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知道,她母親到底怎麼樣了!
媽媽,求您,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一路上,池晚跌跌撞撞地和很多人碰到,一路說着“對不起”,邊哭邊和所有人道歉。
……
“封總!沒查到!慢了一步,監控已經被人做過手腳了。”
“預料到了,”他毫不意外,“他們排好的,又怎麼會留下證據給我們找?又不傻。歡”
言清點點頭,快步跟上去,“不過總裁,真的好險!要不是你醒得早把那女人趕走了,等媒體到了一切就完了!這ceo的椅子屁股都還沒坐暖,要是鬧出了這檔子事,董事局那羣老頭子一定唧唧歪歪,公關危機啊!總裁英明英明!”
想一想,如果他們的計劃成功了,嘖嘖……
下午就能在微博上看到他們封總的英姿啦!
雖然……
是光溜溜的那種!
不過他們封總也不怕不是?身材多好啊!
而且這可是女人們的一個福利,相信她們一定是擦亮了眼睛等着,絕不錯過這次好機會的!
這話又說回來,關鍵時候,言清還開了個玩笑,嘿嘿說:“不過封總你也不虧啊,既躲過了這次危機,又白白開了個葷,挺不錯的!”
封以珩停步,對身後的人說:“那下次有這等好事,我喊你?”
“哎不用了不用了……”言清忙擺手,“小的無福消受!”
封以珩想了想,又說:“不是我趕她走的,醒的時候身邊就沒人了。”
醒來之後頭很痛,他試過去回想,可是記憶並不是那麼清晰。
那張臉……
搖搖頭。
想不起來。
他似乎是看到了,又好像沒看到,再想昨晚的事,整個過程都像一個夢。
他的印象中有那麼一個模糊的輪廓,可是他越想去想的時候,那個輪廓就變得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誒?什麼?”言清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答案,“幾個意思啊?”
封以珩繼續往前走。
他們總裁這麼說的意思是……?
什麼叫那個女人自己走的?
“哎封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那女人難道不是跟他們一夥的嗎?戲沒演完走什麼呀?害我沒看到豔~照~門也是醉——”
封以珩停步,還沒開口,言清就忙說道:“不是不是……我是說,她不是應該擺個害羞又撩人的姿勢上封面纔對?就這麼走了是什麼意思啊,英明神武的封總?”
“你問我?”
“哎!”
“那我問誰?”
人都走了!
其實他也想不明白,又怎麼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昨晚那個女人……
封以珩一想,腦袋就疼得厲害,像是要炸開似的。
若不是她先走了,人闖進來的時候他們被抓個正着,縱然他有千百個理由,或許媒體一曝光,便是一敗塗地。
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總之她也算幫了他一個忙,罷了,就這樣吧。
“哎封總!又頭疼了?封總我先送你回去吧,按時吃藥,然後好好休息一天——”
“不用了,拿了藥就回公司。”
封以珩打頭,言清走在後面,西裝革履的模樣瞬間吸引了很多愛慕的視線,紛紛盯着他們的方向看。
“天哪……哪來的總裁……好帥啊……”
“你怎麼知道他是總裁?不過帥是真的!”
“看他那派頭,還不是冷酷總裁的代表?迷死我了……”
“少花癡了你,再迷人也不是我們能消想的,別瞎想了!”
封以珩再次停了下來,撫着自己的太陽穴頭疼得很。
“怎麼回事?”
言清笑嘻嘻地說:“封總,是那邊幾個小姑娘在花癡您呢!就說我們封總啊,走到哪兒都那麼吸引人!”
“不是,”他皺眉,轉過身,視線直接跳過了正朝他打招呼的幾個學生妹,落在了自己的身後,“那邊怎麼回事?”
吵得他頭疼得很厲害。
言清也轉過身,看到了他們的身後,一個穿着病服的病人正跪在地上,雙手都扯着前方醫生的衣服。
言清一看自家總裁似乎有管閒事的意思,便跟封以珩說了一句之後抓了個過路的護士問怎麼回事。
那護士連連嘆氣,倒是把事情簡單地給他說了一下。
封以珩站在那裡沒走,視線始終看着那個方向。
那個聲音……
似乎有點熟悉?
那醫生要走,女人忙抓住了他的白大褂,身子側了一些。
封以珩忽地眯起了眼。
這個女人的輪廓……
這麼巧能碰
tang上?
應該不可能。
這時言清就回來了,報告說:“封總,原來是她媽媽昨晚出了車禍,做了截肢手術,命是保住了,可卻變成了植物人,醫生說基本上是醒不過來了,勸她放棄治療。”
果然不是她。
她母親出車禍,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酒店裡?
