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蘇……”夜梟剛拿着牛奶過來,一轉頭就看到米蘇臉上那個笑容,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纔拿着牛奶走了過去。
“謝謝。”米蘇接過他遞過來的牛奶,放在一邊。
“休息一下吧。”夜梟在隔壁的位置坐了下來,給自己開了一瓶啤酒。
“恩。”米蘇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馬上就要回到那個熟悉的國度,見到那個心心念唸的人了,米蘇覺得整個人特別的興奮。
七個小時後,z國帝都機場。
一架小型客機緩緩地降落在機場的跑道上。
米蘇緩緩地睜開眼睛,轉過頭,看向窗外熟悉的風景。
帝都的機場,似乎跟當年沒有什麼兩樣。
五月份的帝都,天氣已經漸漸地開始炎熱起來了,跑道邊上的野草青青綠綠,依稀還可以看到一兩朵綻開的小花。
夜梟已經解開了安全帶站了起來了,看米蘇怔怔的看着窗外發呆,他才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米蘇?”
米蘇回過神來,看了夜梟一眼,勾脣淡笑,“終於回來了啊。”
夜梟皺了皺眉頭,看着米蘇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臉上看着紅的不太正常,嘴脣也是紅的厲害。
夜梟伸手覆上了她的額頭,才發現她額頭滾燙的厲害。
“你怎麼發燒了?”夜梟皺起了眉頭,語氣有些冷。
米蘇笑了笑,虛弱的搖了搖頭,“沒事,幫我解開一下安全帶,我,我要下機。”
“你給我老實的坐好!”夜梟直接冷冷的喝了一句,才轉身過去叫隔壁的醫護人員過來了。
幾個人一聽到夜梟的聲音馬上就提着箱子過來了,圍着米蘇一陣的折騰檢查過後,醫生才一臉凝重的轉過頭來看着夜梟。
“夜先生,米小姐的傷口感染了,必須要馬上送去醫院,不然的話,只怕……”
夜梟聞言臉色一變,“馬上送醫院!”
米蘇整個人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了,也沒有力氣去反抗,任由別人給她把安全帶解開,之後搬上了擔架,擡着下了飛機。
帝都的空氣並不好,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的霧霾之中,甚至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米蘇下了飛機就直接被送進了距離機場最近的一家醫院治療。
因爲傷口感染,她高燒不退,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了。
“爲什麼傷口會感染?出院的時候,你們不是說她的傷口恢復的很好,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嗎?”一到醫院,夜梟就忍不住的對着隨行的醫生咆哮了起來。
“夜先生,出現這樣的意外,也是我們的意料之外的事情,傷口感染的可能性有很多,我們現在還需要經過觀察治療纔可以確定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
“我不想聽任何的解釋!現在我只要你確定的告訴我,她的情況嚴不嚴重!”夜梟直接抓住了說話的醫生的衣服,暴躁的吼道。
“夜先生,你冷靜一點,我們……”
“我讓你不要廢話!”夜梟直接瞪着眼睛吼着。
醫生頓時閉嘴。
一直站在一旁的東霓桑,默默地看着因爲米蘇的傷口感染而大發雷霆的夜梟,滿嘴的苦澀,想了想,才走了過去,伸手拉了拉夜梟。
夜梟回頭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有事?”
“夜先生,我覺得你還是先放開閔醫生,讓他先進去看看米小姐的情況吧。”東霓桑看着夜梟那含着憤怒的眸子,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夜梟看着東霓桑好一會兒,她那一句夜先生他從來就沒有覺得那麼礙耳過。
不過他還是放開了被抓住的那一個醫生,“還不滾進去?如果她出了任何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幾個人都被夜梟嚇得不輕,連忙跟着進了手術室去幫忙搶救。
米蘇的傷口感染並不嚴重,只是肺部的傷口原本就還沒有徹底的癒合,這一次在飛機上長時間的飛行,機艙裡面又開着空調,米蘇受了些風寒,發燒引發的傷口感染罷了。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搶救,人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
從手術室出來以後,就直接被送去了普通病房。
閔一行從手術室出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着臉色陰鬱的站在門口等着的夜梟,想了想,才走了過去,“夜先生,米小姐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不過這段時間,只怕她要禁止吹冷風,空調電風扇之類的東西,都要遠離,至少要三個月以後,確定傷口沒有什麼問題了,纔可以吹冷風。”
“爲什麼?”夜梟皺着眉頭看着閔一行。
“她的肺部受過傷,傷口恢復的比較慢,一旦吹了冷風受了風寒,感冒或者是發燒,都很容易會引發肺部傷口的感染,如果不注意的話,傷口的恢復情況會很差,對她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的好處。”閔一行推了推鼻樑上面的眼鏡,才緩緩地說道。
“那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夜梟沉吟了片刻,才又問道。
“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問題了,休息兩天就可以下地行走了。不過還是那一句話,這邊的溫度跟越桑很不一樣,事事都需要注意。”
“我知道了。”夜梟點了點頭,才擡腳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米蘇還在昏迷,不過燒已經退了。
因爲她的身體特殊,病房裡面的空調和電風扇都沒有打開,只是窗戶都打開了。
只是這個季節的京城十分的悶熱,外面根本就沒有風吹進來,整個房間給人一種很沉悶壓抑的感覺。
夜梟進來的時候,房間裡面就只有東霓桑在照顧着米蘇。
夜梟看着東霓桑仔細的給米蘇擦拭着手腳降溫,腳步頓了頓,沉默的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才走進了病房裡面。
東霓桑聽到腳步聲回頭,見是夜梟進來了,便對着他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夜先生。”
她的態度明顯的帶着冷淡和疏離,跟之前她對夜梟的態度有很大的轉變。
夜梟微微的蹙眉,看了東霓桑一眼,又看了米蘇一眼,才淡淡的問道,“米蘇情況怎麼樣了?”
