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燈光的搖曳,一個身影出現在窗子上,緊接着一個肥頭大耳的年輕人披着睡衣出現在屋子中央。
年輕人一邊煩惱的搖着頭,一邊還自言自語的嘟囔着:“媽的!我怎麼這麼傻呀,我直接霸王硬上弓不就得了,還用得着在這裡自裝矜持的?對!就這麼幹!”
年輕人說完就扯着嗓子衝着外面叫了起來:“張安!張安!你他媽的睡着了?快起來!老子有事找你!”
相鄰的房子的燈光亮了,一陣小聲的叫罵傳進了黑衣人的耳中:“媽的!這麼晚了還不讓老子睡覺,作死呀!”
黑衣人急忙閃身躲了起來,這時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應聲:“哎哎哎!少爺!聽到了!我馬上就過來!您稍等啊!”
吱呀一聲,隔壁的房門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嘴裡打着哈欠走了出來,他來到上屋門口叫了一聲:“少爺!您還沒睡呀?”
“少他媽廢話!趕緊滾進來!老子有話問你!”屋裡傳來一聲咆哮,下的外面的中年人就是一個哆嗦,他急忙伸手推開了房門。
“少爺!什麼事呀?”張安小聲問道。
“張安吶!那個小娘們答應了沒有?”年輕人聲音裡透着不滿。
“哦!這個……少爺!那小娘們實在是難纏的很,都三天了是粒米未進呀!照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少爺!莫非您有主意了?”張安諂媚的聲音響起。
“什麼?還沒答應?媽的!老子等不及了!張安!前面帶路,老子這就去找她去,大爺今天要來一個霸王硬上弓,等生米做成了熟飯,我看她還給我裝什麼貞節烈婦!”年輕人大叫着說。
“嗯……少爺!這……這恐怕不妥吧?萬一搞出事來可怎麼辦呢?”張安陪着小心。
“什麼?老子還怕搞出事來嗎?老子要是怕出事,那林家就不會雞犬不留了!快!前面帶路!老子今晚就要做新郎!”年輕人說着率先就走了出來。
很快從屋裡走出兩個人,黑衣人定睛一看,正是剛纔的年輕人和那個叫張安的下人,黑衣人暗想,這年輕人恐怕就是那位張雲彬了。
張雲彬和張安一前一後直奔後院,黑衣人輕輕跟着他們到了後院,在一間還亮着燈光的屋子前面兩人停下了腳步。
“張安!進去看看!你去告訴她,就說老子已經等不及了,今天是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張雲彬回身叫道。
張安急忙點了點頭:“哎!好的!少爺!您稍等片刻!”
張安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藉着燈光打開了房門,回頭看了一眼就走了進去。
“哎呀!少爺!不好了!那……那小娘們尋了短見了!”一聲驚叫從房裡傳了出來。
張雲彬一驚,急忙推開房門闖了進去:“什麼?臭**!還真死了?媽的!老子白高興了半天!張安!明兒一早叫幾個人把她拖到城外喂狼,呸!真是晦氣!”
黑衣人的身體就是一震,他伸出雙手照着自己的腦袋使勁捶了幾下,猛地擡起頭來,眼裡迸發出一陣噬人的寒芒,他站起身來飛快來到房間門口,一閃身闖了進去。
“媽的!誰呀?懂不懂規矩?信不信明天我讓人扒了你的皮?”張雲彬聽到有人進屋頭也沒回就叫了起來。
可是張雲彬叫了半天也沒有聽到有人回話,他疑惑的轉過身來,這一看把他嚇了一跳。
“你……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張雲彬驚懼之下隨口問了一句。
黑衣人冷笑一聲,一伸手就把臉上的黑布拉了下來,赫然正是林飛:“張大少爺!認得我嗎?”