這種機率不太大。
“放棄治療?”封以珩的眉頭緊皺,“雖是植物人,可到底是活着。”
“沒錢啊封總!昨晚的手術費也是醫院墊付的,那姑娘付不上,而且照顧植物人未來是要花一大筆錢的,根本就是個無底洞,她光付昨晚的手術費都已經非常吃力了,還怎麼負擔得起一個植物人母親?照我說……嘖,沒辦法,放棄是最好,不然這姑娘的前途也要毀!”
言清兀自說着,卻沒看到封以珩擡眼思考了一秒,然後做了一個決定。
“去付了。”
言清要不是已經看到那張卡橫在自己面前了,他都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封……封總?你瘋了嗎?素不相識的過路人啊!土豪也不是這麼砸錢的啊!”
“我懷疑你最近耳朵不太好?”封以珩眯起了眼。
“是!是陛下,微臣馬上去辦!”
不再多問一個字。
土豪的世界平民不懂啊!
“等等,回來。”
“封總你改變主意了?”
封以珩白了他一眼,“匿名。我去車裡等你。”
……
“池晚池晚!好事啊!廖醫生!有辦法了!”護士匆匆忙忙地過來。
池晚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有兩個字她卻聽得懂。
她說……
好事!
“什麼好事?”廖醫生問道。
“剛剛有個好心人,幫池晚付清了手術費!”
“什麼?”池晚呆住了。
雖然她一直在祈禱,能不能有個好心人暫時幫助她度過難關,等她將來有能力了再慢慢地還給他,但她並不相信那能成真。
畢竟……
她和誰都不認識,怎麼會有陌生人那麼慷慨?
“是誰?人呢姐姐?”
“你趕緊去!好像是個大老闆!我看見他們站在一起的,後來另一個看起來像助理的人過來付了錢,你快去快去!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都在一米八五上下,你這會兒跑過去說不定還能追得上!”
“謝謝!!”
她實在是太意外了!
因爲發着高燒,又從昨晚開始什麼都沒吃,一起來人就暈了一下。
“沒事沒事……”
現在她什麼都顧不上,只想快點找到那個好心人。
疾奔的身影衝向醫院大門。
“先生!先生——”池晚腳下一軟,整個人就撞在了迎面而來的推車上,乒乒乓乓地砸了一地的醫用工具,惹得很多人都拋來了視線。
那其中包括封以珩。
“痛……”池晚的手掌正好摁在了醫用剪刀上,被劃出了血。
“封總?”言清回頭發現是剛纔那個女人,疑問道,“要不要……去幫幫她?”
“不用了,走吧。”
他不願意停留。
幫她是臨時起意,決定幫的時候就沒打算要她的酬謝,所以他並不準備停留和她多說什麼。
池晚擡起頭,只來得及看見他匆匆迴轉過的側臉。
她在驚慌失措中擡頭,看見他逆光而站,那一瞬間的側臉,簡直猶如尊貴的神像。
不,那一刻的他對她來說,比神還要讓她來得崇敬。
他邁開的步子讓池晚回過神,焦急地喊着:“先生——先生——唔……”
“好了姑娘你別喊了,他沒有要等你的意思,趕緊回病房去吧,我看你站都站不住了!”一旁的好心人扶着她。
她遠遠地看見,他坐進他的那輛豪車裡,駛離了醫院。
世界那麼大,在這裡分開,他們還有機會再見面嗎?
他或許一點也不在意他幫她的這些錢,可是他知不知道,他的好心,究竟幫了她多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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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回去問,如她意料的那樣,他沒有留下任何信息。
這個人,就這樣突然地從天上掉下來拯救了她,又突然地……
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
……
池晚被早上的鬧鐘叫醒,迷糊地揉了揉眼,翻了個身。
手觸碰到枕頭,頓了頓。
溼了。
昨晚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出門前和媽媽的道別,然後……
不想了。
池晚起牀,發現昨晚放在客廳裡充電忘了拿回來的手機有幾個未接來電。
江承允的三
個電話。
是昨晚打來的。
看着屏幕很久,池晚最終還是沒有回撥,洗漱了一下。
小白從房間裡出來,還拖着個沒睡醒的小尾巴。
昨晚把央央接回來後,自然是留在自己家睡了,醫院的事就交給了笑笑處理,她照顧兩個孩子。
“兩位小寶貝兒,早上好,睡得還好嗎?”
