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如知道自己的能力,她雖然是穿越而來,也有着一身的好功夫,但這皇族之間的爭鬥,權勢之間的紛爭,她一個女流之輩,即使再有本事又能做什麼呢?
將安月如送回到右相府門前之後,墨子然的馬車便走遠了,看着馬車離去的影子,寶兒才鬆了一口氣,安月如很是無奈的笑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跟墨三公子出去一趟很艱險似得?”
聞言,寶兒立馬回答道:“當然啦,墨三公子和長公主都好像在謀劃什麼似得,大小姐都不知道,奴婢今日當真是擔心死了,就怕墨三公子和長公主把你給賣了。”
說罷,安月如忍俊不禁,一臉無奈的看着寶兒,而後兩主僕便回到了右相府內。
心兒一早就等在了大門口,看見安月如回來之後更是立馬就迎了上來,先是將安月如上下打量了一遍,確認安月如安然無恙之後,心兒才鬆了一口氣,略帶責怪的看着寶兒埋怨道:“怎麼大小姐和你出門,你也不告訴我一聲啊,害的我心裡急得很。”
“不怪寶兒,是我早上走的急,只不過是跟墨三公子出門一趟罷了,也用不了這麼多人手,你在府里正好也能替我看家,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安月如說道。
聽了安月如的話,心兒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大小姐,你出門一趟也累了吧,還是快些回屋裡休息吧。”
聞言,安月如點了點頭,而後率先走回自己的院子,心兒和寶兒見狀趕緊跟在後頭,只是兩個丫鬟朝着對方擠眉弄眼的模樣,安月如卻是沒看見了。
回到屋內睡了一個時辰,安月如便悠悠轉醒了,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就聽見門外的寶兒和心兒小聲的在說些什麼。
“心兒姐姐,你說四皇子是不是對大小姐……”寶兒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還是被安月如聽的一清二楚了,這也讓安月如不由得想聽聽寶兒和心兒在說些什麼了。
“什麼?你別瞎想了,這些事情我們這種小丫鬟怎麼可能知道啊,主子的心思你別瞎猜。”心兒急忙回道。
“我又沒說什麼,你這麼着急解釋做什麼啊?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像四皇子這樣的身份,應該也不會娶大小姐爲妻吧,雖然大小姐是當朝右相之女,但畢竟曾經嫁給三皇子……”寶兒繼續沒頭沒腦的說着,不過很快就被心兒捂住了嘴巴,嗚咽了好一會兒,心兒才放開了寶兒。
看着寶兒皺着一張小臉在揉着被自己捂疼的嘴巴,心兒壓低聲音怒道:“你瞎說什麼呢,要是被大小姐聽到了還得了,都跟你說這些事情不是我們這些小丫鬟可以隨便議論的了,你也知道四皇子的身份不一般,那還隨隨便便瞎說什麼呢。”
聽着心兒的責怪,再看到心兒一臉的嚴肅,寶兒馬上就瑟縮了起來,連連點了好幾下腦袋,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半靠在牀上的安月如聽着門外的說話聲,最後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就連寶兒和心兒都清楚,鳳奕這樣的身份,又怎麼會娶自己的前任嫂子爲妻呢,就算會娶,皇上也不會同意自己作爲鳳奕的正妃,安月如很清楚,自己所謂的自尊,絕對不會容許自己做側妃甚至是小妾。
和鳳奕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大概會成爲安月如一輩子的遺憾吧,但現實如此,安月如並不是萬能的,她很清楚自己並不能改變什麼,還不如就這樣放手吧,至少不會成爲鳳奕的累贅。
在右相府裡待了好幾日,倒是沒有什麼人來找安月如,右相也一直沒有回府,大概是跟着鳳軒又在忙什麼朝中大事了吧,右相夫人一直都在寺廟禮佛,現在更是成了半個居士,昨日才發了書信,說是沒什麼重要的大事就不用通知她回府了,二姨娘也被禁止出門了,這些日子,右相府倒是清靜了不少。
耍完一套劍法的安月如正用帕子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劍身,無意間又聽見了寶兒和心兒的竊竊私語,兩個小丫頭的腦袋貼的緊緊的,時不時驚呼一聲,時不時又四下張望,生怕別人突然出現一般。
若是往日,安月如必然不會當作一回事,大概會直接回房休息去了,但今日不知是怎麼了,安月如突然就對着寶兒和心兒的背影說道:“你們兩個在說些什麼呢?”
