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陳晉州接到嚴子左電話時正跟陳冕陳川在太伽棋牌室玩了幾局。

嚴子左略顯尖銳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陳老闆欸,我子左啊,底下兄弟組了個局,在城東口上,來玩玩?

陳晉州深邃的眸光微閃,正準備開口對面又傳來嚴子左嘻嘻哈哈的聲音“噢對了,那個徐小姐也在,這天也黑了,陳老闆你這來了順道接回去?”

陳晉州深邃眸光微寒:好啊,難得來境外,聚聚也好。

陳晉州推開包廂門時一眼便看見獨佔右側沙發的徐森萊,其餘幾個沙發上坐滿了男男女女。

陳晉州徑直走到徐森萊旁邊的空位坐下,一側座位上的人也連忙起身給跟在陳晉州身後的陳川陳冕讓了坐。

陳晉州不在境外待,別人只知道嶽城太伽娛樂會所背後有個老闆,認識的人到不多,而陳川陳冕在嶽城主管太伽黑白兩面生意,

在毒販猖獗的境外將開在紅燈區的太伽娛樂會所在不參與任何一方販賣攝取“貨”的同時將太伽做大做強,單日流水高達千萬。

儘管太伽背後老闆另有其人,然而陳川陳冕卻也是功不可沒,

嚴子左看見陳晉州入座,起身拿起桌上的酒瓶就走上前往陳晉州面前的酒杯裡倒滿酒推了過去。

陳老闆難得來一次,想約你出來聚聚都得提前預約好幾次還不成,果然還是徐小姐魅力大,我一說來接徐小姐,你就來了。

陳晉州看着身邊表情平淡美豔的徐森萊,嘴角嗤笑迴應嚴子左。

嚴子左看陳晉州沒接酒杯,眼裡升起怒意,嘴角一勾。

我在洙江市那邊的手下說兩年前害死家父的那個小警察的骨灰被徐小姐帶走了,我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嘴上說着誤會眼神卻十分陰戾的盯着徐森萊。

徐森萊挑眉表情平淡,嚴老闆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去過洙江市就給我扣帽子?

火葬場登記處可是有徐小姐的身份證登記信息的。嚴子左看着徐森萊明明長了張豔麗十足的臉周身卻又散發着清冷十足的疏離感。

剛纔看過只覺這女人漂亮而已,如今近看兩者矛盾的結合反而讓徐森萊韻味十足,眼底的狠戾漸漸染上顏色。

陳晉州感受到嚴子左眼神的變化,周身氣場如寒冰般驟降。

聰明如徐森萊又如何不懂男人看自己目光中的侵略意味,輕擡眸光眼神冰冷道:出洙江機場我的錢包就丟了連同我所有的證件,這也是我遲遲無法反境的原因,至於什麼火葬場我沒去過。

徐森萊當時登記完身份證信息知道會暴露,黑進火葬場電腦系統時連帶着周邊路面監控也一併刪了,就算對方有自己身份證上的圖片,又能怎麼樣。

嚴子左摸摸下巴看着陳晉州道:是這樣的嗎,陳老闆?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陳晉州似笑非笑的看着嚴子左。起身攬過徐森萊:人也接到了,誤會也說清了,就不壞小嚴總的雅興了。

不等嚴子左接話,攬着徐森萊起身離開,絲毫沒有要給嚴子左面子的意思。

嚴子左看着從進門就未拿正眼看自己的陳晉州,滿腔怒意正待發作旁邊的陳川突然端着酒杯懟上來。

難得跟小嚴總出來聚聚,來我跟你喝一個。

嚴子左看着陳川笑眯眯左一個小嚴總右一個小嚴總,嚴子左臉上怒意更盛。

陳川看着臉都快氣歪的嚴子左,俊逸的臉上笑意加深,”小嚴總是覺得我這個太伽管事人身份太低了不配跟你喝?那阿冕來啊”

坐在沙發上的陳冕看着陳川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只得端起酒上前,路過陳川身邊時叫了句“川哥“

陳川放下酒杯和陳冕擦身而去,直到包廂門再次被關上,嚴子左將身邊的酒水全部砸翻在地。

嚴子左怒目瞪着陳冕:他們什麼意思,一口一個小嚴總,不知道我最忌諱這個,還有那陳晉州在我的地盤上都這麼不把我當回事。

陳冕臉色也陰沉着,回想到這幾天陳晉州看自己的目光,總讓他覺得不舒服,暗惱陳晉州迂腐,自命清高。

都是見不得光的生意,賣“貨”有什麼不好,來錢不比現在快嗎?

陳冕:我會盡快搞定沈燦檸,拿到她手上太伽的股份,到時在太伽有絕對話語權,陳晉州要嘛同意太伽參與涉“貨”要麼警察查封太伽。

嚴子左惡狠狠道:最好如此,還有那個徐森萊,我不管骨灰是不是她帶走的,我都要變成她。

整個嶽城人怕沒有人不知道嚴子左和他父親嚴三爺不和,生平最恨人叫他小嚴總,好不容易熬死他爹上位,哪裡會真的去管殺他爹的警察骨灰。

陳冕前幾天在太伽就見過徐森萊,自然是知道徐森萊有多漂亮。

陳晉州一路帶着徐森萊回到小院,臨下車前一把拽過身旁的徐森萊雙手捧着她的臉頰,貼上前盯着她漂亮的桃花眼看。

徐森萊不是沒有接觸過異性,只是這樣被對方雙手捧着臉近距離觀看還是第一次。

徐森萊看着面前不足半尺的俊顏,擡眸便撞進了對方深邃如海望不到盡頭的雙眸中。

徐森萊感覺自己的神經又開始緊崩,挑眉道:看什麼?

“看看你有沒有被嚇得驚慌失措”陳晉州說話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徐森萊臉上。

那你看到了嗎?徐森萊眼中泛過戲虐。

陳晉州拇指摸上她鼻尖的黑痣,眼眸的墨色逐漸加深,看着徐森萊輕笑。

看夠了就放開,我還沒吃晚飯。徐森萊語氣以見不耐煩。

陳晉州傾身覆上時將徐森萊略微增大的桃花眼弧度盡收眼底,車內溫度逐漸升高,陳晉州感受着脣間軟綿的觸感 。

有如山澗四月,溪水淌過山石匯入江海,叮咚作響節奏忽高忽低,彷彿在彈奏一曲美妙絕倫的曠世神曲。

陳晉州退開些許距離,聲音低啞道“現在看見了”

徐森萊:……

陳晉州摸了摸她軟順的頭髮:去吃飯吧。特別在吃字上加重了讀音。

徐森萊摔上車門而去,走過的地板被跺得咚咚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