對着兩個孩子,池晚是儘可能地展現笑容,不想把自己不好的情緒傳染給他們。
“不好,”小白打了個哈欠走出來,“薛未央老搶我被子。”
“什麼嘛……是被子太小,哥哥又不睡過來。”
池晚笑笑。
她就喜歡這種青梅竹馬的感覺。
小白已經換好了幼稚園的小制服,穿戴整齊,而小白的身後,有個小尾巴還穿着小白的奶牛睡衣,揉着自己還沒睜開的眼睛,一頭的凌亂蓬鬆頭髮,還有一隻手沒閒着,抓着小白的衣角,跟着走出來。
“小白寶貝兒,怎麼起得比媽媽還早啊,早就穿好衣服了。”池晚看着兩個孩子,微笑着。
她還沒還衣服,先進去弄了點早餐出來。
“老師說,好孩子不賴牀。”
“知道啦,寶貝兒當然是好孩子。”
“央央也是啦……”央央不甘示弱地說道,“央央沒有賴牀……”
“薛未央,你哪裡沒有了?不要撒謊好嗎?不是我叫你起牀,你又要拖累我遲到!”
“什麼叫又啦……昨天就沒有!好睏的晚姑姑……”
池晚端了三個三明治出來放到餐桌上,蹲下去看着央央,抱過來親了一下:“好好,沒有沒有,小白壞,老是欺負央央,回頭姑姑幫你教訓教訓他,啊?乖了。”
用手理了理她亂糟糟的發,忍不住笑:“央央這是去哪兒做的髮型,真潮。”
“是嘛?好看嗎?比囡囡姐姐漂亮嗎?”央央天真無比地問道。
“噗嗤……好看好看,都好看。不過央央,囡囡是妹妹,央央比她大一歲。”
“啊……囡囡是妹妹呀?妹妹比我高呢……”
“這個啊……聽說囡囡的媽媽是模特,很高的,所以呀……囡囡也高。”
“我媽媽也高呀!比姑姑你還高!爲什麼我這麼矮……”
是,林珊珊也很高,她和笑笑兩個屬於中等身高,不高不矮。
提到這事,池晚笑得勉強了一些,看着孩子那無邪的笑容,心裡有些難受。
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因爲央央挑食啊,總是這個不吃那個也不吃,所以才長不高的,你再這樣,就要被囡囡甩開一大截啦!”
“啊……不好不好……那以後我不挑食了……妹妹不能比我高!”
“乖,姑姑帶你去刷牙洗臉,然後乖乖吃早餐,好嗎?”
“聽說囡囡都是自己刷牙洗臉的。”小白已經坐在餐桌上優雅地吃起了早餐,斜眼瞟了央央一眼,又繼續吃。
這可把小央央氣壞了,小臉一鼓:“姑姑你不許幫我!我!也!會!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刷牙洗臉嘛……”
池晚笑得不行,在小白對面坐下來:“寶貝兒,激將法了得啊!”
“我說的是事實,”小白很乖地吃着早餐,說道,“大白,我有個老師是從農村來的,家裡好多弟弟妹妹,她是大姐姐,很小就幫着爸爸媽媽照顧弟妹。她說,其實小孩子學東西很快的,大人不該太過於保護我們,溫室裡出來的花朵,很容易被風雨打蔫兒了的。”
“噗嗤……這麼小就開始教育這些啦?對,老師教得沒錯,窮人孩子早當家,就是這個道理。人的潛力是無限的。我雖然沒有那麼早當家,不過媽媽小時候跟着姥姥,也是很獨立的。當然,我親愛的小白寶貝兒,最獨立了!媽媽的驕傲!”
池晚犯起了小帥哥的花癡,雙手捧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對面的池小白。
啊,小白居然是她兒子,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越看自己兒子越萌帥,真是的,她怎麼能生出這麼棒的寶貝兒來呢?
“池大白!”小白也瞧着她說,“你看夠了沒有?再看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知不知羞的啊?連兒子都花癡!”
所以她看着封以珩也是這樣的吧?
一定是的,錯不了!
哎,讓他覺得太丟人了!
“嘿嘿,”池晚傻笑一聲,“誰讓我家寶貝兒這麼帥的?越看越迷人!還會做飯,哇……不知道未來誰那麼幸福,能當我的兒媳婦兒呢?”
“囡囡唄!”小白想也不想就說。
“啊哦……寶貝兒,噓……”池晚指指他身後。
央央站在浴室門口,滿口的牙膏,雙眼淚汪汪地。
小白嘆了一口氣,“薛未央,你再不刷牙吃早餐,我就不等你了!”
“哦……
”央央小朋友特別委屈地把眼淚憋回去,默默地回去了。
“噗嗤……”池晚笑得不行,“我怎麼覺得,央央越來越可愛了!將來我要是再有個像央央這麼可愛的女兒就好了……弟弟也行,只要可愛就行,不要再像老大一樣,整天跟個小老頭似的。”
“池大白,你對我有什麼意見?”
