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有什麼難的?我們把名字屏蔽一下不就行了嗎?”
“你屏蔽得了錄像,屏蔽得了別人的眼睛嗎?那些圍着我們的人難道是瞎的,不會用鑑定術鑑定?”
“是啊……”所有人都沉默了,新的辦法和女王大人的要求相悖,這讓他們心中打鼓啊。
最終一起望向了幻海莎,望向了意意妹紙和容小止藏身的房間:“你去問問唄。”
沒一會兒幻海莎出了房間,帶來了答案:要低調,那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組團打戰場。
各自都換了名字了,隨便找個野團蹭,沒人知道你們是誰,雖然苦點累點,任務也能順順當當的完成。
既然組了團了,聚在一塊了,讓人知道是衆香國的精英團了,隱姓埋名就算暴露了,掩藏也沒有意義了……
“……”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啊。
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時間不能倒流,也只能將就着走下去了,就是不知道要是女王大人回來,發現佈置的戰術被徹底推翻,會不會發飆……
後悔了一陣,一幫人還是想出了兩全其美的好主意,那就乾脆……把名字再換一個嗎?
如此一來,宣傳片也拍了,衆香國的實力也彰顯了,他們的身份也可以繼續保密了。
於是紛紛又改了一輪名字,然後各自散去,繼續今天的各級戰場任務了。
所有人都改了,衛家兄妹卻沒有改。
一來。他們已經被人圍住了,除非能學會隱身術,光是改名字不能幫助他們擺脫困境;
而且這段時間裡。冰風前沿哨站周圍光明審判的人明顯增多了,十有八九人家已經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他們的身份了,改也沒什麼意義。
再說了,爲了躲避敵人把名字這樣改來改去的,讓衛不病覺得有點掉價,一次還行,兩次……有點過了。
視頻在論壇中掀起了不大不小的一場波瀾。
不夠大。因爲玩家的注意力這時候已經轉移了,開始期待下一賽季的比賽,追蹤新賽季的動向。
當然了。當中少不了對王若飛受傷的扼腕嘆息,對星空戰隊新賽季成績的普遍不看好,以及對星空戰隊老闆因爲此事被抓起來的各種猜疑評論。
案子正在調查期間,並沒有太多的細節公佈。大家也只能胡亂猜測
不小。因爲王若飛這件事,跟衆香國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花邊新聞,緋聞八卦滿天飛,衆香國順帶着也露了把臉。
外行看的是這樣的熱鬧,而真正醉心於研究技術的玩家,對衆香國這段視頻的評價則要高的多,簡直掀起了一場波瀾。
這似乎還是衛不病的機械刀術大弧光斬第一次在衆人面前全力開火。
之前主城爭奪戰的時候他就用了。可前半截在副本中沒有直播,大多是玩家的口耳相傳。
到了後半截終於有直播了。卻又是在打波ss,威力再強大的技能,面對血量幾千萬的波ss,也顯不出什麼來啊?
這是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展示,展示這種加點,這種打法,幾乎可以媲美電光雷霆劍的威力!
讓許多高玩歎爲觀止。
尤其是一些純技術流,立刻從這種戰鬥方式,意識到了破解的加法雖然浪費技能點數,卻令得30級尤其是40級原本等級有限的技能,可以突破常理加到幾乎不可思議的高等級的可能,開始揣摩破解流的可行性。
更有一些人,對衛不病以後勤機甲約束機械刀術的失控的方式表達的讚賞,稱其真正開創了一個召喚新流派,並且將那類似雙人舞步的精彩表演,稱爲鋼鐵華爾茲,給予了相當高的評價。
與之相比,不愁的手動鳳翅天翔得到的讚譽要少的多了。
頂多是一些“哎呀,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能有這種職業高手級的操作”,諸如此類的回覆。
至於沈悠悠僅憑裝備華麗,坐騎拉風才搶到的鏡頭,那就更加慘不忍睹了。
與她相比,心寂得到的讚譽要多的多,被評其念刃狂潮的打法“老辣圓融,頗有獨到的風格,即便上職業賽場,應該也能有一番作爲”。
“擦擦擦!這都什麼眼光啊!”戰鬥間隙,沈悠悠也在翻看論壇中的帖子呢,越看越氣,越看越不爽,“這還是花錢僱的槍手呢?專們捧我們來的?”
