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啓明:“說到辦學院,我就想起了一個奇人,這個人是辦學院的專家。名字馮景,原來是城主府的教育大臣,就是主張辦學院,前不久得罪了巫光城主,才被免職的。”
雲彪:“辦學院怎麼會得罪巫光呢?”
黎啓明:“巫光不想讓民衆知道太多的道理,認爲讀了書塾,認識字,會算賬就行,沒必要懂得太多的道理。實質是怕民衆在學院學到更多的東西,把綏安城那些先進的治理方法引進來,動搖世襲制。”
雲彪這纔想起,自己也是說要辦學院,才讓巫光大爲光火的。
雲彪:“那就請他出山吧?”
黎啓明:“這個馮景清高的很,他在不管你城主不城主,不對他的味口,他是不理你的。我纔剛當上城主,他怕別人議論他與新主的關係,不想沾上討好拍馬的嫌疑,更不會熱情待我的。”
雲彪:“那要怎樣才能讓他出山?”
黎啓明:“除非……”
雲彪:“除非你老人家去請!”
雲彪:“我去就我去唄,這有何難,看你這小樣!還以爲我的腳是不會走路的。”
黎啓明:“只要師祖太爺爺一出馬,這事就成了。”
雲彪:“這個馮景奇在何處,你得講給我聽聽!”
黎啓明:“這個人看似古板,其實思想最是開放,緩安城首創選舉制,他就拍掌叫好。常常與人議論此事,歷數選舉制的各種好處,說的口水四濺,興奮鼓舞。
其次是治學嚴謹,一是一,二是二,容不得一點模凌兩可,含糊其辭。
第三是關心先生,深得人心,是先生們中的靈魂人物。
第四是對教育事業特別熱心,愛護弟子。
第五是博學,對教育非常專業,非常精通。”
雲彪點點頭:“具有這五個特點,確實是難得的教育人才。好吧,帶我去拜訪他試試。”
臨安城昌盛街青茅巷。馮景的家就住在巷子深處。黎啓明帶着雲彪找到這裡,黎啓明上前敲門。
一個家僕模樣的老人開了門,一見是黎啓明,就彎着腰滿臉堆笑說:“城主大人光臨,請進!”
雲彪。黎啓明進院,被僕人帶進客廳,家僕就急匆匆地進後屋向馮景報告。
馮景正與三位學界朋友在後院涼亭喝茶。那三位朋友聽說城主來了,不由得大驚失色,紛紛站起,準備和馮景一起去迎接黎啓明。
馮景笑道:“何必驚慌,城主是我們選出來的,理應他要感恩我等,我們以平等禮待之即可。”
一客人說:“他登門求見,已經盡了禮數,我們不可再居傲纔是。”
馮景:“新城主上任始伊,千頭萬緒,那有時間來陪我閒聊。如果我沒猜錯,必然是有求於我而來,既然是求人,當然要拿出一些禮賢下士的誠意囉。”
另一個客人說:“城主的時間緊,已經讓他等了一會,我們還是一起出去見見他吧。”
馮景:“好吧,那就一起去見城主吧!”
四個人邁着方步,走進客廳。
黎啓明、雲彪在客廳坐了一會,還沒見到馮景出來,便知馮景有意要見黎啓明一會,才顯出自己的清高來。
雲彪暗自好笑。這些文人就喜歡故意做作那一套,其實是很無聊的。小時候,人家津津有味講三顧茅廬,講姜太公釣魚,講的口水四濺,雲彪聽的一點也不感冒。正如張飛說的那樣,不如一繩子捆了去,乾脆痛快。
現在的雲彪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自然不會是張飛的性格了,但也不會像周文王、劉玄德那樣求爺爺一樣去求着別人。天下能人多,沒有誰都行。
黎啓明見臨安城學界的四大名宿都在這裡,當下大喜,連忙站起來笑着打招乎:“馮老,肖老,劉老,傅老,你們都在啊!真是太好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創辦鵬程書塾的雲彪先生!”
馮景對黎啓明不卑不亢,一直微微笑着,聽黎明說話,聽到是創辦鵬程書塾雲彪先生,立即大驚失色,大罵家僕:“雲彪先生光臨,爲何不急急通報!”
家僕苦着臉說:“我不認識雲彪先生,以爲城主纔是最重要的。”
馮景罵道:“狗眼看人低!”
馮景急急走到雲彪跟前,一揖到地:“先生海涵,請恕小老頭無禮。”
雲彪起身扶起,笑道:“城主纔是你們臨安城的頭,爲何重我還輕他?”
