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鐵柱的本意是非常單純的,就覺着自己累了,想讓夏菲兒在身邊陪着。
不料下一刻便看到這丫頭低着頭滿臉通紅,他當即便看穿了這丫頭的心思。
嘴脣微微翹起,想逗逗她,他故意摟着夏菲兒往牀邊帶,眼看就要把人帶去牀上,他便作勢要脫衣服上牀。
夏菲兒看着他的動作,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想着自己是拒絕還是拒絕呢,心裡一緊張,嘴裡說出來的話便有些言不由衷:“不……不好吧,光天化日的,等會桑菊就要上來了。”
“菲兒,你如此緊張做甚,我不過是覺着有些疲累,想歇息一番罷了。”夏鐵柱聽完夏菲兒的話,心裡已經笑翻天,但面上卻是竭力忍住,一臉不解的看着夏菲兒說。
在看着夏菲兒一臉驚訝的看着他的時候,他又立馬接了句:“莫非你有別的心思?那可不行,我們還沒成親呢,有些事情必定要等到成親時才能做的,不管你怎麼勉強我都不成。”說完,還一副誓死保護自己貞潔的模樣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來,好似真生怕夏菲兒怎麼他一樣。
到這時夏菲兒才知道這混蛋是故意逗她的,她臉一紅,撈起牀上的一個枕頭就往他身上砸去:“夏鐵柱,你混蛋。”說完,便轉身要走人。
夏鐵柱低聲一笑,忙伸手把人拽入懷裡,笑着說:“好了,不鬧了。在這陪陪我,我都有兩年沒睡個好覺了。”說完,便讓夏菲兒調整好姿勢,他把頭枕在夏菲兒大腿處,身子平躺在牀上,眼睛靜靜的看着夏菲兒。
本欲推開他的夏菲兒聽了這話,心頭驀地一軟,伸手輕撫了下面前的人明顯比以前在家時消瘦了很多的臉,柔聲說:“嗯,你睡。我陪着你。”
夏鐵柱點點頭。但眼睛卻是一直靜靜的盯着夏菲兒,半響後,他伸手撫上夏菲兒的臉,一臉心疼的說:“菲兒。這兩年受了不少苦吧。以後別再這般辛苦了。所有事情都交給我,有我在,你不用擔心太多。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覺着開心就好,不用逼着自己,藍家的事情我能處理。”
夏菲兒知道這廝是心疼自己了,但自己何嘗又不心疼他呢,如今他不僅要管着藍家的生意,自己私底下還有不少的店鋪,肩膀上擔子已經很重了,若是把她的擔子也接過去,不被壓垮纔怪呢。
但爲了讓他安心,她還是點頭應着:“嗯,以後有我做不到的事情,都交給你。”
“嗯。”夏鐵柱看着她笑笑,平躺着的身子翻了個身,面向着她小腹處,摟着她腰的手緊了緊。
遲了半響,一直也沒聽到夏鐵柱出聲,夏菲兒低頭看了看,身上的人已經睡着了,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看着他放下一切防備宛如嬰兒般的天真睡容,夏菲兒臉上浮現出一絲淺淡卻幸福至極的笑容。
不知不覺她和夏鐵柱已經認識五年了,這五年他們經歷了很多事情,有很多事情都變了。
比如他不再是最初的那個一無所有,什麼都不會的窮小子,尤其是他在藍家的這幾年,經歷了很多,相信心境也絕不再是當初在家裡的夏鐵柱。
而她也不再是如當初那般脾氣惡劣,性格難纏的小丫頭,這幾年雖然她不是時常出面談生意,但卻接觸了不少事情,如今在生意場上,她雖然說不上八面玲瓏,但圓滑世故終是學會了些的。
但慶幸的是即使所有的事情都變了,但他對她的心,她對他的感情始終沒變,走到這步,雖然後續還有很多問題,但也算是一步小小的成功,於他們而言,這算不算也是一種福氣呢?
夏菲兒相信這是一種福氣,是以,夏菲兒必定會好好的珍惜這種來之不易的福氣,一直到兩人年華老去,直到兩人白髮蒼蒼……
想着兩人老了的情形,夏菲兒不由自主的笑了,低頭在身上的人臉上輕吻了下,夏鐵柱有所感覺,輕扯了下嘴脣,翻了個身,順手把夏菲兒牢牢的抱進懷裡,繼續睡覺。
躺了一會,夏菲兒的眼皮子也快睜不開了,她在夏鐵柱胸前噌了噌,也沉沉睡去。
兩人相擁而眠的這一覺還真是睡得踏實綿長,一直到晚飯時分才被突然闖進屋子的桑菊吵醒——
晚飯時分,桑菊看夏菲兒還沒下樓,以爲夏菲兒一直睡到現在,便進屋去喊人下樓吃飯,想着夏菲兒可能睡着了,桑菊便沒敲門,直接推門進了屋裡。
進到屋裡,桑菊點起蠟燭,想去牀邊喊夏菲兒起牀,但一靠近牀邊,剛想伸手去拍夏菲兒,只見夏鐵柱半靠在牀上,懷裡抱着夏菲兒,蹙眉看着她,桑菊當即沒反應過來,張着嘴呆在原地。
夏鐵柱瞟了她一眼:“你先下去,跟三少爺說我們這就下去。”
桑菊還持續在方纔的呆愣中,只是機械的哦了一聲,便轉身往門外走。
走到門外的時候,桑也徹底反應過來了,但像是夢中,恍恍惚惚的,剛纔是四少爺麼?四少爺說的——是我們這就下去,那是不是說小姐和四少爺的事情解決了,以後四少爺和小姐能真正在一起了?