沒錯,那些評論都是衆香國花了錢賣到的,想要製造點輿論,不花錢怎麼行啊。
看着那些被封爲評論家的id,抓了一篇最是貶低自己的叫卜天心的,私信過去:“退錢!退錢!你這說的都是什麼啊?就這種水平的軟文,還敢收那麼多錢!我五毛錢一個,成千上萬的槍手都僱到了,還用得到你?”
沒有一會兒,對面回覆了:“我不是寫軟文的,那是潤筆費。我每天的工作忙的很,請我寫文章難道不得給錢?”
“另外我是專業的解說員,只從最公正客觀的角度分析問題。在我寫過的分析貼裡,你們衆香國這篇算是得了很多表揚了,那些花錢被我罵的,也沒有跟我要錢的啊……”
“公正客觀?”沈悠悠看的笑了,“我覺得你分明是有性別歧視!”
“不說我的實力明顯比心寂更高的事實了,就說衛不愁吧,她那彈藥的表現,又哪裡不如衛不病的工程了?”
“你把衛不病捧到了天上,對不愁卻就寥寥幾句帶過?把我踩在腳底下,卻對心寂大加讚譽,你這不是性別歧視是什麼?”
憤懣的質問。
結果被卜天心一句回覆就打敗了:“你是女的?”
“……”這個這個。可能真的會有人不知道,“好吧,算你不是性別歧視……不過到底爲什麼如此區別對待。你今天不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咱們不算完。”
“嘖……”卜天心那個膩歪啊,心說我寫稿子都是按字算錢的,這沒事陪你聊天玩,多打一個字就虧幾塊錢呢。
正想幹淨利落的拒絕掉,正在這時候,忽然另一條私信傳來。來自僱他的幻海莎。
是這樣說的:“這傢伙是個官二代。管星流得罪了她,被她一句話拿下了……你好好琢磨琢磨該怎麼回覆。”
公正客觀的解說員一時間也哆嗦了一下:“……”
沉默過後再回復就客氣的多了:“我那樣說當然有我的理由!”
“是你們跟我說的,你們希望能擴大影響。積累人氣。怎麼能擴大影響積累人氣?最好的辦法就是獨創戰術了。”
“獨創一門戰術,被人尊爲流派的開山鼻祖,所有以後使用這個流派的人都記得你,甚至他們的對手也都會記得你……”
“不愁的手動鳳翅天翔難道不能算?”
