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像是被嚇到似的。
聲音非常的結巴。
“陳陳陳…陳總…好巧。”
周知目光有些慌張的側頭看了看坐在那裡的馮唐兒。
這姐妹兒也太淡定了吧琺。
陳政阮挑眉走到周知身邊拍了拍她肩膀:“坐吧。”
“這位是…”吳昊凝眉有幾分不悅的看向陳政阮祧。
今天真倒黴。
本來跟別人一起相親看上了同一個女人就已經夠倒黴了。
怎麼還好似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陳政阮看了馮唐兒一眼。
非常禮貌的對吳昊伸出手。
“你好,我是陳政阮,馮唐兒的丈夫。
她在公司的頂頭上司。”
吳昊蹭的站起身瞪向馮唐兒:“你結婚了?”
馮唐兒尷尬的笑了笑算是默認。
吳昊目光不爽的落到馮唐兒的身上。
“你這女人真是吃飽了撐得。
都結婚了還跑出來相什麼親。
我看你是有病吧。
真他媽晦氣。”
他說完煩躁的起身就走。
陳政阮側目看向臉色不好打算罵人的王明清。
“你要是再敢多說廢話罵我妻子的話。
我可以讓你更晦氣,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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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走?”
王明清哼了一聲也起身離開。
馮唐兒仰頭看向站在那裡的陳政阮。
他悠哉的坐下,對服務員招了招手。
服務員很快走來。
“給我來杯冰咖啡,越冰越好,降內火。”
服務員點頭轉身離開。
“相親,你們兩個可以呀。
這是有多嫁不出去才能想出這種辦法。
說吧,誰的主意?”
陳政阮拿出一副領導的架勢。
手指頭自然的在桌上敲擊着。
周知一直垂着個頭,像是要認罪似的姿態。
陳政阮一問完話,她反倒更緊張了。
轉頭看了看馮唐兒。
馮唐兒看到她求救的神色。
知道周知在陳政阮面前就是盤軟柿子。
所以只好自己撐起來了。
“我唄,沒看到那兩個男人那麼熱絡的問我問題啊。”
“你倒好意思承認。”
陳政阮無語搖頭:“臉皮得有多厚,才能這麼勇敢。”
“這個年頭兒,臉皮不厚吃不飽飯。
倒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裡的。”
陳政阮揚眉看了看周知:“周秘書,介意我今晚佔用一下馮唐兒的時間嗎?”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周知連忙站起身將包包背到身上。
“那個…糖兒,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要做。
我就先走一步了,咱們回頭電話聯繫啊。”
周知飛也似的逃跑了。
馮唐兒暗暗在心裡咒怨了一聲,不仗義的臭妮子。
“說吧,怎麼想起來相親了。
是我這老公做的不合格?”
馮唐兒凝眉看向說是她老公的陳政阮。
他這一臉的坦然是怎麼表現出來的。
說這種話的時候他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剛剛明明是我先問你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總,你可不要告訴我你跟蹤我。”
“現在是下班時間,叫我陳總就太客氣了。”
陳政阮抱懷:“剛巧有個朋友在這裡請我喝咖啡。
本來我還不想來的。
可也不知怎的我就答應了。
現在想來,原來是上天冥冥註定讓我來捉.奸呀。
看你這麼熟門熟路的樣子。
這是第幾次了?”
馮唐兒瞪他,他眼神有問題吧。
他哪隻眼看到她熟門熟路了。
他還敢把她說的更噁心點嗎?
“不用這樣瞪着我。
就算你再瞪着我。
我也是要審問到底的。
對於那些在生活作風上不老實的人。
我是堅決不姑息的。”
馮唐兒冷哼一聲白他一眼。
“別把自己說的跟個聖人似的。
我哪裡有生活作風的問題了?
我不就出來相個親嗎。
比起某些人還把女人帶到工作單位去的。
我算是高風亮節,純潔無暇的了。”
陳政阮揚了揚眉,她這話好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
tang現在看來,你的語文的確是體育老師教的沒錯。
高風亮節可不是用在這裡的。
回去好好學習一下吧。
不然將來你怎麼教育孩子。”
媽蛋,還挑字眼。
“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現在你成功的攪合了我的相親會。
您老兒還有別的事情嗎?”
