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牧的實力再次飛躍,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強了,頂點的概念早已成了擺設。
他也是身體素質上的全面增幅,發力時也是瞬間的幾何倍數次蓄力。
埼玉是因爲失去的激情開始迴歸,而藍牧則是單純地狂野。
兩人已經打出真火,全都將所謂的切磋拋諸腦後。
到了這個地步,戰鬥已經不容多想,想別的說明還沒有真的全神貫注。
或許埼玉還沒有把全部的實力爆發出來,但藍牧已經是每時每刻都在拼盡全力。
藍牧已經打瘋了,埼玉確實想打瘋,希望藍牧更瘋點。
“轟!”
藍牧一棒子砸在他腦袋上,這一棒已有三十公里,是藍牧從高處轟然砸下的,威力驚人。
將簡併自由電子氣體撕裂開,轟出一片真空帶,直擊中子星內核,那是直徑十公里的‘原子核’!
“咔嚓!”
中子核心裂開,同時巨力導致中子星飛出了該星系,朝着遙遠的星際空間飛去。
就像是一顆被擊打出去的棒球,將力道轉化爲了動能,成爲了一顆中子流星!
可以預料到,在中子星被他們糟蹋碎開之前,他們的戰鬥很可能會一直成爲一種推力,令其始終以高速在茫茫宇宙中不規律地‘折射’‘航行’。
菲伏眼睜睜地看着這顆中子星飛走了,卻無法阻止。
至於上面的兩人,就更不管了。
這一棒被埼玉躲開,感受着藍牧變得更強,埼玉眉眼一擰,剎那間姿勢變了。
“嚓!”
就好像畫面掉幀一般,其姿態瞬間從站立,變成了一種緊繃的格鬥姿態。
左腿一曲,重心向前,右腿在伸向後面,讓身體側開。
雙手全部攥緊拳頭,一個放在眼前好像在格擋似得,右拳則擺在後面,以超高的頻率微顫。
粗筋如大龍般虯結,配上手臂上的裂紋血線異常猙獰。
可他的表情卻是定格的,凝重萬分的同時,沒有任何動靜,完全的凝固似得。
藍牧突然感覺到心驚肉跳,可這種心悸全都化爲戰意,實力還在繼續爆發。
瘋魔一邊舞棍肆虐,意圖砸到埼玉。
這一回,埼玉的閃躲達到一種不可思議地快。
突兀地躲過了重擊,同時竟然站在了金箍棒上面!
他腳底碎裂開的血紋開始向小腿蔓延,不過他卻不管不顧,右拳在後,身體向前,雙腿踩在金箍棒上擺動的速度到了極限。
埼玉奔跑着衝向藍牧,已經達到了藍牧的意識思維最小尺度。
哪怕是本能反應也來不及了,石破天驚的一拳從遠到近,等藍牧反應過來時,已經落到了他的胸口。
“咚!”
真正的必殺一拳,埼玉已經認真到不想說出招式的名字了。
在藍牧的視角來看,一切都好像掉幀了……上一個畫面還是在遠處,緊接着畫面就成了埼玉突刺狀,雙腿遍佈血紋是飛跨開的姿態,身體前傾到了極致,右拳頂在藍牧身上。
“呃……噗!”
藍牧失神地看着埼玉,他發現他看不清埼玉的臉。
埼玉低着頭的,身體是一種極端拉伸的姿態,藍牧只能看到光滑的頭頂,和視野死角的黑色眼睛。
“吧嗒。”
倒飛的藍牧被埼玉一把抓住了腳,卸掉了所有的力量,將其放在了中子星內核上。
藍牧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即便有貝斯特金屬將拳力變成了鎧甲的撞擊,使得威力分散在身體正面的每一處,而不是集中在胸口一點。
但這威力也已經恐怖到不可描述,藍牧的意識都被打模糊了。
第一次,他感覺到了彌留,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瀕死體驗,人的一生或許只能體驗一次。
記憶都開始回味似得翻篇,諸般滋味已經無法言語。
藍牧儘管臨陣變得驚天地泣鬼神般的強大,可埼玉的必殺一拳還是打破了金剛不壞之軀的臨界點。
此刻他的身體無論是表面還是內在,都處於瘋狂崩塌的狀態,頑強的生命力在不斷修復,可反覆激盪到如同沒有盡頭似得拳力,也還在不斷破壞。
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無法動彈,只能被動地承受這一切。
藍牧短暫的處於一種崩潰修復崩潰修復的,生死反覆交替狀態。
“我已經到極限了……”
儘管有着諸多不甘和不信,可藍牧還是被現實給沉重地打擊了。
一拳,他被一拳擊敗了。
藍牧似乎已經沒有選擇,必須立刻切換變身,他有着生命球,在真實徹底地死掉前,還有機會切換掉這種瀕死。
可是,藍牧看到埼玉就站在他身旁,於是掙扎着將精神力延伸過去。
只見埼玉此刻低垂着頭,表情茫然,眼神有些失望地看着藍牧,這眼神中甚至還有着愧疚。
他好似在對自己茫然,好不容易以爲遇到了對手,卻還是一拳解決掉後,那失神的茫然。
其中的失落、失望顯露於表,卻深深地刺痛了藍牧。
讓他已經沒有知覺的身體,突然手掌緊握,死死捏着金箍棒。
似乎是感覺到了藍牧的精神力,埼玉在腦海中說道:“對不起。”
“說好的切磋,可我卻……”
“你真的很強,讓我有過一剎那體會到戰鬥的樂趣。在我失去頭髮以後,你是第一個讓我拋掉雜念,專心於擊敗你的對手,強到讓我忘記留手……對不起!”
