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都是車輛,街道上的行人也不在少數,即便夜色已經如此深沉.
對於繁華都市中的人來說,他們絢麗多姿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穿着如此高貴絲滑的禮服長裙,可是臉上,頭上,還有身上都是紅色的酒液,腳淺淺深深的很難走動.
走在人羣中,她一向是衆人矚目的焦點,此時的處境又是如此狼狽不堪,吸引的目光也自是更多.
唐筱然走在人羣中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小丑,她能想象到此時的自己有多醜,有多難看,又有多滑稽!
明明是一個瘸子,卻非要不自量力的穿着華貴長裙,腳底下穿着有兩三公分高的高跟鞋,這雙鞋很精緻很華美,但是她穿上以後不僅不能支撐住她的身體,讓她平穩的行走,反而三番兩次的想要摔倒,腳一直外翻.
這樣的她落在別人眼中,怎麼可能會不論爲笑柄?
感受着隨着聚集而越來越多的目光,唐筱然不僅心跳加快,臉也跟着變的發燙起來,她只想要找到一個窟窿然後鑽進去.
身上沒有一分錢,手機也沒有帶,她還能怎麼辦?只能這樣硬着頭皮難堪的一步步朝前走.
腳底下又是一扭,她沒能支撐住身體,再次重重的跌倒在地.
這一次就連從身旁經過的人都停下了腳步,唐筱然覺得自己丟人完了,連臉都無法擡起.
有好心的老人見狀,從身上翻找出來硬幣放在她面前,嘆息搖頭.
恕不知,這樣的舉動卻將唐筱然更深的給刺激到了,全身上下的血液衝到頭頂,在漩渦中掙扎,.
她想過自己此時的處境有多難看,卻沒有料想到在別人眼中竟然會是乞丐模樣,別人雖然是一番好心,但在她這裡委實是一番羞辱!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賓利車緩緩停下,緊接着車門打開,小張走過去,道;";蘇夫人.";
在這裡竟然還碰到熟人,唐筱然真覺得自己沒有臉再擡起.
小張皺着眉頭將周圍的人轟開,然後將唐筱然從地上攙扶起來;";走吧,我送蘇夫人回去.";
心漸漸地回暖,唐筱然再三謝過小張後,隨着他一同朝着停在路邊的賓利車走去,只是車門打開的剎那,她怔愣在原地.
她以爲是小張一人驅車,卻沒有料想到霍景承和他的夫人都在,她只覺尷尬.
霍景承懷中抱着雲徹,淡淡的打着招呼;";好久不見.";
";您好!";唐筱然立即十分有禮貌的迴應,對於霍景承,她向來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敬畏感.
俯身,他親吻過申雅的脣角,將身上的西裝外套隨意放在後面,接着抱起雲徹,迷人的長腿跨出車外,聲音溫和且紳士;";請坐.";
";沒關係,我坐在前座就好.";她立即開口道.
";在後座坐的時間久了他也開始不乖鬧騰,換個座位他或許會有一種新鮮感.";霍景承勾脣輕笑,目光落到懷中的雲徹身上時,更覺溫柔.
小傢伙一向對吮&吸手指這件事情有獨鍾,白嫩的手指含在小嘴中,他一個勁的吸着.
很是無奈,霍景承輕捏他的小臉蛋,舉止間更是說不清的溺與憐愛,隨後坐進前座.
成熟的男人那樣擁抱着孩子,讓唐筱然看的很怔愣也很羨慕.
以前有不少次見過霍景承,畢竟美琪以前是他的妻子,名義上她是他的嫂子,也算親戚.
他與美琪在一起時,態度總是溫溫淡淡的,既不過分親暱也不會刻意疏遠,總是保持着適當的距離.
他很高貴,很優雅,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與他在一起時,哪怕他很紳士,也會讓人感覺到壓迫.
她一直以爲他的性子便和他表現出來的那般,不溫不淡,清心寡慾,世界上沒有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對待女人也是紳士禮貌,哪怕是自己的妻子.
所以,方纔在看到他毫不避諱那般熱情的俯身去吻那美麗的女人時,她很震驚,真的很震驚,這與她以前看到過的霍景承判若兩人.
還有再看到他抱着孩子那細心呵護的模樣,讓她心底不由發酸,不由發冷,景軒從未被蘇正梟那樣對待過!
她還在失神,一道優美的女聲傳過來;";給你.";
唐筱然轉身,是那美麗的女人給她遞了紙巾,嘴角揚着微笑,歪頭,揚了揚手中的紙巾.
";謝謝.";反應過來,她略微有些侷促的道歉,接過,擦拭着裙子上的水.
