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詩琪輕輕的蹙起了秀氣的眉毛,看着手心中躺着的那一刻糖果,心中有一股異樣的感覺流過。
紀詩琪迷迷糊糊睡覺的時候感覺有人在她身邊,一開始她以爲是靳元彬,所以睡的也比較安心,但是看到這顆糖果,紀詩琪就可以確定,她的病房裡除了靳元彬還有其他的人來過。紀詩琪看着手中的糖,她只覺得有些眼熟,是很老式的糖果,外面是一層半透明塑料彩紙,但是單憑一顆糖果,她什麼也記不起來。
靳元彬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紀詩琪看着手心裡一顆糖果發呆的樣子。
“傻丫頭,又發什麼呆呢?”靳元彬的手擰了紀詩琪的臉一把,順勢坐在病牀邊,自然看到紀詩琪手心中的那顆糖。
“怎麼,想吃糖了?”靳元彬又問道。
紀詩琪回過神來,眯着眼睛對靳元彬笑笑,用撒嬌的語氣說:“有你在,我這日子過的跟泡在蜜罐子似的,還要什麼糖啊。”
紀詩琪眯着眼睛笑,將糖果放進病服的口袋裡面,那心滿意足的樣子讓靳元彬看了也心情大好。
靳元彬伸出右手的食指來在紀詩琪的鼻尖處輕輕的颳了一下,那語氣裡滿是寵溺道:“就數你嘴甜了!”
紀詩琪兩隻胳膊擡起來,意思是要靳元彬抱抱。
靳元彬俯下身子,將紀詩琪抱在懷裡面。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紀詩琪的敏感的耳畔處,讓紀詩琪心裡癢癢的。
靳元彬抱了她很長時間,都沒有鬆開手,並且抱她的那力道是越收越緊的。
“是有什麼事情嗎,約瑟?”紀詩琪問道。
“詩琪,我有些話想要同你說。你也知道,我退出了娛樂圈,所以我的家族希望我們可以回英國。你,願意同我去英國嗎?”靳元彬這話說出口的時候,心裡有些忐忑,擔心紀詩琪一口回絕了他。
他在外面徘徊了很久,纔想到這個把紀詩琪帶去英國治療,又不會讓紀詩琪對她的病情起疑心的藉口。
紀詩琪抱着靳元彬的手慢慢鬆了一些,她認真的看着靳元彬,此時四目相對,紀詩琪微微蹙着秀氣的眉,問道:“什麼時候?”
“自然是越快越好。”因爲詩琪的病耽誤不得。
“這麼快……”紀詩琪若有所思,兩隻手揪着身下的牀單慢慢的收緊,她是擔心自己這樣的樣子,陪着靳元彬去了英國,怕也是拖累他。
“詩琪,你不想去英國嗎?”靳元彬問道。
紀詩琪輕輕的搖了搖頭,兩隻手搭在靳元彬的肩膀上,問道:“約瑟,可不可以推遲一點,等我的雙腿恢復了……”紀詩琪欲言又止,因爲她觸及到靳元彬那雙墨眸眸底深深的憂傷和心疼。
“詩琪。”靳元彬輕聲的喚着她的名字,兩隻手託着她的臉頰,滿目心疼:“你是我的女人,是我這一輩子最愛最在乎的女人,世間東西千千萬萬,但是沒有一樣及你對我那般的重要。所以不要顧慮那麼多,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紀詩琪咬着嘴脣,有些猶豫:“……”
“英國那邊有更好的治療團隊,我問過大夫了,雖然你的傷不嚴重,但是想要恢復的話也得需要一段時間,但是如果去英國,你的恢復時間就很容易縮短了。”靳元彬說,他又看到了紀詩琪眼底那閃現的碎鑽般的光芒,像是垂危的病人看到了重生的希望。
有句話說,存在希望的人當面對失望的時候,總是比常人更加脆弱,因爲她要承擔不僅是失望這個結果,還有希望的幻滅。
但是靳元彬沒有辦法,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頭皮騙她,走一步看一步。
“所以,我的小詩琪,要不要去英國呢?”靳元彬脣角扯起一抹笑容。
紀詩琪的兩隻胳膊重新環在靳元彬的脖子上,靳元彬隨着她的動作遷就着俯身,這樣紀詩琪的臉頰就和靳元彬的臉頰相碰,肌膚相貼。
靳元彬這幾天大抵是忙的厲害,腮邊鑽出來的青色的胡茬還未來得及剃去,刺的紀詩琪的臉上癢癢的。
“我的靳元彬去哪我就跟着去哪!”紀詩琪的聲音柔柔的,語氣十分歡快。
“這可是你說的,紀詩琪,你可一輩子都不許反悔!”靳元彬閉上眼睛,將紀詩琪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裡。
他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種要失去她的不好的預感。總之,經過這麼多的波折,紀詩琪好像就是菩薩身邊的童子,靳元彬也是怕了,怕自己一個不經意就把她弄丟了,或者她被菩薩收回去。
過了一會兒,靳元彬感覺柔柔的拳頭砸在自己的後背處,紀詩琪力氣本來就不大,她提醒道:“靳元彬,你快要把我悶死了。”
靳元彬這才鬆開紀詩琪,雙目灼灼的盯着她看,隨後說道:“我怎麼捨得把你悶死,做個人工呼吸怎麼樣?”
還未等紀詩琪反應過來,靳元彬那微涼的薄脣早已經尋了她的脣去吻了。
靳元彬一大早就又出去了,臨走之前,同紀詩琪來了一個法式深吻,美其名曰是早安吻,惹得靳元彬離開半晌,紀詩琪還是面紅耳赤的。
“今天沒有見您男朋友啊?”小護士照例來給紀詩琪做常規檢查。
“他這幾天比較忙,一大早就出去了。”紀詩琪靠在牀頭上,手中翻閱着雜誌。這時擡起頭來看看鐘表,早已經十點鐘了,一上午又要過去了。
她忽然很想念自己的電腦還有鍵盤了,這一病,她的小說事業都快荒廢了,日子也變得越來越無聊起來。
護士小姐端着托盤出去的時候撞上一個中年的男人,那托盤裡的東西散落了一滴,那男人帶着金絲框的眼鏡,手裡還提着暖水壺,在紀詩琪的病房門口前徘徊着。
“呦,您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幹嘛呢,要看人就進去看呀!”小護士一邊蹲下去撿東西,一邊抱怨着。
程文海放下手中的暖壺一邊說着:“對不起啊。”一邊陪着小護士撿東西。
“哎,沒事兒。”小護士說完就走了。
“護士啊,打擾一下,屋子裡紀詩琪小姐在嗎,還有她的男朋友?”程文海吞吞吐吐的問道。
“紀小姐在呢,她男朋友不在。你是紀小姐的朋友?”
紀詩琪聽到門口的聲音,向門口的方向探了探頭望過去,怎奈行動不便,她什麼也看不到,只是聽到門外有個大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