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下,安月如說道:“估計今天我是走不了了,明日你便把我被抓的消息傳出去,鳳陽和鳳奕還有墨子然他們知道以後會來救我的,看來今天我們是中計了,一切就看明日了。”
清風有些不甘心的小聲說道:“可是,在府衙中……“安月如明白清風的意思,在府衙中,清風是不方便保護自己的,而且現在他們已經看到了清風的模樣,更是不允許清風明目張膽的進入到府衙中,一切只能靠安月如自己一個人了。
“還有完沒完啊,我們已經整整等了一白天一晚上了,還要睡覺吃飯呢。”衙役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挑釁的意味。
清風還要回擊,但是被安月如的眼神制止住,沒有言語。隨即大聲的說道:“大小姐,你就先去吧,我馬上就去找右相來,還有三皇子與四皇子,哦,我還是要把鳳玖笙公主也找來爲妙對嗎?”
安月如淡淡的一笑,明顯的可以看到那些衙役的臉色都已經變了。
“走吧,衙役大哥。”安月如昂首挺胸的從那名目瞪口呆的衙役的面前走過。
此時,衙役的心中卻是再也不敢對安月如說什麼大聲的話了。
對着自己一衆心驚膽戰的小衙役們,那人面色一冷,大聲的說道:“都愣在那裡幹什麼,都快點走啊。”
衆人這纔回過神來,一個個點頭說是,卻是全都等在那人先走,然後一起跟在他的身後。
看來衆人都是以他馬首是瞻,安月如心中已經有了瞭解。
在衆人的夾擊中,安月如走到了那名衙役的跟前,隨口問道:“這位大哥,我看你是他們的老大哥吧,不知您尊姓大名啊?”
眼見安月如居然和自己一個小小的衙役套近乎,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揮手說道:“什麼老大哥啊,我只是比他們早點進入府衙罷了,大小姐你也不用這樣文鄒鄒的和我說話,我就是粗人一個,您這樣說,我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呢。”
已經被曬的通紅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紅暈,可以看出此刻的衙役很是不好意思。
“我叫江賀,江湖的江,祝賀的賀,這是我娘給我起的名字。”江賀笑着說道。
衆人都是保持着沉默,誰也不敢大聲的說上一句話,但是此刻他們也不相信,這個看起來很是親切,很是美麗的安家大小姐會是一個這樣兇殘的人,居然會動手殺人,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哎,江大哥,你能不能和我說一下這個案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真的是一點也不知情。”安月如慢慢的把話題往這個案件上引導。
一聽到要說案件,江賀的臉色立馬就正了過來,有點嚴肅的說道:“大小姐,這可不行,案件沒有偵破之前,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這是我們風岐的國法規定。”
安月如淡淡的一笑,看着江賀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江大哥果然敬業,那是我冒昧了,失敬失敬。”
看着安月如完全沒有那些嬌滴滴的大小姐樣子,一衆衙役立馬對安月如的看法少了許多,心中都是對她有了點喜歡之意,不過只是敬佩安月如的爲人而已,心中都是想與之親近。
可是,江賀的表情卻是一點點凝重起來,在他看來,眼前的安大小姐是絕對不會是殺人犯的,不僅僅是因爲安月如平易近人的性格,更是因爲安月如給江賀的感覺。
辦案多年,是不是兇手,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幾乎江賀一樣就可以看出來,但是眼前的安月如絕對不是這樣的人,那事情就難辦了。
本來只是死了一個人而已,只要找到了兇手就行了,哪怕兇手就是面前的右相府上的大小姐也沒事,可是萬一她是被人冤枉的,那其中的曲折複雜就不是那麼容易查出來的了。
江賀冷冷的眼神看着安月如微笑的臉,心中早已經有些迫切的想要調查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最後的後果可能是江賀不能身後觸及的,但是這件事情強烈的激起了江賀愛調查的興趣,他真的很想要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事情,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結果。
一路上,安月如靜靜的陪着這些衙役走着,儘管頭上已經冒出了汗水,儘管安月如此刻已經累的連說話也沒有了力氣,儘管此刻的安月如只想趴在地上,但是她什麼也沒有說,一直保持着臉上特有的微笑,靜靜的看着衙役們把自己鎖進了大牢中。
站在大牢的外面,江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啊,安大小姐,按照慣例,現在這個時候你是要被關在大牢中一晚上的,不過你放心,這個大牢我們已經派人清掃了一遍,應該不會有什麼蟲子老鼠的,你千萬不要害怕。”
