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從光腦上標註了一個點給餘小曼發過去,車輛開始加速。透過多功能望遠鏡,後方的車隊也開始加速。
“步兵車三輛,武裝火力車一輛,人員未知,最少20人。”龍飛報着數據。
“是弗爾曼那個二世祖麼?”先鋒的影像投射在光腦上。
“不管是誰,總之是盯上我們了不是麼?做好戰鬥準備!”龍飛很認真的說道。關閉光腦,小聲嘀咕了一句“但願是弗爾曼……”
由於有運輸物資的重型卡車,速度快不到哪兒去,敵人越來越近,餘小曼安排扳手開車先撤退,他們留下來掩護。
車子很快開到龍飛標註的地點,是一個峽谷。龍飛在回程之前就已經選定了這地方作爲撤退地點。
這個峽谷是天然的防守要地,層巒疊嶂的山峰高高聳立在兩旁,只有中間一條路可以通過。步兵車橫着停了下來,衆人迅速跳下車來構建工事。準心和龍飛在山坡上尋找各自的狙擊點,鐵塔架着粒子風暴,手臂上的肌肉興奮的在顫抖着。
一陣陣引擎轟鳴的聲音傳來,遠處塵土飛揚,“嘭”,準心的大口徑狙-擊-槍準確的命中了第一輛車的輪胎,都能聽到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龍飛命中了最後一輛車的輪胎,車隊前衝的勢頭頓時停了下來。 敵人的武裝火力車響了,因爲找不到目標,對着山坡上隨意轟炸,一發發粒子炮打在山體上亂石飛濺。
龍飛還沒來得及轉移陣地,一發粒子炮在身旁的山體上炸響。龍飛甩了甩頭上的碎石,貓着腰衝到了預定的2號狙擊點。鐵塔的粒子風暴已經響起,最前方的一輛車瞬間被打爆。準心的狙-擊-槍好似地獄的使者,每響一聲就有一人被死神帶走,壓的所有人都不敢露面,卻找不到他的具體位置。
龍飛在瞄準鏡裡尋找着目標,他的目標是弗雷德。
弗雷德正藏身在武裝車裡臉色蒼白,厚厚的裝甲也沒給弗雷德帶來一絲安全感。該死的,沒想到這隻小隊火力這麼強大,還有那個狙擊手,到現在都沒找到他的位置,簡直一幫飯桶。弗雷德第一次距離戰場這麼近,從全息屏上看着步兵車被轟成碎片,看着一個個手下腦門上破開的大洞,鮮血與腦漿混合着飛濺到鏡頭上,像他最愛吃的一種甜品……弗雷德胃裡一陣翻滾,剛吃過的午飯“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車廂裡頓時瀰漫一股酸臭的氣味。武裝車裡全封閉,儘管有空氣淨化系統,那氣味也好聞不到哪兒去。弗雷德想把腦袋升出去透透氣,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親自去戰場了,如果不是那個小賤-人差點踢爛了他的寶貝,他纔不會來。摸了摸剛剛在醫療艙裡治療過的地方,似乎還在隱隱作痛。
槍聲似乎停了下來,弗雷德打開了頭頂的艙門,一股新鮮空氣的味道傳了進來,真舒服。弗雷德貪婪的深吸了幾口,愈發覺得車廂裡的味道難聞。他小心翼翼的把腦袋升出艙門,只漏出一雙眼睛四處打量着。他的部隊正躲在掩體後面舉着突擊槍和敵人無謂的對射,這幫膽小鬼,回去一定告訴父親罰他們吃一個月的高能棒。
似乎沒人注意自己,弗雷德不由得把腦袋往高處伸了伸,這樣半蹲着真不是一般難受,還是站直了舒服。“叮”一聲,一顆子彈透過他的腦袋擊打在了艙蓋上,原來人死之前真的會想到很多事情……弗雷德最後的一抹意識消散在了硝煙中。
該死!漢克咬牙切齒的問候着弗雷德祖宗十八代。這次帶這位二世祖出來遊玩,本來他就很不樂意,誰不知道這是位唯恐天下不亂,到處惹是生非的主,偏偏首領最寵愛這個不學無術的小兒子。戰鬥前拎着耳朵交代了無數次千萬不要從武裝車裡出來,果然是沒有聽進去。這下可好,回去肯定會受到首領懲罰,以首領的殘暴,很可能跟着他出生入死的這幫兄弟們都活不成。
戰場上瞬間安靜了下來,漢克這邊的人面面相覷,都把目光轉向了漢克。“撤退!”漢克下令,弗雷德已經死了,再打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如果能全殲了這支小隊,回去還有可能矇混過關,但這支小隊明顯軍事素養很高,火力裝備都不差,他沒有信心打贏這場戰鬥。再加上那個到現在爲止不知道在哪的狙擊手,不,應該是兩個。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帶着剩餘的兄弟們遠離這片區域,組建個小型獵殺隊伍,混口飯吃,只是往後一切都要靠自己,再也沒有在基地裡那種逍遙自在的日子了……
