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身邊多出一個漂亮女人。向她炫耀他們的親暱和恩愛。指着她笑得肆無忌憚。她真的很想拿把刀狠狠地把他們給殺掉……
閉上眼睛。她任自己沉入那深淵般的世界裡。那裡有清靜。有自由自在。再不會有任何人傷害到她。她的世界從此就可以清靜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緩緩地掀起眼皮。又被白光給刺得立刻閉上眼睛。自己是到哪兒了呢。天堂嗎。否則怎麼那麼亮。
頓了頓。她再次小心翼翼地探試性地睜眼。
祁勳爵去陽臺打完一個電話回來。走進病房就一下子被牀上的女人給吸引住注意力。
因爲睡得太久。臉上全無血色。柔弱得像個紙片人一樣。長長的眼簾閃着懵懵的光。那份謹慎和惶然。只望一眼也是會揪心的。
對上他望過來的視線。似是看不到他的驚訝狂喜。沒有任何的交鋒。只是那樣平靜地對視。像從來沒有過交集的陌生人。也冷卻了他一瞬間興奮起來的心情。
“笑笑……你醒了……”
說出口。並不彆扭。但他也發現了。自己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那樣的順其自然。只是聽在她的耳裡。一定很怪異吧。
蕭笑眼裡迅速閃過的一道光。快得讓祁勳爵以爲是錯覺。縱有千言萬語。這一時半會兒地。他卻是像被人卡住了脖子一樣地沉默下來。
不是天堂。那就還是地獄嘍。
蕭笑很是失望地望望周圍。完全地無視了面前站着的男人。她撐着病牀坐起來。然後翻開被子想下地。就見杵着的男人立刻過來想扶自己。她擡眼。目光裡淡淡地。似在問。你誰啊。誰用你扶。
祁勳爵在她的眼神下頓往。敗下陣來。她的表情好象完全不認識自己一樣。讓從來就自戀的他以爲。難道是後遺症。不行。他得讓醫生過來看看。
不管他按呼叫鈴的動作。蕭笑已經忙忙地穿上一雙鞋子。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第一時間更新?不吃不喝地睡了那麼久。營養什麼的都跟不上。這一起身就會吃不消。所以眼前一黑。她就手軟腳軟地往一邊栽去。
好在祁勳爵就站在旁邊。而且一直留意着她的動靜。這會兒眼明手快地立刻過來扶住她。一手握住她更加纖細了的腰。一手摟住她的肩。整個環抱的姿勢。分明是有點曖昧的。可換在兩人古怪的關係上。就顯得很尷尬了。
“我只是想扶你。”
祁勳爵沒有趁機佔便宜。順勢把她抱回牀上。又脫了她腳上的拖鞋。半蹲在地上仰臉望着她。叮嚀道:“你先躺下別動。我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再差不多等一會兒。你姐姐也就過來了。她這陣子一直陪着你。快急壞了。”
換言之。他這陣子也沒離開過她的病房吧。
內疚。慚愧。還是贖罪。她會需要這些嗎。
蕭笑收回看他臉的目光。呆呆地望向自己的膝蓋。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安靜地等着。
在其他人到之前。病房裡安靜得壓根不像是有兩個人存在。明明能感應到彼此。爲何心卻漸行漸遠呢。
祁勳爵因她醒來後的喜悅。苦苦盼來的希望和光明。第一時間更新?卻又一瞬間被打回原形。他七上八下的心。說不痛苦那絕對是假的。可這一切能怪誰呢。若不是自己的胡爲。和一直不敢正視心底的感情。定不會有這麼難捱的時刻吧。
醫生和雷向天還有蕭歡幾乎是同時走進病房的。
“病人醒了嗎。”
“笑笑……”
蕭笑一直木呆呆的臉上。在看到奔來的姐姐。終是煥發生機。衝着蕭歡聲音沙啞地道:“姐……”
蕭歡準確地朝着妹妹的方向跑過去。在摸索到好生生的妹妹時一把抱住。“笑笑。你要擔心死我嗎……”
“別哭啦。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姐。我這不是沒大礙嗎。”
“你個壞丫頭。怎麼一點都不讓我省心啊。”
兩姐妹抱着安慰時。醫生也提出要給蕭笑進行檢查。而之前懷疑蕭笑失憶的祁勳爵。徹底地垮了臉。她不是不認得自己。而是記恨上他。不想再原諒他了。這個念頭讓他顯得垂頭喪氣的。想起曾經對她的惡劣。以她那心性。好象真的都不會往心裡去。那麼一次是真的傷害到她了吧。
想想也是啊。讓誰試試被一個人往巨浪滔天的大海里扔下。幾乎死去後。還能沒心沒肺地原諒對方嗎。
雷向天一點都不同情地掃好友的臉色一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拍拍他的肩道:“哎。自作孽不可活啊。你自找的呢。”
祁勳爵頭一回沒跟他嗆聲。僅僅是表情鬱郁地望着蕭笑的方向。眼裡帶着內疚和乞求。好象這樣就能求得她的諒解似的。