看着江賀緊張的樣子,安月如只是淡淡的一笑,說道:“江大哥,你們也是辛苦了一天了還是趕緊去睡吧,我沒事,真的。”此刻的安月如只想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自己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江賀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安月如卻是伸手阻止了他,“江大哥,你們去休息吧,我真的沒事的。”
江賀只好囑咐那些看守的衙役,若是有什麼事情就呼喊他們就可以了。
幾人點點頭,安月如也是笑着目送幾名衙役和江賀離開。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後,安月如幾乎站立不穩直接就倒了下去,堪堪扶着身邊的桌子,安月如的一隻手扶着自己的額頭雙眼緊閉,一點力氣也沒有,直直的就倒了下去。
此刻的安月如不是睡着了,而是直接昏倒了過去。
可是此刻,誰也沒有發現,在安月如居住的大牢一側,靜靜的站着一個黑影。
他就是安月如上次在自己房間中看到的那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裡,與整個大牢融爲一體,完全令人無法注意到。
稍等了片刻,那人才擡腿上前,走到了已經昏倒在地的安月如的身邊。
伸手探了一下安月如的氣息,十分的微弱,那人急忙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的藥丸放到了安月如的口中。
稍稍等了片刻,黑衣人再次伸手探到安月如的鼻息的時候,已經平穩了許多,似乎放下心來,黑衣人伸手把安月如擡到了牀上去,給她蓋上了被子以後,確定沒有什麼遺漏的,才轉身離開。
大牢中的鎖子簡直就是擺設一般,黑衣人隨手拿出一個鐵絲一樣的東西在鎖子上左右動了一下,鎖子應聲解開,黑衣人走了出去,轉身再把鎖子鎖上,一切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可是第二天,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府衙的大老爺就從自己溫暖的被窩中被驚醒了。
“老爺,老爺,該起牀了。”一名身穿衙役服飾的人彎着腰小聲的在大老爺的門前呼喚着。
不耐煩的轉過身去,大老爺的嘴裡嘟囔着“這麼早把我叫醒幹嘛再等會兒。”說完,還用被子把自己的頭矇住。
門口的衙役知道自己的大老爺還沒有睡醒,攪了老爺的春夢是自己不對,但是現在在大牢中還有一個沒有官位但是誰也不敢得罪的人等着呢,若是再拖下去,恐怕不僅僅是大老爺的官位不保,就連那個項上人頭都保不住了。
“老爺,那個玉佩的主人找到了,昨晚江大哥把他抓進了大牢中,您是不是要審問一番啊。”衙役徐徐誘導着,想要自己的大老爺趕緊起來。
房間中一片沉默,大老爺早已經進入了自己的夢鄉中沒有說話。
可是這可急壞了門外的小衙役,聲音也是急促了許多,帶點哭腔的說道:“哎呀,我的大老爺啊,現在真的不是睡覺的時候啊,您知道抓來的那個人是誰嗎,右相府上的千金大小姐,那個轟動全城的安家大小姐,安月如啊。”
撲通一聲,房間中傳來了大老爺掉下牀的聲音。
“還,還站在門外幹什麼,趕緊,趕緊過來幫老爺我穿衣服,什麼人不能抓啊,你們怎麼會抓到那位姑***,這不是存心想要摘掉我的烏紗帽嗎?”此時的大老爺睡意全無,只是害怕的連自己的衣服都穿不上了。
門口的小衙役慌慌張張的走了進去,趕緊幫着自己的大老爺穿上了官服,牀上還躺着大老爺沉睡不醒的小妾,小衙役臉色羞紅的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急匆匆的船上了衣服,大老爺直接就往外面跑去。
身後小衙役還拿着一隻鞋在後面大喊“老爺,還有,還有一隻鞋呢。”
公堂之上,大老爺膽戰心驚的坐在那裡,可是心中早已經破濤洶涌了,這個人可是怎麼審問啊,不管怎麼樣自己肯定是得罪人了。
安月如靜靜的站在公堂的中央位置,淡淡的笑意始終掛在自己的嘴邊,絲毫沒有畏懼之意。
可是,安月如的笑在大老爺看來確好像是催命符一般,每每看到了她的笑容,大老爺就心虛的往下面滑一點,直到最後的時候,大老爺直接都滑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衙役和師爺趕緊走過去,扶起了大老爺。
時間已到,大老爺萬般無奈的鼓起了勇氣要敲響醒木的時候,外面卻是傳來了一人高聲呼喊“三皇子到,四皇子到,鳳玖笙公主駕到……“
大老爺這次直接就蹲坐在了地上,任由着人們咬牙把自己扶起來了。
急急忙忙的走到公堂的中間位置,大老爺低下頭不敢擡起來,說道:“微臣拜見三皇子,四皇子,公主殿下。”
幾人從大老爺的身邊經過,卻是誰也沒有說讓大老爺起身,只是走到自己的專用座椅前,坐了下去,可是誰也沒有搭理大老爺,幾人卻是閒聊起來。
首先發話的就是鳳玖笙了,“哎,三哥哥,四哥哥,今天我去找安姐姐,怎麼沒有看到她呢?”
安月如淡淡的一笑,“玖笙公主,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