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池晚拿出化妝鏡,對着補妝。
“你不化妝好看,素顏很美。”封以珩瞄了她一眼,幽幽地說道。
“你行不行?”池晚的關注力一直在他的身體上,“不然我來開吧。岑”
“我還沒虛弱到連開車都不行。別扯開話題。歡”
“哦其實我是這樣覺得的,男人的話不可信,”池晚微微笑起來,陰險狡詐,“你覺得素顏美,那是因爲你們男人以爲你們看到的真的是素顏!”
“?”封總裁表示,饒是他智商情商雙高,但女人的有些話也還是很難捉摸,並且難以理解透。
“這世上有那麼一羣心機女表,她們有着高超的技術,每天化一種名叫心機妝的妝容,它有着很高級的名字,叫:心機妝——哦不,我是說,裸妝。”微笑。
“譬如朋友圈常有的,早上六點就起牀化好了你們男人都看不出來的裸妝,然後躺回牀上裝小清新:哎呀,好睏啊,不想起牀呢。”
“爲什麼?”封以珩不明其理。
“這樣一羣屌絲就會在下面回,‘哇,真女神!’,‘我女神素顏都好美麼麼噠’。其實呢,這是一種女生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心機妝,我也會的——如果,你平時有注意看的話。”
不過池晚不屬於這種“女神”範圍之內,本身天生麗質底子好,真素顏也的確美得很,但化妝是讓女人更美的一個步驟,沒有人不喜歡更漂亮的自己。
她喜歡裸妝,是因爲它輕薄。
封以珩點頭:“如果照你剛纔所說,應該是abc三個等級:a是濃妝,b是裸妝,c是素顏。”
“哇,好棒好棒!”池晚誇張地拍着雙手,“好~聰明哦~!更正一下,a是彩妝。”
“現在是裸妝。”
聽她那麼一細說,他大概也就分辨出來,從字面上理解,這三種的區別腦補一下就行了。
“再化下去就是彩妝了。”
“沒辦法,要去參加年會,脣妝要稍濃一點。”
“……不對,不要化妝,素顏去。”他終於拉回了自己要說的重點。
“其實我剛剛就想說了,其實你壓根就不是喜歡我素顏,而是覺得用最醜的素顏去參加,沒人會注意到我是吧?”
封以珩哈哈一笑:“這都被你發現了。但是,素顏不醜,真的美。”
池晚不理他。
素顏去年會,她再自信也走不進那個門。
要麼就不去,要去至少要化一個對得起自己良心的妝啊。
……
因爲車在薛笑笑那,池晚就不去跟她匯合了,讓她直接在雁城酒店門口等,她們約了八點鐘。
封以珩送池晚去到雁城酒店,薛笑笑已經停好車,剛從停車場裡出來。
池晚下車,彎下腰對封以珩說:“你乖乖回去休息,如果不舒服記得去醫院,別讓我擔心。”
“知道了,你也小心點,”停頓了一下,疑似認真地加了一句,“。還有,離他遠點。”
這個“他”,兩人心知肚明。
“好了啦,知道了,你快點去吧。”
“晚點見。”
薛笑笑走過來,看着車開走奇怪地問:“咦,你男人不來嗎?”
“不來,我讓他回去休息,剛纔在他媽媽家,連杯子都拿不穩了,太讓人擔心。”
“啊?大總裁沒事吧?”
“沒事吧……”她也只能這樣不確定地回答,“醫生說是沒事了,只是後遺症而已,這半年可能都會反覆頭痛……改天我得問問,附近哪兒有靠譜的老中醫,問些治頭痛的偏方來,中藥治根。”
“恩,找個時間我陪你去,”薛笑笑擡起兩隻手,朝池晚示意了一下,“鏘鏘!美美的禮服!”
挑眉。
“還以爲穿不上了哩!大總裁走了也好!”
