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薛笑笑百思不得其解,“紀辰說了什麼,讓晚晚哭成這樣?”
錢倩倩沉默。
“不會是……分手哦不——離婚吧?覽”
薛笑笑隨意地一猜,錢倩倩就愣住了櫓。
因爲她猜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實!
不過才說出口,薛笑笑自己就否認了,乾笑一聲,擺擺手說:“怎麼可能啊……封大總裁怎麼會要跟晚晚離婚呢!他們兩個可是跨越了重重障礙纔在一起的,現在說離婚,是耍誰玩啊?”
錢倩倩不置可否。
“晚晚說晚上還有約會,應該就是跟這件事有關,她現在心裡估計也會很亂,我們先別打擾她了,讓她好好處理吧。”
如今這事,就算真的是薛笑笑所猜的那樣,她們兩個也無能爲力,什麼忙都幫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做池晚堅強的後盾,讓她有個哭泣的依靠。
否則,感情的事,誰能勉強得了。
錢倩倩想起了江承允,又是一聲感慨。
他本來就不是配合不配合的情況,在大家面前,就裝作一下,等他們都離開了,在錢倩倩面前,就根本是無心復健的樣子。
或許他並不是擔心自己能不能站起來,而是對他來說,站起來與否,於他來講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無心,也就無意。
錢倩倩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了。
和他家人提,她將會失去他的信任。
這世界上,能讓他有心去練習復健的人,恐怕只有晚晚。
“江少怎麼樣了?”薛笑笑也恰巧提起了江承允。
“譬如?”
“復健之類的?醫生說有希望康復嗎?”
錢倩倩搖搖頭:“希望不大。”
本來就希望渺茫了,他還無心去做,怎麼可能有希望。
薛笑笑也就不再問下去了。
……
“晚兒,你在廚房裡幹什麼呢?”
保姆不在,家裡就池嫣兩母女。
池晚一回來,洗漱了一下之後就去廚房了,池嫣在院子裡看到她身影,修剪完花草才進去,看到她還在廚房裡。
“熬湯呢。”她的聲音聽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
“你會嗎?等阿姨回來吧,別又把廚房給燒了呀,媽媽生你,就沒幫你把廚房裡的技能給點上,”池嫣微笑着說,“所幸丫頭你運氣不錯,找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男人。”
池晚正在熬湯,大湯勺在裡面攪拌着。
聽見池嫣的話,她停頓了幾秒,隨後繼續攪拌。
她背對着客廳的方向,聲音也不大:“媽,味精在哪兒,用完了,味道還不夠鮮。”
“在你上面的櫃子裡。這就學會熬湯了啊?”
“慢慢學吧,總有一天會學會的。”
大半個小時,池晚都在廚房裡摸索着,沒有出來。
池嫣沒有多想。
半個小時後,她把一鍋賣相不怎麼樣但聞着卻挺香的湯端出來。
“好燙好燙……”她抓了抓耳朵,給母親盛出了一碗,“媽,很燙,涼一些再喝。”
“誒好——晚兒,你晚上還要出門?”她看着池晚是正準備出門的樣子。
“是啊,晚上我不回來了。”
“去哪兒?”
“我去找笑笑,晚上睡她那兒,就不回來了。”
薛笑笑是她好朋友,池嫣是見過的,也放心,就是囑咐了一句:“那好,你路上小心點啊,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吧。”
“放心吧,阿姨待會兒就過來了,她會照顧我的,你別擔心,跟笑笑好好玩吧,你們姑娘家有很多話要聊吧。”
“恩,走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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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帶上,池嫣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地消失了。
……
“美女,我們這快關門了,你看……”
午夜就關門,是這家餐廳的習慣。
臨近零點,池晚已經坐在這裡很久了。
從一開始大家都看着她,到後來一個個都走了,剩下一堆的服務員在議論。
“不能再讓我多等一會兒嗎?我可以給你們錢。”池晚的臉上,是一枚非常好看的笑容。
她已經等了很多個小時了,來勸她離開的人在看到她這樣的笑容之後,也都愣住了。
因爲很明顯,她是在等人,可等了這麼久也沒等到誰來,換了誰都該大發雷霆了,可她卻依然這樣淡定如初,沒有生氣,沒有憤慨。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我們這裡就是零點關門的,新老顧客都很理解,你看……”該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如果在等人的話,是不是考慮給他打個電話好呢?會不會是記錯日子了啊?”
“那再讓我等一會兒吧,零點我就走,”池晚始終微笑,“在外面等的話,不會給你們造成什麼困擾吧?”
“呃……沒事的。”
汗,在外面等?
當然不會給他們造成什麼困擾了!
但是會不會太拼了?
聽池晚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一直催了,點了點頭。
“再給我來一杯果汁吧。”
一直就這樣坐着,她也挺不好意思的。
離零點還有半個小時。
“呃不用了不用了,”那人看着她桌上快擺滿的果汁,尷尬地笑了一下,“就這麼坐着吧,沒關係的。”
她叫了一杯又一杯果汁,是因爲光坐着佔位不好意思,但叫了,卻一杯都沒喝。
說完那人就離開了。
突然,服務員中有一人突然回過神來,拿出手機搜了什麼,然後拍打着身邊的同事:“是她是她!原來是她啊!我就說呢,這麼眼熟!”
“誰呀……”其他人都湊過去。
池晚隱約能聽見其他人在議論她。
……
“我去……她是真的準備不等到不走了嗎?”紀辰頭疼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你們搞定她吧!我真的是看不得她眼睛,一個字都不想再欺騙她了。”
“成事不足。”
“敗事有餘。”沈曜接了一句。
“真是……”卓君透過車窗看着餐廳裡的池晚,“但是你們確定,這樣是爲她好嗎?”
“別問了大嫂,我們現在自己都亂得很!誰讓三哥留了這麼難的題目給我們做的?好像怎麼做都不對!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二哥?你上哪兒去?”
沈曜已經開門下車。
“總要有個了結。”說着,沈曜就過了馬路。
……
“歡迎光臨先生,但是我們這裡——”
“我找人。”
這句話,頓時引來了所有人的視線,她要等的人,怎麼是他?
池晚擡起頭,也就看到了沈曜。
沈曜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來。
“紀辰應該告訴過你,以珩不會來的。”
“我也告訴過紀辰,讓他轉告,他不來,我是不會走的。”
“那沒辦法,”沈曜說,“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不會走,所以我纔過來的,不想你這麼晚了還在外面,一個人太危險了,我送你回家吧。”
“沈曜,爲什麼不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池晚的聲音,平淡如水。
沈曜亦是:“沒發生什麼事。該說的紀辰都跟你說了,我就不重複了。”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們,我根本就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說了。但是,我的答案還是一樣。這東西,簽了對你有好處
。”
他把一個文件推上去。
“西沉那房子,留給你們居住,其他該有的一切費用,都不會少。”
池晚笑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也沒有嘲諷。
看都沒看,就把那個文件袋連同裡面的文件一同撕了,“那麼我的答案也和以前一樣,即使是離婚,我也什麼都不要。”
“撕了沒用,可以再複印的。”
池晚不管別的,強勢地說:“我說過,他不來,什麼文件我都不籤。你要麼告訴我怎麼了,要麼讓他來見我,只能二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