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彪自然是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裡,世俗皆如此,何必與他計較,反正只要和他談房就是。
雲彪問:“張員外門口貼着此房要賣,我正想要買,你就出個價,我們夫妻好商量。”
張員外笑着說:“好說好說,先坐下喝杯茶,我們慢慢談。”
雲彪:“站着談就行,我們還沒進門,你的僕人就把我們往外趕,我們就不坐了,等買好了房子,屬於我們自己的了,再坐個夠吧。”
張員外臉現尷尬,狠狠地瞪了僕人一眼,罵道:“有眼不識金鑲玉,還不趕快道歉!”
僕人連忙點頭哈腰,認錯道歉,說盡好話。
雲彪和阿曼達這才帶着齊王氏三婆孫跟着張員外來到客廳。
賓主坐下之後,雲彪開門見山:“張員外,看個價吧,我的時間很緊。”
張員外:“既然客官時間緊,不願多說,我也就直爽點,這套房三百兩銀子。本來是可以賣到五百兩銀子的,但因爲急於出手,就賤價……”
張員外還沒說完,雲彪就拿出五兩金子塞到張員外手裡,不耐煩地說:“這是五兩金子,你拿去秤一秤。”
如果足秤,你就把房契拿來,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金子與銀子的比價是一比一百。五兩金子就五百銀子的價格。張員外本來只想賣個三百兩銀子,現在人家給出了五百兩銀子,真是意外驚喜。
張員外把金子放在眼底下仔細看了看,確認真金不假,便秤也不秤了,笑哈哈地說:“足秤足秤!我這就給你拿房契去。”
張員外把房契與其他相關手續都拿出來,並附上一張清單,清單上寫的是所有的傢俱、貨架、大牲畜……
雲彪把清單塞到齊王氏手裡,吩咐道:“以後這裡的一地就是你們的了,這就是你們的家。今晚就睡在這兒,想在哪裡坐就在哪裡坐,想在哪裡睡就在哪裡睡。這麼多的房子,你們住不了這麼多,把城隍廟裡的那些窮人都叫來吧。”
張山、齊敏明白過來了,高興的一蹦兩尺高:“好囉!大牛,旺仔……他們都有房住了!”
齊王氏反應遲鈍,一時還想明白,過了好久才似有所悟:“你們是把這房子買下來送給我們城隍廟的窮人住?”
雲彪笑着說:“是的,你們以後就是有家的人了,不用再到處漂泊了。”
張員外此時也明白過來了,原來這個買房的人是個大善人,買下他的房子是送給窮人住的。
張員外知道雲彪是個很富有的人,但富人不一定捨得爲別人花錢,雲彪的行爲讓張員外也受到了感動。
張員外對雲彪說:“貴客真是個大好人,我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雲彪:“你說吧,我聽着呢,”
張員外:“我知道住在城隍廟的人都是上無片瓦,下無寸土的窮人。貴客買了在下這套房屋送給他們,確實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還不能從根本上解決他們的生活問題。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維持生存是第一位的,其次纔是講究住好。所以要解決他們的生存,首先要解決他們的生活來源。
我被你的行爲所感動,決定幫助你做件好事。
我在附近有三百多畝田產和一座莊園,我願意以半價賣給你,用來安置這些流浪在蘭花鎮的人,你覺得如何。”
雲彪被張員外提醒:是啊,穿、住還是次要的,吃纔是第一位。
雲彪立即答應說:“好,就照你的辦。”
說做就做,張員外帶着雲彪、阿曼達來到廣闊的田野。張員外帶着地圖,一邊走一邊指指點點做介紹。
這三百畝水田都是連片的,要是在神龍星,有一套農械耕作就綽綽有餘了。但在這古境,只有靠人力畜力了。
他們來到莊園建築羣,是一套三進的四合院。有大廳,有臥室,象是小衙門。
阿曼達感慨地說:“老公,這裡好辦孤兒院,我們把它買下來,辦個孤兒院,好不好?”
雲彪:“老婆,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也正這麼想呢?”
阿曼達:“老公,別說的那麼噁心好不好!你就不能文雅
一點,說句心有靈犀一點通之類的話,多受用啊。”
雲彪:“對,老婆說的有理,都怪我沒文化。對不起啊!”
張員外:“喝杯茶啊,我們邊說邊聊。”
雲彪:“好!說個價吧。”
張家的傭人端上了茶水,幾個人一邊喝茶一邊聊買賣。
張員外說:“我兒子在靖安城做了將軍,我們全家要搬到靖安城裡去。蘭花鎮到靖安城有三百五十里,我們鞭長莫及,管理不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裡的田產出售,到靖安城周圍另置田產。
這裡的三百畝水田,和這些建築物共值五千兩紋銀,我賣給你,作三千兩,你可同意?”
