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沒有爲什麼,心動或許是因爲一個眼神,一個回眸,一句不經意之間的關心。
如果讓她總結一下他們兩人一路走來的歷程,她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兩個人的相處,互相都有過不少心動瑪。
動情則是趨於身體而已,以及互相填滿了心底的空餘。
真正靈魂上的交流是從他提離婚開始,江承允的出現,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轉變,很多事這纔開始發揮它原本的作用澉。
什麼時候讓江承允從自己心房裡搬出去,又是什麼時候接納封以珩這個新的租客,她試着去回想一下,找不到一個清晰的臨界點。
他的出現不是偶然,是命中註定,是日久生情,是每一次她無助時如神一般出現後給她留下的那種心安感。
她愛上封以珩,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或者說,一個像封以珩一樣的完美男人,誰能守得住自己的心?
“哎呀受不了了啦!”紀辰誇張地抱着自己的雙臂叫喊,“快閃瞎我的鈦合金狗眼了!二哥救我……”
他順勢往沈曜肩膀上一倒,兩手抓着他手臂,刻意地學着池晚那略嬌羞的模樣。
“小晚,你還在雜誌社工作嗎?”卓君問道。
“恩呢。”
“我聽說,你以前工作上的那個死對頭不是回來了嗎?不會有問題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現在還不知道她會怎麼做,先做着吧,要真的不行,我也可以辭職。”
現在的池晚,對工作不適特別在意。封以珩那麼希望她辭職,她也有點動搖了。
有時候一個人的堅持是會變的。
“聽到了沒有老三?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卓君看向封以珩,眨了下眼。
“交給我吧封老大!”紀辰往封以珩肩膀上拍了一下,拍胸脯道,“舅舅不是讓我去公司嗎,我回頭就去摩拳擦掌一下!力度如何老大你放個話!”
他們的意思是,光明正大地助那個叫向染的,把池晚逼急了,這不就辭了嗎?
當然,這必須是開玩笑的。
“你們幹嘛都希望小晚辭職?我倒覺得女人有工作也挺好的,都什麼年代了,要男女平等是吧?”沈曜說,“這樣老三萬一一失足成千古恨變成了窮光蛋後,小白還不至於餓死呢。”
“誒這話對!嫂子一定不知道三哥最近諸事不順,指不定一個不小心就真的成窮光蛋,那我就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啦!”
池晚呵呵一笑不接話。
其實……
她還真的知道呢!
紀辰說的,說不定就是她看到的那個對話,貨源出問題了。
但她不明白的,是封以珩到底在做什麼。
算了,只要不是犯法的,都沒事。
一羣人吃着飯後點心,說說笑笑,看似並沒有因爲封浩的突然出現而壞了心情,但其實只是刻意沒有提起那個人而已。
……
聚餐結束,一羣人就分開了,留下各自的私人時間,去做什麼,互相也不問。
“那先這樣了,有事電聯。”
“講得好像不再見了似的,都在這艘船上,能跑到哪裡去。”
“哈哈哈。”大家都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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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楚穆離他們分開,封以珩和池晚一時想不起要去哪裡,也決定暫時先回房休息一下。
“你跟他們認識也很久了吧?”池晚問。
“很久了,記不清具體有多久,但是最久的是有十幾年了。”
“看得出來,你們感情很好。真好,這羣朋友真的好。”
“恩,雖然我們經常拌嘴,但就是一個大家庭一樣,有的甚至是比家裡的親兄妹還要親。”封以珩笑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
是啊……
池晚也這樣覺得。
譬如封以珩和封浩,要不是那點血緣關係,誰會相信他們是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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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p>“不說我,就是他們當中,也有和家裡不和的。雖然不如我的情況那麼特別,但……怎麼說呢,大家族都有些複雜,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就算是同個爸媽生的,有時候牽扯到利益,也是很難說的。”
“啊……明白了。”
就是像電視劇裡的那些咯?
