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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查證,陸建峰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爲他人謀取利益,收受賄賂,*/*,生活作風**,構成嚴重違紀違法,有關部門決定給予他開除黨籍,開除公職的處分,並且收繳其違紀所獲財物。
陸建峰落馬之後,吳淑怡立刻打包行李,搬到自己租賃的房子,她提起了離婚訴訟,要求與陸建峰離婚,懇請法院將兒子和花店判給她,其他的,她什麼也不要。
在開庭審理之前,陸建峰私下裡找吳淑怡談話,想要說服她不要離婚,但是吳淑怡堅決要離婚,她望着他的雙眼,緩緩道,“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你*的嗎?就是在小昊住院,你陪着王夢涵母女在遊樂園玩耍的那天……”
陸建峰身體一僵,深邃的眼眸里布滿了痛楚,沉聲道,“既然你早就發現,爲什麼等到現在纔跟我離婚?是因爲我現在一無所有,所以連你也要拋棄我了嗎?”τ米τ花τ書τ庫τ
吳淑怡很想笑,事實上,她確實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嘆息道,“陸建峰,我們認識了二十幾年,你到現在都還不瞭解我,你覺得我是那種因爲你的權力地位而愛你的女人嗎?爲了小昊,我本來不打算離婚的,就這麼相安無事地過下去,可是,我沒有想到,王夢涵會鬧到我面前,你們會害得小昊出車禍,陸建峰,在小昊受傷的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我已經沒有辦法跟你繼續生活下去了……”
眼淚,大顆大顆地從她的眼角滑落,她臉上的笑容,苦澀心酸,她扯了扯脣角,繼續道,“如你所願,我成全你跟王夢涵,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吧。”
最終還是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軟弱的一面,吳淑怡很難受,她飛快地抓起手袋,站起來,拋下最後一句話,“陸建峰,我很後悔愛上你,以後,你好自爲之吧。”
二十幾年的感情,從今天開始,統統拋卻,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誰就不能活下去,她吳淑怡,離開渣男之後,要活得更加精彩!
她那句後悔愛上他,直接否定了他整個人,就如一枝利箭,穿透了他的心臟。
陸建峰面色灰敗,望着她冷傲窈窕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咖啡店的門口,即使沒有愛過她,但是兩人朝夕相處這麼多年,還是有感情的……他什麼都沒有了,老婆,兒子,都失去了……
陸建峰挽回無力,跟吳淑怡的婚姻最終走到盡頭,陸天昊對他存有心結,執意跟母親一起生活,母子倆相互扶持,開始了新的人生。
而陸建峰,沒臉再在應城待下去,領着王夢涵母女,回到韓城,後來他娶了王夢涵,但是夫妻兩人經常吵架,王夢涵受不了他把自己當成陳敏茹的替身,而他則責怪王夢涵害得他一無所有。兩個人互相折磨,吵吵鬧鬧,又過了幾年,陸建峰越來越落魄,陸家嫌棄他丟人,將他掃地出門,王夢涵也嫌棄他沒有本事,有一天,帶着女兒,跟一個外地的老闆跑了,他徹底變成孤家寡人,整日活在痛苦和悔恨當中。
陸建峰的醜聞曝光之後,陳敏茹立刻有了危機感,她知道,紀文光現在之所以沒有跟她離婚,全看在表哥的面子上,表哥一旦落馬,她跟紀文光的婚姻也就走到盡頭了。
她焦慮不安,一是擔心表哥的安危,二就是擔心自己的命運,但是,該來的終歸會來,很快,她就得到陸建峰被“雙開”的消息。
接下來的幾天,她明顯感覺家裡的僕人對她的態度改變了,紀雲卿姐弟也不屑再維持表面的和諧,看到她,連句招呼也懶得打,紀文光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似乎隨時都會拋棄她。
陳敏茹心亂如麻,思索良久,撥通了一個號碼。
漆黑的夜裡,*頭燈還亮着,她背靠着枕頭,緩緩道,“老李,紀文光很快就會提出離婚,我們必須儘快啓動那個計劃。”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一句話。你說一個時間吧。”
陳敏茹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什麼,男人應了一聲,兩人又交談了幾句,最後,房間裡徹底恢復寂靜。
自從陸建峰落馬之後,紀雲卿也提高了戒備,她請樑越的人幫忙盯緊陳敏茹,還有跟她有過聯繫的人,以防陳敏茹狗急跳牆,再使壞招。
紀文光私下裡跟律師接觸,擬定好了離婚協議,打算等前妻的忌日之後,就正式向陳敏茹提起離婚。
每到前妻忌日這天,紀文光都會領着孩子們,帶着香燭紙錢等祭祀物品到前妻的墓前祭拜。
兩天後,正是前妻的忌日。
當天早上,陳敏茹跟往年一樣,親自下廚,替紀文光三人做好早餐,飯後,又殷勤備至地將他們送到大門口,叮囑他們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等汽車消失在大門口之後,陳敏茹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一雙丹鳳眼裡泛起陰氣森森的寒意,從她嫁入紀家之後,紀文光就不讓她去祭拜蘇美瑜,或許,他只是出於一片好心,但是,這種行爲落在她的眼中,就是她的地位永遠不會被他的前妻承認。既然他這麼愛蘇美瑜,那就讓他們一家四口到陰曹地府團聚吧!
