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裡的滄桑,讓我不禁回憶起了往事的一幕幕。的確,經歷了再多再深刻的過往,依然還是要回歸平凡的生活。只是曾經在心裡盪漾過的那些情緒,會一直彌留在內心深處,久久不會散去……
這時候,我辦公室裡的門被推開了,儘管我壓抑着我的哭聲,他還是感受到了。這幾年,我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着一種難言的默契。每一次我哭我難過我開心,他立刻能夠感應得到。我有時候問他爲什麼,他就一句話:“因爲我真的用心了。”
他過來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後說:“怎麼了呢?都兩個孩子的媽了,怎麼還這麼情緒化?”
WWW_тtκan_¢〇
我說:“聽歌呢,聽着聽着就哭開了,覺得心裡好難過。老公,抱抱我。”
他坐了下來,一把把我抱在了腿上,他說:“我剛看到你q上在放這首歌,見你一直放着就知道你情緒肯定難過,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你還真的哭了。”
我摟着他的脖子,他拿着紙巾輕輕地幫我拭去我的眼淚,他說:“傻瓜,別想過去,你只要想,以後我每天都在你身邊。你看,我們有一兒一女,我們有一起的事業,我們用幾年時間就把一個小小的公司折騰到現在這麼大,我們住上了別墅,開上了好車,生活沒有虧待你,你有我這麼好的一個丈夫,曾經再苦都過來了。親愛的,以後和我一起走,我發誓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保護我們的孩子,用心地對你們,你們就是我的全部。”
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然後和我十指相扣,我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這難言的溫暖,內心激盪不已,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說:“晚上的飯局還是得你陪着我去,你在我旁邊我能夠安心,我喜歡做什麼都帶着你一起。”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我說:“知道了,晚上別一個勁地喝酒,你唱主角,我輔助你,爭取把這個單子拿下來。”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後說:“今天我叫你擬的合同都弄好了嗎?如果心情不好就我來弄,你下午帶炎顏去逛逛街,輕鬆一下。”
我搖了搖頭,我說:“剛昨天逛過呢,親愛的,你去忙吧,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沒做。”
他捧起我的臉,然後說:“不去,等一下再去,我在這兒陪你半小時。”
我說:“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膩歪,等下他們都要笑話我們了。”
他爽朗地笑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還是那麼年輕。而我,不知不覺眼角的魚尾紋越來越深了,一擡頭額頭上都是擡頭紋,眼袋不知不覺也有了,我不禁又有些難過了起來。他和我吻了一小會兒,然後感覺到了我的不開心,他說:“怎麼了,老婆?又想到什麼了?”
我說:“你一點兒都沒有變老,可是我,哎……”
他瞪了我一眼,他說:“我每次帶你出去見客戶人家都以爲我帶情人呢,你還嫌自己老啊?真是個傻瓜。”
我笑了笑,我說:“你就知道安慰我。”
他又忍不住親了我一下,然後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一樣喜歡你。這幾年,你一直讓我驚喜連連。我覺得我真是娶了一個舉世無雙的好女人。老婆,我愛你。咱們之間的感情是經得起風雨的,別把我想的那麼膚淺,好不好?”
說完,他拿起我的手親了一下。這時候,我的助理推門而入,見到我坐在他的腿上,趕緊抱歉地退了出去。我有些尷尬,站了起來說:“你回去吧,哎,又被他看到了。”
他笑了,他說:“咱兩是合法夫妻,看到也沒事。傻瓜,那我回去了,不許再難過了。聽我的話,把歌關掉,然後好好靜靜心。”
我點點頭,站了起來把他送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口,這才折了回來。這幾年,我們的恩愛在公司都成了典範,儘管每天朝夕相處,依然感覺有說不完的話,談不完的情,話不盡的愛。他每一次出差,我都牽腸掛肚,他也依依不捨,很多時候我們自私到寧願撇下兩個孩子,兩個人一起去異地處理事務。我捨不得和他分開哪怕一分一秒,吃飯習慣了一起吃,睡覺等不到彼此便無法入睡,任何事情都彷彿捆綁在了一起一般,那種關係牢不可破而且粘度出其的高。王凌說:“你們兩,就是傳說的靈魂伴侶。”
說着句話的時候,她有些淡淡的哀傷。我知道,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像我一樣幸運,秦昕浩在她第二次懷孕的時候,因爲禁不起誘惑出了軌,雖然時間很短過程也不精彩,但是依然讓王凌的心裂了一條大縫。這一件事,她除了對我,誰都沒有說起過,我亦沒有告訴炎彬。