埼玉都很驚訝這一拳藍牧沒死,其實這一拳下來,若不是貝斯特金屬分散了攻擊,藍牧連彌留的機會都沒有。
見到藍牧還只是瀕死,埼玉更加感慨,這真的是他所見最強者。
“你是真的很強!”埼玉儘管很愧疚,但這份讚歎卻是發自內心。
如果說眼神還只是刺痛藍牧,這番話,卻是狠狠地踐踏了藍牧的自尊心。
“混蛋!誰要你這種讚賞了!”
藍牧心中怒火在爆炸,埼玉對於他很強的評價,卻反而讓藍牧無法接受。
“我不想要這種對於失敗者的激賞,‘你好強’應該是對於勝利者的感慨纔對!”
埼玉感受到藍牧的憤怒,便道:“哦……”
這一句哦,徹底點燃了藍牧大聖之軀的不屈。
藍牧死死握着金箍棒想要站起來,可卻根本動不了,身體處於反覆崩潰中,隨時隨地都會突然死掉。
可藍牧想要放棄的心已經被鬥志燒盡了,此刻他只要切換掉變身,就是認輸。
因爲他不可能有別的變身戰勝埼玉,唯有依靠大聖的無限爆發。
“我想贏!我既然決定和他戰鬥到底,就一定要贏!”
鬥、戰……還有勝!這不僅僅是齊天大聖的意志,也是藍牧一直以來的想法。
他不止一次地說過:‘戰鬥就是要贏’。
或許他自私和謹慎,但要麼不打,若是要打,就非贏不可!
他不能就這樣接受這次失敗,因爲和六王不一樣,這次輸了,他就再也贏不回來了。
埼玉很快就會消失,這個對手極可能永遠也不會再遇到。
一開始沒選擇戰鬥也就罷了,既然選了就不能認輸。
“如果接受這次失敗,就會還有下次,下下次!”
“我又憑什麼去看那宇宙的終極真相,憑什麼是原罪!乾脆死在這裡算了!”
藍牧的內心和大聖的本能完美融合,他要掀開一切羈押,埼玉只是一個過客,一個小小的一步。
“主神!給我修復……”藍牧通過戒指要求主神治療他。
主神說道:“點數不足……”
“你給我看着扣!快!”
霎時間,一股清涼的治癒力量從身體裡涌現出來,因爲現在的藍牧實在太強,以至於積攢的點數全都扣光,也只是修復了一絲絲。
可就這一絲絲,在這一刻,也足夠了。
齊天大聖頑強的生命力和藍牧無限的鬥志再次迸發,他更強了。
更爲強大的藍牧,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層面,身體綻放出華光,在體表十米開外形成光暈。至於身體周圍,則是烏光暗芒,讓埼玉都看不清藍牧的表情了。
視線被恐怖法力混淆,導致藍牧的相貌隱約認得出來,卻又是模模糊糊,若隱若現,看不真切的。
主神的這一絲治療效果,就好像一道‘推力’,硬生生幫變得更強的藍牧,從死亡邊緣爬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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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藍牧嘔出內臟碎片,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大聖之軀生滅的交替現象不見了,顯然沒有繼續再惡化。
他的殘破身軀以肉眼可見地速度恢復,大量法力消失,卻又瞬間自生,好像神龍一般。
埼玉都認定藍牧必死,準備等藍牧死掉後,帶着他的屍體去找飛船,然後回到地球。
沒想到轉眼功夫,藍牧的氣勢更加恢弘,竟然又杵着棍子站起來了。
“你……”
準備說點什麼的埼玉突然閉嘴了,再次擺出了戰鬥姿態,眼神更加凌冽。
他知道,戰鬥還沒結束,第一次有人從他的必殺中站起來,此刻異常的興奮。
再來一次,他還是不會留手,渴望着真正的激烈廝殺,同時也是爲了尊重對手,這將是一場死戰。
藍牧也什麼都不說,金箍棒無情地砸去,在埼玉躲開反擊的瞬間預判格擋。
格擋的瞬間,藍牧將全身法力都灌注其中,似乎篤定埼玉絕對會反擊,也篤定他絕對可以擋住。
“鐺!”
埼玉的拳頭砸在金箍棒上,藍牧再次吐血倒飛,這一拳比之前的必殺一擊還要恐怖,竟然格擋住還是重創了他。
不過埼玉也不好受,右手遍佈裂紋,拳頭裂開可見骨頭。
拳頭和金箍棒的交擊反覆出現,藍牧不斷地在重傷和恢復成輕傷再到重傷間轉換。
而中子星也已經進入了茫茫黑暗的星際空間,遠離了之前的星系好幾光年。
藍牧有着絕對破防,無限爆發的特性,而埼玉也有着深不可測的硬實力。
兩人終於展開了真正激烈的死戰,誰也不再說話了,也沒有在戰鬥中交流的心思了,全都專注於戰鬥本身。
“轟!”
藍牧突然使了個分身術,這種不起眼的法術讓埼玉有了剎那的選擇停頓,趁這機會一棒砸到埼玉頭頂。
只見埼玉深陷入中子星內核裡,整個中子星終於徹底裂成兩半,一左一右地飛射出去。
再看埼玉,頭頂裂開如蜘蛛網般的裂紋。
鮮血污濁了光滑的腦袋和額頭,甚至到了眼睛。
這一刻,埼玉終於感受到了久違的緊張感。
“血沸騰起來了……竟然噴到了眼睛裡……”
他閉着一隻眼,想起了藍牧說的話:“敷衍我的話,會死的。”
埼玉的內心開心地笑了。
“終於到了不盡全力,就會死掉的時候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