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住了一夜就離開了夷仙山,她人剛走,凌綺兒就露出了本性,氣勢磅礴的衝到了項笛的面前,囂張的對他威脅,“你,聽着,以後要叫我師姐,知道嗎?”
項笛圓溜溜的大眼一閃,水波流轉的模樣比凌綺兒還可愛幾分,他可憐兮兮的辯駁,“是我先拜入師門,我纔是你師哥。”
凌綺兒嗤笑,要不是上面的二師兄是她哥哥,她還想當大師姐呢!
她可愛的臉露出一副陰險的笑意,“笛哥哥,我們公平競爭好不好,笛哥哥比我大,一定比我厲害。”
小小的項笛,考慮了一下點點頭。
這一點頭,造成了他被凌綺兒欺壓了一輩子的悲慘命運。
“我問笛哥哥一個問題,如果笛哥哥答對了,以後就是小綺兒的師兄,如果答不出來,就要叫小綺兒師姐,好不好?”
項笛猶豫的點頭,認爲他比凌綺兒大兩歲,而且從小就在師父身邊長大,懂得應該比她多。
“笛哥哥,你聽好咯,提問:哪一個月有二十八天?”
項笛沒有猶豫就回答:“二月。”還暗想小綺兒就是小孩子,竟然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凌綺兒奸笑一聲,搖頭晃腦的說:“小笛子,你答錯咯,以後要乖乖的叫我師姐,知道嗎?正確的答案是每個月都有二十八天。”
這種腦筋急轉彎容易,可是對於他們這些不懂這種另類答題的古人來說,還是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的。
“咦……”項笛小小的臉上透着失望,“怎麼會這樣?”
凌綺兒笑得心滿意足,轉身回房睡覺,卻看見不該出現的三個人站在身後,臉上一副看大戲的模樣。
凌綺兒一個高竄,跳到凌昊焱的懷裡,“哥哥,我贏了耶,我以後是師姐了噢。”
凌昊焱寵膩的捏捏她的臉蛋,並沒怪她欺負項笛。
“不錯不錯。”老頭子笑得奸詐,而可憐的項笛就這樣從三師哥變成了小師弟,當了師弟這麼多年,以爲終於可以當師兄的他,哪知道才當了一天就被人從師兄的位置上踢了下來,可憐的小人兒一副快哭了的模樣,結果根本就沒人理他。
項笛只好安慰自己,當師弟就當師弟,直到吃完晚飯,他才知道當凌綺兒的師弟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情。
凌綺兒剛來,年齡又最小,所以老頭子派給她的任務也是最輕鬆的,每天吃完飯刷碗。
“笛哥哥……”
雖然凌綺兒搶了他師兄的位置,但是他還是很喜歡小綺兒的,特別是她軟軟的嗓子叫着他笛哥哥,他就忍不住心花怒放,哪裡還會對她有怨。
“笛哥哥,人家不要洗碗啦,你看你看。”凌綺兒把手指伸出項笛的面前,一道她故意刮出來的小傷口露在項笛的面前,“人家被碗割出血了,痛痛。”
項笛心疼的看着那個小傷口,恨不得能幫她痛。
“笛哥哥幫我洗碗,好不好?”
項笛哪會拒絕,還催着她去找二師兄敷藥,輕鬆的解決了洗碗的問題,凌綺兒一蹦一跳的跑去找哥哥繼續哭訴。
由於凌綺兒的堅持,所以她是和凌昊焱睡一張牀的,並不是她小小的年紀就色膽包天,而是因爲這是山頂,每到晚上就寒冷無比,獨自睡過一次的她再也不想來第二次,所以必須找個人工暖爐,而她名義上的哥哥是最好用的。
凌綺兒窩在溫暖的被窩裡,整個人縮在凌昊焱的懷裡,眼角掛着淚珠,“哥哥,
我好可憐的,師父說明天要我去練武。”
雖然凌昊焱自己從小也是這麼長大的,可是妹妹這麼嬌嫩,他真的捨不得妹妹吃他過去吃過的苦。
師父雖然有些頑皮,可是教他們武功時,那可是六親不認的,據師父的說法是他不想被這些不成材的徒弟壞了他的名氣。
“哥哥。”凌綺兒把手指伸到凌昊焱的面前,嬌滴滴的說:“痛痛。”
凌昊焱看到那並不明顯的小傷痕還是有些心疼,含着她的小指頭輕輕吸吮了兩口,用騙小孩的口氣對她說:“痛痛飛走啦。”
凌綺兒額頭一排黑線,被他用這種口氣安慰,還真是讓人……完全無語呀!
“哥哥,我明天不起早牀,我要覺覺,娘說不睡覺的孩子長不高。”
“好!”
