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結束了模擬訓練,這昭示着孫啓凡他們離單飛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
走在已經只有蟲鳴聲的夜裡,絲絲的涼意不禁是讓蔣玉柔把雙手抱緊起來。但她笑着,抿着嘴望着西北乾淨的夜,月牙並沒有完全掩蓋住羣星的光芒,這一切都顯得那樣的相得益彰。
見着蔣玉柔的舉動,邱琳不由是加快了些步伐,三步兩步的趕到已經走到前面的孫啓凡的旁邊,用手肘頂了頂孫啓凡。
等孫啓凡瞥頭看她,便說道:“你怎麼一點兒不關心我家柔姐姐?”
“她怎麼啦?”聽到邱琳的話,孫啓凡不由是雙眉一蹙,當即是回頭看向了蔣玉柔。
這一刻,蔣玉柔正看着他。於是在他們倆視線相碰的瞬間,蔣玉柔剛纔還緊抱着的雙臂瞬間放了下來,前後搖晃着假裝什麼都沒有的,又是對着孫啓凡一笑。
邱琳看自己做了沒事兒找罪受的事,不禁是回到蔣玉柔身邊,對着蔣玉柔聳着鼻頭哼了一聲。
蔣玉柔趕緊是把邱琳拉到身邊,一邊是靠近一些能暖和一些,一邊對邱琳說:“別生氣,難道你給他說了,他能把衣服給我?”
說着,蔣玉柔不免是看了看陸濤他們,更是小聲說:“即便他要給,我也不能要啊,這也太明顯了。”
“明顯又怎樣?你們倆秀恩愛我們都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那也不能讓楊磊覺得我們這個隊伍有特殊關係啊。”蔣玉柔說着,不由是看向了楊磊。
其實蔣玉柔話裡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邱琳也不笨,她自然也是領會得到,卻不免嘆息一聲,說:“意思是,我們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裡,還不能談情說愛有點兒我們自己的二人世界了?”說着,邱琳便是一溜煙的跑到了陸濤旁邊。
陸濤他們此時正有說有笑的說着什麼,根本沒有注意邱琳他們。邱琳的突然出現,不禁是嚇了陸濤一跳。
一瞥眼,陸濤趕緊是深吸一口氣壓壓驚,然後擡手把着邱琳的肩膀,問:“姑奶奶,你這一驚一乍的是要幹嘛?”
“沒什麼,爲了整個隊伍的長遠規劃着想,我是過來向你宣佈一件事情的。”
看着邱琳突然一板正經的樣兒,呂坤和包世平忍不住是笑了起來。陸濤也想笑,但是他忍了下來,乾咳一聲調整了一下狀態,也是用嚴肅的語氣應到:“說,什麼事兒。”然後就用一雙眼,緊緊地盯着邱琳。
“你!”邱琳用手指着陸濤的鼻尖,氣勢洶洶的說:“要是敢和別的女生眉來眼去的,我保證讓我老爸在你的戰機上做手腳,最後讓你死無全屍!”
“我勒個去,濤哥你完了。”邱琳的話,頓時是把呂坤給震住了。
陸濤也是沒想到,邱琳跑來怎麼突然就說出這樣的話了?不過在吃驚之餘,陸濤卻是一笑,反而是放下手來,用手託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邱琳,說:“我又沒和你有夫妻事實,更沒有領證,你就想這樣把我給套住啊?”
“嘿!你還來勁兒了是吧!”說着,邱琳根本沒有是被陸濤的話給嚇住,反而是一邊做着挽袖的動作——作訓衫是短袖非坎肩——一邊往陸濤靠近了兩步,說:“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你是誰的!”
話音未落,陸濤也未反應過來時,邱琳踮起腳尖,一對虎牙毫不猶豫的咬在了陸濤的脖子上。
陸濤只感覺自己的脖子一陣撕痛感,但他的心裡卻是甜滋滋的,這種感覺很是微妙。
很快邱琳也是鬆開了嘴,放下腳跟之後卻是不禁吐了一口唾沫,說道:“真鹹。”
“嘿!”陸濤完全是被邱琳給整的沒話說了,只能一把將邱琳攬入懷裡,用邱琳剛纔的語氣對邱琳說:“那我們是不是考慮一下事實夫妻的事兒呢?”
