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面對連琛那認真的神色,許薔薇反而笑出來。
她擡起胳膊,兩隻手在連琛的眼角旁,微微地上提,然後開心地笑了:“連先生,我動你,你不會生氣啊。”
在動手之前,她還是有點小擔心的。
怕像連琛這樣的人開不起玩笑,但她很快發現,他對於自己的小動作並沒有什麼反感的表情,這下瞬間就釋然了楮。
連琛也不回答她的問題,已經打開了保溫盒,“先吃。”
她一看,竟然是白花花的粥,“天哪,能不吃白粥嗎?”
“不是白粥。”連琛拿勺子攪拌了一下,將稀少的一丟丟皮蛋瘦肉給翻上來,證明給她看:真的不是白粥。
“……”
此時此刻,看着面前那近乎白粥的皮蛋瘦肉粥,許薔薇的內心是崩潰的。
“吃吧,你只能吃清淡的。”
“哇,你要餵我啊?”許薔薇很快發現,連琛是舀了一勺要往她嘴裡送的,當即開心起來,張開了嘴巴。
她看着他,還細心地吹了吹涼。
許薔薇一口吃下,一雙眼睛笑得眯了起來,完全不像不愛吃粥的人。
她一直看着連琛,連琛當然有感覺,問她:“看我幹什麼。”
“粥太淡了,看你下飯啊,”許薔薇看着他,微笑,“秀色可餐。”
臉紅不是連琛的風格,她的誇讚他平靜地收下了。
許薔薇又吃下一口,略失望地吐槽說:“也不給點反應……”
“謝謝誇獎?”連琛說是這麼說,臉上卻沒有其他表情。
吃完後,許薔薇笑嘻嘻說:“我發現受傷也挺好的。”
“胡說什麼。”
“受傷了你會照顧我啊,多好啊,誰被你照顧過?”
她猜她是第一人!
連琛不說話,收拾起來。
他要出去時,許薔薇拿起了一旁的玫瑰花嗅了嗅,說:“連先生,下次就寫上名字嘛。”
連琛站着不動。
“或者等我傷好了,以後我每天早晨都跟你一起去跑步鍛鍊身體吧?然後我們散步去玫瑰園,你給我摘最漂亮的,一朵就好了,每天都九十九朵,玫瑰花都要哭了,一定看到你就不開心,長得就不美了。”
“……好。”他的答應,證明他承認了這段時間以來的玫瑰都是他送的。
連琛出去,看見她對着一處小小的玻璃窗體說了一句話:謝謝,我很喜歡。
……
第二天,伴隨着早餐一起來的,還有一枝漂亮的玫瑰花。
她說要一朵,他就給她摘一朵。
其實每朵玫瑰花都差不多,可他還是認認真真地在玫瑰園裡摘下了那一朵他認爲最美最豔的紅玫瑰,送給最美麗的她。
“我猜,這一定是玫瑰園裡最美的那一朵,”許薔薇手握玫瑰,笑道,“好襯最美的我,是吧?”
她自戀地把花兒放在自己的臉旁,笑靨如花。
她就是這麼自信。
損友一定會因爲這事兒吐槽她,這麼三兩次下來,與其說連琛是習慣了,倒不如說是認同。
“連先生~”她眨眼喊了一聲,“你覺得,我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
連琛的沉默,讓許薔薇急眼了,從病牀上坐了起來,“是不是呀?”
