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他說:“未必是皮蛋,皮蛋肯定不會直接和她聯繫的。”
我說:“皮蛋到底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幹嘛搞得神神秘秘的,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呢。”
他笑開了,他說:“別問太多,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是我一定不會害你,更不會利用你。只是現在,我需要你,因爲我能相信的人太少了。”
我覺得特別懸乎,但是他說得煞有其事,又不肯對我透露太多。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被動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一些事情,我知道我在賭,賭炎彬真的是一個值得我去相信的男人。
他說:“雖然沒幾個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但是你畢竟曾經是我的下屬,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小心一點。你自自然然就好,別故意引起誰的懷疑。”
我說:“你能不能說清楚一些呢?你和皮蛋、m之間究竟是怎樣的敵對關係?”
他說:“我現在一時沒有辦法說得清楚,也不想你知道得太多。總之,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我說:“嗯,知道了。你也是。不管你和她……總之,我希望你好好的。”
他點點頭,他又說:“不早了,我們睡吧。來,躺我懷裡,我哄你睡。”
他身上那個巨大的紋身和大大小小的傷疤依然觸目驚心,我問道:“這都是怎麼弄的?怎麼這麼多疤痕?”
他說:“我不是當過兵麼?這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留下的。”
我“噢”了一聲,我說:“你什麼時候纔會把你的過去對我和盤托出呢?”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他說:“等一切平息了,我會用餘下的生命好好對你講我的過去,你想聽什麼我便對你說什麼,可好?”
我用力地點點頭,他說:“睡吧,傻瓜。”
我躺在他的懷裡,手劃過他的每一道疤痕,每一道疤痕似乎都有一個故事沉寂着,我劃過,聽到一聲聲嘆息。
他輕輕地哼着歌,輕輕地拍着我的胳膊像哄孩子一樣哄着我,我間或爬起來親吻一下他的臉或他的脖子,他又把我的頭按倒,然後說:“乖乖的睡覺,不鬧。”
我喜歡這種寵溺般的感覺,帶給我一種極大的安全感。在他的歌聲裡,我漸漸就睡去了,也的確太晚了。
隔天早晨,他醒來的時候我也醒了。他輕輕地把我放開,我抓住他的手,他輕笑道:“親愛的,都麻了,快放開讓我鬆鬆。”
我隨即放開了,他甩了甩髮麻的胳膊,又趴了過來對我說:“寶貝,你再睡一會,我去樓下給你買早餐。”
我還沒來得及說“不吃”,他已經出了門。我趴在牀上,看着這周圍的一切,想着我和他之間的這種難言的默契,卻有些心痛。也許我舒畫,今生想求得一份完整的愛情,終究是太難太難了。
他很快就回來了,提了杯小米粥和一些包子,他說:“小懶豬,快起來趁熱吃了吧。”
我點點頭,我說:“嗯,好。”
他又說:“來,我幫你吹涼,然後餵你吃。”
我說:“你不是趕着時間走麼?”
他說:“我等你吃完早餐我再走。”
我沒有刷牙,他笑着說吃吧不礙事,我便也懶得刷牙了,直接張口一口一口地吃着他喂的早餐。在他這裡,我似乎變成了一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孩子一般。
他餵我吃完了早餐,又給我端水過來,他說:“漱漱口吧,然後就繼續睡。”
我搖了搖頭,我說:“我還是起來刷牙吧。”
他阻止了我,他說:“沒事,等下口臭也沒人聞得到,哈哈。”
他似乎特別的開懷,臉上的笑容也綻放開來了。他說:“寶貝,我再陪你五分鐘,就真的得走了。”
我點點頭,我說:“知道了,去吧。”
他嘆了口氣,抓住我的手,他說:“好捨不得你。”
呵呵……我無奈地笑笑。
他穿上了外套,又趴下來用力深吻了幾下,然後說:“寶貝,再睡會兒,乖乖的。到a市了在朋友圈發一條報平安的微信,我好知道你安全回去了。”
我點點頭,我說:“嗯。”
他看出了我的難過,摸了摸我的頭,然後說:“相信我,別難過。”
我依舊點了點頭,他開始往外走,邊走邊回頭,最後在我的注視下關上了房門,就這樣離開了。
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不知道自己爲何還會陷在這段感情裡,不知道我們兩之間現在是什麼。
我也睡不着了,坐起來玩了會兒遊戲,便下了樓退房啓程回家。開着車聽着歌一路回到了a市,王凌沒有出去,見我回來了便不還好意地說:“看來,昨晚過得不錯啊,哈哈。”
我也笑了,大大咧咧地說:“還行吧,睡得挺香的。”
王凌打趣道:“帥不?好用不?”
