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廚房裡面忙活着的莎莎一聽到門鈴聲馬上就丟下手上的工作出來準備開門了,結果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孩子哭了起來。
她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沙發那邊坐着的景少皇,又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門口,最後還是過去先把門打開了,也來不及看進來的人到底是誰,就轉身急急忙忙的跑過去景少皇那邊了。
景少皇陰沉着臉,將安然抱了起來,又伸手輕輕地拍着安陽的小肚子,聲音輕柔的開口安撫着,“乖,乖,不哭不哭了。”
那一張嚇死人的臉配合着那膩死人的聲音,有一種很強烈的反差感和違和感。
丁諾一進門,也沒有發現房子裡面的氣氛哪裡不對,在玄關處換了鞋子,就朝着景少皇的方向走過去了。
“boss,我給你發的照片你已經看到了吧?”聽着孩子們的哭聲,丁諾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頭,突然覺得自己到現在還沒有結婚就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至少不會被孩子纏着脫不了身。
景少皇陰沉着臉看着走過來的丁諾,“誰讓你滾過來的?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公司處理公事嗎?”
丁諾被景少皇恐怖的語氣嚇了一跳,有些疑惑的看了景少皇一眼,才感覺到似乎是哪裡不對勁,“boss,我覺得這件事情挺嚴重的,所以想馬上過來跟你報告一下。”
“這種事情你應該去找警察或者文承斐,而不是來找我!還有,你難道沒有聽到孩子在哭嗎?”景少皇繼續沉着臉,冷冷的開口說道。
景少皇身上散發出來那種嚇死人的下場讓丁諾都不敢靠近他半步。
莎莎也是默默地縮了縮脖子,偷偷的看了一眼因爲景少皇發怒而嚇得睜着眼睛再也不敢哭鬧的安陽和安然一眼,覺得景少皇這一招簡直是太可怕了。
景少皇低頭看了一眼睜着眼睛一臉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安陽,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不過語氣卻依舊冰冷如舊,“現在馬上滾!”
“boss……”丁諾有些委屈的看了景少皇一眼,張了張嘴,卻被莎莎過來推着他出門了。
“你是不是嚇傻了啊?這種時候你還是先回去公司幹活吧,景先生生氣了,你就別在這裡繼續惹他生氣了。”莎莎一路把丁諾推到了門口,甚至連鞋子都不給他換回來,就直接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丁諾站在門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穿着的拖鞋,粉紅色的拖鞋上面還有一個笑得很滑稽的貓,似乎在嘲笑他。
丁諾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好端端的過來想要跟景少皇提個醒,讓他注意一下,別讓米蘇單獨外出,擔心孩子會遇到危險,現在反而是被景少皇無辜的遷怒了。
果然老闆的心思向海洋,你可千萬不要猜。
丁諾搖了搖頭,動了動自己的腳趾,看着那滑稽的拖鞋,才欲哭無淚的過去開了自己的車離開景山了。
景少皇只當丁諾沒有出現過,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又把兩個小傢伙哄着睡着了,輕輕地放在沙發上,又拿了小毛毯給他們蓋上,才緩緩地出了一口氣。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兩點了。
莎莎那邊也已經做好了飯了,整個屋子裡面都瀰漫着飯菜的香味。
莎莎將飯菜都端上了桌,走到沙發前面看了景少皇一眼,又看了一眼時間,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景先生,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要先上去叫米蘇下來吃飯嗎?”
景少皇皺了皺眉頭,想了想,才說道,“恩,去吧,讓她下來吃完了繼續睡。”
莎莎得到了景少皇的首肯,才趕緊的到樓上去叫米蘇。
莎莎前腳纔剛剛上樓,荷嬸他們後腳就到了。
一進門看到景少皇就坐在沙發上,頓時嚇得他們臉色一變,趕緊的跑了過來,站在一旁,一臉緊張的看着景少皇。
景少皇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從今天開始,你們不需要再來了。”
“景先生,我們可以解釋的,今天遲到是因爲莎莎那個小丫頭說你說了要讓太太多休息一會兒,不需要那麼早過來準備,所以,所以我們才那麼晚纔到的。”荷嬸一聽景少皇的話,馬上就知道情況不妙了,顧不上太多,先把責任推掉再說。
景少皇聞言只是冷冷的笑了笑。
“是嗎?”看着面前的荷嬸,景少皇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荷嬸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總是覺得景少皇的眼神太陰沉恐怖,嚇人的很。
不過景家這個工作可是個金飯碗,在這裡工作一個月就可以頂的上去別人那工作一年的收入了。
而且在這裡工作,沒人注意的時候,還可以從冰箱裡面偷走不少名貴的食材,什麼燕窩魚翅的,在這裡的全部都是上上之選的,拿出去賣都可以賣到不少的錢。
“景先生,我,我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衡量過得失以後,荷嬸直接跪了下來,拼命的對着景少皇磕頭。
一旁看到這一幕的管家也跟着跪了下來,拼命的懇求景少皇再給一次機會。
聽着兩個女人吵鬧的聲音,景少皇皺了皺眉頭,還沒有開口說話,那邊的安然就先哭了起來了。
昨晚受到了驚嚇的孩子,睡得本來就不沉,這會兒被兩個人一鬧,頓時又哭了起來。
一個哭了另外一個自然也跟着哭,一下子大人小孩的哭聲充斥着整個房子,讓景少皇都覺得有些頭疼。
莎莎正好扶着米蘇從樓上下來,米蘇本來就因爲一個晚上沒有休息頭疼的很,下樓聽到那此起彼伏的哭鬧聲,頓時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
揉了揉太陽穴,她有些不悅的開口呵斥道,“夠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在這裡吵吵鬧鬧做什麼?”