馮景:“先生自掏腰包,讓窮孩子有書可讀,是小老頭萬分敬仰之人。黎城主是我等選出來,理應與我平輩論交。你們兩人都在這裡,在禮節上我當然是應該重你而輕他了。”
雲彪覺得這老頭兒挺有趣,說的滿在理。又笑着說:“聽老先生所言,對辦義學還是很支持的囉。”
馮景:“那是當然,其實我也曾經有過此意,可惜囊中羞澀,有心無力,只能放棄。雖然你我互不相識,但先生做了我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我早就與你神交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雲彪大喜:“如此說來,你是支持我做這樣的事了?”
馮景:“那是當然,如果是辦書塾的事,只要你開口,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雲彪哈哈大笑:“在下就是爲此而來,黎城主不過是爲我引路而已。”
馮景:“什麼!你還要辦一所書塾?”
雲彪:“我們坐下說吧,這不是兩句話就能說好了的事。”
馮景這才意識到由於激動,連請坐奉茶都忘記了。連忙說:“不好意思,小老頭見着雲先生,過於激動,忘了平時最講究的禮節,請見諒!”
隨即又對肖、劉、傅等說:“一起坐吧,今日我等有幸,能與雲先生喝茶。”
馮景吩咐上茶,把珍藏的極品頭春茶拿了出來,親自動手泡茶斟茶。
雲彪喝着茶,誠懇地說:“剛纔聽黎城主說:你們是臨安城學界的四大名宿。有幸你們都在,我也就不藏着掖着,實話說了吧:我是想辦一所學院,今天來請馮老先生出山的。你們都在,就想聽聽你們的意見,請不吝賜教。”
馮景一聽說辦學院,興奮的站了起來,對着雲彪又是一揖:“辦學院是老頭我平生所願,卻一直未能實現。若雲先生能讓小老頭參予其中,小老頭感激不盡。”
肖老:“雲先生,鄙人肖苛,在學界略有薄名,一直想追隨馮景辦學院,卻未能酬,如若不棄,吾亦願往。”
劉老:“雲先生:鄙人劉高,與馮景、肖苛、傅春秋四人志同道合,要創辦一個學院,剛剛我們四人就在討論此事。雲先生真要辦學院,小老頭願意追隨。”
傅春秋:“對!我們四人都想興教、辦學院,只是苦於無金。城主府剛剛興起大辦書塾,現在我們又要辦學院,可能沒有錢。書塾和學院比起來,當然辦書塾更急迫。
而以我們四人之財力,想辦學院,只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根本沒法做到,正在爲此而發愁。
雲先生若真辦學院,小老頭理當綿盡微力。只不過雲先生能拿得出這麼多的錢嗎?
學院招弟子可不是幾個,十幾個,一招至少是八十個,所需要的錢是很嚇人的。光建學院的土、石、磚、木工程就不可小覷。”
雲彪哈哈大笑:“只要有你們四位支持,這事就成了。”
黎啓明:“傅老、馮老、劉老、肖老,你們都不要擔心資金問題。雲先生既然說要辦學院,錢是先行官,自然早就想好了。實話對你們說吧。城主府辦書塾,花了六百五十斤黃金,都是雲先生從自己腰包裡掏出來的。”
四個老頭大驚,看着雲彪說不出話來。世上有幾百斤黃金的人可能有幾百個或上千個,但把幾百斤黃金拿出來無償辦書塾,可能沒有誰捨得。
四個老頭一齊起身,給雲彪長揖作禮:“先生大德,天高地厚,我等代那些芸芸學子謝恩了!”
雲彪:“我們不必虛禮,還是來談正事吧。我是想辦一個可容五百到一千學子的學院。當然先滿足臨安城所需,如果臨安城的生源還夠,就招收其他四城的子弟。
現在我們先討論學院建址。是建在城內好,還是建在城外好?”
四個老頭聽到要建一所這麼大的學院,驚的嘴巴都合不攏,哪得要多少錢啊!
馮景最先反應過來,欣喜若狂地說:“建個這麼大的學院,當然是建在城外好,城外環境安靜,是宜學之地。城內喧囂,不利心靜。”
其他三老反應過來,一齊說城外好。
雲彪:“菜、米、油、鹽……怎麼採購?”
傅春秋:“備一架馬車,天天進城採購,就可以了。而且賣菜的、賣米的都是城外的,時間長了,他們會送貨上門的。”
雲彪:“第二個問題:選址。選在哪個地方?”
劉高:“這個怕要到城外實地察看,比較之後才能最後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