“當然不能算!因爲若沒有那把槍。她就使不出這招來。對別人來說是不可複製的。可衛不病的破解流就不一樣了。”
“所有工程師都可以選擇那樣的加點,所有人都可以嘗試模仿他的打法……”
“還有你跟心寂的區別也在這裡。你的厲害,一般人看不出來,心寂的厲害,卻一般人都能看得出來……”
沈悠悠中止了談話,沉思起來,俄頃之後向心寂揮揮手:“來來來,咱們打一場。”
“竟然所有人都說你比我厲害。這不科學啊……”
房間裡就有抽取賬號屬性不耽誤遊戲角色的訓練機,兩人分別讀取了賬號。角色站上了擂臺。
“叮叮噹噹”一陣交鋒過後,所有人都拿擔心的目光看着心寂。
大家的眼光是雪亮的,果然最後心寂贏了。
雙方同職業,在增加了兩把影刃,四把武器變六把之後,心寂的實力得到了進一步的加強。
怎麼說呢?就好像有訓練的士兵和沒訓練的士兵對戰。
心寂這邊就是有訓練的,沈悠悠那邊就是沒訓練的。
她攻擊突不破心寂看似軟弱其實綿密的防禦,防守也守不住心寂集中力量勢大力沉的轟擊。
雖然仗着危機感應可以竭盡全力的躲避,可是心寂現在,畢竟是六把武器了啊,隨時還可以用出碎刃,化作鋪天蓋地的光雨。
區別最大的也就在這兒了。
碎刃那鋪天蓋地的光雨,心寂仗着六把武器可以成功格擋大半,就算還有一些碎屑穿越,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反觀沈悠悠,面對可以自如轉彎的光雨危機感應幾乎無從躲避,只能硬着頭皮防禦。
可是她源自本能的防禦手法,和心寂經過計算訓練千錘百煉出的技巧,差的是太大太大了。
足足三分鐘,雙方你來我往,刀光劍影,最終是戰鬥超時,心寂以血量優勢獲勝了。
贏了!他竟然敢贏了?不知道惱羞成怒的沈悠悠會怎麼收拾他……
所有人心中都如此這般想到,等着看心寂被沈悠悠暴扁的畫面,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
沈悠悠既沒有惱羞,也沒有成怒,抿着嘴琢磨了一會兒,眼裡透射出異樣的光,輕笑了一聲:“原來重點不在怎麼砍人,而在怎麼週轉。砍人誰都會,控制飛劍合理繞圈,最快速度形成下一輪進攻或者防守纔是重點。”
“就好像打檯球一樣,打的不是眼前這一球,而是接下來的兩球、三球甚至四球……來來來,再打一盤!”
沈悠悠要打,心寂自然奉陪,難得有收拾這個女人,揚眉吐氣的機會,這絕對不能錯過啊。
“噼裡啪啦”,於是第二局很快就開始了。
這回一上手,衆人就覺出不一樣來了,相比之前,沈悠悠的攻擊有章法的多了。
就彷彿是,士兵已經經過了訓練了。四道飛劍半空中游走,漸漸有了心寂操作的那種獨特的靈動。
甚至和手裡面的兩把武器,也開始能形成很好的互動了。
三分鐘一局的鏖戰很快又過去。依舊還是心寂獲得了勝利,不過勝利的優勢,顯然沒有上一局那麼多了……
看着角色的殘血,沈悠悠再度思索沉吟了一陣:“你使用速度比較慢的彎刀原來是有原因的,一是彎刀容易轉彎,二是正符合招式判定的節奏!”
將角色的沙羅曼雙牙卸了,通過格鬥系統弄出了一對和心寂手中一模一樣的金色彎刀:“再來。”
這一次。心寂的面色就比較沉重了。
雖然仍舊確認了戰鬥,顯然不再像上次一樣胸有成竹。
果不其然,這一輪戰鬥再打響。局面就不一樣了。
雙方飛劍彎刀磕來碰去,“叮叮噹噹”撞擊不已,一看就是一副平分秋色的局面,三分鐘過後的血量也證明了大家的判斷。
兩個人的血量差相彷彿。雖然還是沈悠悠輸了。不過心寂完全是憑着運氣獲得了勝利。
就差那麼一刀一劍,甚至是碎刃的一個碎片,結果可能就完全不一樣了。
“哦,我明白了!”打完之後,沈悠悠又明白了,“你使彎刀不光爲了判定,還因爲這樣的戰鬥節奏適合你,能讓你盡情的發揮實力。不過似乎不太適合我。”
“我還是適合更快一點的節奏,哪怕要因此損失判定。反正我可以用速度來彌補。是不是?”
“這種戰術本來就是一種平衡的手段,每個人都應該能找到最適合自己的平衡點。”
眼睛發光的換下了彎刀,再度換出了沙羅曼之牙:“再來!”
再來?心寂死活不來了。
漂亮啊!所有人都心中暗贊,贏了沈悠悠三回,見勢不妙果斷撤退,堅決不給沈悠悠扳回來的機會。夠娘們!
