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心裡咯噔一聲,壞了,難道已經晚了一步嗎?
但願沒有,但願沒有。
她上前抓住蘇魚的手臂:“小魚,孩子呢。”
蘇魚腿發顫,唐雲謙擡手攙扶住她,聲音平穩。
“盧斯宙把你的孩子拿掉了?稞”
蘇魚聲音發顫,幾乎哭出聲:“孩子…還在。
拜託你們快點帶我離開這裡。遨”
景昕上前伸手拉住蘇魚的手:“走,我帶你回醫院去檢查。”
蘇魚搖頭:“不,不能去醫院,我必須要趕緊離開南城。”
景昕看了唐雲謙和南笙一眼,“先上車再說。”
她攙扶着蘇魚走到路口上車。
南笙也將身子靠在唐雲謙身上,跟着一起離開。
車上,景昕問道:“小魚,剛剛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把我駕到了房間裡要給我喝藥。
我使盡全身力氣哭喊,求盧斯宙放我的孩子一條生路。
我說如果這個孩子沒了,我就立刻一頭撞死在這個房間裡。
我說只要他願意放了我。
我可以立刻離開南城,從他的視線裡消失。
我不知道到底哪句話觸動了他。
他推開門進來將我從房間拖了出來,直接把我推到了門口。
他讓我滾,如果再讓他看到我。
這個孩子就一定要拿掉。
所以,我現在必須要趕緊離開。
永遠的從他的視線裡離開。”
“憑什麼,小魚你不要怕他。
這次我給你僱上保鏢,以後二十四小時的保護你。
我就不信孩子出生了。
他還真的敢把這個孩子掐死不成。”
蘇魚搖頭:“不,不,我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也沒有勇氣拿我孩子的性命跟盧斯宙賭。
反正我再也不想要見到他了。
我要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
蘇魚這時候已經多少有了些精神。
她咬脣:“我今天就走,一會兒就走。”
“你決定了?”景昕覺得這樣逃避並不是什麼好辦法。
“恩。”
“那你想好要去哪兒了嗎?
世界的確很大,可你一個孕婦能去哪兒啊。
回故鄉?”
“不,我不能回故鄉,我是我爸爸的驕傲。
如果我懷着孕回去的話,我爸爸一定會傷心的。
我不能讓我爸爸爲我擔心。
我…我去車站買票,買到哪裡算哪裡。
隨波逐流,去哪兒都可以。”
景昕嘆氣:“那學校怎麼辦?”
“這些我通通都管不了了。”
南笙坐在副駕駛,唐雲謙在開車。
她回頭道:“小魚,你去港城吧。
我在港城租的房子還沒有到期。
我給你地址,你先去哪兒住着待產。
學校方面,我讓景昕暫時幫你辦休學。
然後趁着你現在身子還方便,你去港城電視臺上班吧。
那電視臺被唐雲謙買下了。
你這樣的正規大學的大學生在裡面安排份工作我想你一定能駕馭的了。
老公,你覺得呢?”
“恩,安排的很好。”唐雲謙點頭。
“一會兒我會親自打電話。
讓那邊給你安排個輕鬆點薪水比較高的職位。”
蘇魚感動的看着南笙和唐雲謙。
“謝謝你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感激你纔好了。”
“別感激了,你一定要加油。
當初我生登兒的時候也是在港城的那個房子裡。
那房子雖然小了點,但是你一個人住綽綽有餘了。
我裡面的東西都是現成的。
哦對了,我的車子就在小區裡。
雖然是個二手車,可是我開了很多年,很順手。
你可以放心的開。”
見南笙這樣囑咐她,景昕往前湊了湊:“你們兩個真的同意她一個人去港城?”
