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返回營地,孫少陽就向上級申請夜間外出五小時。得到允許後全班頓時歡天喜地的開始洗澡換衣服,一天的疲憊都爲之消失,九個大頭兵以最快速度吃完飯殺出軍營。
極光軍團並不制止麾下的部隊和平民接觸,國防部甚至鼓勵士兵和外界溝通交往。原因很簡單,末世的社會已經崩潰,絕望和封閉會讓暴力機器失控,必須給他們一個宣泄的途徑。
別的軍隊往往是放縱士兵搶掠和欺凌平民來發泄情緒,平民對軍隊也懷着極端的恐懼。而極光軍團沒指望打造一支苦行僧似的軍隊,乾脆讓事情控制在合理和有序的範圍內。
比如軍團的所有軍官都成家,不管年齡種族或者性別,只要是軍官都必須有個固定的伴侶。這對於軍團早期的穩定起到了很大作用,有家的人就會有長遠規劃,會少些躁動和麻煩。
不過由於男多女少,對於基層的士官和士兵而言,‘貓爪’會所就是他們的最愛了。而某些情況下,一部分士官還會選擇在戰場上找臨時伴侶。反正如果伴侶懷孕了,軍團還負責生養,解決後顧之憂。
孫少陽被調到梅里達市後,軍團就專門給他安排了軍地聯誼活動。在梅里達的女人自然都是墨西哥姑娘,她們都是周青峰很早之前降臨梅里達市就辛辛苦苦保留和收集來的,人數在十五萬左右。
別以爲十五萬女人很多,實際上有需求的男人十倍不止。這點女人簡直是杯水車薪。
而周青峰爲了將來的統治,有意識的搞人種融合。他找各種機會清理多餘的異族男性,還鼓勵手下的一幫子糙老爺們去勾搭女人。搞不清楚是誰下的種都不要緊,反正是中國人的種就行。
孫少陽從排裡借來一輛老吉普,全班九條漢子擠在車上急匆匆的就要進城去找樂子。他們出發前忽然有人上前攔住問道:“你們是要進城吧,能帶上我們嗎?”
攔車的正是蘇扎諾和赫伯特,這兩人在軍營裡已經待了一天,粗略的把墨西哥方面軍的大體實力都看了一遍。從武器來看,裝備雖然不先進但是很完備。兩人還看了看部隊的訓練,卻是深感震撼。
目前極光軍團大擴軍,部隊戰鬥力不升反降。可全軍訓練熱情很高,不單單是作爲周青峰嫡系的漢人如此,就連一直給人窩囊形象的墨西哥人也是如此。
看着大量墨西哥士兵在訓練結束後居然還盤腿坐下,你一言我一語的總結訓練得失,這呆板卻認真的樣子讓蘇扎諾感到大腦錯亂——這他孃的還是墨西哥人構成的軍隊?這實在太違和了!
只不過墨西哥士兵對蘇扎諾有着極其強烈的敵意,得知他是迪亞戈家族的人,好多士兵都紅着眼睛想幹掉他。那毫不掩飾的殺意讓蘇扎諾不敢隨意靠近墨西哥人,他轉而想在漢人士兵這裡瞭解更多。
爲了拉近關係,蘇扎諾還準備了些金幣作爲禮物。在獲得陪同軍官的認可後,孫少陽毫不客氣的收下金幣,拉上了兩個‘客人’。
敞篷的212吉普本來就小,現在車內車外連擠帶掛拉了十一個人,變得異常擁擠。蘇扎諾還從未和如此多的人同車,他一邊忍受着車體的顛簸,一邊向士兵們問道:“你們是進城去找女人吧?”