我瞪了她一眼,我說:“必須帥必須好用。”
她笑得前仰後合,我說:“不跟你說了,晚上還要參加一個美容酒會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她擺了擺手,她說:“算了吧,我一個大肚婆,去那種場合多麼格格不入。”
輪到我取笑她了,我說:“別妄自菲薄吧,你不是你雖然肚子很大但是風韻猶存麼?沒準就有男人好這一口呢。”
她開始噴我,她說:“去去去,別調戲我一個孕婦,快去吧快去吧,穿得性感點兒。對了,我有件皮草的披肩,我一直沒穿,我去找出來給你啊,省得你穿小禮物怪冷的。”
她知道我沒有足夠的錢買得起奢華的衣服,總是這麼變相地給我這個給我那個,我心裡很暖,嘴上卻埋汰着她說:“你啊,就知道敗家。皮草多貴啊,買了你幹嘛不穿。”
她說:“這不是冷不丁懷孕了嘛。要不然哪兒輪得到你,哈哈。”
她去衣櫃裡找了,我把包放進了房間,又看到了那一把梳子,一時愣了神,仔細看了看,這才放進了抽屜,收好。
這時候,她已經找到了,興致勃勃地拿了過來披在了我身上,然後說:“狐狸毛的,昂貴着呢,你摸摸,舒服不?”
我們又對着哪一件皮草評頭論足了一番,她興致越來越高,又親手給我化妝,給我挑衣服,這才放我出門。
我剛出門她又叫住了我,她說:“穿這麼高貴就別開你的小迪了,開着我的小mini去吧。”
說完,也不管我願不願意,直接就把鑰匙扔到了我的腳邊,然後說:“別推託啊,今天你就負責貌美如花就好了。”
我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賞了她“謝了”兩字,便踩着我的高跟鞋屁股一扭一扭地出門了。
這樣的酒會自從接觸這行就經常被邀請,大概是李大刀給我做的那個高端大氣的名片起了作用,名片上印着好幾個大品牌的總代理,“區域經理”四個字金光閃閃的,看上去挺像那麼回事。所以,往往熟悉了的客戶都會邀請我參加一些講座啊、酒會啊之類的聚會。
今天參加的是比較大型的,李大刀也過來了,大老遠看到我就直誇上了,說:“喲,今天這身打扮,看上去像暴發戶啊。”
我笑着說:“王凌給我收拾的,還不讓我換。”
他說:“嗯,不錯。走吧,我帶你去見見我幾個朋友。”
我點點頭,他讓我挽着他的手,帶着我來到了男人堆裡,然後很開心地介紹說:“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啊,這是我們的區域經理,舒畫。”
進了這一行,才發現化妝品的高層或者高管很多都是男士,這倒是令我覺得挺稀奇的地方。而且,其中不乏有風度翩翩、談吐非凡的那一類男人。
我混跡其中,和他們聊了起來,李大刀聊聊就去串別的場了,直接把我扔給了那幾個男人。我心裡暗暗不爽了一下,但還是裝着很熱情的模樣和他們探討着行業內的經驗。
還好,節目很快就開始了,大家都被節目吸引了去。我挑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來,正準備歇一口氣,突然一個人坐在了我的身邊,然後對我說:“您好,舒小姐。”
我特別意外也特別吃驚,我說:“您好,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笑了笑,他說:“我注意您很久了,剛纔在停車的時候,我就遇見你了。我叫李家河,你叫舒畫,對吧?好名字!這是我的名片,幸會。”
我友好地笑笑,雙手接過了他遞來的名片,名片上寫着他的職位:xx品牌金牌講師兼高級營銷經理。
總之,身兼多職。不過,我倒是不記得之前有碰到過他,我沒有太留意。
我也遞給他我的名片,作爲禮貌性的迴應。他似乎沒有再挪位的意思,就着化妝品的話題和我聊了起來。遠處的李大刀大概瞅見了這一幕,對我擠眉弄眼起來。
我沒有太大的感覺,他身上沒有吸引我的特質。大概是和李大刀接觸了太久的原因,我對從事這一行業的男人有些牴觸,儘管在我面前的,看起來就是風度翩翩、談吐非凡的那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