“我覺得暫時讓蘇魚先離開盧斯宙的視線或許的確是好事兒。
今天我仔細觀察了一下。
我敢保證,盧斯宙對蘇魚一定是用了情的。
只是他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
有些男人就是這樣,總是在失去之後纔會想明白自己的真心。
我覺得盧斯宙現在就急需好好的冷靜一下。
等到蘇魚真的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
他自己覺得空洞了。
有些事情也就自
tang然而然的想明白了。”
“你怎麼觀察的?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景昕眼中懷疑南笙的觀察能力。
“唐雲謙一向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可他既然都已經決定要給蘇魚拿掉孩子了。
卻在最後蘇魚求饒的時候心軟了。
這就不是他的風格。
還有,他從前從來沒有讓我‘滾’過。
這是他一個很大的進步。
起碼證明我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吸引力了。
其實剛剛聽到他讓我‘滾’的時候。
我就感覺到了,他對蘇魚似乎更在意。
他要讓蘇魚拿掉孩子。
可是他心裡其實也不那麼舒服。
一個男人開始對一個女人心軟的時候。
就是被人攻陷的時候。
所以我覺得讓蘇魚暫時避開盧斯宙是好事兒。
我敢打賭,將來盧斯宙一定回去找蘇魚的。”
“不,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蘇魚恐懼的往景昕身邊縮了縮。
“我只希望,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的羈絆。
但願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我也就不再勉強你了。
與其讓你留在南城提心吊膽。
去港城生活似乎是很好的選擇。
一會兒讓雲謙哥送我們回醫院。
我牽了車帶你回家收拾行禮送你去機場。”
“幾位的大恩大德我真的無以爲報。
真的謝謝你們了。”
“好了,小魚,別感激了。
以後我會去港城看你的。”
蘇魚心中覺得很是慶幸。
在她最失落的時候能夠遇上這羣好心的恩人。
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他們的。
景昕和蘇魚在醫院下了車。
唐雲謙載南笙去了公司。
他剛剛出來的時候手頭正有些要緊的事情要處理。
本來想送她回家的。
可南笙說在家太無聊。
她要去公司陪他,等他下班後一起回家。
唐雲謙想着這樣也好。
去了公司後,他去了會議室給高層開會。
她在他的辦公室等他。
起先她躺在沙發上玩兒手機。
玩兒一會兒覺得無聊。
看到唐雲謙辦公室裡的大班椅。
她嘻嘻一笑走過去坐下。
這老闆的椅子坐着就是舒服。
在這樣的椅子上坐着,她也感覺自己可以運籌帷幄指點江山似的呢。
她打開他的電腦,打算下載個單擊小遊戲玩玩兒。
可大致一掃,就先看到了放在他桌子右上角的白信封裡一張照片露出了頭。
照片裡的主人公南田兒吸引了她的視線。
她心裡一頓,擡手將那信封取過。
把裡面的照片給倒了出來。
看這些照片的角度,有偷.拍的,有攝像頭裡截圖的。
可主人公全都是南田兒。
她低頭看了看照片角落上的日期。
居然是五年前的。
其中有一張照片裡的場景好像是在ktv。
南田兒被一個手臂上有黑色龍紋身的男人摟在懷裡唱歌。
兩人的樣子看似很親密。
南笙看不清這個男人的模樣。
不過這個紋身她好像是見過的。
之前她被綁架離開南城後。
那羣綁匪中的老大手臂上也有一個這樣的紋身。
南笙手緊緊的掐住了照片。
南田兒…
她往下繼續翻。
又在另一張照片裡看到了一絲線索。
與剛纔的場景想通,可是拍照的角度不同。
這一張雖然還是看不清跟南田兒唱歌的那個男人的模樣。
但是她可以看到坐在沙發上喝酒的幾個男人的模樣。
即便模糊,可南笙卻能一眼就認出這幾個人。
其中一個因爲每天都給她送飯。
所以她看起來就格外的熟悉。
再次看到這些人的時候,她心裡的恐懼就像是又被人給扯出來了一般。
生疼生疼的。
五年前的事情不是事故,真的不是事故。
那件讓她恐懼到骨子裡的事情,居然真的是南田兒做的。
一股無名火從心裡躥出。
南笙站起身,就覺得一股暖流從身下流出。
有些像是好朋友的感
覺。
她心裡一陣慌亂,懷孕期間不可能會有好朋友來看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