邱琳頓時是被陸濤的話給嚇住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只是瞪着自己的一對兒大眼珠子看着陸濤。
倒是一邊的呂坤起了哄,把雙手攤開在包世平和楊磊眼前,說:“濤哥要去放鬆放鬆,我們做兄弟的得支持,趕緊把票子交出來。”
“用得着我們交麼?他自個兒的足夠了。”包世平說着,卻還是把手伸進了褲兜裡。
楊磊雖然也伸手要去掏錢,但他的表情糾結着。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此大膽的去做某些事情,可他的內心卻又不禁想着自己什麼時候可以這樣。
對於包世平的話,呂坤則是解釋道:“他自個兒的錢頂多找個三星的,有了我們的支持,再怎麼說也能享受一次五星總統套餐,而且還能爲國家的經濟做點兒貢獻,比如買點兒氣球吹吹什麼的。”
“哦,懂了。”包世平說着,便是把錢掏了出來。
邱琳在這個時候終於緩過神來,當即是衝着呂坤大吼着:“說什麼呢!”罷了,便是一把衝陸濤的懷裡掙脫出來,一邊走向蔣玉柔一邊說:“25歲之前,什麼都別想。”
見邱琳下了軍令狀,呂坤不禁擡手枕在陸濤的肩膀,拍着陸濤的小腹說:“兄弟你註定還要寂寞兩年。”
“不,是五年,我肯定不到他二十八歲吃不到葷。”包世平說着,便是把錢有揣進了兜裡。
不過呂坤對包世平的這一句話倒很是贊同,不免是點了點頭,說道:“也是,二十五歲可以申請結婚,這審批需要時間,過了還得等能結婚的時間。”說罷,他不禁是擡頭看向天空,祈禱着:“但願這世界永遠和平,我們也能啥時候想結婚就結婚。”
“那你們怎麼不先想想自己脫下這身衣服?”
孫啓凡突然的話語,讓這個浪漫的話題瞬間在一種冰冷中凝結下來。呂坤趕緊是把手放了下來,乾咳了一聲,楊磊也是趕緊把手從兜裡拿了出來,把頭扭向了一邊。
邱琳倒是衝着孫啓凡吐了個舌頭,扭頭靠在了蔣玉柔的肩上,如同在說:“你能把我怎麼的,我有蔣玉柔。”
的確,蔣玉柔是孫啓凡的剋星。孫啓凡也未曾料想過,曾經自己和卓依許下的承諾,會讓他和蔣玉柔之間發生化學反應。只是時間改變了許多,當他轉過身繼續前行的時候,他的內心其實也在羨慕着邱琳的敢愛敢恨。
他相信,蔣玉柔的內心也在羨慕着,只是他們倆都經歷過別離,所以對珍惜也看得更加的明智。
並不是每一句我愛你都是需要用話語來表達的,甜言蜜語遠不如細水長流。
對這樣的領悟,卓依又何嘗不覺得如此。沒有孫啓凡他們的日子,她和孫藩也暫時離開了南海艦隊,回到了北海艦隊。
和孫藩不一樣,她在這裡有自己的家人,所以她不必每天都留在部隊裡過夜。當然,這也讓她不得不面對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該面對的事情,那就是婚姻,但前提是她需要一個未婚夫。
她自己對婚姻這件事並不着急,但她的家人不一樣。在家裡人的軟磨硬泡之下,卓依終究是妥協下來,決定去見見父母安排的相親對象。
青島奧林匹克帆船中心,坐在錦上魚府臨海的窗邊,聽着餐廳裡放着的優雅的音樂,卓依已經早早的在這裡等候着鄭樹的到來。這是孫啓凡他們到達空軍工程大學第三週的第一天下午,她脫下了她的軍裝,換上了讓她覺得彆扭的白色長裙,這條裙子和她幹練的短髮顯得格格不入。
在她的面前放着一朵紅色玫瑰花,那是她和鄭樹對接的暗語。
對此卓依覺得甚是好笑,她從未想過自己的身上也會發生如此讓人不甚理解的劇情。但她沒有辦法,她只能望着這一朵開得正豔的玫瑰傻笑。
忽然有人走到了她的身邊,用極其唏噓的語氣笑着說:“喲,這不是卓老大嗎?”
熟悉的聲音讓卓依不由斜眼看向了孫藩,等她見着郝飛的時候,趕緊是站了起來,招呼到:“師父,你怎麼也在。”
“怎麼?我請郝老大來換換口味,還需要你同意不成。”
“孫猴子,你是故意的吧!”說着,卓依根本沒在意自己穿的是多麼的淑女,當即是掄起拳頭是要問候孫藩。
孫藩不傻,當即是指着卓依的白裙子說:“嘿嘿嘿,穿得這麼淑女就別把摳腳大漢的樣子露出來了,到時候侮辱了這件裙子……那就不好了。”
“你……”卓依被孫藩氣得,雙眼直冒火星。
“喲,還有玫瑰花呢?”孫藩說着,又是突然看向郝飛,說:“你徒弟這貌似是來相親來了,要不我們給她把把關?”
郝飛本來不想參合他們倆冤家的事兒的,不過一看卓依是來相親的,他不由也是應了孫藩的話點頭說:“必須的,我徒弟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必須好好把把關,至少皮得厚實。”
“對,不然禁不起這隻老虎折騰。”
聽孫藩越來越沒正行,卓依只好趕緊是拿起玫瑰花指着孫藩說:“這花是餐廳經理見我貌美如花送我的,把你的齷齪思想都收起來,別寒磣了這朵花!”說着,她便是對着孫藩翻起了白眼。
“是是是,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孤芳自賞了,我們吃了還有事兒。”說着,孫藩便是推着郝飛往自己預訂的位置走了過去。
等孫藩走遠了,卓依氣得一屁股坐了下來,猛地將玫瑰花扔在桌面上,結果是一不小心被沒幹淨的花刺劃到了手心,痛得下意識的嘶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她撇頭看向窗外的大海,在這一刻她忍不住是想哭,她的心裡感到了一絲的憋屈,而這種憋屈正是因爲孫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