她說,那女孩找上她的那天,她當着那女孩的面開着免提打電話給秦昕浩,她在電話裡淡淡地說:“你情人找上我了,我們一起談談這件事吧。”
十分鐘後,秦昕浩就瘋一般地趕到了,看到兩個女人面對面平靜地坐着。王凌笑了一下,然後平靜地說:“昕浩,如果你愛我,就平靜地和我回家,和她斷掉,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你已經不愛,我會打掉孩子,放你走,也祝你們幸福。”
說完,她就站起了身,挺着大肚子走向門口,很快秦昕浩就追了過來,拉着她的手說:“凌凌,我跟你回家。”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彷彿就像一筆買賣一樣無比的簡單。但是王凌說,當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就涼了,當聽完那女孩說什麼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就死了。不過,她不怪他。因爲,他們曾經共患難,他以最博大的胸懷接納了她。
世界上似乎什麼都是公平的,欠的,就要還。做錯的,就要彌補。三年後,潛逃出國匆匆結婚的林希終於因爲落魄回國而落網,法院庭審的那天,當年和那些事情有關係的我們都去旁聽了,她穿着囚服站在上面,對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供認不諱,並且陳述了一切事情的經過和結果。
當年蘇敏出事的時候,她和王斌就因爲牽涉其中而被開除了,當時她沒有了工作,和王斌一起回到了a市。後來,因爲她和陳豪爽私交甚好,陳豪爽又是用人之際,大概是欣賞林希的社交能力,所以當時她找到了林希,並且把林希引薦給了皮蛋手下的那個人,也就是林希的那個大哥“勁哥”。
一開始的時候,那個勁哥對林希如親妹妹一般,帶着到處遊玩各種玩,就這樣林希染上了毒癮。有了毒癮,牽制林希就變得異常的簡單。林希在他的指使下,靠近了黃總,然後成爲了他的秘密情人。後來,又在他的指使下把黃總推下了樓。
庭審的時候,法庭播放了炎彬提供的那一段王斌曾經錄下的視頻,視頻雖然模糊,卻可以清晰看到林希伸手推他下去的事實。
因爲林希的招供,一直置身事外的陳豪爽終於也被調查了,調查後才知道多年以來她一直和皮蛋都保持聯繫,並且從皮蛋那兒獲得巨大的收益。而李錦年的妻子,就是陳豪爽背後的支持者,她是一個權勢滔天的女人,而之所以願意和皮蛋、龍哥他們合作的初衷,竟是因爲在陳豪爽的引薦下,被皮蛋強行餵食了毒品,她不得不那樣做,否則就不能續命。所以她很早前就和皮蛋、龍哥合作,一直在往a市培植自己的勢力。就是因爲有了她的幫忙,所以,龍哥、皮蛋和maggie才能夠在幾年裡就在a市佈網成功。後來,事情敗露後,她因爲羞愧而選擇了自殺。
而李錦年,在我離開療養院之後不久,他去去世了。去世之前他給我留了一封遺書,遺書一直在他的律師那裡保管着,後來才移交到我的手上。他在心裡把他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訴了我,如果早一些收到他的遺書,也許我們可以順藤摸瓜不用那麼費勁地打入龍哥的陣營。只可惜,他去世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那裡正在接受密訓……也許一切,都是命運吧。
時隔三年,很多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了。林希和陳豪爽因爲販賣大量毒品被判了死緩,我和炎彬去監獄裡看望了陳豪爽,炎彬紅着眼問她爲什麼這麼做,她笑了笑,她說:“因爲,我的第一次給了皮蛋,就這樣。”
呵呵,問世間情爲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還好,最後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消失了殆盡。
我後來又遇到了李家河,幾年而已,他身上的光環又多了。他看到了我,我對他笑了笑,他鼻子哼哼地從我旁邊走了過去,再也不肯看我一眼。彼時,他的胳膊已經挽了一位高挑的年輕女子,他如今已經是享譽全國的護膚界大師了,那個曾經在深夜裡在我店外吼叫的精神分裂者,如今依然好好地活着,甚至比從前活得更加精彩。
我和李大刀後來也經常見面,他問我在國外生活得如何,我用了四個字:“一言難盡。”他最終也沒有逃過同性戀的魔障,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愛的男人,兩個人相守在一起好好生活。他說唯一遺憾的就是不能結婚,要是可以結婚就完美了。
我和炎彬也沒有結婚,不知道爲何,他沒有向我求婚,我亦沒有說要他給我婚禮。那一年,在回國後我們發生關係之後的那一天,我們兩平靜地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然後牽着手走出了大廳,回家後我們默契地去買了菜,我切菜,他做飯,我們一起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後對顏顏說:“你晚上也喝點兒。”
顏顏說:“喔,你們結婚啦?恭喜你們。”
我們一家人,在平凡的生活面前,有一種難言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