雲彪搖了搖手,張員外以爲雲彪嫌貴了,就說道:“反正你也是做好事,我就再降些,也當是做好事了,二千五百兩,怎麼樣。”
雲彪笑着說:“你是舉家搬遷,要錢用的地方很多,我怎麼會趁機壓價呢。五千兩就五千兩,一兩不少!”
張員外感動的熱淚盈眶,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人啊。
張員外把田契、地契、房契全部拿了出來,又把蘭花鎮的塗鎮長請來作中間證人。
吃喝一頓之後,塗鎮長認爲雲彪是個財大氣粗的大富戶,這樣的人要好好巴結,就討好地問:“請問雲官人夫婦是想在蘭花鎮長住?”
雲彪:“我是在爲你排憂解難呢。你們蘭花鎮這麼多無家可歸的人,你這父母官當得是不是覺得很難過,很沒面子。
我把這些田地房屋都買下來安置那些無家可歸的人,你這鎮長是不是就少了許多麻煩,少了許多憂愁?”
塗鎮長愕然地張大了眼睛,想不明白雲彪花幾千兩銀子,買來田地房屋送給窮人的。
塗鎮長:“雲大官人的慷慨令人震驚,但你打算如何安置到那些人呢?”
雲彪:“我要在這個莊園辦個孤兒寡老院,收養孤兒寡老,讓這些沒人贍養老人有個歸宿,沒人撫育的小孩有個成長的地方。
我的想法是:沒有勞動能力的我出錢把他們養起來,把這三百畝水田租給有勞動能力的人耕種,得到的租金給孤兒寡老院。”
塗鎮長:“這個主意好啊,不過每年的開支可不小,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雲彪:“不怕,我是高級丹師,可以煉丹賣錢。”
塗鎮長:“那太好了,如果孤兒院的孩子能學會煉丹,這個孤兒寡老院就可以長長久久地辦下去。”
雲彪正在爲過幾年後要出境一段時間,孤兒院的經濟來源怎麼辦而發愁。塗鎮長這一句話把他給提醒了,不禁大笑着說:“謝謝塗鎮長提醒,你就應該叫智鎮長或聰鎮長,幹嗎要叫塗鎮長嘛。”
阿曼達睕了雲彪一眼:“姓是祖祖輩輩留下來的,由得着自己嗎。你幹嘛不叫雨彪、風彪、狗屁彪!”
雲彪更加哈哈大笑了:“我不過是高興了,與塗鎮長開個玩笑而已。老婆,你急什麼。”
塗鎮長見這兩口子風趣幽默,知道不是一般之人,也就呵呵笑着說:“沒關係,開開玩笑,氣氛更輕鬆,心情更愉快。你們在我們這裡做好事,我們高興的不得了,要笑的緊,有你們這些風趣話,自然憋不住要笑,這不就更開心了嗎。”
張員外命令賬房先生把所有家產擬了一份清單,交給雲彪,這裡的一切就都是雲彪的了。
雲彪買下張員外所有財產的事在剛拿到契約那一刻,就傳遍了蘭花鎮。所有的人都知道蘭花鎮來了一對中年夫妻,是富得流油的大富翁富婆,這消息不脛而走。
讓一些屑小睡不着了。這些人都在想,要是在這對夫妻身上幹一票,這一輩子就不愁了。
真是人怕出名豬怕肥,離蘭花鎮一百五十里遠的馬鞍山,有一夥在這裡開山立寨的強盜,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這夥土匪是個有五百多匪徒的大隊伍,胃口很大,對一般的小富人家還看不起眼,打劫的對象都是大富人家,每次打劫的數額,最少都是一百兩銀子以上。
當他們聽說張員外提出三千兩銀子,雲彪硬給了五千兩銀子,而且花五千兩銀子的田地房屋是送給窮人的,這樣的大富戶就不是一般的大富戶了。搞他一傢伙,說不定要弄個萬把兩銀子。這樣的想象太誘人了!
寨主震天雷對師爺胡智說:“你派個人到蘭花鎮去,和錢九聯繫,命令他把那個買下張家田產的客人身份、住址弄清楚了,我們要幹他一傢伙。”
胡智答應一聲,就安排去了。
蘭花鎮。雲彪、阿曼達住在興旺街新買的房屋裡。齊王氏三婆孫也住進來了。張家賣了在蘭花鎮的一切財產,就啓程去了靖安城。
張家有一套現成的傢俱、用具、齊王氏就動手做飯菜,從今以後不用再出去乞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