紀文光還不知道,他正領着孩子們,踏上一條死亡之路。
黑色寶馬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出了城,進入環城高速,一家三口悠閒地聊着天,紀雲卿手機突然響了,她接聽之後,聽到樑越急促的聲音,“紀小姐,趕緊讓司機停車,你們的汽車漏油了!”
漏油?紀雲卿心裡一緊,急聲叫道,“王叔,趕緊停車,汽車漏油了!”
話音剛落,迎面駛來一輛小貨車,貨車司機戴着一頂帽子,帽子壓得很低,遮住了半張臉,他的右手擱在車窗口,手指間夾着一根燃燒的香菸頭,只見他手指一彈,指縫間的菸頭快速飛向紀雲卿所坐的寶馬。
遠遠望去,寶馬駛過的地方,路面上有一條長長的汽油油漬,貨車司機彈出的菸頭剛好鑽入寶馬車身下面,落在了油漬上,一股火苗瞬間竄了起來,火焰越燃越旺,很快就遮住了整個擋風玻璃。
緊急剎車聲,尖叫聲,還有汽車碰撞的聲音,迴盪在半空之中,最後,砰地一聲巨響,爆炸聲震耳欲聾,寶馬車被熊熊火光湮沒!
“本臺最新消息,環城高速路上發生一起車禍,一輛黑色寶馬撞上路邊欄杆,發生爆炸,車內乘客當場死亡,車主的身份,以及事故發生的原因還在進一步調查當中……”
當陳敏茹從電視裡面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激動得都要瘋了,死了,紀文光一家三口,終於死了,現在,整個紀家都是她的了!
她竭力壓制着內心的激動,快速跑回自己的臥室,撥打那個男人的電話,聲音激動得顫抖,“老李,看到新聞了嗎?紀文光終於死了,紀氏集團是我們的了!”
男人爽朗地大笑,“當然看到了,我找的人,辦事肯定牢靠……等紀文光的死訊傳出之後,我們立刻……”
空曠的室內,兩人狼狽爲殲,興奮地密謀,如何奪取紀氏集團。
當天下午,電臺發佈最新消息,稱已經確認車主身份,車主是紀氏集團總裁紀文光,由於汽車漏油導致爆炸,他已經當場死亡。
消息一經傳出,整個紀氏集團炸開了鍋,跟紀文光關係比較好的幾位,對他遇難的事情很難過,而絕大多數人都惶惶不安,提出要儘快任命新一屆總裁,以防紀氏集團股價受到影響等等。
董事會召開了緊急會議,其中一名董事李政盛提出,以股份的多少來決定誰能擔任總裁,他剛提出這個決定,立刻引來反對的聲音,“總裁是一家公司的執行着,必須是能力超羣的人才能擔任,如果單看股份決定總裁的人選,也太過草率了!”
平日與紀文光私交很好的董事說道,“沒錯,我也不同意,應該憑能力來決定人選!”
又有一位說道,“文光死後,他的股份由他的子女繼承,我認爲,他的女兒雲卿很有能力,可以擔此大任!”
李政盛眸光微微一動,擡眼望着說話的那位,一臉沉痛地說道,“孫董事,難道你不知道麼,雲卿和阿睿都在那輛寶馬車上,他們也遇難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孫董事一臉驚愕,他是從新聞裡面得知紀文光車禍身亡的,新聞裡面只是說車內乘客當場死亡,並沒有說有幾位,他還以爲雲卿和阿睿並不在汽車上,沒想到他們倆也……孫董事心痛不已,痛心疾首地捶打一拳桌面。
會議室內的氣氛,瞬間凝滯,有人紅着眼眶抹淚,有人沉默不語,還有人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李政盛清了清喉嚨,緩緩道,“對於文光和兩個孩子的遭遇,我和大家一樣,感到非常痛心和惋惜,但是,紀氏集團不能一日無帥,我們需要一個領導人物,不知道大家對於總裁的人選,有沒有什麼想法?”
坐在李政盛對面的男人,頭頂已經禿了,胖墩墩的身材,笑起來就像彌勒佛一般,他溫和地說道,“我提議,由李董擔任總裁,李董之前一直任行政副總,工作能力也是我們大家有目共睹的,我覺得,在這個危難時刻,也只有他才能帶領紀氏集團走上新的高峰。同意我的提議,請大家舉起手來。”
他說完之後,沒有人舉手,又過了好幾秒,終於有兩個人舉起手來,之後,稀稀拉拉的,不斷地有人舉起手,最後,數了數,竟然剛好達到半數。
如果表決的人,超過一半,那麼,提議就會被通過。
剛纔說話的那位胖董事,還想說幾句,鼓勵大家支持李政盛,孫董事率先開口道,“在沒有看到文光和兩個孩子的屍骨之前,我不會同意任何人擔任總裁!”
