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人異口同聲,卻又驚訝的同時擡頭,這樣的默契讓兩人心中一甜。
“你…歡喜我嗎?”再一次的異口同聲,兩人紛紛紅了眼睛。
德妃的心快要飛出去了,原來,他是歡喜自己的!
于越只是一個勁的傻笑,原來,她也和自己一樣,歡喜自己的!
“窈窕,我們和好吧!”于越抓了抓腦袋,傻乎乎道。
“嗯……”德妃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其實,如今的狀態,我是寫了信給蘅姐姐求助的,蘅姐姐回了我信,讓我打開離開前給我的三個錦囊的紅色錦囊,因爲方纔人多,我不想當衆打開,蘅姐姐說過,除了你,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德妃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一隻紅色錦囊,目光晶亮。
于越十分吃驚,蘅碧汐於他是有恩在身的,沒想到對方對待德妃,竟是如此的關心,看來,對於蘅碧汐那些讚美的風評是真的,她的確是一個心胸寬廣,待人溫厚的女子。“既是如此,現在打開看看罷!”
德妃點點頭,輕輕地打開,從裡邊拿出一張小紙條,展開看完後,兩人吃驚的面面相覷。
“這件事先不要聲張,皇后娘娘這麼說,一定是因爲我們軍隊裡有奸細,所以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我打算飛鴿傳書給丐幫,讓丐幫子弟和美人盟幫忙。”于越握住德妃的手,鄭重其事道。
德妃也知道這件事茲事體大,點了點頭,兩人攜手一起回了軍營。衆人見於越和德妃,面色平靜的回來,便知道是和好了,紛紛鬆了口氣,這個時候可不是內槓的時候,團結纔是力量。
嶽惠妃聽聞事情經過後,心中微微難過,自己當時不該當着德妃的面說出這個計策的,畢竟德妃重情重義,定是受不了的,只是沒想到會哭,鬧成如今這個局面,這下,自己和德妃之間的相處,可是尷尬了。
想到這,嶽惠妃便連連嘆息,一旁的嶽明怎不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只好安慰道,“你也莫要多思了去,有些東西強求不來,便不要去難過了,德妃也只是一時情緒上來罷了,等她冷靜下來,定不會放在心上,和你生分了去。”
嶽惠妃聞言,細細想了想,覺得哥哥說的十分在理,的確,德妃雖然暴躁易怒,情緒多變,但的確是個來的快去得也快的人,應該不會因爲這種事情和她生分了去的。
“哥哥,那我的計策可如何是好,德妃這邊不贊同,怕是不好施行,畢竟,德妃在軍中的聲望實在是高。”嶽惠妃十分煩惱,當初她不願意德妃來的原因就是因爲顧忌這個,可蘅姐姐非說是她不瞭解德妃,說起來實在是無奈得很。“這個計策是必須要施行的,德妃聲望在高,那畢竟沒有兵符兵權在手,其次,你以爲左右副將,兩個校尉,是皇上派來當擺設的麼?放心好了,今晚用過晚飯後,大夥兒一起商議,定是會贊同你的計策。”
嶽惠妃垂下頭,話雖如此,可她真的十分忐忑,不知該如何面對德妃纔好。
晚上,星星稀疏的掛在夜空,看起來,十分的寂寞和淒涼。
議事的帳篷裡,坐滿了人。
上座的于越,左右兩邊分別坐了趙宣和楊柯,緊接着下邊是顧清平和蔣檀,嶽惠妃和嶽明。
“既然大家都來齊了,便各自說說,如今這般狀況,該如何面對罷。”于越單刀直入,一個字都不廢話。
楊柯率先開口,神情淡淡,“將軍出身丐幫,爲何不修書去丐幫求助?武林高手奇才如此之多,只要一聲令下,多得是好兒郎協助,出謀劃策。”
于越不喜不怒,只是淡淡的頜首。
嶽惠妃和嶽明對視一眼,嶽明便開口道,“我和娘娘的意思是,退兵回邊疆,埋伏兩隊精兵在山下,擒拿敵方主將。”
蔣檀聞言卻是皺眉,“不可,敵方十分狡猾,見到我等突然退兵,定會派些小兵僞裝出山,試探一番。”
楊柯也贊同蔣檀的說法,點頭道,“沒錯,這也是我顧慮的問題之一。”
嶽明和嶽惠妃對視一眼,垂眸不語,他們的確忘了這一點。
“其實,可以來攻心之策。”一直沉默的趙宣,笑眯眯的擡頭,仿若一隻無害的白兔,“敵方並不只是丘陵一國,還有其他小國,我並不認爲,一個聯盟會讓幾個小國真的完全相信丘陵,那份戒備便是最好的突破口。試想一下,我們先退兵回邊疆,不要留下什麼埋伏,讓他們出山後,必會乘勝追擊,這個時候,所有的弓箭手分成四隊,每一隊負責專門射殺一個小國的士兵,就是不射殺那丘陵,猜猜看,那些小國的主將會怎麼想?”
在場的人倒抽了口冷氣,紛紛望着趙宣,對方依然是一副溫潤君子,無害白兔,笑眯眯的表情,可在衆人眼裡,卻是散發着嗖嗖的寒氣,十分讓人心驚。
原來,他們真的小看了這個突然取代了嫡長子哥哥的趙宣了,果真是深藏不露,一擊必中。這樣的計策,實在是高!
