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脖|頸交纏間,姚尚君急切的詢問着方瑤,瑤瑤這麼累,他是不是有點貪心?方瑤想,恐怕是不合適的,她的肚子裡……
方瑤伸手拉過姚尚君,往小腹上靠去,想要告訴他,當初他拼命想要的那個孩子,如今就躺在裡面。
“咕咕……”
姚尚君的掌心還沒靠上去,方瑤的肚子卻應景的響了起來。
姚尚君一愣,隨即揉着嬌妻的腦袋笑到:“怎麼能這麼可愛?瑤瑤,真可愛。”
他把方瑤抱在懷裡,感嘆着一路走過來的這麼多年,她還在他的懷裡,這麼依賴着他,而那些所謂的風風雨雨卻沒有磨滅她那純真的本質。
“笑什麼?肚子餓了不行嗎?”方瑤噘着嘴,不好意思的憋紅了臉,“去,給我端飯上來。”說着一腳踢在姚尚君身上。
姚尚君大笑着坐起身,答應着:“是,老婆大人!”
老、婆、大、人……
這在夫妻之間算不得什麼特殊的稱謂,姚尚君也不是第一次這麼稱呼她,雖然更多的時候,他喜歡喊着她的名字。
可這一刻,這四個字像是具有了特殊的魔力,一下子把記憶拉回了一年前甚至是更久遠的時候。
“嗚……”方瑤捂住口鼻,嗚咽起來,尚君回來了,是真的回來了。
看她這樣,姚尚君心中也不好受,嬌妻心裡想着什麼,他又怎麼會不清楚?受苦了,他讓她吃了這麼多苦!
“怎麼哭了?”姚尚君擡起手指輕輕擦過方瑤的眼瞼,指尖的肌膚依舊滑膩如初,他的瑤瑤還和八年前一樣,嬌嫩的像個洋娃娃。
眼淚成串流下,很快溼透了姚尚君的掌心。
可方瑤卻咧着嘴笑了:“我不是哭,高興,太高興了,尚君……我想你,太想太想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真的撐不下去了!姚家就要毀在……”
修長的手指貼在方瑤脣上,姚尚君嚴肅的制止了嬌妻的“胡說八道”,“別胡說,瑤瑤做的很好,都是我的錯!”
“啊……”
方瑤大哭着低頭靠在姚尚君懷裡,長期的孤獨、壓抑,都化成眼淚一股腦涌現出來——她現在終於可以放聲大哭了,再也不用有任何顧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就知道什麼?方瑤沒說完,姚尚君也沒問,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姚尚君不會拋下方瑤,只要方瑤在這裡,姚尚君總會回來!
飯菜很快送上來,方瑤窩在被子裡不願意自己動手。姚尚君對着她寵溺的一笑,“好,我餵你,不過……”
姚尚君抓起筷子夾了口菜送進了自己嘴裡,方瑤吃驚的瞪着他,這個人,不是說要喂她嗎?姚尚君勾脣一笑,伸手捧住她的臉龐,一低頭穩穩的含住了她的脣瓣,嘴裡的食物滾進她的口腔!
方瑤只覺得臉頰上的溫度火速上升,尚君回來了,方方面面全部都歸位了!
脣齒留香,姚尚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嬌妻的脣瓣,“我就這麼餵你,喜歡嗎?”
“……嗯。”方瑤點頭應了,雖然不好意思,可是,真的好喜歡。
下一刻,姚尚君卻變得“惡狠狠”起來:“快吃,我這裡也要餓死了……吃完了我好吃。”說着咬了方瑤的脣瓣——再清楚不過的暗示了。
***
姚氏總裁暨K市首席執行官迴歸的消息,早已在K市傳遍。姚尚君開始變得很忙碌,不止是他,也包括曾經和姚氏有過瓜葛的各方人員。
衆人心照不宣,姚尚君回來了,該是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繼而論功行賞的時候了——K市一時間鬧了個人仰馬翻,商界、政界忙得不可開交。
方瑤自從回到姚家後,就沒出過門,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主要是身體的原因,因爲這一年硬撐着擔負着姚尚君的職務,身體虧空了不少。
她身體原來就不好,姚尚君又是個妻奴,哪裡還能見得嬌妻再受半點苦?在他看來,老婆就是單純用來疼的。
什麼同甘共苦的話,那是沒用的男人才會說的,他的瑤瑤,只能好好享受人生,最好一輩子都不要知道苦是什麼滋味纔好!