說完這句話,他重重拍了一掌桌面,犀利的目光緊盯着李政盛,厲聲說道,“在座的各位,你們有多少人是跟着文光打天下,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在他生死未明的時刻,你們只想着怎麼奪權,你們還有良心嗎?”
李政盛面色一沉,冷聲道,“孫董,請你說話注意一點,我們在座的,都是爲了紀氏集團着想,並沒有什麼壞心思,再則說,媒體已經說得很清楚,紀總已經遇難,你爲何不肯接受現實?”
就在兩人針鋒相對,僵持不下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了,陳敏茹穿着一身黑色衣裙,踩着黑色高跟鞋,翩然走進,神色悲傷地說道,“各位,我的丈夫已經去世了,他留下了遺囑,現在,就由張律師向各位宣佈遺囑內容。”
她的身後,跟着一名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手裡提着一個公文包,正是紀家的律師張智傑。
張智傑從公文包裡面取出一份密封好的遺囑,當着衆人的面宣佈道,“紀先生將財產分成了三份,第一份,紀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再加上紀家別墅,由陳敏茹女士繼承。第二份,紀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再加上蘇家老宅,由紀雲卿繼承。第三份,紀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再加上紀家所有的現金、存款以及各項基金,由紀麟睿繼承。”
宣佈完畢之後,他掃了一眼衆人,緩緩道,“由於紀雲卿和紀麟睿都在車禍中遇難,所以他們兩位繼承的遺產,將轉由陳敏茹女士繼承。”
這麼說,陳敏茹一個人獲得了紀家所有的財產!
衆人面面相覷,眼神交流之間,都傳遞着一個信息,如果按照股份多少決定總裁之位,那麼,陳敏茹將成爲最大的贏家。
孫董事面色一沉,霍然站起,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在沒有看到文光和兩個孩子的屍骨之前,我不會承認任何人!”
陳敏茹指甲嵌入掌心,她曾經到交管大隊認屍,但是對方表示,汽車發生爆炸之後,屍體殘損嚴重,他們還要進行處理,以免家屬難以承受,也就是說,她到現在還沒有看得到紀文光三人的屍體。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陳敏茹身上,似乎在等着看她的好戲。
陳敏茹目光平靜,從手袋裡拿出一張文件紙,緩緩道,“這是醫院開具的死亡證明,如果孫董事還有疑問,可以直接向院方求證。”
孫董事劈手奪過她手中的死亡證明,上面明確地寫着,紀文光和紀雲卿姐弟,在送往醫院之後,就失去了生命跡象。他一把將死亡證明握緊,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就算如此,你也別想奪走紀氏,這是文光一生的心血,我不允許他敗落在你的手上!”
陳敏茹冷笑,“是嗎?我現在有文光的遺囑,我有權利繼承紀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按照規定,我就能享有這家公司的控制權,你,拿什麼來阻止我?”
“不過是百分之三十,你就這麼囂張,果然是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有何能力執掌大局?紀氏集團交給你,只會毀在你的手上!”
陳敏茹臉色一黑,嘴脣微張,剛要反駁,一道清麗響亮的聲音,就如冰刃破空而來,“說得好,孫叔叔!”
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上響起,一個窈窕迷人的身影緩緩走進衆人的視線,所有人都驚駭地望着她,這其中,就數陳敏茹和李政盛的表情最爲精彩,他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中涌起滔天的驚駭,紀雲卿,她居然沒有死!
“是雲卿!”
“紀小姐,她沒死!”
震驚過後,衆人紛紛回過神來,有的歡喜異常,有的神情複雜,唯有孫董事,高興得落下淚來,他抹了一把眼角,激動地說道,“雲卿,你這丫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紀雲卿感動地握住他的手,溫聲道,“孫叔叔,謝謝您!”這一句感激,她是發自肺腑的,她剛纔已經在監控室,將會議室裡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除了孫叔叔和少數幾位叔叔,還在幫紀家說話,其他人,早就變成了李政盛和陳敏茹的走狗。
就如前世,當父親發生車禍去世,第一個站出來支持江俊彥的,就是李政盛,只有孫叔叔提出抗議,他說,江俊彥太過年輕,資歷跟經驗都還不夠,不適合擔當大任。但是,孫叔叔一個人,力量微薄,最終沒有挽住大局,江俊彥在李政盛的支持下,還是控制了整個紀氏集團。
想到前世的那些事,紀雲卿目光變冷,轉過頭,面無表情地望着陳敏茹,陳敏茹在她冷厲的目光下無所遁形,僵硬地扯了扯脣角,乾巴巴地說道,“雲卿,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紀雲卿淡淡道,“好?真的好麼?你應該巴不得我死了吧,這樣,就沒有人跟你爭紀家的財產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