陳政阮站起身:“沒了,出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有腿,會走。”
馮唐兒站起身。
她纔不要跟這傢伙一起走呢。
可陳政阮纔不管她。
邊說着“你在門口等我,我去開車”邊走了出去。
馮唐兒站在桌邊咬牙切齒的瞪着那廝的背影。
憑什麼你在辦公室私會美人兒。
就不許這些人在公開場合跟男人相親。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混蛋。
她背起書包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就被服務員攔住。
“女士您好,您那桌還沒有結賬呢。”
“啊?”馮唐兒眨巴眨巴眼。
不會吧,那兩個相親男點餐錢都不結賬的嗎。
真是過分。
她從包裡掏出錢包:“不好意思啊。”
“沒事,這是您的小票,一共五百六。”
“五百六?”馮唐兒轉頭看了看桌上。
不過就五杯咖啡和兩份小點心。
這是什麼鬼價格。
她瞬間覺得沒有愛了,好崩潰的掏出卡遞給服務員。
她跟着去前臺刷完卡出門的時候。
正好陳政阮的車子也停到了門口。
她盯着他的新款法拉利皺眉。
這應該不是他的車吧。
她繞過他,打算直接去做公交車。
可他卻不緊不慢的邊跟着邊按喇叭。
有了上次在公交車站他堵公交車的前科。
馮唐兒直接放棄了跟他做鬥爭。
拉開車門就上了車。
“我還以爲你多有骨氣呢。”
“在你這種不要臉的人面前,骨氣都是渣。”
馮唐兒抱懷,臉色極度難看。
今天她實在是太倒黴了。
不,確切來說應該是自從聽到了那個顧星雨的話後。
她就開始變倒黴了。
陪周知相親搶了周知的風頭。
被他當場逮到說她生活作風不好。
出門還替人家買單。
上了車還要聽他嘮叨。
她覺得今天下班前應該先看黃曆的。
“以後這種相親的場合你少參與。
再被我逮到,你就…”
“我就怎樣?”馮唐兒轉頭冷冷的看他。
“我就收拾帶你相親的人。”
“你少威脅我,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兒呀。
別以爲自己是我的領導,就可以什麼事兒都管制着我。”
陳政阮也生氣了,他用力的按了按車喇叭轉頭瞪她。
她揚眉:“看什麼看。”
這個女人拽的太欠收拾了。
“馮唐兒,你別忘了,你可是我老婆。
法律程序上,我們是合法的知道嗎?
剛剛我是救了你。
你要真看上了人家,你跟他們中的人結了婚。
那就是重婚罪知道嗎?
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
你對我吼什麼吼。”
“是嗎?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馮唐兒聲音也大了幾分。
她吼道:“你少在這裡裝好人了。
按照你的理論,我看到你跟那個顧星雨在一起。
是不是也要去把顧星雨趕走啊。”
陳政阮在路邊停車轉頭冷冷的看她。
馮唐兒半分都不怕的瞪回去。
陳政阮的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很猛。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跟我可以相提並論嗎?
就算我跟別人睡了也不吃虧。
可你呢?”
馮唐兒冷笑一聲:“笑話。
男人如果都出軌了。
女人憑什麼要爲他守身如玉?
陳政阮,我希望咱們能夠把事情搞清楚了。
我跟你只是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曾經的室友。
你有你的生活。
我也不可能因爲你而改變自己的世界。
對,我今天去相親了。
不可以嗎?
是,你是我法定意義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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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我都知道,我們的那個結婚證就只是個小紅本而已。
當初是你說的,我們隨時可以離婚的。
還有,如果我不趕緊找個人結婚,我怎麼跟你離婚。
如果我不跟你離婚。
你怎麼跟你的梨花帶雨在一起。”
“梨花帶雨?”陳政阮本來在生氣。
可是聽到她最後一句,他卻忽然忍不住的想笑。
這死丫頭,用詞還挺得當。
“所以你相親是爲了我?”
“誰說我是爲了你,我是爲了找個男人。”
陳政阮重新發動車子:“那你就不必找了。
我沒打算跟你離婚。
也沒打算娶梨花帶雨。
還有,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去相親。
信不信我睡了你。”
馮唐兒轉頭剛要瞪他,就只聽他悠悠的道。
“再敢等我,我照樣今晚就回去睡了你。”
馮唐兒知道陳政阮這人有的時候認真起來不是人。
因爲有過同牀共枕的經歷了。
她覺得還是小心他一些爲好。
所以她佯裝很淡定的‘哼’的一聲別過頭看向窗外。
心裡卻在碎碎唸的罵他。
快到村口的時候。
陳政阮想起什麼似的問道:“留給你的車子你怎麼不開。”
“你的車子我爲什麼要開?”
馮唐兒的目光還在望窗外。
“車子留給你就是爲了讓你開的。
能有什麼爲什麼。
擠公車難道比自己開車方便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加油卡就在車前的抽屜裡。
裡面充了值的,你開一年都綽綽有餘。”
見陳政阮說話的口氣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馮唐兒也放鬆了許多。
“我坐公交車也挺好。”
“你是故意想跟我撇清關係嗎?
我還是那句老話,咱倆現在是夫妻。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反正我就是不開,萬一不小心給你蹭了颳了,我多心疼。
再說我也給你修不起。”
“誰讓你修了嗎?
你就直接開,出了問題算我的。
還有,那車我送你了,行嗎?”
“我爲什麼要收?”正好到了目的地。
馮唐兒拉開車門下車:“等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讓人來把車開走吧。
今天謝謝你毀了我的相親會。
也謝謝你送我回來。
慢走。”
她說完轉身去開門了。
等到她開了門進了屋,陳政阮也下了車走了進來。
她正要洗漱的,見他進來還愣了一下。
“你怎麼又跟進來了?
還有事兒沒說完?”