聞言,寶兒和心兒幾乎是立馬就僵住了身子,兩個人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轉過了身子,而後低着腦袋互相看着對方,似乎都在讓對方先開口說話。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你們兩個怎麼畏畏縮縮的啊?”安月如慢慢走進了寶兒和心兒,而後又催促道。
聽到安月如的話,又看到安月如已經走到了面前,寶兒這才低着腦袋回答道:“大小姐,是關於四皇子和吳大小姐的風言風語,其實就是市井傳聞而已,大小姐可以不用聽的。”
本來寶兒不說這話,安月如還不會在意,但是寶兒這麼一說,安月如心裡倒是咯噔一下,而後示意寶兒繼續說下去。
心兒也是皺着一張小臉,而後朝寶兒的後背狠狠的捏了一下,正好嚇得寶兒清醒過來,連忙責怪自己爲何要將實話說出來。
“啊?大小姐,奴婢方纔說錯了,不是四皇子和吳大小姐,是其他人……”寶兒反應過來之後,趕緊擺手對安月如說道,只是還沒說完話,就被安月如的目光嚇得閉上了嘴巴,而後轉頭看了心兒好幾眼,希望心兒能給她支支招。
本以爲心兒會給自己出主意,誰知道一轉過頭,看到的卻是心兒低着腦袋,不發一語,打算做事外人的模樣,直把寶兒氣的夠嗆。
“說實話。”安月如冷着聲音命令道。
雖說安月如平日和寶兒,心兒兩人都沒大沒小的,但寶兒和心兒心裡對安月如還是切切實實的畏懼,因此聽到安月如這口氣,兩個小丫頭幾乎是立馬就害怕了起來。
“大,大小姐,其實奴婢也只是聽別人瞎說的而已,是不是真的奴婢也不敢保證。”寶兒顫抖着聲音,小聲的說道。
“是不是真的也無所謂,不過是些市井傳聞而已,你又有什麼不敢說的呢?你就當作是和我在閒聊好了,沒什麼好害怕的。”安月如知道自己方纔太過嚴肅了,八成是把寶兒和心兒嚇壞了,這纔將聲音軟了下來,而後說道。
聽着安月如說了這一番話,口氣也放軟了不少,寶兒和心兒這才收起了心裡的懼意。
“聽說吳大小姐這幾日都往四皇子府上跑呢,四皇子不過纔回到府上沒幾日,吳大小姐就天天帶着上好的補品,說是要給四皇子補身子用的,而且見人就說她要向皇上請旨賜婚,一定要成爲四皇子的正妃,現在外邊都在傳呢,說是好男怕纏女,吳大小姐再這麼死纏爛打下去,四皇子說不準真的會同意婚事呢。”寶兒一邊看着安月如的臉色,一邊說道。
聞言,安月如心裡又是咯噔一下,雖然早就做好了鳳奕會和另外一個女子成親的事實,但現在真要面對了,安月如心裡難免還是會覺得不舒服,只是劉語蘭當真會看着吳玉珍嫁給鳳奕?
“劉大小姐這幾日都沒有什麼動靜嗎?她和吳大小姐不是一向交好嗎?難道就沒有陪着吳大小姐一同去探望四皇子?”安月如緊接着問道。
“劉大小姐?這倒是沒有,奴婢聽說吳大小姐和劉大小姐早就鬧翻了,貌似前段時間才大吵了一架,雖然沒有多少人目睹,但還是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了,京城的老百姓都在說,劉大小姐早就鍾情於四皇子了,現在吳大小姐對四皇子死纏爛打的,兩個人怎麼還能交好呢,怕是早就水火不相容了吧。”寶兒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繼續說道。
大概是覺得寶兒說的太多了,心兒趕緊又伸手在寶兒的背後捏了一下,不過這次寶兒就沒有這麼冷靜了,直接轉頭對心兒怒道:“你捏我作甚啊?”
見狀,心兒苦着一張臉,而後趕緊示意寶兒看向安月如,好在安月如此刻正緊皺着眉頭,彷彿完全沒將寶兒和心兒的舉動看在眼裡一般。
原來劉語蘭鍾情於鳳奕的事情已經傳遍京城了,若不是劉語蘭自己散播,又怎麼會被他人所知呢,看來劉語蘭對鳳奕當真情深啊,她一個大家小姐,還是京城第一才女,如此鍾情於四皇子,若是最後沒能嫁給四皇子,被這些傳聞纏身的她,還會有哪家公子願意迎娶呢。
安月如想着,劉閣老現在八成煩心的很,鳳奕在他們這些權貴的眼裡,根本就沒有資格競爭皇位,若不是情勢所迫,劉閣老一定是一萬個不樂意將劉語蘭嫁給鳳奕的,現在劉語蘭散播了傳聞,想必也是想給劉閣老一些壓力吧。
“大小姐?大小姐?”寶兒見安月如依舊緊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壯着膽子問道。
聞言,安月如這纔回過神來,看着寶兒和心兒說道:“沒事,我先回房了,你們兩個繼續聊吧。”說罷,安月如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