然,唐筱然能感覺到,那女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她的目光很是直白,就那樣直勾勾的盯着看,她很不適應且彆扭,正打算開口之際,女人卻開了口;";你長的真漂亮.";
她千想萬想也沒能想到說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隨即又有些害羞的稍紅了臉,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前座的霍景承淡淡勾了脣角,無奈道;";雅兒,別調皮.";
";哪裡有調皮,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申雅打着哈欠;";我想要吃蛋糕,吃獼猴桃的.";
小張開口說了話;";申姐,你晚上不能再吃甜食了,今天不是去稱了嗎?比上月都重了二斤.";
申雅;";……";
";哎呦喂,你家霍先生都沒有嫌棄我呢,你卻開始嫌棄我了!";申雅懶洋洋的靠在後背上;";怎麼着,你這是當面嫌棄我,然後再打算篡權奪位嗎?";
小張;";……";
";你是奪不過我的,我和他連孩子都生了,難不成你打算讓我兒子以後喊你媽媽?";申雅繼續說.
小張;";……";
霍景承揉捏着額頭,唐筱然黯淡的心情散去了不少,嘴角略微有笑.
經過蛋糕房時,霍景承讓將車子停下,將雲徹給了申雅,下車去了蛋糕房.
唐筱然看着小寶寶柔嫩的臉蛋,許是自己有孩子的緣故,這一刻也很觸動;";他真可愛.";
";謝謝.";申雅輕笑着,捏着自家兒子的下巴;";就是調皮了些,估計將來得費些心思.";
";男孩調皮些好,看着活潑.";不像景軒,他有些過於早熟,讓人看着總覺心疼.
兩人一言一語的聊天着,竟也愉快,片刻霍景承折回,他帶了兩個蛋糕,其中一個遞給唐筱然.
她哪裡肯收,連忙推讓,見狀,申雅道;";拿着吧,我們家沒人喜歡吃甜的,這一個就足夠我吃,這個是他送你的.";
話都已經說到這裡,她沒有再拒絕,很感激的道謝.
等車子行駛到門前,唐筱然要下車的那一刻,申雅突然就開了口;";我想,蘇正梟可能需要看心理醫生.";
唐筱然不解,申雅搖頭,說沒什麼,她站在那裡,揮手,囑咐開車小心,一直等到車子消失在視線,才轉身上樓.
車裡,申雅在感嘆;";蘇正梟他老婆挺好的,純情,單純,是個居家的女人,我覺得這是蘇正梟的福氣.";
";什麼時候成感情專家了?";霍景承微微打趣.
";一直都是來着,我困了,先睡一會兒,等到家時你再叫我.";申雅打着哈欠倒下去.
柔聲輕應着,他讓小張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任由她枕在他的大腿上,小傢伙倒果真鬧騰,咿咿呀呀的,伸出小手就抓住了自己媽媽的頭髮,哇哇的就往嘴裡送.
將那柔嫩的小手給挪開,他將惹事的小傢伙給抱離,離的遠遠的……
小傢伙咿咿呀呀的,待在他的臂彎處,倒也乖巧聽話,不再吵鬧,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酒店.
惹事的女子也是位於香港前五名企業董事長的女兒,衆人也都沒有說什麼,讓服務員將現場打掃乾淨,然後繼續觥籌交錯,似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許久後,蘇正梟與藍鳶走了下來,周人也都未再提及方纔那事,只是當作一個無所謂的小插曲罷了.
直接,蘇正梟目光望向了角落那處,那裡卻已沒有了身影,眉頭皺起,他拿出手機,直接撥了號碼.
傳來的提示音卻一直都是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他又環視全場不過還是沒有看到唐筱然的身影,以爲是去了衛生間,於是便在那個位置上坐下,等待着,並沒有選擇去問宴會廳中的人.
結果,這一等就等了二十分鐘,她還是沒有出現!
蘇正梟眉頭皺起,走出宴會廳找了名女服務員,給了她小費,讓她進衛生間去看看.
女服務員很快就折身返了回來,搖頭,衛生間一個人都沒有.
那麼不用再想,她定然是私自離開了,過來的時候就一臉不情願,所以不過簡單的敷衍他一下,就離開了?
一陣火氣在心底竄升而起,蘇正梟頓時煩躁起來,怒火更是旺盛不已,一手隨意扯着頸間的領帶,他陰沉着整張臉,醞釀着風暴走出酒店.
回到公寓,唐筱然先去臥室洗澡,換衣服,將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
走出臥室,卻看到景軒趴在在桌子旁,眨動着眼睛,明亮的盯着蛋糕;";媽媽,你買蛋糕了嗎?";
孩子那樣雀躍的神色,她沒多解釋,只是隨意點頭,拋開晚上的那些狼狽不堪還有疼痛沉悶的心;";想要吃嗎?我給你切開.";
";等爸爸吧,爸爸回來一起吃.";景軒已經很想吃了,卻如此道.
