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等二人反應,綺羅拉着白若尋便走,且越走越快,胖胖不知什麼時候趴到了綺羅背上,還雙手抓着她的頭髮,一搖一晃的。
白若尋拉了她一把,問道:“走這麼快做什麼?不知道我矮腿短啊?”
綺羅一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速度也放慢下來。
“子棣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娶妻。”
“呃……”白若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愣了半天才問道:“爲什麼?”
“因爲他知道他和玉老師不可能,所以他寧可一輩子不娶親,也不會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綺羅忽然嘆了口氣,“他若不娶,那我就不嫁吧。”
白若尋默然,娶親結婚的可是人生大事,而且他們兩個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公主,這種事更是身不由己,哪能說不娶就不娶,說不嫁就不嫁?
現在也不過是說說罷了,畢竟還是年輕氣盛啊……
十二歲的白若尋發出如斯感嘆。
翌日,白若尋起了早,看天氣不錯,她終於決定去上上課,因爲上次排位賽她取得冠軍,已經取得特權直接升入中階班,一進學堂門就看到了昨日在宴會上遇到的青衣兄臺,他也看到了白若尋,靦腆一笑。
白若尋看他身邊還有空位,徑直走了過去,微笑着打招呼道:“早上好啊師兄!”
“你現在也是中階班的學生了,就不必叫我師兄了!”他摸了摸後腦勺,忽然想起來似的自我介紹道:“我叫桑雲。”
“桑雲同學,請多指教!”白若尋習慣地伸出手去,桑雲猶豫着伸出手來,輕輕一握便有縮了回去,臉紅了小半邊。
“對了,昨天那位藍衣師兄不是和你一個班的嗎?”白若尋環顧四周,沒見到他,便問道。
“哦,卓牧是土系魔法師,我是火系,所以不在一個班,但我們等級是一樣的。”
白若尋瞥了一眼他的衣襟,火系二級聖魔法師。
“對了,你昨天爲什麼
要那樣威脅卓牧去替你洗清流言?明明那樣可能會越洗越黑?”桑雲問道。
“因爲以暴制暴纔是對付流言最快捷的辦法。”白若尋聳了聳肩,“不過,你居然相信不是我殺的人?”
“唔,我覺得你不像是會殺人的人。”
那我也覺得後庭不像是會殺人的人啊,可是那些人都是他殺的。白若尋默默在心裡道。
“那你三天後如果卓牧沒有做到,你不會真殺了他吧?”桑雲抖着聲音問道。
白若尋翻了個白眼,“你剛剛不是還說我不像是會殺人的人嗎?”
桑雲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臉又燒了起來,“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若尋無所謂地挑眉:“我就是嚇唬嚇唬他,他一個人把我當大魔頭也沒什麼關係,我不會在乎一個人的看法,只要不是一堆人一見到我就指指點點就行!”
桑雲這才明白了白若尋的目的,這時外面已經敲鈴了,一位老師走了進來,班上響起一片唏噓聲,白若尋不由得瞪圓了眼睛,玉傾霄?
她居然是中階班的老師?她以爲她只是個掛個閒職在圖書館混飯吃的,沒想到居然也給人上課。
玉傾霄看着白若尋笑得妖媚,成功將班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白若尋舉起厚厚的魔法典籍攔住自己的臉,明明白白的表明:我不認識這隻妖孽。
“若尋,你可真是好運,一來就遇到玉老師給我們上課,玉老師以前可是教高階班的啊!”桑雲閃着星星眼道。
白若尋從書中擡起眼來,看了臺上的玉傾霄一眼,玉傾霄毫不掩飾地衝她拋了個媚眼。
白若尋懶得理她,又問桑雲:“她以前是教高階班的?”
“對呀,還是高階班最好的老師呢!”桑雲略有些得意地道,“不過好像沒有明確的資料表明玉老師的等級,反正至少是在聖魔導師以上!”
白若尋當然知道她至少是聖魔導師,但她又隱隱覺得她應該不只於此。
玉傾霄上課很有意思,那些
晦澀難記的魔法咒語在她的講解下變得好記了許多,而且她還會教他們如何融匯貫通,如何區分相似但效果卻截然不同的咒語,一節課很快就過去,很多學生都涌了上去提問,桑雲看了看臺上的人羣,猶豫着要不要上去。
白若尋好心告訴他:“你可以去藏書樓找她,她平時沒事就呆在那兒!”
“你怎麼知道?”桑雲疑惑地低頭問她。
“因爲我也是藏書樓的常駐居民嘛,不過最近去的少了!”
“這樣啊……”桑雲坐了下來,“我天賦不高,悟性也低,一般都是自己在寢居死記咒語,要麼就是來聽老師上課,但很少去過藏書樓。”
白若尋沒再搭話,支着下巴看向窗外,冬天的陽光居然也有這麼明亮的時候,窗外的樹都掉得光禿禿的,偶爾啪嗒斷掉一節枯枝,白若尋看着不遠處隱隱綽綽一道紫色身影,又將頭轉了回來。
玉傾霄已經趴到了她桌子上,她也同樣支着下巴,坐姿豪放,一雙鳳眸裡映着她面無表情的臉。
“喲,寶貝兒,我看到你來中階班了,特地來給你上課,你開心不開心啊?”
“開心得不得了。”白若尋皮笑肉不笑。
玉傾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笑得愈發開懷:“我也很開心。”
她扭過頭,看到窗外的人,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站了起來,“好啦,你接着上課吧,我先走啦!”
語罷便揮着手走了,白若尋凝眉,她確定無疑玉傾霄看到後庭時眼裡閃過的光彩,猶豫,驚訝,甚至還有些淡淡的欣喜,諸多複雜的情緒,儘管只是一閃而過,但白若尋還是看出來了,玉傾霄不僅認識後庭,而且還很熟悉。
蜀國的帝師,魔法學院的玉傾霄,還有祭樂,都是魔族的,看來後庭在下位面留的人還真多。
再往外看時,後庭已經不見了,似乎是有云遮住了陽光,窗外驀然變得蕭索起來,白若尋收回視線,看向講臺上的人。
得,連淮清都來給他們上課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