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她的眉頭是徹底地皺了起來。
“我不去。”
包括錢倩倩在內,都看了過去。
“你們去吧,幫我請個假,就說我那天不舒服。隅”
“……”
囧!
不舒服還能提前預定的啊!
池晚不願意去,誰都知道原因是什麼。
“姐……咱這樣不好吧?”蘇錦笑呵呵。
她和江承允的那點恩怨在雜誌社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怕是你傳我傳的,大公司那邊都知道一些了。
蘇錦他們是知道,那邊公司的很多人都已經在關注這件事,如果那天誰都去了,偏偏晚姐沒去……
姜青忙上前馬屁說:“晚姐你一定得去的啊!你可是我們的a姐!少了誰都不能少了你啊不是?”
“去!”錢倩倩撩起自己的袖子,搭在池晚身上,笑着說,“妹妹,你大膽去,不去那天可是算曠工,要扣工資的!有吃有喝還有帥哥美女看,不去白不去啊!瞧見這幾天大老闆躲你的趨勢沒?”
她挑挑眉,繼續說:“真到了31號,不用你不去,我看他都不會來!那我們自己玩咯!聽我的,今晚好好睡個美容覺,明天陪我出去逛街買衣服。”
“啊……明天啊?”
放下年會的事暫且不說,明天?
雖然他們還沒有定好具體去做什麼,但好歹是交往後的第一個週末,應該不會閒的。
“怎麼?佳人有約了?”
“差……差不多。”
“真的?”
她也就隨口那麼一說!
“喔……!晚晚你最近都滿面桃花的……你有新戀情了?”
姜青和蘇錦都瞪大了眼睛。
池晚最近情緒的確有好轉,但他們也沒多想,錢倩倩這麼一提,莫非……
“很棒!”錢倩倩欣慰地點點頭,拍拍她的肩膀,“這麼快就從前夫和前男友的陰影裡走出來了,開啓了人生新旅程!”
“……”
她該怎麼告訴她,那個人還是……那個誰?
趕巧,池晚手中的手機響了一下。
“那你去吧!”錢倩倩也是知趣的人,“下次有機會一起吃個飯吧!我幫你把把關!”
池晚微笑一下,匆匆出了雜誌社。
姜青這才收起下巴,看着蘇錦說:“咱姐速度挺快的啊……”
“怪不得這幾天都不見大老闆了……敢情是爲情所傷?也是可憐……”蘇錦點頭。
……
車子是停在距離雜誌社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的。
最後幾步是小跑過去的,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撫了撫因而褶皺的衣服。
“……”
池晚半張開的嘴裡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像是想說什麼又突然止住了。
“怎麼了?”封以珩是看着她上車來的,自然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不管怎麼,先親一個。”
說完,不管不顧地真的就先將她摟到自己面前偷了個香。
“是不是想說,想我了?”他笑眯眼。
“剛是想喊你。”
“喊唄?”
“不如以後我就叫你以珩吧?”微笑。
剛剛脫口而出的是“老公”,但想想還是不妥。
雖然這詞對他們來說都不陌生,但好說是剛開始戀愛,還是保持一點點該有的距離感纔好玩。
“。”
封以珩也是覺得,不急。
何況那做爲復婚以後的福利,想想也是很幸福的。
而且聽她喊以珩也很有親切感,聽着就很舒服。
tang
……
週日,咖啡店。
中午十二點,依然睡眼惺忪的池晚硬生生被薛笑笑拉出了家裡。
一路上都打哈欠,直到落座了也還是昏昏欲睡。
“嘖嘖嘖……”薛笑笑實在看不過眼,說她,“你們兩個也真是的……雖然吧是熱戀期,但好歹也收斂一點,搞成這樣,成何體統!”
笑笑的音量還蠻高,一時之間各路客人都朝她們這個方向看過來。
池晚頓覺丟人,瞪了她一眼:“薛笑笑,你敢有一天不胡說八道毀我清白的嗎?敢嗎?”
“喲!你還有清白可毀啊?我怎麼找不着啊?”特別欠扁地上下一瞄,“說真的,你倆昨晚是把所有姿勢都試過去了還是怎麼的,都十二點了,你還困得跟豬一樣!豬都比你清醒!”
“所有姿勢”四個字,又是惹來一堆的視線。
這回乾脆說得更明顯,看過來的人當中免不了有些議論。
池晚也動手打她了,“薛笑笑你乾脆找個廣播室給我播出去得了!”
“你想啊?成啊!我回電視臺加班去!保證全城人民都聽見——”
“哎哎——”眼看薛笑笑真的站起來,不管她是說真的還是假的,池晚都把她拉住了,“姑奶奶我求你,行行好饒了我吧,啊?我們沒做,一次都沒有。”
“騙鬼呢你!沒做你軟成這樣!我檢查檢查!”說着要去解她圍巾,找找證據。
池晚擡手一擋把她給攔住了:“真沒有。不戀愛初期嗎?誰那麼速度的?他白天也不在,公司有個緊急會議等他去開,晚上才抽出時間陪我,我們就吃個飯約個會,做一切情侶該做的是——那件事除外!”
“真沒勁!”
“哪有,我覺得挺好的啊,”她笑說,“兩個人戀愛,也並不一定要分分秒秒多在一起,心在一起就行了。”
“晚,你看我。”
薛笑笑把她視線牽過來後,側過身做了個嘔吐的姿勢:“嘔……”
“薛!笑!笑!你再這樣我打你了啊!不會手下留情的我告訴你!”
“熱戀期的女人,太可怕了!你都沒發現你自己的話裡都快甜出蜜來了嗎?不行不行,我先去趟洗手間,尿意都嚇出來了!”
池晚朝她背影踢了一腳:“說好的淑女呢!”
今天笑笑來相親,拉她出來當參謀。
爲了央央,笑笑洗心革面,答應薛媽媽一定儘快給自己找個好老公,將來要一起撫養央央長大。
對方據說是個經理級別的,條件還不錯。
“請問,是薛笑笑薛小姐嗎?”
一道聲音在上方響起。
池晚擡起頭一看,三十幾歲的男人,西裝革履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定就是相親的那個男人。
“哦是的,x——”
“你好你好,我姓李。”
池晚莫名其妙地就跟他握了一下。
李經理坐下了。
“你看起來很年輕啊,多大了?”
“二十八了。”池晚是想,反正她和笑笑同歲。
李經理臉上的笑容竟然一瞬間就坍塌了下來。
“你都二十八了?”
當然,女人的年齡不好猜,薛笑笑和池晚的臉看着頂多是二三四的。
“那虛歲豈不是二十九了?或者你已經三十了?”
面對這樣的相親對象,池晚見怪不怪,穩坐不亂,風輕雲淡地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杯:“李先生,我二十八。”
一直保持着得體的微笑,也不發火。
池晚想,得虧笑笑不在這,她要在這,桌子都給她掀了不可。
狗咬你,你總不能咬回去吧?所以別人沒素質,你就偏偏要擺出自己的素養給他看,什麼叫差別。
“算了……”李經理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叫自己要鎮定,然後又驚問,“你都
三十了……該不會已經是二婚了吧?!”
“我是二婚,”池晚依然微笑,不怒不火,“李先生,我二十八。”
“有孩子了??”
“恩,有孩子了啊。”她看得特別無辜。
正說着,池晚低頭看了眼手機。
老公: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池晚擡頭,四下一看,對着窗外那輛車搖了搖手,面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