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飯店簡單的解決了下午飯,眼看日頭偏西,回家的車肯定是沒有了,如果在找不到傅君毅兄妹的話,他們今晚只怕要露宿街頭。
傅建國也不敢和丁春梅犟,倆人就這麼站在街頭。
“你說,傅君毅和傅春花這倆小白眼狼怎麼就忍心不管咱們呢?”丁春梅說着,就委屈的哭了。
傅建國也不知道怎麼說,現在,人家都是城裡人了,自己和老孃……
這世界上有種差距叫望塵莫及,當年傅君毅在村裡的時候就表現很優秀,所以他一直隱隱嫉妒,做什麼事情也都和傅君毅對着幹,但心裡,哪裡不希望傅君毅能帶着自己一起呢?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還有他們對傅春花做的那些事情……
“我生他們養他們我容易嗎?兩個白眼狼就這麼忍心的不管我們!”丁春梅嗚嗚的哭着,越哭越委屈, 她不認爲自己錯了,只是覺得倆人沒有良心。
“算了,明天我送你回村裡吧!”傅建國懂傅君毅和傅春花,人家現在見到他們避之不及,像是見到瘟神一般,但這種話丁春梅理解不了。
“我不回去,我兒子女兒在城裡過上了好日子,就將我這個老婆子給忘了,兩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要去找政府,找黨,我要去告他們一個忤逆不孝之罪!”
丁春梅越想越生氣,甚至生出了要告傅君毅和傅春花的念頭。
這個想法,連傅建國聽了也好笑,但又知道不能和丁春梅講道理,只好說:“你在這裡連政府的大門都找不到,我們馬上就沒錢了,要告也等着 回村裡再告吧,就告他們不奉養你!”
這纔將丁春梅哄住了,倆人找了個招待所,兩塊錢一晚上的嘴便宜的房間,將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丁春梅還是不死心,還想在去找傅君毅,她幾乎一晚上沒閤眼,想了一晚上,終於給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早上一起來,就對傅建國說道:“我們找不到傅君毅的家,還找不到他的學校嗎?江州大學,我們現在就去那堵着他!”
傅建國都驚呆了,可着您這一晚上不睡,就想出了這個主意呢?
丁春梅說走就走,連最基礎的洗漱都沒有了,就下樓直接打了一個三輪車,準備說是要去江州大學。
“等等,媽,咱們趕緊去車站吧,別去鬧了,大哥不是你親生的孩子,而且,他每個月都讓人給你送糧菜,已經盡到奉養義務了!”傅建國倒也不是真的覺得丁春梅做的不對,只是他現在有了自己的打算。
“傅建國,你現在到底幫誰啊?你站在誰一邊的?”丁春梅氣得跺腳。
“媽,你回去,我一定讓我哥在城裡給我謀個活計,不然你現在去找他們,你覺得陸雪那女人能給你錢還是會讓你住他們家啊?你忘記陸雪昨天怎麼對你了?”傅建國確實是不想回去了,回去面對那麼多債主,他本能的有些慌。
但是他不能讓丁春梅還待在這裡,一來他現在沒錢哄丁春梅霍霍,二來,他也不能讓陸雪知道丁春梅還沒回去。
“你能讓傅君毅在城裡給你謀個活計?”丁春梅一聽這個,頓時小九九又打了起來。
“你先回去幫我照顧周臘,我有把握讓大哥幫我找到的工作,你趕緊回去,別破壞我的計劃!”
“那行,要是你大哥不願意,你就和我說,到時候我再來找他。”丁春梅還是將希望寄託在傅建國的身上。
“行,你趕緊走吧,要是讓大哥知道你還不趕緊回去,到時候肯定不願意搭理我的。”傅建國對三輪車司機說道,“改去汽車站。”
傅建國好不容易將丁春梅忽悠走了,他這才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來,上面寫的,正是蘇曉英的地址。
傅君毅請的兩天婚假轉瞬即逝,昨日從傅春花的婚禮後回來,他們倆將傅春花的房間好好收拾了一下,才黯然感慨:“這下,春花就徹底是蘇城家的人了。”
“又不是見不到了,你要是想看她,隨時去蘇家看她不就行了,也不是很遠,只是不知道,今天你媽這麼一鬧,只怕春花在蘇城媽手底下生活會更艱難了。”
陸雪不是不能理解婆媳矛盾,但像這麼還沒結婚,就鬧成這樣的,陸雪還是第一次見,不得不佩服丁春梅這個人的破壞能力。
“咱們以後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傅君毅倒是想的開,他轉身摟住陸雪,在她頭上親親,說道,“以後咱倆就再也不用擔心別人了,你要是覺得家裡冷清了,你可以將你媽接過來住幾天!”
陸雪心中被暖到了,她其實和趙長紅並沒有那麼多的母女情感,畢竟她只是一個冒牌貨。
“好,我知道,只是我媽最近可能幫我嫂子帶孩子呢,回頭我寫信給她,要是她脫得開身,也想來咱們家住,咱們就回去接她來。”
陸雪雖然對趙長紅感情比較淡,但她卻是能感受到趙長紅對陸雪的疼愛的,這樣也就不影響她繼續要將“陸雪”這個角色扮演的更好。
倆人看着空落落的屋子,又感慨了一番。
今天是第二天,傅君毅上午有課,但他卻起牀的不急不緩,似乎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
陸雪前兩節是沒課的,但是爲了能和傅君毅一起去學校,所以她也早早的起來了,看到傅君毅這麼不着急的樣子,催促道:“你快點,一會兒遲到了!”
“親愛的。”傅君毅突然從身後摟住她,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上午我們逃課吧?”
“啥?”陸雪以爲自己聽錯了,萬年第一的傅班長今日想逃課?
“嗯,我們逃課啊!我昨天聽說了一個好玩的地方,說是叫千蓮寺。”傅君毅在她耳邊輕輕低語,“那邊以前是有和尚的,但是前幾年和尚都沒有了,不過那邊有好大的蓮塘,最近被整理出來了,咱們去看看吧!”
陸雪梳頭的手頓了頓:“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