若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好啊,小姐又能像以前那般開心了。
除了替夏菲兒開心,桑菊心裡還有個小小的心思,若是這樣,那是不是大燦那混蛋也能回來了呢,自己和他的事情還算不算數呢,其實她還是有點掛念他的……
雖然桑菊心裡歡喜,但不敢擅自行動,於是她便沒下去通報,仍舊在樓上等着,一是仍舊有些不敢確定四少爺的事情自己能不能說,再就是自家小姐和四少爺畢竟還沒成親,若是被人知道他們睡在一起,好似不合規矩,還是等小姐出來再說。
桑菊等了一會,便看見夏鐵柱和夏菲兒一起出來了,看着桑菊,夏菲兒立馬想起方纔桑菊必定看到自己和夏鐵柱睡在一起了,她臉一紅,伸手在夏鐵柱腰上掐了一把。
夏鐵柱反手握住她的手,看了站在門口邊的桑菊一眼:“念你這幾年照顧小姐有功,過幾日讓大燦回來一趟。”
桑菊這才相信夏鐵柱是真的來了,顧不上夏鐵柱說的大燦什麼的,她笑着朝夏菲兒眨眨眼,一臉興奮的往樓下跑去,邊跑邊喊:“三少爺,枝兒小姐,千青小姐,你們快來看誰來了?”
這死丫頭,夏菲兒聽着她喪心病狂的喊聲,無奈的抽了抽嘴角,夏鐵柱低聲在她耳邊道:“不用覺得丟臉,什麼樣的小姐教出什麼樣的丫頭,我都不嫌棄,你還嫌棄?”
夏菲兒白了他一眼,剛想出聲說話,但家裡的人都被桑菊丫頭的喊聲給招來了,看到來人是夏鐵柱的時候,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夏銅柱一見夏鐵柱就氣不打一處來,低聲罵了幾聲,伸手便想揍夏鐵柱,但到底是姑娘家的心思細些,看着夏菲兒巧笑嫣然的站在夏鐵柱身邊,兩人立馬拉住夏銅柱,隨後一臉不滿的看着夏菲兒說:“看來有人瞞了我們不少事情。”說完,兩人還作勢要來拉夏菲兒去拷問。
夏鐵柱怕他們會逼問的夏菲兒無地自容,當即把人塞到身後,跟他們簡單的解釋事情的經過。
雖然自從上次夏鐵柱不認他們的事情後,夏銅柱等人怪他,惱他,最氣憤的時候會咬牙切齒的罵,但畢竟是自出生就相處在一起的兄弟,內心深處有些東西是抹不掉的,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心裡對這些事情也不是懷疑過,但因爲來京城的時間太短,加之事情又多,沒時間去琢磨這些罷了。
如今聽夏鐵柱這麼一解釋,幾人沒絲毫猶豫便想通了,當然在他們來說,他們是否能想通並不重要,只要夏菲兒能想通,即使夏鐵柱的解釋不合理,他們照樣能接受,更何況夏鐵柱的解釋合情合理。
夏銅柱笑着打了夏鐵柱一拳:“你這死小子這兩年可是把家裡人給擔心壞了,家裡人時常唸叨你呢,等過完年尋個時間跟我們回去一趟,讓爹他們看看你。”
“嗯。”夏鐵柱隨意應了一句,然後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對了,你們看這兩日把這裡的東西收拾一番,我在離這裡不遠處有間宅子,咱們搬去那邊,過年去那邊過,這到底是借的人沈家的屋子,長期住着也不合適。”
搬房子?夏菲兒和夏銅柱等人對看了一眼,他們倒是也知道雖然沈家不介意他們長期住在這裡,但到底是借住的,總沒有住下就不走的道理。
但若是他們搬去的屋子是藍家的,夏菲兒寧願住這裡,怎麼說這裡欠人沈家的情可以還,但要是欠藍家的就不是情了。
夏銅柱也想到這上頭了,他看了看夏菲兒,又看了看夏鐵柱,出了個主意:“不如我們自己租個房子或是……”
話沒說完,便被夏鐵柱截住:“那屋子是我買的,和藍家無關。”夏鐵柱想是看出了夏菲兒的心思,雖然知道她的考慮也不是沒道理,但心裡還是不舒服她對沈家的依賴,是以說話語氣的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