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吃甜品呢?”到房間裡面的人都離開了以後,奧麗芬才拉了椅子坐了下來,看着景少皇,笑着問道。
景少皇沒有看她,轉過身繼續看着窗外,“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吃了而已。”
奧麗芬哦了一聲,勾了勾嘴角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沉默了一會兒,才又猶豫着開口,“z國現在的天氣,似乎不太好,你想要去那邊哪個城市?我先安排人調查一下,確定一下那邊的天氣情況,到時候出門的話,也不至於會手忙腳亂的。”
“無所謂,隨便哪裡都好。”景少皇依舊淡淡的語氣回答。
奧麗芬有些無奈,面對對自己永遠都是那麼冷淡少言的景少皇,她也實在是有些無能爲力了。
這輩子多難解的毒她都可以解,唯獨對着景少皇這個男人,比她過去遇到過的任何一種病毒絕症都難解。
嘆了一口氣,奧麗芬才輕聲的懇求道,“少皇,你,你能不能對我不要那麼冷淡?你這樣,我有點難過。”
景少皇聞言身子爲輕微的震了震,沉默了許久,才輕輕地恩了一聲,只是那態度,卻依舊淡漠的很,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改變。
看着景少皇這個樣子,奧麗芬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隨便的找了個藉口,就先離開了。
景少皇依舊看着窗外發呆,似乎房間裡面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似得。
半小時後,有傭人送來了已經做好了的甜品,是一個很普通的芝士蛋糕,做工很精緻,並不大,也就夠一個人吃而已。
景少皇讓人將蛋糕放下,在窗邊繼續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過去看了一眼那蛋糕。
淡黃色的蛋糕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特別,景少皇看了一會兒,纔拿起放在邊上的刀,將蛋糕切開。
果然,在蛋糕裡面夾着一張油紙,景少皇將油紙拿了出來,就發現了油紙裡面夾着的一張信紙。
信的內容並不多,只是大概的說了一些關於景少皇在z國裡面的事情,而在信中,只提及到了一個跟景少皇關係特別親密,也是對於景少皇來說特別重要的女人,米蘇。
“米蘇?米蘇?爲什麼?到底爲什麼?我爲什麼會覺得這個名字那麼熟悉?”景少皇將手裡的信紙揉成了一團,捂住胸口,身子往後退了幾步,最後跌坐在沙發上,嘴裡忍不住的呢喃。
雖然對於米蘇這個人毫無印象,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只是看到這個名字,景少皇就有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那感覺,就好像這個名字原本就是刻印在他的心臟骨髓裡面的,哪怕沒有記憶,只要提及,都會牽扯到他全身所有的神經和情緒,那是刻入了骨子裡面的感覺,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抹掉。
坐在沙發上,景少皇喘着氣,只覺得頭痛欲裂,似乎有無數的記憶想要突破什麼東西跑出來,但是最後除了頭部傳來的一陣劇烈的疼痛之外,景少皇並沒有任何的感覺。
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他一手扶着沙發,一手將那信紙攤開,裡面的內容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情緒依舊是無法從那震撼激動之中回過神來。
z國,必須要去!這個叫米蘇的女人,他必須要去見一見!不然的話,怕是他的心難以安穩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景少皇纔將手裡的信紙處理了,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至於那個蛋糕,他只吃了一小口,就沒有吃了。
吃甜品不過是個藉口,他爲的只是想要從對方的口中得知一些關於自己的情報而已。
不過這情報並不多,信息量很小,應該也是害怕半路會出什麼問題,到時候被發現,所以寫的都是十分的精簡,也只有景少皇纔看得懂。
從看過了信以後,景少皇一直都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這對於他來說是很難得的,畢竟從醒過來以後,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平靜,但是今天,卻因爲一個女人的名字,讓他的心亂了。
“這個女人,對我來說一定很重要,所以纔會嚴重到我只是想到她的名字,就會涌現出那麼複雜的情緒,只是,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景少皇摸了摸下巴,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廚師並沒有告訴景少皇他的名字,只是告訴了他自己的代號,就叫mj。
當天晚上,mj又給景少皇送來了一份新的情報,不過這一次介紹的只是關於景少皇本人,以及景家在z國的情況,對於景少皇來說,並沒有特別之處,也沒有喚起他多少的記憶。
將信看過以後,景少皇又一次的燒燬。
也多虧了奧麗芬給了他足夠的空間和自由,不然的話,他想跟mj這樣互通消息,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mj帶給他的情報,讓景少皇的心裡恨不得馬上就飛到z國去,看看那個叫米蘇的女人,還有回到景家去看看,看看對於他的記憶恢復到底有沒有什麼幫助。
