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祁閒雲長袍飛舞,倏然便到了面具男前頭。“花雨,你何必這樣嚇她?你原本不是這樣的。”
“哼……總比你那樣傷害她來的強!你那樣做,總是委屈了她。”花雨眼中帶了一絲溫柔,面具下的表情舒緩,她真是一塊暖玉,哪怕在十八層地獄練就了冷如堅石的心,也被她悄悄融化。
“那根本算不上委屈。”這還算是她高攀了呢!見着三弟的情緒難得起伏,也不想惹出事端,生生閉了嘴。
花雨不發一語,衣抉一動,已步出了門外。洛馨月如若知曉他叫花雨,定是笑趴了吧。不過,沒關係……
“三弟,莫動情。”不遠處的大哥提醒着他,莫動情?說的容易,只是他也明白計劃不能改變。
洛馨月避開天下第一樓的人,鑽到角落裡拿出懷中的銀色小鏡子整整自己有些狼狽的裝容,而後慵懶的曬着日光浴。
明戈說她的小鏡子可以價值連城,只有有權有勢的大戶人家纔可能有,然後他着手調查,她笑嘻嘻的不以爲然。在這裡的確很難看到如此清晰的鏡子,但是是撿的也說不定,她如是想着。當她如此對明戈說時,明戈足足三天不理睬她。於此,她也只能四處亂竄,希望能夠得到有關身世的蛛絲馬跡。
“一個下人竟敢在此偷懶!”
洛馨月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循聲瞧去,竟然是剛剛昏迷不醒的祁洛閣。此時的他,似乎已經沒有問題了,正叉着腰虎視眈眈的盯着她。
“咦……是你!”祁洛閣略微詫異,撲眨撲眨長卷的睫毛。爹說,她將與他是一家人。
“是我……”洛馨月見着祁洛閣如此可愛的表情,不由得上前幾步伸出纖纖細手去撫摸他的頭頂的發。不料,立即被那小孩兒厭惡的推開。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瞪着大眼,大大的後退一步。
“
是,你不是三歲小孩兒,看樣子,也就七歲吧。”洛馨月上下打量了一下,無論如何看,他至多隻有七歲,再也大不到哪裡去。
“我九歲,九歲了!”祁洛閣似乎是生氣了,胸部劇烈的起伏着,一個轉身大步的走開。
“喂……”洛馨月鬱悶的撓撓頭,這小孩子如此難擺平,以後做了他的後孃,豈不是很悲慘?
一聲悶響悠悠傳來,是什麼重物墜地的聲音!待洛馨月定睛一看,差一些把小心肝嚇的停止跳動。前一秒還好好的祁洛閣,現下竟然倒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對……對不起。”洛馨月一臉歉意,將他小心的扶坐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他小小的胸腔起伏不定,大起大落,痛苦的緊閉雙眸微微**。
哮喘!腦中最先反應過來,哮喘是頑疾,最難根治。瞧着他的症狀,怕是很嚴重了,也難怪祁閒雲尋便天下名醫也無果。
祁洛閣的小手倔強的握緊,努力的去推開洛馨月,剛剛說他小想必他是生氣了罷!真是倔強至極的孩子。
“藥在哪裡?”祁洛閣痛苦的搖搖頭,他是偷偷跑出來散心的,哪記得帶上藥丸。
“你……”她恨的咬牙切齒,真是個提早進入叛逆期的孩子。
顫巍巍的抱起他,祁洛閣雖然有些發育不良,對於她這個弱女子來說還是有些重量的。她大步的跑着,朝剛剛招待她的客廳跑去,她想,總會遇到人的,或許是祁閒雲,是花雨,又或許是那老爺爺。
一個腳下不穩,睬着尖銳的碎石,頓時重心不穩向地上摔去。心裡的第一直覺是不能摔了祁洛閣,靈機一動,用力大的右手牢牢箍住他,左手撐地,一個翻滾,洛馨月再次利索的站起。
現在的洛馨月,滿身塵土,灰頭土臉,狼狽至極。痛苦的咳嗽一聲,或許是出於幻覺,她竟然從嘴中嚐出一抹腥甜。
怔忡間,她手中一空,祁洛閣已經到了他父親祁閒雲的手中。只見祁閒雲點了他的睡穴將他交給了身後同樣憂心忡忡的花雨。花雨也不停留,黑袍攢動,消失在盡處轉角。
洛馨月瞧着祁閒雲滿面盛怒,嚇得動也不敢動。一個厚實的巴掌過來,洛馨月只覺得那樣絕望,等待着預期的疼痛,他竟是那樣無情,那樣暴虐。
最終,他沒有下手。
“男人,都如你這般麼?”她無奈的笑,至少她遇到了多個這樣的男人。驀然發覺,獨孤樓瀾竟然如此的好,刀子嘴豆腐心。
洛馨月只覺胸口一熱,嘴中涌出一股腥甜,她強忍着吞下。一股又一股的涌上,她再也忍耐不住,嘔的一聲傾瀉出的血紅觸目驚心,濺的祁閒雲的白袍綻放朵朵血花。
“你……”嫌惡的看着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心底卻有一絲不忍,但瞬間被其他的情緒填滿。攔腰架起她,不經意間已讓嬌小的她靠在自己的胸膛。殷殷鮮血一股又一股的涌出,早已將他的白袍染成血紅。
略展輕功,瞬間便到了祁府。滿室的大紅比起洛馨月的鮮血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走開!”洛馨月一醒來便見着祁閒雲立於自己牀邊,立刻怒目相向。她從來都是一個記仇的女人!
“怎麼?不感謝你的救命恩人?”祁閒雲倒是不避閒,翩翩然坐在洛馨月的牀邊,姣好的俊臉與她近在咫尺。
啪!一個柔弱無力的巴掌煽在他的臉上,就如輕撫一樣舒服。祁閒雲舒服的哼哼,一臉挑釁的看着她。在他的眼裡,她是個善良卻記仇,尖銳卻不失可愛的有趣女子。
“你……你……”洛馨月一動便全身痠痛,難道……想着,她的臉紅透了,男女之事她豈非不懂。
“你胡思亂想什麼?!我豈是那種齷齪之人!”祁閒雲騰的站起,遇見她,他的心便不能不起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