“不是的。”孫少陽當即否認了‘找女人’這個說法,“我們是去軍地聯誼,拉近和當地羣衆的關係。人民軍隊爲人民嘛,這是建立在有一定感情基礎上的溝通,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找女人。”
“是啊,是啊,是啊,班長你說的就是有水平。麻煩你快車快點,現在每一分一秒都很寶貴啊!”一幫大頭兵嘻嘻哈哈的催促着,看得出來他們對‘聯誼’極其期待也極其開心。
車內的蘇扎諾分辨不出‘聯誼’跟‘找女人’有什麼區別,孫少陽的英語和西班牙語都很爛,講了半天也講不清楚。
赫伯特在車內也擠得難受,他開口問道:“你們難道不想回國嗎?你們國內的親人怎麼辦?”
這話倒是戳中了一幫大頭兵的軟肋,他們都是離家萬里跑出來賺錢的,家裡都有親人在。聽到有人問起家人,原本嘻嘻哈哈的笑聲戛然而止,只有孫少陽擺弄方向盤開車的吱嘎聲。
赫伯特似乎覺着這是個非常好的心理戰切入點,他再次問道:“你們爲什麼不要求回國?反而要爲一個獨裁暴君而戰?”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我們很清楚自己目前在幹什麼。”孫少陽這次用漢語說的。蘇扎諾跟赫伯特都沒聽懂,但同車的士兵都聽懂了。
孫少陽又換成英語說道:“軍團有幫我們聯繫國內的家人,但現在交通不方便,通訊也困難,目前聯繫不上也很正常。”
“你們難道連嘗試一下都不嘗試嗎?如果你們戰死,對於在背後驅使你們的暴君而言不過是損失了一個炮灰,可對於你們的家人而言卻是損失了一切。”
赫伯特想想當年朝戰和越戰中,美軍都有很強烈的厭戰情緒。畢竟跑到異國他鄉打一場莫名其妙的戰爭,這對於普通士兵而言毫無動力。他覺着目前極光軍團也應該有類似的情緒纔對啊!
可這個觀點卻讓孫少陽斷然反駁,“我回家能幹嗎?我在家裡要是有出息,我至於要跑到非洲去打工嗎?老子出來混就是想賺錢,現在有光宗耀祖的機會,爲什麼要放棄?”
這一嗓子喊的聲音之大,把全車士兵的情緒都調動起來。孫少陽一會英語一會漢語的交替說道:“至於危險?現在哪裡不危險?我倒是覺着在軍團不危險,墨西哥的敵人都是弱渣,打他們有什麼難的?”
誒……這話說得對哦!
士兵們心裡立刻建立認同感——都說富貴險中求,在墨西哥打仗的風險可比當初在非洲苦熬小多了。在非洲的經歷才真是慘呢,餓着肚子用簡陋的武器跟人拼命,死了纔是毫無價值。
孫少陽繼續說道:“我現在啥都不缺,頂多就缺個孩子。待會我就去把努力,爭取把女人的肚子搞大,讓她給我生孩子。這他喵的都末世了,只要是我的種就行,還在乎那麼多幹嘛?
我們就在墨西哥開疆擴土了,也算是對得起老祖宗,對得起爹孃老子,對得起同胞骨肉。
都這年月就別想太多了。現在全世界都苦,只要別人比我們苦就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片土地肯定有我們的份。
指不定我們那天運氣好還能封侯拜相,名垂青史了呢!過個一百年,後人都得朝我們豎大拇指。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對於經歷諸多苦難,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大頭兵們,眼前纔是最重要的。剛剛還低落的氣氛瞬間爆棚,所有人再次歡欣鼓舞。
赫伯特聽得似懂非懂,就覺着這幫大頭兵的政治素養未免太高了點。跟他們講家庭和親人,他們居然跟你講國家和民族。
而赫伯特的問話反而讓孫少陽來了興致,他意氣勃發的朝着手下士兵大聲喊道:“來,拉個歌。‘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預備唱!”
班長領個頭,大頭兵們立刻扯着嗓子唱道:“狼煙起,江山北望……”
蘇扎諾和赫伯特頓時面面相覷,搞不懂眼前的狀況是爲什麼。他們只覺着這夥中國人似乎很好戰,還特別看得開,顯得殺氣騰騰。這跟過去華人很老實不惹事的印象完全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