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已經幫了自己無數次。
思來想去,雖是有些不太樂意,不過慕傾傾還是客套地說了句,“……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喬墨辰扳過她的肩膀,將她將她拉到自己眼前,伸手擡起她的小臉,“你要謝我,以後機會多的是,但心裡難受就不許憋着,這裡沒有別人,你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舒服很多。”
“哭有用嗎?”
慕傾傾擡頭,直視着他的眼睛,她不想哭,眼淚對於她來說,那是奢侈的東西。
喬墨辰的指尖在她下巴上細細摩挲,他不着急,也不逼她,但他知道,自己如果現在給了她承諾,她一定不會相信,相反,會很討厭他此時的行爲。
有些話,說出口容易,做到卻很難。
慕傾傾按着他扣住她下巴的手,“你怎麼不問問我,三年前玷污我的那個男人是誰?”
又是三年前?
喬墨辰的動作微頓,表情僵硬了下,他出神的盯着慕傾傾毫無波瀾的臉頰,他眸光沉了沉,“是誰?”
慕傾傾的話,就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面的湖裡,蕩起圈圈漣漪,讓他想起那個揮之不去的夜晚。
難怪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和別人的反應不一樣,除了恐懼和痛苦,更多的只是反感甚至窒息。
她在第一次的時候,眼淚應該就已經流光了吧。
發泄過後,還不是一樣要撿起僞裝,咬緊牙關過日子!
慕傾傾拂開他的手臂,十指捂住眼簾,她嘴裡帶着哽咽的氣息,“那時候,是女孩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就算生活再艱難,總會有充滿陽光的時候,我至親的人,一手將我推入深淵,毀了個徹徹底底!”
說到這裡,慕傾傾的情緒不由得激動,她以爲走過黑暗,迎接她的會是黎明,但接踵而來的全是暴風雨。
她很不喜歡提起這件事情,但白天的遭遇,已然是將她逼到了絕境。
喬墨辰很討厭她用自嘲的語氣,來諷刺自己是有多不堪,多骯髒。
因爲在他眼裡,她依舊是完美如初的。
“唐御北知道自己一定會娶你,怎麼可能會讓他的未婚妻出這種事?”喬墨辰伸手把她攬進懷裡,儘量壓低語調,讓自己的聲音平靜無瀾。
“從一開始,他就排斥我的存在,父母包辦的婚姻,沒幾個男人會喜歡吧?”慕傾傾眼眶內不由發熱,她用手極力捂住,纔不讓那些液體滑落,“當時我父親病得厲害,我求唐夫人幫我出醫藥費,她一口回絕了,後來拖了幾個禮拜,耽誤最佳治療時間,我爸爸便成了癡呆症,她又假惺惺的跑來說要幫我們,我想或許是迫於唐伯父的壓力,她才突然轉變,但就是她的這份好心,把我推入了火坑!”
喬墨辰喉嚨一緊,全身猶如墜入了冰窟內。
那時的他剛回國,喬母病逝,整個人都沉浸在失去親人的陰霾中。
而老爺子眼睜睜看着妻子帶着遺憾離世,他更加求孫心切了,每天變着法子往喬三牀/上送女人。
爲的就是延續香火。
不結婚可以,孫子必須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