禮服是池晚讓薛笑笑去家裡拿來的,她們互相有對方家的鑰匙。
tang“啊,不過大總裁一走,就看不見他吃醋的表情了啊……”薛笑笑想想覺得還是蠻可惜的。
“走啦!”池晚戳了戳她腦袋,“年會都要開始了。”
聽說雁城酒店今晚被幾個公司定了當年會場所,因此進去都要出示邀請函。
薛笑笑沒有,兩人被攔了下來。
“她是我朋友,不能進去嗎?”
“不好意思池小姐,今晚人真的太多了,爲了預防意外,每個進去的人都必須有邀請函。”門口的保安抱歉地說道。
“啊那就算了吧……”薛笑笑放開了池晚的手,“那晚晚你進去吧,記得抽個大獎回來,加油!”
“那我也不去了,”池晚笑了一下,“本來就是有你陪同纔去的,你都不去了。”
“別啊!你傻啊,歐洲七日遊,丟了可不可惜!”
僵持之下,後面有了些嘈雜聲。
兩人轉頭一看,一人正被記者們擁進來。
朝這邊看了一眼,奇怪一聲:“咦,晚晚笑笑,你們兩個怎麼站在這裡,還不進去?”
那人正是宋河。
池晚大概好些年沒和他說過話了。
前幾次聚餐倒是見過,但並沒有單獨說過話。
因此他朝她們走過來,還主動問起話,她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
倒是笑笑沒什麼芥蒂,說:“聽說這邊有抽歐洲七日遊,我就黃了電視臺那邊的,來這裡了啊,誰知道這邊要邀請函呢。”
“這多簡單!”宋河打了個響指,突然把薛笑笑拉了過去摟在懷裡,對保安說,“這我女朋友,還要邀請函嗎?”
保安支支吾吾地看了宋河右邊的女人,“宋公子,兩個女朋友?”
那女人依偎在宋河懷裡,而他們也完全不怕被記者拍,光明正大地。
她笑了下,略嫵媚:“宋公子有兩個女朋友有什麼奇怪的?我們兩姐妹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記者忙又圍了上來,池晚被人羣擠了出去就乾脆站在外圍了。
上頭條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薛笑笑一邊擋自己的臉,一邊去推宋河,“喂宋河你這傢伙!別拉我下水!”
“你不是要進去嗎?”
“我陪晚晚來的,不進去也無所謂啊,”嫌惡地拍開他的手,“你的髒手摸過多少女人啊,別碰我!”
宋河衝她嗤了一聲:“嘖,不知好歹的女人,在外面凍着吧!晚晚,你不進去?讓她一個人在這裡喝西北風啊,好心還被當驢肝肺了。”
“不了,你先進去吧。”
“臥槽別拍了!我跟他沒關係!”薛笑笑破開阻礙,忙逃了出去。
看着被人羣簇擁進去的宋河,衝池晚嘀嘀咕咕了一聲:“所以,宋華集團也在這邊辦年會咯?”
“應該吧,”池晚說,“保安不是說了,今晚很多公司都在這邊辦跨年麼?酒店夠大,不怕沒有場所。”
何況這裡是國際大酒店,知名度高,一般公司都會想到來這裡辦的。
“真熱鬧!他們說好的?”
池晚頓了一下,知道這個“他們”指的是江承允。
原本她想起之前他說過的話,覺得這年會他應該是不會來了的。
可宋河也來了……
很難說江承允到底來了沒有。
只是,說什麼他也是江城集團的總裁,不來倒反而奇怪了。
“不知道,我們回家吧。”
算了,反正也不去了。
兩人剛轉過身,前方忽地停下一輛黑色商務車,不知道是哪位大佬出現了。
兩人慣性地停了下來看個究竟。
逗留在外面的記者也都紛紛圍了過去。
這時,有人一眼認出車牌號碼,尖叫了一聲:“是江承熙!”
池晚只覺預感不太好,拉了
薛笑笑說:“趕緊走吧。”
車門已經被拉開,滿身光彩的江承熙下了車,視線往那邊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