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愣,手上失了力,外套掉在地上。
一急,一隻手忙着去抓外套,連帶着另一隻手的包和夾在肩頸的手機齊齊地掉在地上,噼裡啪啦一系列。
……糟糕透頂孜。
她蹲下先撿起了手機,試試看有沒有壞掉沮。
這已經是這兩天以來砸的第二次了,再耐摔的手機要一直被她這麼摔下去,遲早要壞的。
車門打開,眼前出現一雙黑色皮鞋。
隨後就是一雙好看的手介入她視線下,在她發愣的時候逐一幫她撿起了東西。
許薔薇一一接過,最後道了謝:“謝謝你連先生,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住這。”連琛開口。
“誒?連先生也住在這小區嗎?”許薔薇略意外,實在沒想到連琛也住在這裡。
應該說,他其中某個住所在這裡。
因爲根據封以珩告訴她的,連琛以前沒有來過雁城,多半……
還是因爲她吧。
想到這,許薔薇心裡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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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司機降下車窗,對許薔薇這邊說:“許小姐,小區裡打不到車,連先生正好要出去,送你一程吧?”
許薔薇乾笑了一聲,看了連琛一眼又看司機說:“不好吧?”
“沒關係,上車吧。”連琛這樣說了之後就轉身上車。
許薔薇一個人站在那裡,有點左右爲難。
這時司機又說了一句:“上車吧許小姐,反正是要出去的,順路。”
“那好吧,麻煩你們了。”
許薔薇的言語裡始終帶着一股疏離的陌生感。
她和熟人相處時就不會這樣,例如封以珩和池晚。
這輛車她並不是第一次坐了,上回去碼頭也是坐的這輛車。
她一直在腦補,趨於他的身份關係,這輛別克會不會造的全是防彈的呢?
貿貿然問這個問題太過失禮,所以她一直憋在心裡,想象一下電影裡的情節。
百分之八十是的,不然多危險?
許薔薇解釋了一句說:“昨晚去參加婚宴,車留在那邊了。”
“我知道,”連琛說,“看見你了。”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直接說起這事。
笑了一下說:“我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呢,因爲連先生一下子就不見了啊。”
“有事,就先離開了。”
她還是微笑,已示自己聽到他說話了。
不過,在她遇到連琛之前都不認爲,像他這種大人物,會對她的話有問必答。
一般她不會對不熟悉的人問太多問題,但連琛已經算是……
她沒有非要知道卻也會主動告訴她的那種,一直都讓她很意外。
許薔薇一直看着前方的路,指着前方說:“麻煩在前面那個路口停車就可以了,那裡打車很容易的。”
“你去哪裡?”
“誒?”
“商貿大廈嗎?”連琛的目光落在她身側的透明文件袋上。
第一張寫着地址。
“順路。”
“……”
連琛有一種能力,就是說一句話,就讓人無從抗拒。
老實說,他的口吻並不強勢,但他這麼說了之後,許薔薇卻是點了點頭,微笑致意:“那謝謝了。”
車裡就三個人,很安靜。
可能是他本身性格的關係,車裡也不放音樂和廣播,就這麼沉寂着。
連琛給她空出了位置,他坐左邊,許薔薇坐右邊,中間還隔着很空的距離,怎麼撞都撞不到一塊兒去。
連琛也沒和她說話,雙膝上放着一個文件夾,低着視線在看,過三秒鐘時間就翻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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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薔薇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能看到是一頁頁的英文字母,他本家在墨西哥,官方語言是西班牙語,所以她不確定那上面是英文還是西班牙文,又或者其他什麼。
她驚訝的,是一頁密密麻麻的東西,他只花了三秒鐘去看,大約是掃一眼都掃不完的速度,能看到什麼嗎?
從文件上收回視線,側目一看,卻是被他的顏驚豔到了。
第一次注意到連琛的時候就懷疑,自己在茫茫人海中看見他,是不是因爲他的長相和氣質太過於出衆,以至於讓人無法忽視呢?
他人高,穿衣顯瘦,脫衣恐怕是……
有肉!
肌肉。
還有他那無人能敵的氣場,真是分分鐘帥到沒朋友。
許薔薇自認雙q都不低,看人也比較準,但輪到連琛的時候她卻懵了。
看不懂這個男人。
他應該是那種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男人,可這麼多次接觸以來,他並沒有給她一種完全不能接近的感覺,相反,他似乎在努力迎合她的習慣。
怕被他發現,她不敢看得太過分,匆忙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
路程很短,一直無話地到達了商貿大廈,許薔薇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下車,彎腰對車裡的人打了聲招呼,“謝謝你連先生,提早了不少。”
“我們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那是連琛再一次正視自己的內心。
如果只是見過幾面,爲什麼會在他的心底深處時常出現。
許薔薇愣了一下,微笑:“我們真的沒有關係連先生,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該查的你也應該已經查過了,如果我在欺騙你,早就穿幫了吧?”
“嗯。”
是的,該查的都已經查過了。
連她那些不堪的過往他都查到了,如果他們真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可能查不到。
“或許,連先生是不是認錯了,把我認成了什麼人呢?”
想到這,許薔薇自己心裡也僵了一下。
或許,他是真的把她認錯成什麼人了。
以往的幾年裡,他只是關注着她,但突然回來後,剛開始的那段時間裡,他對她的保護簡直好到咋舌,她去哪裡,都會有一堆人在暗處保護着她。
後來,他好像開始相信她說的,他們沒有關係,才漸漸地撤了那些人,以防給她的生活造成什麼困擾。
“或許,”他依然是面無表情,“沒事了。”
“恩那我先走了,再見。”
打過招呼,許薔薇匆匆往大廈裡面走。
別克並沒有立馬開走,連琛的視線始終跟隨者裡去的許薔薇。
那樣一個熟悉的背影,爲什麼就是想不起來他們之間的關聯?
難道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我從未跟你們提過她?”連琛問的是司機。
“沒有先生,我們第一次聽到許小姐的名字,是在您醒來的第一天。”司機恭敬地回答。
連琛醒來,什麼都沒說,對守着他的那些人說了三個中文字:許薔薇。
那時沒人懂他在說什麼。
後來等他好點,就讓他們去查許薔薇這個人,無數的檔案被到連琛面前。
他很執着,僅憑腦海裡記住的這三個字,就非要找到她不可。
一個一個檔案地看,直到他看到這個許薔薇的檔案,上面那張半身照片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在他身體裡出現。
那時候他就一眼認定,是她,深埋在自己內心的那個人。
合上文件,聲音略沉。
“其他幾人找到沒有。”
“還沒有先生,史泰龍已經死了,事情又過去那麼多年,想要找到許小姐的上上個買主,需要點時間。”
“儘快。”
“是先生。
”
連琛說話一直都是這樣,沒有溫度,但時常跟在他身邊的這些人卻能準確分辨出他話裡微妙的變化。
譬如現在,司機知道,連先生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
雖然不知道緣由,但他幾乎確定,曾經凌辱虐待過許小姐的人,必死無疑。
【此番不虐,此番不虐,此番不虐,重要的事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