不過雷向天也沒爽多久。因爲蕭笑這時已經注意到他了。並且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剛剛蕭歡走進病房時的情景。似乎雷向天是跟蕭歡一道進來的。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什麼。但做爲親姐妹。哪能不瞭解自己的姐姐呢。不是親近的人。又怎麼會毫無芥蒂地相處。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雷向天這廝的心懷不軌。動機不純。蕭歡又單純心善。第一時間更新?肯定抵擋不住他的花言巧語。
在還來得及之前。蕭笑覺得必須阻止一切發生。否則以蕭歡那心性。真被傷到心。就等同於拿掉她的命一樣。
狠捶了捶牀面。蕭笑拉下臉道:“姐。你是不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蕭歡難得聽妹妹發火。不覺就有些驚惶。雖然自己是姐姐。但拿大主意的一般都是笑笑。自然就會依賴於她。所以她突然的怒意嚇到了她。怔怔地道:“怎麼了。”
蕭笑閉了閉眼。復而睜開。她知道自己在姐姐心裡的位置。所以這個時候她的話還有用。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第一時間更新?她就是再說什麼廢話都來不及了。
繼續捶牀面。讓自己說出來的話顯得更爲有力些。恨鐵不成鋼地道:“姐。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沒跟你就過嗎。我不是讓你離他遠一點嗎。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原來是講這個。這陣子因爲害怕蕭笑出事。蕭歡也就顧忌不上那麼多了。再加上雷向天近來還算規矩。沒再對她動手動腳地。於是她纔敢放心地讓他護在身邊。被笑笑質問。她只好硬着頭皮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雷先生沒……沒做什麼的……”
“姐。。”蕭笑用力地吼了一聲。伸手指着雷向天。第一時間更新?一副氣得要嚥氣的樣子。道:“你瞭解他嗎。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想跟我一樣死上一次才知道怕嗎。”
拍拍胸口。蕭笑幾乎要哭出來似地嚷道:“姐。你是想逼死我嗎。早知道我不如淹死在海里算了……”
她說着就從病牀上翻下去。擺出要去尋死的模樣。這可把蕭歡嚇壞了。立刻抱住她。哭道:“笑笑。你彆氣。是姐不對。姐聽你的話。再不理他就是……”
“嗚嗚。這是你自己答應的哦……”
“嗯。我答應你……”
蕭笑這才眉頭一鬆。心裡的一塊大石落了地。當着雷向天的面鬧的這麼一出。她可不是無的放矢。就是想要雷向天知難而退。想打蕭歡的主意。除非她死。
雷向天跟祁勳爵面面相覷。被落了臉子也罷了。可是擠兌、抹黑成那樣。他們倆個可都有丟人的份啊。
所謂的敲山震虎。就是這麼一回事吧。但怎麼有點嗝應人呢。就不說祁勳爵在蕭笑昏迷不醒後所做的一切。光雷向天也是真爲她擔心來着。並恪守本分地對蕭歡。而她倒好。一醒來就變成白眼狼。
“好象我們都被罵了喲。”
“嗯。”
“你怎麼一點都不意外。也不生氣嗎。這可不像你。”
“不是你說的嗎。自作孽不可活啊。”
“哦~倒是。可我怎麼心裡就是不痛快呢。”
“……”
當然的。無論是祁勳爵還是雷向天。永遠都不會意識到他們這樣豪門世家出生的公子少爺身上與生俱來的習性。是普通人無法接受的。也許有些行爲習慣在他們看來。並沒有任何不對。可嫉惡如仇的窮人怎麼看得慣。
就是一般人交朋友也會比較家世和背景。何況是一男一女相愛的兩個人。在感情熾熱的時候也許會情人眼裡出西施。可一旦出現裂縫。愛自然也會脆弱得不堪一擊。蕭笑只是想讓他們知道。無論是自己還是蕭歡。都只希望過上最平凡的生活。對於什麼大富大貴的日子。並無野心。何況他們只是想玩玩而已。並非真心。
是說得太嚴重了吧。蕭笑也挺討厭自己像個時時防備的刺蝟。可是若不這樣。她要怎麼保護自己和姐姐。真的還想淹死一次嗎。那可不是隨便說着玩玩的。生死一線之間時。她才知道生命有多寶貴。不可兒戲。她也不想再當個傻瓜了。
摔過一次的她。還會傻到在同一個地點再摔上一次嗎。當然不。蕭笑握住蕭歡的手道:“姐。給你眼睛動手術的醫院我已經聯繫好了。正好咱們就不用急着回去了。等在這裡把手術做了。再開開心心的回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