米蘇很少會發脾氣,估計也是因爲她脾氣太好了,所以荷嬸他們才以爲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會發脾氣的逆來順受,所以平時都沒有把她放在心上,現在被她突然喝了一聲,頓時都閉嘴不敢說話了。
景少皇過去將安然抱了起來,柔聲的哄着,好像沒有看到荷嬸他們還跪在地上似得。
莎莎扶着米蘇下樓之後,也趕緊過去把安陽抱了起來。
聽到兩個孩子哭的嗓子都已經啞了,米蘇一陣的心疼,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跪在景少皇面前的兩個女人,不由得煩躁的開口問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荷嬸偷偷的看了景少皇一眼,才低着頭開口說道,“太太,太太求你給我們一個機會吧,看在我們也曾經盡心盡力的照顧了你那麼久的份上,今天真的是因爲莎莎跟我們說先生讓我們不要吵着你休息,我們才那麼晚到家裡來的啊。”
正抱着安陽在哄的莎莎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也不開口解釋,只是有些着急的看向米蘇。
米蘇皺了皺眉頭,莎莎跟了她那麼久了,她自然是最清楚傻傻的爲人了,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所以幾乎不需要思考了,米蘇就知道肯定是荷嬸在說謊。
她走過去景少皇的身邊坐了下來,讓莎莎把懷裡還哭着的安陽遞給她,低頭看了一眼懷裡哭得眼睛紅腫的孩子一眼,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臉頰,才淡淡的問道,“哦?是嗎?莎莎真的是這樣跟你們說的?”
莎莎委屈的站在米蘇的隔壁,沒有開口辯解。
荷嬸見莎莎不說話,連忙接着開口了,“沒錯!她確實是這樣說的,早上我們打算過來,她就打電話過來了,讓我們先別急着過來,說是昨晚太太沒有休息好,先生要讓你好好的休息,讓我們下午再過來。我們也是擔心她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所以才提前過來看看的,太太,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肯定是莎莎在背後搞鬼想要陷害我們。”
“哦?是這樣嗎?”米蘇繼續冷冷的反問着,眼神卻是越來越冷。
荷嬸的年紀不小了,在月嫂這一行也做了有二三十年了,可以說是經驗豐富,照顧人也特別的有一套,不過也許是因爲倚老賣老的緣故,她在家裡有時候連米蘇都不看在眼裡,平時她的表現如何,米蘇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只是她一向不太喜歡計較這些,至少荷嬸只是偶爾偷偷懶,貪點小便宜,也沒有犯過太大的錯,所以米蘇就睜隻眼閉一隻眼了,不過現在看來,倒是她的寬容讓她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荷嬸被米蘇這語氣嚇得身子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偷偷的看了一眼跪在身邊不敢說話的女人,對着她使了個眼色。
“先生,太太,我……”
“夠了!不需要再說話了。”米蘇根本就沒有再給他們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
“你們平時怎麼工作的,我不是瞎子也不是什麼都看不到,既然你們無心在我這裡繼續做下去,那我也不留你們,這個月的工資我會給你們開足,今天開始你們不需要再到家裡來上班了。”
“太太!”荷嬸被米蘇突然硬氣的態度嚇了一跳,她真的是無法想象,面前這個態度果斷堅決的女人,會是平時不聲不響看起來逆來順受的那個女人。
實在是相差太大了,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米蘇也懶得跟他們羅嗦,“莎莎,你去給他們把工資結算一下,然後送他們出去。”
莎莎聞言點了點頭,走到了荷嬸他們的面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荷嬸心裡有些不甘心,不過當着米蘇和景少皇的面她也不敢造次,只有乖乖地起來,跟着莎莎過去結算工資去了。
“我不知道請回來的人會是這樣的,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景少皇淡淡的看了坐在邊上的米蘇一眼,纔開口說道。
米蘇聞言只是笑了笑,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真的挺委屈的,那你打算怎麼補償我呢?”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景少皇沉默的看着米蘇,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
看着景少皇這態度,米蘇只是苦澀的笑了笑,“我什麼都不想要,我想要過去的景少皇,而不是現在這個對着我永遠好像對着一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