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擺了擺手,他說:“舒畫,你我之間不必多言什麼。我瞭解你的苦衷,我也知道你的家庭狀況,我也想幫你改善一下你的家庭環境。而且,我會替你丈夫安排工作。只是這個孩子,我希望你生下來之後,能夠考慮把孩子交給我撫養。我已經和我夫人商量好了,她願意讓我去找一個肯爲我生育的女人。我想來想去,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
我大吃一驚,瞭解我的狀況?替我丈夫安排工作?把孩子交給他撫養?……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已經調查過我的家庭狀況了?我突然發覺自己有些天真。
我冷冷地從他的懷抱裡掙脫,我說:“你什麼意思?你調查過我的一切?你早就知道我生活的窘迫?”
他打開了燈,坐了起來,點了根菸,然後有些意味深長地說:“大概是生意做得久了,思維模式定性了。我從來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不求回報的女人。舒畫,你肯收我的10萬塊錢,就說明你並非不求回報。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你幫我生下這個孩子,我給你一筆錢,替你丈夫安排工作,你覺得如何?”
我全身的血液都瞬間凝固了,我突然發現自己的確是太過天真,我居然以爲自己算計得逞,以爲自己的真情真的能夠瞞天過海,沒有想到是我自投羅網,一廂情願地邁進了他的局。
我冷冷地問:“這麼說,我們之間的這份情,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一場交易?”
他吐了一個菸圈,試圖拉我入懷,我甩開了,他的臉上有些許的不悅,他說:“舒畫,你我都是成年人,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人與人之間的臆想罷了,太不現實。你爲我生這個孩子,你一點兒都不吃虧。我已經和你丈夫溝通過了,等你生完這個孩子,我還會額外給你們20萬的補償,另外你的職位我已經通知你們總監進行調整,你丈夫我也會給他安排一份穩定的工作。有了這些,你的後半生就不用那麼辛苦。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我和我夫人會負責養育,保證他衣食無憂,你不覺得這是最合理的安排麼?”
我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和我丈夫商量好了?再給我們20萬?給他安排工作?……
這麼說,他已經把事情告訴了阮大志?也就是說,在阮大志同意之後,他纔來和我協商。呵呵,我生命裡的兩個男人,就這樣各自爲了各自的利益把我賣了麼?
……原來一切都是我自作聰明,我作繭自縛成爲了他們二人之間的棋子,一個藉由我得到一個孩子,一個藉由我得到一筆財富,而我卻完全不自知,還沾沾自得地以爲自己纔是最大的贏家,呵,這一切多麼諷刺!
我以爲這個秘密我可以一生珍藏,我以爲我可以藉由這個孩子從李錦年那裡得到很多很多。但我唯獨沒有想到的是,他能爭取他夫人和阮大志的同意,以金錢的方式把孩子從我身邊帶走。
想明白這一切,我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一個人蹲在牆角,環抱着雙手,用尖尖的指甲刺入我手臂的肉裡,李錦年也不做聲,他似乎在給我時間讓我消化,但是我分明看到他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我用了整整半小時來思考自己該怎麼辦,這場棋局對我來說已是死局,輕則失去一個孩子或一筆財富,重則丟掉一份工作或一個家庭。這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財兩失,還要揹負一世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