“進來看看我的房間裡有沒有別的男人。”
考,感情是進來抓.奸來了。
這個混球兒。
她冷哼一聲轉身進了洗手間洗漱去了。
陳政阮沒有進他的房間,而是去了她的房間。
一如既往的溫馨。
他從自己手中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放到了桌上。
確定她一進門就能看到。
這才轉身離開。
走的時候他沒有跟洗手間中的她打招呼。
馮唐兒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回到房間的時候才發現陳政阮離開了。
而她的牀頭放着一個牛皮紙袋。
她將毛巾繫到頭頂,過去將牛皮紙袋打開。
頓時,心中的興奮之情油然而生。
這是法院的宣判結果。
她勝訴了。
這房子不必拆了。
她保住了奶奶的心血。
她激動的拿着牛皮紙袋跑到了門口。
陳政阮的車子已經離開了。
她站在大門口垂頭有些歡喜的笑了起來。
這算是今天傍晚以來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吧。
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纔將大門關上回了房間。
纔剛進屋就看到手機的指示燈在晃。
她走過去拿起,看到有一個未接來電和一個短信提示。
未接來電是周知的。
短信是陳政阮的。
短信內容是:看到我給你的驚喜了嗎?
不要太感激我。
明天中午陪我吃飯。
最好是吃你親手做的飯菜就更好了。
晚上鎖好門。
晚安。
她垂頭偷偷的笑了幾聲,躺在牀上撥通了周知的電話。
周知很快就接了。
“親愛的,你幹嘛呢,怎麼剛剛不接電話。”
“我剛剛在洗漱。”她聲音很輕快。
“哎喲喂,嚇了我一跳呢。
我還以爲你被陳總給吃幹抹淨了呢。”
“瞧你說的,我又不是什麼小孩子了。
都一把老骨頭了怎麼就那麼好吃了。”
周知還在店裡在幫周本和的忙。
不過因爲快十點了,也沒有什麼客人了。
索性她就拿起包包準備上樓回房了。
“糖兒,我問你,你跟陳總到底什麼關係啊。
她怎麼說你是他老婆呢。
你知道嗎,我同學剛剛打電話把我罵了個狗血噴頭啊。
她還被今天晚上那個叫吳昊的傻圈兒男人給投訴了。
說她介紹已婚女給她們。
她頂頭上司讓她明天去單位寫檢討呢。
你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呀。
我一直都以爲,你跟陳總就是普通的舍友呢。”
馮唐兒撓了撓眉心:“那個…不好意思啊小知。
我沒想到陳政阮能去瞎攪和。
他這完全就是毫無預兆的呀。”
“我肯定知道你是無心的。
我就是好奇你跟陳總的關係呢。
他怎麼說是你老公呢。
我看陳總這人可不像是會胡言亂語的人呢。”
馮唐兒想了想,這纔將兩人假結婚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周知。
她說:“小知,我可是把老底兒都交給你了。
這事兒在整個公司就你知我知陳政阮知。
千萬要幫我保密哦。”
“行了,你放心吧,你還信不過我嗎。”
周知說着笑了起來:“怪不得你不怕陳總呢。
你實在是太威武了。
居然能把陳總這麼硬的骨頭給啃下來。
改天我得好好請你吃個飯,跟你取取經。”
“你就別笑話我了。
你同學那裡怎麼辦啊。
要不要我去他們單位幫她澄清一下。”
“嗨,這事兒你咋澄清呀。
沒事兒,讓她寫份檢查吧。”
“我就說我跟我丈夫不合,想要跟我丈夫離婚。
所以纔開始找下家的。
我沒有報自己的真實情況。
我騙了你同學。
這樣不就行了嗎?”
“可是,你不覺得委屈呀。”周知驚訝於她的善良。
“這有什麼好委屈的。
本來事兒也是我惹的。
咱們就這麼定了啊。
明天下午我找個時間過去一趟。”
“那我就太感激你了親愛的。
以後我當牛做馬報答你啊。”
“行了,你少來。
如果你真想報答的話,別等以後了。
我現在就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如實的回答我一下唄。”
“行啊行啊,快問,我急着報恩呢。”
馮唐兒呵呵笑了笑。
“你是怎麼進公司的?”
“我?就是應聘啊。
我面試了三次才進的公司。
初試複試和最後的考覈。
我最後的考覈可是第一名的成績哦。”
馮唐兒心裡開始打退堂鼓了。
“你是研究生畢業的吧。”
“是啊。”
馮唐兒鬱悶的揉了揉眉心:“我是在人才市場被招聘進去的。
一次都沒有面試,只填了份簡歷。
你覺得這可能嗎?”
“你可別唬我了,怎麼可能啊。
進咱們公司的人,除了有關係…
誒?等等,貌似你們那批的時候人力資源部是傳出來過小道消息。
說你們裡面有一個員工是降落傘,靠頂層的關係進來的。
那人不會說的就是你吧?”
她心裡一驚,難道真的是她?
所謂的頂層的關係一定是陳政阮吧。
可陳政阮爲什麼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