豪門世家啦,爭奪財產啦,之類的?
這樣一比,他們兄弟朋友之間反而建立起了一種堅不可摧的關係。
“那個曲心瑤……”
一路上,這三個字就縈繞在她的腦海裡,儘管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再提起,但一時沒注意,還是不小心說了出來。
“是同校同學。”
池晚比較意外的,是封以珩直接就跟她講了。
不過他並不知道卓君和蕭止水提前給她打過了預防針,應該是怕她誤會什麼,所以池晚一提起這三個字,他就馬上解釋了。
“別誤會,我沒騙你,她並不是我女朋友。”
“啊,我沒那個意思……”
她知道的啊!
今天太陽還不錯,離他們的房間還有一段距離,因爲提起了曲心瑤,便就近坐在了一家露天茶座,靠近護欄的位置,吹吹海風,單純聊聊天。
是時候告訴她一些事,封以珩的打算。
“她是校花,長得很漂亮。”
“哦……”池晚默默地應了一聲。
聽他誇別的女人漂亮,她心裡怎麼這麼不舒服呢……
池晚覺得自己真的是完了,已經糟糕到連這點小事都吃醋了!完了完了……
“不過,還是你漂亮。”封以珩話鋒一轉,看着她笑。
其實不存在誰更漂亮的問題,光從審美上說,曲心瑤並不輸池晚。
曲心瑤真的是一個標準的大美人,那會兒也沒化妝,很清新的素顏校花。
他誇池晚,覺得池晚更漂亮,因爲他愛她,在他心目中,她就是最美。
池晚笑出來:“好了,你說吧,還不許我偷偷地吃個小醋啦。被你都誇漂亮的女孩子……一定是真的很漂亮。”
“許,吃吧,”封以珩也笑,滿是寵溺的味道,“恩,但從審美上講,真的很漂亮。脾氣也不錯,很開朗吧,屬於越挫越勇型的,大概不知道什麼叫放棄吧,積極向上,很不錯的女孩子。”
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提過曲心瑤,但凡是誰提起來的,他就會變得渾身戾氣,難以接近,可是和池晚說的時候卻沒有這種感覺。
他很平靜,說出那三個字時也沒有發怒的跡象。
他就像在跟池晚傾訴一些事,慢慢地講着那個時候的故事。
池晚放在桌下的兩隻手默默地戳了戳,想,曲心瑤那麼好,如果不是那時候出了事,這以後是不是就沒有她什麼事了?
現在的封太太可能就叫曲心瑤,不是池晚了。
“那時我就不愛說話,也不喜歡和別人走太近。別的女孩子被我冷一眼可能就躲開了,曲心瑤不會,我怎麼冷她,無視她,她也不知退的,每天放學在校門口堵我——那大概成了那段時間裡大家津津樂道的一件事吧。”封以珩的視線從大海轉回了池晚身上,笑了一下。
“那時候卓越在隔壁學校,我們還不認識,但他已經知道我,就是因爲曲心瑤的事也傳到他們學校去了。”
“看來你的緋聞事蹟也不是突如其來的,從學生做起!”池晚也不怕被他看出來,直接就鼓起了嘴說,“高冷男生被女神天天堵在校門口,應該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你老實說,你當時是不是就淪陷了?”
封以珩勾着嘴角,看她:“說了是不是晚上就要跪鍵盤了。”
“看你怎麼說!給你一次改口機會!”
他無奈地笑了:“或者,我得直接從這裡跳下去?”
他的手指着護欄外的蒼茫大海。
池晚呵呵地笑了一聲:“那當然不行,我可不捨得。至少……也應該先折磨一下。”
“什麼來着,最毒女人心!”兩人
的談話比較放鬆。
這種敏感的話題,也就是這種輕鬆的氣氛纔不會引起什麼矛盾。
“其實不太記得那時候的感覺了,太久遠了。”封以珩終於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