但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沈悠悠似乎也沒什麼執着,不來了也就不來了,“哦”了一聲,甚至還說了聲“謝謝啊”。
這,這,這還是那肆無忌憚,想要什麼必須得手,想幹什麼必須得逞的沈悠悠嗎?
所有人都不明白,唯獨心寂心中清楚,站在那兒苦笑:還來什麼來啊?就這三把,自己已經被人家掏空了,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啊。
雖然說,沈悠悠更換了武器,暫時得找新的平衡,接下來的三把,甚至是五把,都未必能贏過自己,可是一旦讓她適應了……
自己從今往後,就徹底沒戲了。
這,這,這簡直沒天理啊,自己苦心孤詣,殫精竭慮創造的打法,人家隨隨便便用三局比賽就偷去了。
相比執着的贏了心寂,這種偷師不叫偷,簡直就是明搶的節奏,來的打擊才更大吧?
心寂正在那兒黯然神傷,忽然覺得被拍了兩下。
回身,沒人。
低頭,是不愁拍打着他的背:“別灰心。你要搞明白一點,玩遊戲是你比較久,但搏擊格鬥,悠悠姐卻是絕頂高手,浸淫的時間比你玩遊戲還長呢。”
“你的打法脫胎實戰,被她這麼容易學去也是理所當然的。換成是我那套打法,她就絕對學不會。”
“我覺得這其實是你的好機會啊,可以向悠悠姐這樣的實戰高手請教,能進一步完善打法……”
隨着不愁的安慰,心寂的眼睛漸漸亮了。
無論實戰還是玩遊戲,他的天賦都差了那麼一點點,達不到頂級的程度。
但他就是有一股執着的韌勁,永不放棄的精神,雖然接近三十了,早過了職業生涯的黃金期了,可是每天健身、按摩、強化手指、作息規律、勞逸結合,竭盡所能的保持着自己的狀態不下滑。
意識到有這麼個更近一步的機會,被人強行搶師的鬱悶頓時不翼而飛了。
他精神頭來了,就輪到沈悠悠頭疼了。
“我是怎麼想的?怎麼操作的?怎麼能那麼快學到你的打法的?”
“那就是一種本能,本能好吧?照貓畫虎你不知道嗎?照葫蘆畫瓢什麼意思你不理解嗎?”
“還能怎麼強化一下?這個這個……打架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你現在讓我說,我也說不出來啊?你又不跟我打了。”
沈悠悠是個動手的天才,但顯然不具備教書育人的能力,被心寂纏的頭大如鬥,心寂也被她說的五迷三道。
眼看着兩人陷入了糾纏不清的怪圈,衛不病嘆了口氣:“還是我來跟你研究一下吧。”
“不管是技擊格鬥,還是模擬角色的操作,都屬於仿生運動學的範疇,其實我早想跟你探討探討,武功招式那些東西的可行性了……”
如此一來算是皆大歡喜。
沈悠悠擺脫了心寂的糾纏,很大方的賞了衛不病一個飛吻,登上落花滿懷研究自己的新戰術去了。
另外一邊,同樣喜歡鑽研的衛不病和心寂則開始了臭味相投的鑽研。
只是,跟衛不病切磋探討了一陣子,心寂就淚流滿面了……
他是高中畢業就進入職業聯賽圈的,和衛不病這博士生導師是有代溝的啊!
衛不病嘴巴里冒出的那一個一個的名詞,什麼應力趨向,什麼流體模型,什麼體內穩態,什麼活動反饋、感知機結構……他一個都聽不懂啊聽不懂啊!
研究了半天,還是衛不病聽他對太極刀的闡述比較多,而衛不病只能給他介紹了基本仿生動力學的基礎著作,讓他先了解一下。
失去了陳扣統領,衆香國中人就這樣在慣性的作用下,各自磨合着,適應着,有些迷茫,有些混亂的,繼續在廢土這片土地上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