池晚眯眼笑了一下,“沒有……話說回來寶貝兒,你是想再要個妹妹呢,還是弟弟呀?”
池小白真的很認真地在考慮着,半天才回:“你懷孕了?”
噗……
池晚一口牛奶差點噴出來,“瞎……瞎說什麼呢!”
“那你找着男朋友了?”
“沒有啊。”
“沒有你說什麼弟弟妹妹?”小白嫌棄地看她,“老師說了,爸爸和媽媽要在一起才能生小寶寶,你都沒有男朋友,怎麼給我生弟弟妹妹?我是不想了……”
“幹嘛不想?”池晚緊張起來,“寶貝兒你不喜歡弟弟妹妹呀?”
這可怎麼辦……
這小白要是不喜歡,她可是很苦惱的啊。
將來兩個孩子要吵起來,她可得頭疼壞了,幫誰都不是!
“沒有啊,你拖着我這個小拖油瓶,智商又不高,廚藝又不會,除了漂亮之外一無是處,誰會要你啊?我很爲你擔心誒。”
“……”
囧!
她是不是該謝謝小白還口下留情,至少誇了她漂亮?
“好了好了,快吃,再說吧。”
之前她一直在想,這個孩子要還是不要。
小白已經是未婚子,如果肚子裡這個仍然是……
且不說孩子未來會怎麼想,單是經濟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負擔得起。
吃了這頓愁下頓的黑色日子,她是不想再體驗了。
……
下樓看到賓利停在小區外面,她就知道一定又是封以珩派言清來接了!
恐怕這段時間,這輛豪車要頻繁出入他們這個小區呢。
不過她沒想到,封以珩竟然也在!
他和兩個小寶貝毫無生分地打了招呼,看起來還挺喜歡孩子的。
如果……
他知道自己肚子裡還懷了他第二個孩子……
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從他對小白的態度來看……應該不會……讓她去把孩子打掉吧?
哎……
怎麼辦呢。
這兩天也一直在忙笑笑的事,這個孩子她都沒想好該怎麼辦。
或許在孩子還早的時候就下定決心,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封叔叔!你比我爸爸還帥!”央央已經和封以珩一副認識已久的樣子,在車裡鬧了好一陣子,這會兒又爬到他懷裡去了,像考拉似的掛在他身上。
“央央!你快下來!”池晚吩咐道,“你會把叔叔好不容易燙好的衣服弄皺的,好貴的,把你賣了都賠不起呢。”
“啊……不要賣央央……”
說着就哭腔音地要往下爬了。
“哎!別動,別聽她的,讓叔叔抱會兒。”
封以珩的大掌趕緊將小傢伙兒又抱了上來,捏了捏她的小圓臉,“央央這麼可愛,怎麼會賣了你呢,我纔不捨得。”
“叔叔……”央央特委屈地重新掛上去,“晚晚姑姑老是說要把央央賣掉的啦……”
“好好,”封以珩拍拍她,語氣柔和得讓池晚瞠目結舌,“晚姑姑壞,回頭叔叔幫你收拾她,狠狠地打她一頓,怎麼樣?”
“真的呀?好啊好啊!”
“臭央央!你再倒戈,姑姑以後可不疼你了啊!”池晚故意把話題給扯開了。
方纔他說後面句話時,眼神是不懷好意地看着她的。
她可不認爲,封大總裁是真的那麼純潔地要“打”她一頓!
恐怕……此“打”非彼“打”吧?
“封叔叔……更喜歡女兒嗎?”沉默了半晌的小白突然開口問道。
封以珩剛和央央在玩,卻沒注意到小白的情緒,這下一看,好了,小傢伙像是吃醋了。
“沒有,兒子女兒,都喜歡,”他摸摸小白的腦袋,“如果兒子能像小白一樣這麼乖,那真是太好了。”
小白擡起頭,眼神裡又重新有了光彩。
言清看着後面的四個人,笑笑,故意說:“這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一家呢!封總要是有一兒一女成了‘好’,那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池晚把小白摟回來,笑笑說:“會有的,封總精力還那麼好,生一支足球隊都沒關係!”
顧着兩個孩子在,封以珩不會亂說話,他只是湊到池晚耳朵旁悄悄說了句,“我無所謂,你生多少我都養。”
池晚怔了一下,忙躲了開,盯了
他一眼。
誰說她要給他生了!自作多情!
央央鬧着要聽封以珩究竟給池晚說了什麼悄悄話,被隨便說了幾句就敷衍過去。
然而接下來,池晚的心思卻跑了。
他剛剛是……什麼意思?
認真的嗎?
哦不對……他只是說養。
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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