眼看着敵人都撤回了車上,把弗雷德的屍體扔了下來,先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摸了摸了發燙的槍管。既然敵人都放棄戰鬥了,那就到此爲止吧,真把對方逼急了弄不好真要有誰掛個彩。獵殺小隊之間戰鬥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沒有殺妻奪子之仇,一方放棄了戰鬥,一般都會放任對方離開。這場戰爭所有的源頭都在他這裡,他壓力很大,萬一誰不走運氣交代在這裡,他會自責一輩子的,不過還好打贏了。
漢克最後一個上車,他回頭看了一下對方,都已經從掩體走了出來。好機會!漢克打開車門,一隻腳已經登上了踏板,迅速回頭,提槍,瞄準,射擊,關門,閃人。動作一氣呵成,漢克感覺這是他這輩子最巔峰的狀態。被這麼大口徑的粒子槍,甚至可以叫做粒子炮,打中了絕無生還可能。能把那個小賤-人做掉,也算給死去的弟兄們一個交代。
不好!戰鬥經驗豐富的先鋒一看槍口方向就知道目標是薇拉,他來不及多想,本能的抱住薇拉往地面上撲去。
薇拉大腦一片空白,她看到了漢克朝她射擊,對方動作太快,她根本來不及躲閃。後背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尖銳的岩石劃破了她裸露的背部,可她卻感覺不到疼。薇拉呆呆的看着趴在她身上,肩膀上有個透明大洞的先鋒,若不是防彈衣抵擋了大部分能量,這一槍會崩碎先鋒的半拉身子。爲什麼,爲什麼他會救自己?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他不是花-花-公-子麼?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剛認識兩天的女人把自己的性命丟掉?
準心和龍飛開槍了,一槍接着一槍,卻只能無奈的看着越行越遠的車隊。鐵塔過來一檢查“還好,再往下一點就是心臟,這小子命大”。餘小曼從車上拿出急救箱給先鋒打上冷凝針,可以暫時凍結傷口,不致於因爲失血過多要了他的小命。莉娜和扳手正在從隱蔽處往過趕,很快就會到,有了新式醫療艙先鋒的小命應該能保得住。
莉娜沒想到新買的天使—Ⅳ醫療艙這麼快就會派上用場,她檢查了先鋒的傷勢,給先鋒注射了鎮痛藥劑和強心針,調配好醫療液讓先鋒躺了進去。看着監護數據上慢慢趨於平穩的數值,衆人不由送了一口氣,先鋒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龍飛也暗暗放下了懸着的一顆心,他見慣了生死,不想再看到戰友倒在自己懷裡的畫面,自己是不是應該提前跟先鋒說一聲的比較好?龍飛胡思亂想着。
薇拉見先鋒的醫療艙被送到了卡車上,突然對龍飛說道“都怪我,差點害死了先鋒。”
龍飛沒有接話,靜靜的看着薇拉。
“我……我其實是赤焰城主派來的……”
“我知道……”餘小曼走了過來。
“你知道?你們怎麼會知道?”薇拉一臉驚訝。
龍飛說道“第一天在集市的時候,我就感覺總有人跟着我。在酒吧遇到你的時候我並沒有確定,直到你觸動了我設置的警戒,但我們並不知道是城主,一開始以爲是弗雷德……”
“弗雷德只是個意外……我掃描了每一處空間,並沒有發現任何警戒設備……”
“警戒,並不一定需要設備,也有可能是——一根頭髮。”
“那你們爲什麼還要帶我一起走?”薇拉又恢復了虎妞模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我跟隊長商量之後認爲,把你留在身邊可以引出背後之人,總比不知道何方的敵人,什麼時候來強得多。有人在暗處覬覦着,總得想辦法解決掉潛在的敵人,如芒在背的感覺不好受啊。除了先鋒,其他人都知道你有問題,不告訴他是怕露出馬腳。”龍飛摸了摸鼻子說道。
“原來是這樣……”頓了頓,薇拉很光棍的繼續說道“解決完我你們快走吧,城主的隊伍馬上就要到了。順便提醒一下,你們的金幣花的太多了……”
餘小曼冷冰冰的說道“你以爲想死那麼容易麼?你的命等先鋒醒了讓他來決定,現在,你給我滾去車上照顧先鋒知道他醒來爲止……你的光腦暫時交由莉娜保管。”
火-藥走了過來,對着龍飛和餘小曼點了點頭。餘小曼開啓了光腦影像,上面出現了一個個畫面,最少有20輛車。
“扳手、莉娜、達爾西,你們三個帶着薇拉和先鋒回去卡車上。準心負責望風,隨時彙報情況。火-藥、龍飛、肉山、鐵塔,迅速到達山頂戰鬥位置,敵人距離我們還有十分鐘。”
火-藥舔了舔嘴脣“趕快來吧,我給你們放個大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