聞言,唐筱然搖頭,直接說;";你吃吧,他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住這邊的.";
雖他從未親暱的對待過景軒,可景軒卻將他記在了心上,是不是孩子都不會記仇,也比大人來的有心?
";爸爸又不回來了嗎?";孩子明亮的眼神黯淡下來,擡頭看了眼門口,失望全部都寫在小臉上.
唐筱然沒有開口去安慰,也沒有說什麼,他經常不回這裡,這樣的失望已上演了幾百次,景軒已經習慣,即便失望,也只會維持幾秒.
果然才片刻,景軒便恢復了,他怕媽媽也會跟着傷心;";媽媽,我們吃蛋糕吧.";
她切開了蛋糕,給景軒一塊大的,自己端了一塊小的,味道挺不錯,甜而不膩,奶油也正好.
兩人正在吃着,公寓門卻突然打開,下一秒,蘇正梟出現在門口.
";爸爸,媽媽買了蛋糕,你要吃嗎?";景軒雀躍,帶有興奮.
";你自己吃.";面對孩子,蘇正梟語氣雖算不上有多輕柔,但好歹身上的火氣降了些許,隨後看向唐筱然,聲音冷冽;";誰準你隨意離開的?";
唐筱然很累,身體和心都感覺到累,也是第一次有了反抗的心,她沒有開口的打算,放下手中蛋糕起身,才邁出腳步,手臂卻被人從後面一把給緊緊地攥住;";我的話沒有聽見?故意裝聾作啞?";
房間內緊繃的氣氛讓景軒放下了手中的蛋糕,他坐在輪椅上,看着爸爸媽媽.
";時間也不早了,我帶你去房間休息.";唐筱然看着景軒,怎奈蘇正梟依然沒有鬆開,她壓低着嘶啞的聲音,說;";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吵架.";
聞言,蘇正梟轉過視線,看到景軒緊繃着小臉上的神色,緊張的看着兩人.
他的手,鬆了.
她推着景軒走進房間,將他抱,蓋上被子,給他端了杯牛奶,神色如常.
景軒開口;";媽媽,爸爸會不會和你吵架?";
";不會,他只是有些生氣,安心睡吧.";唐筱然掖住被角,然後起身,離開房間.
蘇正梟已經站在臥室,西裝外套被隨意扔在上,領帶也隨意扯下來扔在地上;";誰准許你擅自離開?";
心早已傷過,疼過,痛過,在此時早已平淡如水,不想爭吵,也不想再提及方纔那些事,即便開口和他說了也不會有什麼作用,說不定會得到一場更深的嘲諷.
也可能會因爲嫌棄她丟了他的臉面,對她出口諷刺,或者將她重傷,今天的她太過於虛弱,經不起.
對她,他一向有的不過是厭惡,不會有憐惜,所以,那樣的事何必去說?以前吃的虧還少嗎?
她風淡雲輕的說;";我累了,而你和那個女人一直待在樓上沒有下來,我想你們或許有事要忙,就離開了.";
";你倒會如此安排,累?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麼竟然覺得累!";蘇正梟的火氣重新沸騰燃燒起來,一簇一簇,跳動的火焰.
唐筱然微閉眼,沒有回答,也沒有理會這個問題.
景軒就在隔壁,他很敏感,肯定還沒有睡,房間的聲音稍大一些,他肯定能聽的清楚,她真的不想爭吵.
";可是我都已經回來了,你要怎麼辦?";她說.
";你的脾氣和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越來越會順着杆子向上爬了,以前不是很怕我,怎麼,現在不怕了?";對於她這樣的態度,蘇正梟只覺怒火中燒,沒有打招呼,自己就那麼隨隨便便離開,如今還這麼大脾氣,誰給她的?
唐筱然再次重複;";我真的很累!";
";累累累?";蘇正梟這會兒最聽不得這個字,冷嗤,攥緊她的手腕,冷聲道;";我這一身怒火正好還沒有發泄,你說累,我絕對不介意讓你累死在上!";
他雙手打橫將她抱起,唐筱然掙扎,扭動,卻抵不過男人的力氣.
蘇正梟將她壓在上,三兩下便將她身上的衣服和全部都扯掉,沒有前戲,粗魯的便刺了進去!
疼嗎?疼,她的身體都疼的蜷縮在一起,弓了起來,可心卻是麻木的.
他很快就動了起來,她那樣躺着,沒有迎合,也沒有再掙扎,像是木偶,麻木不仁.
今天的更新到此結束,過幾天加更,天氣突然降溫了,親們要注意身體哦,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