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由時報》的採訪,不配合的人終究還是少數。大隅老頭好歹是拿了諾貝爾獎的,人家要臉不會隨便亂說。否則日後被打臉砸的是自己招牌,會被質疑專業能力的。可大把的人是不要臉的。
沒幾日,《自由時報》關於藍晨藥業的新報道就出爐了。這次人家找了不少日韓等地的所謂‘醫學專家’,用嘲諷的語氣批駁藍晨藥業在‘砸錢’‘挖人’‘抄襲’之後依舊‘山寨失敗’的事實。
文章中還悲天憫人的表示兔子只會‘偷竊’別國技術,是毫無創新能力的國家,刻意的給藍晨藥業的人工心臟找了個‘法國爹’,各種事例列舉了不少。
這種報道直接把國內的網民惹毛了,可這年頭‘精日’‘精韓’多得是。官方不會搭理這種新聞污水,但網絡上的吵吵嚷嚷把一個超級大噴子給驚動了。
周大爺還掛着‘林森’的大名呢,其身份對高層已經不是秘密,可以公開到處晃盪了。他乾脆爲自家的藍晨藥業代言節省廣告費,結果好死不死在一次慈善贈藥活動中碰到名不懷好意的歐洲記者。
“林先生,你怎麼看藍晨藥業最近在人工心臟項目上的屢次慘敗?這種不斷抄襲別國技術的噁心行爲什麼時候才能終止?”歐洲記者的中文說得挺溜的,可問的就很可恨了。
這個問題一下子就把周青峰給激怒了,他原本只是在慈善活動中充當吉祥物的,被提問後乾脆從主持人手裡把話筒給搶了過來。
“來自歐洲的先生,在你眼裡是不是隻有歐洲人才能推動科技發展?”
“誒……”記者一時語塞。
周青峰繼續說道:“你是不是覺着東方人就應該永遠落後,像個老古董一樣供你們參觀,賞玩,發出獵奇的驚歎?”
“我沒有說這樣的話……”
“可你就是這樣認爲的。”
周青峰嗤笑的停頓幾秒,“我可以在歷史中舉出無數的例子來證明東方人的聰慧,也可以講講西方人幹過多少蠢事。講三天三夜都講不完,可我不會浪費這個時間。
我只講一點——過去你們可不會提這種問題,因爲過去你們從來不認爲我們是個威脅。而現在我們讓你們不爽了,你們開始不停的叫嚷,指責,咒罵,意圖來干擾我們。
我得承認你們的宣傳做的挺不錯。我們內部確實有些人沒腦子,你們說什麼,他們信什麼。甚至連我也曾經如此,我也曾經中二過。
比如你們天天叫嚷的‘山寨’‘抄襲’,聽起來確實沒什麼創新在裡面。可隨着時間推移,我們思考的更多了——憑什麼你們走過的路,我們就不能走啊?
如果說只要是先行者走過的路,後來者就不能走,那麻煩你們不要使用紙張,還是去用羊皮吧。麻煩你們不要吃土豆,那是原產南美的。麻煩你們從北美離開,那不是你們的土地。
你們會離開北美嗎?肯定不會。你們會叫嚷‘這是我們憑本事佔下的土地,爲什麼要離開’?而同樣的,我們是學習了大量歐美的知識和技術,可那是我們花了錢憑本事學習掌握的,爲什麼我們就不能用?
這世界上的科學技術不是誰都可以掌握的,也不是誰都可以學習後就能應用,更不是誰都可以用好。
在你們看來,我們最大的罪孽不是向你們學習了,因爲向歐洲人學習的人很多。真正的問題是我們不但學了,還學的很好,甚至眼看就要反過來超過你們。”
誰他喵的喜歡一隻猴子比自己還聰明?
沒錯,在歐洲人看來,其他種族的人最好都是乖乖聽話的猴子。給他們娛樂,給他們工作,給他們戲弄,永遠當猴子。他們可以像愛護寵物一樣愛護猴子,但絕不希望猴子造反啊!
當年一枚釘子叫‘洋釘’,一枚火柴叫‘洋火’,一點煤油叫‘洋油’,那時候歐洲人倒是覺着我們又可憐又可愛,絕不會罵我們‘抄襲’,頂多嘲笑我們愚昧。
現在我們苦熬幾十年終於也搞出點世界先進的玩意了,這幫歐洲人及其走狗就開始死命的狂噴。噴不過也要給我們造的新東西找個‘洋爹’,以證明技術都是從他們那裡來的。
“其實我知道你們挺不好受的,我理解你們的感覺。過去我們啥也做不出時,你們看我們可憐。我們只能做低端時,你們覺着我們好笑。我們爬到中端時,你們就開始報以警惕甚至斥責。
現在我們順着產業鏈也做到高端,不停的搶你們的飯碗,讓你們沒辦法輕鬆賺錢,於是各種捅刀子,造黑謠,下絆子的事就多了。說白了就是你們變得焦頭爛額不自信,就開始覺着我們噁心了。
這矯揉造作,顛倒黑白,捏造罪名的行爲越來越順溜了,到底是誰噁心誰啊?可換個角度,其實我就喜歡你們看我們不爽,明明恨得牙根直癢卻爲了賺錢不得不跟我們合作的樣子。
相信我,我其實也不喜歡你們那股子傲慢勁。不過我這人比較實在,我願意求同存異,折節下交。因爲不管別人脾氣有多壞,反正都沒我壞。”
要論噴人,周大爺怕過誰?
這位主當面噴過鷹醬大統領及其幕僚,話鋒犀利,言語如刀;這位主還在電視直播時噴過高盧雞老大,冷嘲熱諷,不留情面;這位主甚至敢在廢土唱聖歌戲弄摩門教首,他也不怕被狂信徒砍死。
周青峰別的本事沒有,沒了NTZ-49他甚至變得‘虛弱’,可嘲諷拉仇恨的能力完全天生,絕對一流。
慈善會場的記者一時間都如獲至寶,飛快把周大爺的這番話給記錄下來。要知道眼前這位主又有錢又有名,脾氣還特別,經常性的懟人。
可老百姓就喜歡他這個脾氣。別的明星都講求和氣與人脈,和他相比就顯得特別軟,毫無個性。沒有個性的東西,壓根就叫人記不住啊。
被周青峰嘲諷了一通的歐洲記者垮了臉,面色一陣青一陣紅。他是沒見識過如此伶牙俐齒還無所顧忌的明星,還自以爲能讓對方丟臉呢。可現在他只能硬撐着繼續提問,意圖扳回點局面。
“林先生,你還沒回答我的前一個問題。藍晨藥業的人工心臟項目一直在失敗,他們還要失敗多少次?”
面對對手的最後掙扎,周青峰依舊嗤笑道:“醫藥行業算是歐美少數幾個優勢行業了,國內的進口藥大多貴到天價,動不動就幾萬幾十萬一個療程,真是賺夠了錢。
人工心臟這玩意算得上是目前大家都在努力爭奪的頂級技術。實際上我們失敗多少次根本不是重點,哪怕我們失敗一百次一千次又如何?只要我們成功一次,就可以把價格拉下來,把你們踢出局。”
“可你們反覆的失敗,不正說明你們技術上還很不成熟嗎?”這算是迴光返照的質問了。
對此周青峰也只能聳肩說道:“因爲這真是最頂尖的技術革命呀。過去我們還能摸着鷹醬過河,摸着約翰牛摸着高盧雞摸着毛熊,甚至還摸過腳盆雞南棒子過河。現在沒誰可摸了,速度自然慢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