張雲彬仔細看了幾眼搖了搖頭,又回頭看了看張安,張安也是搖搖頭,看着黑衣人眼裡一閃而過的那絲冷芒,張雲彬只覺得渾身像掉進冰窟一般。
“爺們!這麼晚了你到這裡,我想肯定是手頭上不方便了吧?你說要多少?不管你要多少,我張雲彬眉毛要是眨一下就不是人養的!”張雲彬一雙小眼睛滴溜溜亂轉着。
林飛臉色冰冷的走到張雲彬身前,忽然說了一句話把張雲彬嚇了個半死:“我是林飛!”
張雲彬臉色大變,不一會兒額頭的汗珠就滲了出來:“林……林飛?我不認識你,這麼晚了,你……你你你到我家幹什麼?”張雲彬邊說變向張安使了個眼色,張安會意,慢慢就想到門前湊。
林飛一伸手,烏黑的槍口對準了想要移動的張安,張安嚇得面如土色,再也不敢前進一步,張雲彬臉色急劇變幻了幾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嘿……嘿嘿!原來是林老弟呀!稀客!稀客!張安!快倒茶!林老弟快請坐!有什麼事儘管說!”
林飛把槍口一轉,冰冷的槍口抵在了張雲彬的額頭上,張雲彬嚇得一下子就癱軟在地,臉色變得慘白,嘴裡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林飛向裡面掃了一眼,只見裡面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眉宇間依稀像是吳梅,只是現在吳梅雙眼緊閉,胸口泊泊向外躺着獻血,林飛的眉頭慢慢擰到了一起,眼裡的煞氣愈發的濃郁了。
忽然椅子上吳梅的手臂動了一下,林飛心裡一喜,正要走過去,忽然看到一臉恨意的張雲彬和瑟瑟發抖的張安,略一思索,擡手照着張雲彬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張雲彬一聲沒吭就昏了過去。
林飛把眼睛盯向了一旁的張安,張安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見林飛向他看了過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林少爺!您饒了我吧!事情都是張少爺……哦不!是張雲彬這小子做的,跟我沒有關係呀,您……”不等張安把話說完,林飛飛起一腳就踹到了他的胸口,張安張了張嘴再也沒有發出聲來。
林飛快步來到椅子跟前,伸手搭在了吳梅的胳膊上,還有一絲脈搏,只不過邁向已經非常的微弱了,看來現在的吳梅撐不了多長時間了,林飛心裡一痛眼圈就紅了。
他急忙蹲下身來在吳梅的身上點了幾下,暫時止住了獻血,然後趴在她的耳邊輕聲叫了起來:“梅子!梅子!你睜眼看看,我是你的飛哥呀!梅子!我回來了!梅子……”
吳梅的小手動了一下,林飛急忙擡頭看了過來,吳梅艱難的睜開了雙眼,看到英俊的林飛眼裡露出一股喜色,想要伸手去拉林飛,可是她略微一動,眉頭就皺了一下。
林飛急忙拉起吳梅的雙手,把她的雙手貼在自己臉上,眼裡噙着淚花輕聲叫道:“梅子!我是飛哥呀!我回來了!”
吳梅長出了一口氣,眼神迷離的看着林飛:“飛……飛……飛哥!你……你回來……回來了?我想……想你……想得……好苦啊!”
林飛使勁點了點頭:“梅子!我知道!我知道!”
吳梅閉上眼睛歇了一會兒,忽然睜開眼看着林飛悽然一笑:“飛……飛哥!恐怕……我……不能……等到……你娶我……的那一……天了!我……我……飛哥!我……的身子……是清白……的……,我……我能進……林……林家的……祖墳嗎?”
林飛雙目含淚點了點頭:“梅子!會的!一定會的!你不要說話了,我帶你看醫生去,梅子!堅持住啊!”
林飛說着就把吳梅抱了起來,吳梅緊緊偎在林飛的胸口,眼裡忽然流下淚來:“飛哥!……別……別費勁……了!我恐怕……不行了!就是……就是不能……不能跟你……拜堂了!”
林飛使勁把吳梅攬在懷裡:“梅子!別說話!別說話!咱們走!剛纔我已經給你止血了,你不會有事的!”
吳梅慘然一笑,拉着林飛的小手無力的垂了下去,林飛一驚:“梅子!別睡覺!快睜開眼!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