劍,眉梢幾乎要沒入鬢間的頭髮中:“玲瓏,你這是在吃醋嗎?你放心,本王只疼你一個。”說話間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綿長的氣息混着着龍涎香的味道,讓風玲瓏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蒼軒王和王妃的感情還真是好,”楚凌的聲音不失時機的響起,不鹹不淡的語調讓風玲瓏也聽出了倪端,“看來外面的傳言是信不得了……”
“想不到楚丞相到對西蒼關注……”歐陽景軒脣角微微揚了起來,“傳言本就是虛假的,當然信不得。”
“傳言大抵都有一部分事實在其中,”楚凌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只聽那聲音平靜的說道,“還請蒼軒王好好待自己的王妃,不要偏袒了妾室,讓人隨意詬病她。畢竟她纔是你的正室。”
歐陽景軒狹長眸子中瞳孔迅速收縮,幾乎縮成一條線,但是他臉上卻還是那副邪魅的笑容,甚至語調也不改分毫:“多謝提醒,這是本王的家事,只是要提醒丞相一句,玲瓏已經是我的夫人了,還請丞相自重些,不要逾越本分,免得落人口舌,畢竟,丞相的是非之言已經不少了。”
言下之意暗示楚凌他在日昭國的事情婦孺皆知,然而楚凌也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只見他淡然一笑,隨即行風玲瓏比了一下手,道:“流言蜚語多有揣測,我身在其中,倒也卻不在意。”說着,他微微拱手,“就不打擾王爺和王妃鶼鰈情深了,告辭!”
說罷,他朝着風玲瓏微微點頭示意,隨即大步流星的離開。
歐陽景軒的手放在了風玲瓏的肩膀上好一會兒,溫熱的掌心扣在她的肩膀頭上,熱量源源不斷的傳過來,風玲瓏有些尷尬,輕微的抖動了下身體。
“怎麼?”歐陽景軒一反常態的沒有鬆手。
“王爺,妾身乏了。”楚凌也走了,風玲瓏覺得也沒有必要裝什麼。
歐陽景軒眸底升騰出一抹深諳,看着風玲瓏那波瀾不驚的冷漠,莫名的火苗竄了上來,但硬是在看到她的眼神的時候壓了下來。
那是一種略帶探究的,清澈見底的眼神,歐陽景軒彷彿做錯了事情被人揭發了一樣立即逃開眼睛,說道:“走吧……”
不容她分說,歐陽景軒沒有放開風玲瓏,就這樣攬着她離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琴姬坐在帳篷中,臉色陰鬱。
“主子,”珊瑚遞了水上前,神情有些怯怯的,“您用點兒茶水吧?”
“走開,不要煩我!”琴姬噙着莫名的火頭,一雙眼睛喊了憤然。
從昨天風玲瓏在賽場上出盡了風頭,到王爺呵護蝶夫人的樣子……她心中實在堵得難受。就算過去一夜,她着心裡怎麼也沒有辦法紓解。
憑什麼着好事情就讓她一個人佔盡了?自己幾次三番想要扳倒她卻都沒有成功。又憑什麼那個望門寡可以得到王爺萬千寵愛……而她因爲庶女卻只能成爲姬妾?!
心下一陣煩躁,看着身邊的人就煩,正欲想要攆人出去,就見突然有人掀開帳簾……一雙纖長的柔荑落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