于越和德妃對視一眼,把眼底的吃驚隱藏住,他們萬萬想不到,蘅碧汐錦囊裡的話,竟然和趙宣的不相上下,當然,比趙宣的要更細緻一些。
還是楊柯打破了沉默,“好計!將軍以爲如何?是否可行?”
于越回過神,深深地看了趙宣一眼,點頭道,“就這麼決定了!事不宜遲,馬上整裝退回邊疆!”會議結束後,一百二十七萬士兵收到命令,先是一驚,隨即壓下心裡的不甘,紛紛連夜退回邊疆。
次日申時一刻後,一百二十七萬士兵,如數退回了邊疆。狼牙山裡的丘陵聯盟聽聞後,先是不信,隨即果然排了僞裝的小兵出山試探,發現的確是退兵後,紛紛咬牙切齒,趕往邊疆。
鳳棲宮內。
收到德妃的飛鴿傳書,原以爲是出了什麼大事,打開一看,蘅碧汐卻是意味深長了起來,一旁的小桂子十分好奇,眼巴巴的等着蘅碧汐爲他解答疑惑。
然而蘅碧汐卻是很懶,直接把紙條遞給小桂子自己去看內容,小桂子接手後,急急忙忙一看,頓時瞪大了眼,“主子,這趙宣竟這般厲害,藏得果然很深!”
蘅碧汐聞言,淡淡的撮了口茶,不緊不慢道,“恐怕這趙宣,早就知道本宮要做什麼了,真是有趣,明知道卻還是這般追隨,只能說明,他從一開始,就讓趙少卿投靠本宮,他篤定本宮會贏,真是一場豪賭啊!”
蘇蘭目光一頓,有些擔憂,“主子,這樣的人,怕是留不得啊!”
蘅碧汐搖搖頭,淡淡道,“不,這樣的人,必須要留着,鳳擎霄日後可十分需要如此厲害的幫手,既然對方這般乾脆的豪賭,本宮也要給他機會,若他當真是個能成事的,將來給他一個丞相之位又如何!”
小桂子心中暗暗羨慕這個趙宣,日後可真的是飛黃騰達了,把手中的字條伸到燈火下一燒,灰燼隨着窗戶的風,吹散不見。
御書房內。
鳳擎軒一杯一杯的喝着,憔悴的龍顏早已不復昔日的俊朗,看起來十分瘦削。
一旁的張敏看的心中難受,可卻是無論怎麼勸,鳳擎軒都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他知曉,鳳擎軒是故意不去後宮的,也知曉,他是在等皇后,能親自前來見見他,找找他,可是,皇后沒有。
每日下朝後,鳳擎軒便窩在御書房,批完奏摺,便一杯杯,直到醉死,直到睡着。
想起鳳棲宮那位,張敏的心,就十分的複雜,若是一開始他還不相信蘅碧汐是想復仇,那麼如今,是可以肯定了。
以前的蘅碧汐,怎麼會任憑鳳擎軒不聞不問,更不會那麼久都不來看看鳳擎軒,如今這樣態度,已經很明顯,她連敷衍,都不願意了。
可張敏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找她,也沒有資格去勸她。
邊疆城牆上。
四隊英勇的弓箭手蓄勢待發,城門緊閉。
姍姍遲來卻怒火沖沖的丘陵聯盟等軍隊已經趕來。
城內,趙宣手裡握着茶杯,不動聲色道,“一切準備就緒,切記,決不可射殺任何一個丘陵的士兵,不然,此計就廢了!”
顧清平點點頭,“得令。”
“一百二十七萬的大軍,竟被一個狼牙山嚇得屁滾尿流,滾回了這裡,真是笑死人了!是個漢子,就開門迎戰!躲着算什麼爺兒們!”
叫陣的是丘陵的一個副將,許是個練武的,這說話中氣十足,城內都聽得一清二楚,那些一直隱忍不發的士兵們聽到,紛紛氣的怒髮衝冠,恨不得衝出去,殺他個哭爹喊娘叫爺爺!可副將楊柯卻是一直攔着他們,不許妄動,軍令如山,衆人也只能是忍着!
叫陣半天,大楚沒有任何反應,丘陵副將疑惑,這是什麼意思?無動於衷?打算就這樣死守?丘陵的領兵將軍摩耶冷冷一笑,譏諷道,“看來,這一百二十七萬也不過是羣窩囊廢罷!弟兄們,殺進去,讓那些窩囊廢下地獄去!”
在場的九十多萬士兵聞言,豪氣萬丈,暗暗鄙夷大楚的士兵。就在此時,一直隱忍不發的第一隊弓箭手,突然又狠又準的發出箭雨攻擊,摩耶一愣,隨即大笑,“一小隊弓箭手來彈琴的?”
衆士兵聞言,紛紛鬨笑,可下一秒,當他們看到那些弓箭不似從前的弓箭,不僅有毒,而且每一箭射出去都會突然自行分成十支細而尖的箭,準確無誤的讓月國的十個士兵中箭身亡那一刻,一股不好的森冷之氣襲來,摩耶眸子一眯,大吼道,“快!防禦!”
可這句話終究還是太遲了,第一小隊的弓箭手雖然只有二十個人,卻一箭等於十箭,本該稀疏的箭雨缺密密麻麻,帶着森寒的殺氣,每一個都準確無誤的射中,不一會兒,月國便死了好幾百個精兵,月國的領兵將軍頓時慌了,他不明白爲何弓箭手都只是攻擊他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