“米小姐已經退燒了,醫生說只要按時的吃藥打針,休息兩天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前提是不要復發,這兩天很關鍵。”東霓桑沒有回頭去看夜梟,只是繼續低頭給米蘇擦拭着手腳。
夜梟看着她的背影,沉默,“那這兩天,就麻煩你照顧她了。”
“恩,這是我應該做的。”東霓桑點了點頭,將米蘇的手放下,又抓起了另外一隻手開始仔細的擦拭了起來。
夜梟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看着東霓桑的背影,他覺得心裡有點堵,乾脆就直接轉身出去了。
開門關門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面特別的清楚。
東霓桑爲米蘇擦拭手的動作頓了頓,臉上涌起一抹淡淡的憂傷,她看着米蘇,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可是,我看到他的時候,覺得好難過。其實,他根本就不喜歡我吧,看他爲了你的事情多緊張多着急。”
說着她有些難過的低下頭去,苦澀的笑了笑。
“咳咳,咳咳。”一直昏迷着的米蘇突然咳嗽了幾聲,打斷了東霓桑的思緒。
“米小姐?”東霓桑一臉緊張的擡起頭看着她。
米蘇咳嗽了好一陣,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皺了皺眉頭。
入鼻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讓她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米小姐?”東霓桑見米蘇沒有反應,又叫了一聲。
米蘇循着聲音看了過去,見是東霓桑,愣了愣,纔開口問道,“我,這裡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
“米小姐,你終於醒了,這裡是醫院,你在飛機上傷口感染了,我們把你送到醫院來了。”東霓桑聽到米蘇開口說話了,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大概的把事情跟她說了一下。
“傷口感染?”米蘇皺了皺眉頭,“你,我想喝水。”
“我馬上去給你倒。”東霓桑說着站了起來,轉身就過去給米蘇倒水了。
米蘇喝了水潤了嗓子以後,才讓東霓桑把她扶了起來靠着牀頭坐着。
“我要出院。”才坐起來,米蘇就直接開口提出了要求。
“不可以。你還是乖乖地在醫院裡面待着吧,你的情況雖然說不是特別的嚴重,只是很輕的感染,但是如果感染的次數太過頻繁的話,對身體危害還是很大的,至少傷口就一直不能癒合,會留下病根。”東霓桑很堅決的拒絕了米蘇的要求。
“可是……”米蘇還想說什麼,卻直接被東霓桑打斷。
“米小姐,我知道你回來是因爲你的先生,不過你不妨想想啊,如果你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最難過的人會是誰呢?還不是他嗎?醫生說了,你只要在這裡休息兩天的時間,等傷口消炎了,馬上就可以出院了。”東霓桑很認真的勸道着米蘇。
米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現在她就算是想要走,也得有力氣纔可以。
看來這身體是真的太糟糕了,這次回來,本來就回來的太過着急。
如果不是因爲從米小翰的口中得知了景少皇要結婚的事情,她也不至於身體還沒有養好就急急忙忙的趕回來。
結果現在好不容易到了,還鬧了一個傷口感染。
“給我手機,我要打電話。”沉默了好一會兒,米蘇才換了一個要求。
東霓桑想了想,纔拿出手機遞給了她。
米蘇拿着手機,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按照記憶裡面的號碼輸入了進去。
漂亮的黑色手機,發出一陣悅耳的鈴聲,手機在桌子上不停的打着圈圈震動着,上面的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景少皇並沒有在書房裡面,一大早他就帶着米小翰一起出門了。
剛好上樓準備回房間的凌沫,聽到書房裡面有手機鈴聲,她的腳步頓了頓,才直接走進了書房裡面。
看着桌子上那一支手機一直在不停的震動着,她猶豫了一下,纔拿了起來,按下了接聽,“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