對於過去的一無所知,對於景少皇來說無疑是一件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情。
尤其是每次總是隱隱的想起來點什麼,偏偏又怎麼也無法仔細的想起來,那狀態,簡直是要逼瘋他。
吃過了晚飯,景少皇第一次主動的出了自己的房間。
當奧麗芬看到他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怔怔的看着宛如漫畫裡面高貴的王子一般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奧麗芬連吃了一半的飯都忘記了,直接丟下飯碗,擦了擦嘴,就朝着景少皇跑了過去,那模樣,就好像是看到了主人出行的奴隸一般,虔誠恭順的讓人側目。
羅伯特眼神微微一暗,淡淡的看了景少皇一眼,就將目光轉移到別的地方了。
奧麗芬跑到了景少皇的面前,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那本來就精緻動人的五官,此時顯得更加的靈活生動,讓景少皇也忍不住有些動容的多看了她一眼。
也許是因爲記憶終於有了一點突破,景少皇的心情好,所以纔會多看了奧麗芬一眼,但是這一眼,對於奧麗芬來說,卻彷彿是一件比中了彩票頭獎還值得高興的事情。
“少皇,你今天怎麼會想到要出來?是不是想要到外面去走走?要我陪你嗎?”看着景少皇,奧麗芬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景少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恩,想出去走走。”
奧麗芬笑容越發的燦爛,“我陪你吧,你還沒有出去外面走過,需要有人帶路。”
這一次景少皇並沒有拒絕,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就直接越過奧麗芬走出去了。
高興的奧麗芬也沒有在意他的態度多冷淡,對於她來說,就算景少皇看她的時間多一秒,都是一件讓她興奮的事情。
比她研究出世界上最難解的病毒的解藥都要高興。
奧麗芬這裡的莊園風景並不如何,出門除了可以看到大片綠油油的草坪之外,幾乎就沒有其他的風景了。
遠處還有幾株松樹,怕是稱得上是整個莊園裡面唯一高的植物。
奧麗芬走在景少皇的身邊,雙手有些無措的在身前絞着,偶爾偷偷的看景少皇一眼,目光落在景少皇垂在身側的手上,輕輕地咬了咬脣,想要伸手去拉他的手,卻又鼓不起來勇氣。
她甚至有一種自己回到了十六歲的那一年,遇到了自己心儀的男生,連跟他說一句話,都覺得奢侈,都覺得臉紅耳熱,似乎是做了多麼天理難容的事情一般。
可是,她現在可是一個已經三十六歲的老女人了。
想到這裡,奧麗芬都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少皇,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走了好長一段路,奧麗芬才突然一臉惆悵的開口問景少皇。
景少皇登記腳步微微一頓,側頭看了奧麗芬一眼,沉默了一下,才又收回了目光,“不知道。”
這個回答讓奧麗芬的心一沉,有些失望,卻又同時讓她覺得有些安慰。
至少他沒有直接回答說不喜歡,這樣就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這樣想着,奧麗芬又覺得心裡舒服多了。
一路上兩個人很少交談,多半都是奧麗芬在邊上說,多數的時候,她說上十句話,景少皇就只回復她簡短的一個字,但是她還是高興的不行。
這輩子活了三十多年,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有戀愛的感覺,這滋味實在是太美妙太醉人了。
兩個人一路走到太陽下山,夕陽打在兩個人的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奧麗芬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跟景少皇投射在地上的影子,那兩個影子看起來,就好像是漸漸地偎依在一起,那畫面實在是太過美好了。
奧麗芬勾脣,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好一會兒才擡頭看着景少皇,輕聲的開口說道,“少皇,不管如何,你始終都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景少皇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你真的愛我嗎?”
這個問題讓奧麗芬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當然了,我當然愛你。”
“愛到會忍不住摧毀?”景少皇繼續淡淡的開口問道。
奧麗芬的臉色一變,神色也是變得凝重嚴肅了起來,看着景少皇,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對,我的愛就是這樣,佔有慾很強,而且還帶着毀滅性,只要是我喜歡的,我想要的,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就算是我得不到,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少皇,你要時刻記住,你是我的!任何人如果想要把你從我的身邊搶走,我會讓她感受到生不如死是什麼滋味,你最好相信我可以做到!”
面對奧麗芬如此赤裸裸的威脅,景少皇突然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