見哥哥同意了,凌綺兒喜滋滋的,她不知道,凌昊焱爲了她能睡懶覺,撒了生平第一個謊,雖然是不傷大雅的小事,可是卻讓他緊張了一下,畢竟第一次,做賊心虛嘛。
接連幾天,凌昊焱都說凌綺兒身體不舒服,早起時身子發熱,所以沒讓她過來,前面幾次師父倒也沒說什麼,一副瞭解的模樣,接連七天下來,師父主動找凌昊焱談話。
“我知道你關心妹妹,但是你想想,你妹妹那性子,將來你總不至於能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吧?她若沒點武藝防身,將來苦的是她自己,你現在這樣寵着她,是害她。”
夷仙真人也不是爲了說教,純粹只是點醒他,順便告訴那個躲在門後偷聽的人兒。
當天晚上凌綺兒主動說明天要去練武,凌昊焱欣慰放心的同時也爲她的身體擔憂着,小小的年紀突然有了種責任感,這個妹妹還真是讓他掛心。
清晨的陽光還未透過霧層照射出來,屋前的空地上便已經站了一老四小。
三個男孩如平常一樣練習着武藝,某小女孩和某老頭子對峙着。
“你竟然叫我整個上午就在這兒蹲馬步?”凌綺兒不敢置信的挑高了眉毛,別當她不是古人就好欺負,她雖然不懂武藝,但也知道這麼蹲有多累,以前爲了減肥曾經試過,那真不是一個累字可以形容得了的,站了一分鐘她就受不住。
“你師兄他們都是從這一步開始的。”老頭子眼射精光,就是喜歡看小綺兒和他鬥智鬥勇的模樣,看她嫩嫩的小臉蛋因爲氣憤而漲得通紅,水嫩的小嘴抿得緊緊的,眼神明亮得閃閃動人,特別是她惡作劇準備整人時,那狡黠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可愛。其實教小綺兒什麼,他早就已經決定好了。畢竟是女孩子,不用揚名立萬,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不被欺負就足夠。
凌綺兒擺擺手不屑的說:“我不要那麼高深的武功,你教我一點防身術和逃命的辦法就可以,至於真有什麼大事,哥哥會保護我的。”
“那你哥如果不在你身邊呢?”沒想到這個丫頭和他有一樣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感嘆她不求上進。
凌綺兒鄙視的冷哼一聲,轉頭對項笛跑去,揚起紅通通的小臉蛋,嬌憨的叫着,“笛哥哥,將來長大了你會保護我嗎?”
項笛憐憫的用小手摸了摸凌綺兒額頭的細密的汗珠。一聲笛哥哥喊得他全身舒暢,這幾天小綺兒都是小笛子小笛子的叫他,突然這麼親密的叫喊,他仍然傻傻的不知防備,還重重的點頭,不忘宣誓,“我一定會努力保護小綺兒。”
凌綺兒揚眉,也沒在這個時候挑他的麻煩,項笛還真懂得趁機佔便宜,竟然連
師姐都不叫,直接叫她小綺兒。
夷仙真人詭異的笑着,花白的鬍子一吹一吹。他眯起了眼看向一邊的陽修言,問小綺兒,“你爲什麼不要你大師哥保護。”
凌綺兒一臉鄙視的樣子走近師父的身邊,小嘴巴不客氣的批評,“你看大師兄那副長相,就知道他這人有多靠不住了,你再看看小師弟,整個一個受虐形容,完全是任人搓圓搓扁的料。”
師父點頭,頗爲贊同。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仔細的盯着大師兄的臉觀察。
“老頭子,你看大師兄那模樣,你敢要他救你嗎?我敢保證,出了事大師哥第一個想到自保,甚至會不惜犧牲我們,只求自保。”
大師哥是時下女人最喜歡的花樣美男,他英俊的外表中帶點女人的嬌媚,雙眸帶水微微上翹,眼波一轉,往往被他看中的人,都會有種全身酥麻的感覺,這個男孩才十歲,他的俊美就已經如此張揚,雖然這模樣大大的討了凌綺兒的歡心,她承認她愛看這一型,但也知道這樣一個美男將來會帶來什麼麻煩,所以她決定趁小時整整他,先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畢竟這出衆的外型,將來不知道會有多少美女往上貼,沒點特別的交情,怎麼能讓他心甘情願的跟隨呢!
“你說什麼呢!”大師哥漲紅了臉蛋敲打着凌琦兒的腦袋,平常慵懶的神情,也因爲這紅通臉的模樣顯得精神不少。
陽修言爲人寡情也並非天生,而是年幼時住的環境,受到的教育。但也不至於像凌綺兒說得這樣差,更何況對於親近的人,他是非常的護短。
師父摸着鬍子圍着陽修言打轉,嘴裡還念着,“小丫頭,你別說,你說得還真像這麼一回事。”
凌綺兒得意的揚揚下巴,挑釁的看向言修陽,這模樣就好像在說:看吧,不止我一個人這麼覺得。
凌昊焱見陽修言臉色尷尬的模樣失笑的責備着自家妹妹,“小綺兒別胡鬧。”
“哥哥……”凌綺兒嬌聲嬌氣的喊着,就這麼直接往他懷裡衝,嬌憨的對他說:“哥哥以後要疼我要保護我,只保護我一個人。”
忠厚老實的凌昊焱,大大的眼中有着爲難,“那爹孃怎麼辦?”
“娘有爹,我有你,我和娘一人一個。”
“你倒是會想。”凌昊焱食指一點,輕輕推了一下她的額頭,倒沒拒絕。
好好的訓練因爲凌綺兒的加入,整個上午沒有一個人有所成就,都圍着她打轉聊天去了,其中以師父爲主。
吃完中飯夷仙真人神秘兮兮的把凌綺兒叫到了大廳,帶着她到了後面的一個小房子裡,再故意在她的面前觸動機關鑽進了一個黑屋子裡面,他從暗格裡拿出一本泛黃的書皮,天花亂墜地描述這本武林秘籍有多麼珍貴重要,有多少江湖人士覬覦,還惋惜的告訴她,若不是因爲她的天分不好,他本意是想傳給她的,就連其他的三位師兄弟都沒機會學習。
凌綺兒這個人的好奇心本來就重,再加上夷仙真人做得太明顯,擺明了就是要她偷着來看,她當然是不會拒絕,更何況死老頭子還說她天分低,她哪能嚥下這口氣。
子夜時分,凌綺兒輕手輕腳的從牀上爬起來,凌昊焱驚醒的問:“這麼晚了你去哪裡?”
“我要去尿尿。”
凌昊焱揉着睡眼朦朧的大眼就準備爬起來,凌綺兒趕緊按住他,示意自己去就好。
被睏意擾得不行的凌昊焱含糊的應了一聲,“那你記得帶上燭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