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被帶走。
池晚做爲頭號嫌疑人,被沒收了酒店裡的重要物件,她不被允許打電話。
在單間的地上坐着,靠着牆,抱着自己的雙腿珂。
這是人無助的時候會做出的自我保護動作闋。
有人來給她送水,她不喝,有人給她送食物,她也不吃。
魂不守舍,問什麼都只說自己沒殺人,筆錄也沒法做。
又進來一名女警,對她說:“嗨,女孩,你應該吃一點,喝點水也好。”
池晚跟她說:“我不想吃,我只想知道他的消息。”
只要聽到他無恙的消息,她比什麼都好!
這時,另一名女警過來說,“有消息了!”
聽到這句話,她馬上擡起了頭:“excuse-me?”
“小姐,那位先生來了!”
那時,池晚以爲來的人是封以珩,整個人都精神了!
然而當她看到探視的人是封浩時,臉上的喜悅馬上就消失了。
“喲,我可是來給你傳消息的,不想聽麼?不想聽我還是走好了。”封浩這樣說着,轉身,馬上就要走的樣子。
池晚坐在那裡,也不喊他,隨他走。
封浩才走了幾步又停下了,轉身看看她,也沒什麼反應,都沒有要求他的意思,立刻覺得沒意思了,又走回去。
“你就不想知道他的情況?”
“一定是沒事吧?”池晚冷笑一聲,看他說道,“如果他出事了,你就不會那麼開心了。”
所以根本就不用問,只需看封浩的表情就能判斷出,封以珩根本就沒事!
“你怎麼知道?”
“他死了,你還能在這起事件中得到你想要的感覺嗎?這麼比喻不恰當,但或許你就是比我還期盼他能活下去。這樣,你才能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不是麼?”
如果死了,封浩所做的這些事就完全沒有意義了。
“恩對,”封浩稍稍有點意外,也坐下來,“看來他的眼光還真的是不錯,找了你這麼聰明的女朋友。”
他往座椅後靠着,痞痞地看着她。
“有話就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就是跟全世界的人說她沒殺人,他們也不會信她。
剛纔,她冷靜地想了一下整起事件,或許,自己做爲這起墜樓案的兇手是逃脫不了了。
“你覺得我會怎樣?”
“對不起警官,我不想見他,”池晚站起來就要走,不想和他說太多廢話,“除了我男朋友,我誰都不想見!”
“池晚!”封浩有點生氣了,踢了椅子站起來,“你現在敢走,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後悔?”池晚冷笑一聲,“封浩,我告訴你,別在那打着你的如意算盤了,你想拿我威脅他,傷害他,我!你覺得我現在還有什麼敢不敢的?我都已經是殺人犯了!”
“你就不怕死?不,你怕死!”他想起了那天的事。
“對,我怕。但我不會死,在法庭上我會俯首認罪,懺悔我的錯誤,這樣我就不會被判死刑,最多是無期。他會給我找個好律師的,判成過失殺人的話,我都不用無期,你說呢,封浩?”
封浩整個人愣住了。
這還是剛剛在酒店崩潰無助的那個女人嗎?
怎麼在這裡呆了一會兒之後就變得這麼冷靜?!
“砰”的一聲,一腳踢翻了前方的椅子。
在封浩離去的半個小時後,又來了一人,這回警官清清楚楚地告訴她名字:封以珩。
池晚飛奔着出去的。
但由於身份限制,他們不能抱着彼此。
封以珩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並沒有什麼事。
見到的第一面,都是互相詢問對方怎麼樣。
“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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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事,只是被封浩氣到了。”
“真的?不是其他什麼原因?”
“不是,”封以珩很快轉移了這個話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藍悠悠是怎麼死的?”
封以珩來的時候就已經帶來了一名律師。
警察也過來做筆錄了。
那名律師用標準的國語告訴她:“封太太,請放心地說吧,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去幫你的,”
“謝謝。”
警察問:“你是怎樣殺害藍小姐的?”
那名律師對警察說了幾句,令他改口:“好吧,請問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
“當時,我跟我先生在房間裡,準備理東西離開酒店。突然我們的房間門被打開了,請注意,是從外面打開了,這隻能說明,當時那人用的是房間的備用鑰匙,那只有酒店人員纔有的!”
封以珩當時在書房裡,並沒有聽到。
警察半信半疑地記錄下了她說的話。
“我以爲是我先生叫的客房服務,就走過去詢問,誰知那人一把將我拉出去,用像是乙醚一樣的東西把我捂暈了,之後我不省人事。”
剛纔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把來龍去脈理了一遍。
讓酒店裡的人來做是最安全也最不惹人懷疑的。
一來,就算當時封以珩在,他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開進來,免不了就說是收到客房服務的命令纔過來的,然後伺機而動。
他們運氣不錯,剛好撞上封以珩在書房的時候,省了一切預料中會發生的意外。
警察有疑問,說:“是不是有點離譜了呢,你所說的兇手怎麼會串通酒店裡的人?”
“那我怎麼會知道?”池晚覺得不可理喻,“事實就是我被綁架了!”
律師又跟他們說了一些話,這個問題暫時不再討論。
“我們查過當時酒店裡的監控,全都壞了,沒辦法證明你說的是事實。”
律師還沒說話,池晚就反駁過去說:“那麼警官,既然酒店裡的監控壞了,你們也沒辦法證明我說的不是事實,不是麼?”
大家都是一愣。
池晚冷靜下來的時候,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我記得警官你懷疑過,監控是我事先弄壞的,然後策劃了接下來的一切,但我也可以說,是你們眼裡的那位受害人男朋友做的,誰都沒證據,不是嗎?”
“可是我聽說你跟被害人有很多過節,你們兩個的關係不是很好。”
做筆錄的警官讓人拿來一份資料,是監控畫面的複印件,攤在桌上說:“這是平安號上傳來的傳真,這上面的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被害人吧,這兩個分別是兩位封先生。請問這又怎麼解釋?”
是他們起衝突的時候。
“警官,是封浩先來挑釁,我跟被害人的確有牽扯不清的關係,但我從沒想過要殺她,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就把她從天台上推下去吧?”
“這很難說,一個人衝動的時候,是不會想那麼多。”
“前後矛盾了警官!剛纔不是說是我策劃了整起案件,事先讓監控故障的嗎?如果是預謀殺人,我又怎麼會把人帶到天台上去殺掉,自己還留在作案現場?我腦子正常嗎?”
律師攤攤手,在這種情況下,竟然無奈地笑了。
自己好像沒有什麼用武之地啊?
所有的漏洞都被池晚自己否決了。
“這……”
“我如果有弄壞監控的本事,也就有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殺死受害人的辦法,或許都不用我自己動手吧?可監控如果不是我弄壞的,我又是有着怎樣的自信帶被害人上天台而不被監控拍到?”
“如果……這一切只是你的障眼法呢?”
這時,疑爲律師助手的人和穿制服的警察走進來說:“警官!已經從通訊公司把被害人和封以珩先生的最後兩通電話錄音調出來了。”
律師和封以珩的臉上都露出了難得的輕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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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來警局之前,封以珩突然想起了他和藍悠悠的童話。
【晚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