連琛上前一步,俯身,在她包紮着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是的,許小姐。”
對上他的明眸,許薔薇笑開了眉眼。
此時,兩個人的距離只有一個拳頭那麼近,目光的相觸,變得炙熱。
許薔薇吞嚥了一下口水,爲這一枝美麗的玫瑰花,獻上了一個吻。
她把自己的脣貼上他的時,他感覺到了她的顫抖。
能感覺到,她是跟自己做了多大的思想鬥爭才走出這一步的。
然後下一秒
tang,她的腦海裡就變得一片空白。
不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而是突然間,不曉得該怎麼辦了。
她很快就想退縮回來,然而已晚。
連琛馬上貼上了要逃開的她,攫住她柔軟的脣。
毫無心理準備的,他的熱吻襲來,就像帶來一股熱帶風暴,一點空隙也不給她留。
那一刻,許薔薇的腦海裡沒有其他,她並沒有像以前一樣要逃。或者說,她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此時此刻,她所想的就只有兩個人,他和自己。
他糾纏着她的舌,不捨放開,這個空間裡的氣溫正在逐步上升。
連琛護着她的背部,慢慢地將她放倒在病牀上,吻着她,然後……
手滑向了她的腿上。
即便是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許薔薇也還是渾身顫抖了一下,她猛地抓住了他那隻手,像是回過了神,目光略驚恐地看着他。
“薔薇啊——”
伴隨着一道聲音的響起,門也突然被打開了。
amy看着他們還來不及調整的姿勢,呆在了門口。
連琛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扶她起來。
amy一直在擋着自己的視線,然後瞄了幾眼,發現的確沒什麼可看了的時候,轉過去,微微一笑,清咳了一聲:“那個……下次你們記得先反鎖啊。”
“晚點再來看你。”連琛對她說了一句,離開病房。
一隻手橫在許薔薇的面前,揮動了幾下,amy笑話她說:“喂,許薔薇,還看呢?人都走出去好幾分鐘了,回回神吧?”
許薔薇把視線從門那邊收了回來。
amy來得不太是時候,發生那樣的事停在那種時候,她拒絕了他的進一步舉動,連琛心裡會怎樣想?
他的心思本來就比較難琢磨,那會兒她試着去觀察他的表情,卻始終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她想至少跟他講一下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可是amy在,她不好開口,沒回過神,他就已經走了。
這個時候,許薔薇心亂如麻,一雙手糾結地在擺弄着,憂愁全寫在了臉上。
給他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而她的這種表現看在amy眼裡就全然是另一種味道了。
“哎喲……下次我來,一定先給你打個電話成不?免得又壞了你倆的好事!我簡直是罪過啊,瞧瞧你這慾求不滿的樣……行了行了,我走,你趕緊把你那情郎給喊回來,你們該幹嘛幹嘛!”
“行了!”換許薔薇白她,一個抱枕就扔了過去,“我還沒怪你呢,害死我了!”
“我這不就走了嗎?”
“人都走了,你還走什麼走,快說啦,什麼事?”
amy留下來跟她談了一些傷愈之後的工作安排。
醫生說,許薔薇的傷並不是很嚴重,還好對方是個女人,力道沒有那麼強勁,加上許薔薇當時還閃躲了一下,檢查過後只是有些輕微腦震盪,休養半個來月便沒什麼大礙。
所以amy給她定的是半個月的假期。
……
下午許薔薇就給連琛打過電話,但是他的手機卻一直處於聯繫不上的狀態。
他那麼強大,應該不是出了什麼事,而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牽絆住了她。
但因爲早上的事,許薔薇一直心緒不寧,心裡頭有那件事壓着,總覺得不太舒服。
她給連琛發了條信息:忙完了之後,來醫院看看我好嗎,我有話跟你講。
他要是看到了,應該就會過來吧。
等到晚上七點鐘,連琛終於出現了,而許薔薇也已經靠在病牀上,抱着抱枕睡着了。
連琛走過去,將她的身體放倒時,許薔薇睜開了眼睛。
看到他,她的心終於安了下來。
“早上,我——”
她的話被他截了下來,“晚上還沒吃吧。”
“那個不重要,連琛,我想跟你談一下早上的事,其實我——”
“那個不重要,”他用她的話回答,“先吃吧。”
許薔薇當然吃不下,她連中飯都草草解決。她按住他的手:“老實說,你是不是生氣了?”