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說完,我說:“那你知道我爲什麼流產嗎?”
他搖了搖頭,他說:“當時沒打聽出來。是因爲什麼呢?是不是身體太虛了?怎麼會造成大出血?”
我有些悽楚地看着他,那些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很想爆發,卻又不能爆發,那一刻,我必須冷靜。我說:“那天從酒店跑出來,打不到車,被一幫混混給攔截了,把我的錢都搶了,我想搶回來,被他們在肚子上踹了好幾下,結果,孩子就這麼沒了……錦年,沒有爲你生下孩子我也很遺憾。”
我聲淚俱下,聲音特別地孱弱又乞憐,我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心軟,他握住了我的手說:“舒畫,別難過,別難過,好嗎?你都已經這樣了,還對我愧疚。孩子沒了大概是天意吧,只是不應該讓你受到這麼殘酷的對待……”
他替我擦去了眼淚,他說:“孩子沒了也好,以後和你丈夫好好生活。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活裡了,不再給你的生活添亂了。這段日子,我也想了很多。我覺得我也做錯了,無論如何,我不應該破壞別人的家庭。”
我有些悽楚地說:“我又何嘗沒有做錯,我應該安分守己地生活纔對。事到如今也是我自作自受,我現在婚姻也沒有了,孩子也沒有了,公司也回不去了。以後的路,都不知道該怎麼走。”
他沉吟了一下,他說:“如果你還想回去上班的話,我和你們總監說下就好。只是,你還願意回去麼?”
這正符合我的心意,我喜不自勝,但是表現在臉上卻是淡淡的表情,我說:“如果你能不計前嫌,我當然想回去。畢竟我在那裡工作三年了,對那裡有很深的感情。”
我這麼久沒上班,也沒有走公司程序,如果他不出面,按照公司制度怎麼也不可能留我了,哪怕我有天大的難言之隱。我就是想明白這一層,我纔打算見他。
他當即就答應了,他說:“舒畫,除了工作,你還有其他的要求嗎?如果你現在缺錢或者缺什麼,我也願意爲你盡份力。我李錦年也不是無情的男人,我們之間還是有過美好的回憶的。雖然我們之間發生過不愉快,但是現在你這樣也是我造成的,我也很愧疚。總之,我願意爲你出點力。但是,那些錄音……”
我當即就笑了,我說:“你還真信呢,我哪兒有那麼好的本事去錄音,那是當時氣急之下說的,是假的。”
他聽完,意外了好長一會兒,然後哭笑不得地對我說:“哎,我明白了。我就說麼,我心裡溫柔嫵媚的舒畫,怎麼可能會做出這些事,和你一貫給你的印象也太不相同了。”
他聽聞我沒有錄音過,似乎鬆了大口氣,眉目間開始盡顯往日的柔情。
他有意靠近,我卻有些疏離,我說:“經歷了這些事,我也看淡了,看開了。往日我是有目的性也罷,是真情也罷,都只屬於昨天。從今以後,我希望做一個全新的我,不再做那隻把頭埋在羽毛裡的鴕鳥。雖然我已經三十了,但是我還是想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