方瑤在家裡養身體,姚尚君總是早出晚歸。
從政府大門出來,姚尚君對執行助理吩咐道:“必須嚴格控制媒體 ,若是讓我看到一點不好的消息傳出來,那麼……可以讓宣傳部長下班了。”
助理點點頭,渾身一凜,雷厲風行的執行官,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震懾力一流。
姚尚君在忙些什麼,方瑤從來沒問過,她向來對丈夫的事業是從不過問的不過,這一段時間以來,她也沒什麼機會問。
每天她還沒醒來,姚尚君就已經出門了,往往是等到她睡下,姚尚君還沒有回來。
但方瑤很清楚,他是每晚都回來的,夜裡總能感受到他的懷抱。方瑤想,她是真的把姚氏經營的一塌糊塗吧!
不過,這一天,姚尚君卻回來的很早。
不獨方瑤,全家上下,都異常的高興,姚老夫人偷偷拉着兒子問:“是不是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了?”
時間雖短,但如果是姚尚君,那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姚尚君看向廚房裡帶着女兒小悠悠在忙着準備晚飯的方瑤,緊抿的脣瓣鬆了下來:“媽,尚瑾就要生產了。聽啓幸說,她這一胎很不穩,這樣,我安排她去澳洲待產,媽……”
沒等兒子說完,姚老夫人就露出了諱莫如深的笑:“噢……怎麼了?久別勝新婚?這是要支開我們,好讓你們過二人世界?”
姚尚君濃眉微蹙,搖搖頭:“不,瑤瑤和悠悠也一起去,恣昊留在這裡,我還有事要他做。”
“咦?”姚老夫人奇了,“瑤瑤和悠悠也去?你捨得?”
姚尚君沒答話,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之子莫若母,姚老夫人想兒子是遇上麻煩了:“情況很不好嗎?讓我們都走?”
面對母親,姚尚君鄭重的點了點頭,說到:“媽,你還記得爸當年是怎麼去世的嗎?仇家現身了……”
姚尚君勾起脣角,狹長的眼中斂着森冷的眸光,姚老夫人一驚,再不多問,看來這一次,是一定得聽兒子的了。
***
在餐桌上,姚尚君把這件事對方瑤說了,方瑤也沒有什麼意義,但是想到兒子要留下,又有點擔心。
“帥帥不去?他還那麼小,能幫你什麼?”
兒子再本事,做母親的還是習慣把他抱在懷裡。方瑤正夾着一支雞腿剝着油膩的表皮,兒子是最討厭吃雞皮的了,剝完了才放進兒子的碗裡。
“媽媽,爸爸說,我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小少年知道媽媽疼愛自己,可他更願意跟着父親早些成長。
姚尚君向兒子投去個讚賞的表情:“不錯,恣昊雖然年紀小,但是這兩年沒有白學,長進不少,而且現在,我身邊可以信得過的人不多,自己的兒子,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
關於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隔天,方瑤就開始打點準備去澳洲的事宜,其他人都還好,就是尚瑾比較麻煩,要打點的比較多。
啓幸現在也騰不出時間來,成天跟着尚君忙得不見人影,所有的事情都落在 了她這個嫂子身上。
臨行前一天,尚瑾從醫院回到了家裡。方瑤上上下下忙碌着,心情卻很好的樣子,尚瑾一直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嫂……”
尚瑾叫住了方瑤,像是鼓足了勇氣。
“嗯?怎麼了?有什麼要的?”
方瑤還只當她是像平常一樣有什麼需要。
尚瑾搖搖頭:“嫂子,我不想離開這裡,我不想去什麼澳洲,在這裡……一樣是可以生產的!我不去!”
她的態度看起來很強硬,而且說到後來,言語竟然還有些哽咽。
方瑤愣了會兒,猜測着尚瑾這是怎麼了?不過,她很快便想通了,笑着說:“是不是捨不得啓幸?呵呵……放心,等孩子出生時,你哥一定會給啓幸放假的。”
“大嫂!”
尚瑾忍不住低吼出聲,她這個大嫂什麼都不知道,有一句話大哥真是沒有說錯,方瑤這麼多年,就一點沒有變過!還是那麼單純,那麼好騙!
“大嫂,你不覺得奇怪嗎?爲什麼要好好的把我送走?真的是爲了我嗎?”
“嗯?”方瑤不懂了,尚瑾情緒怎麼如此激動?還有,她這話裡有話的,是什麼意思?尚瑾從來不是說話夾槍帶棒的人啊,而且這話,分明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尚君?
“大嫂!大哥這回是故技重施,說是要把我送去澳洲待產,其實他想送走的人,是你啊!”
尚瑾一語,無異於一顆巨石投在方瑤心湖。
“送走我?爲什麼?”
方瑤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故技重施?這感覺,怎麼和當年一樣——尚君第一次送走自己那一次!
腦海裡浮現出在醫院裡看見的尚君和牧良辰擁抱在一起,牧良辰仰起頭來吻在尚君臉上那一幕……這些天,她都刻意讓自己不要去想,麻醉般讓自己相信那只是幻覺。
只是現在,聽尚瑾這話的意思,那個,竟不是幻覺了?那個人,真的是尚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